呂安緩步走到了洪燃的身邊,這一幕頓時將所有人都驚了一下,甚至都有點不敢相信呂安竟然敢主動和一名八境宗師正面硬碰?
梁涼更是極為的開心,「呂安?呂安!想不到你還真的是夠有勇氣的!只不過你的勇氣可能要把你的命給丟了!不過也一樣,你這條命我絕對不可能放過的!」
洪燃轉頭看了一眼呂安,然後默默的點了點頭,兩人在這一瞬間直接達成了協議,已然是已經下定了決心。
傷勢有點嚴重的趙日月看著這兩個師兄弟,頓時流露出了一絲羨慕的眼神,他何曾不想擁有這樣的師兄師弟,但是看著地下楚河的屍體,他的表情當真是異常無奈,太一宗在這一輩的確是不如別人!
這是毋庸置疑的一點了,即便只有他還算是站在了前列,但是他一個人怎麼去和那麼多人相比?他以為他已經夠認真夠努力了,閉關的這幾年付出的心血和汗水本以為會有點回報,但是如今看來好像還不夠!
「齊城,記得帶上楚河的屍體!要走一起走!」趙日月虛弱的開口說道。
齊城嗯了一聲,剛想動,祖秋直接伸手攔住了他,率先動了起來,一把就將楚河的屍體扛在了肩上。
一旁的楚一連連嘆氣,心中冒出了很多不甘的情緒,但是他已經無所謂了,是死是活竟然要靠別人了,那麼這一次他也就認命了。
一名八境宗師攔住出口的地方,想走可能真的是一個很難的事情,除非他們往反方向去,繼續深入到雪山內部,但這也算是一條不歸路吧。
剛剛聽那兩人的對話,他也算是猜到有府君前來這裡了,如此一來,想要跑出去的可能性就更小了,不過他有一點小小的期許,那就是希望對方會放過他,本是同根何必如此呢?
可惜他如今面對的是梁涼,而不是另外那些人!
這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看明白了現在的局勢,想要活,那麼就必須對付這個梁涼,但是讓他們苦惱的是便是沒有勝算,只不過現在敢站出來的好像也就只有呂安一個人了,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他們不敢!明知道不是對手何必再去送死,還不如趁他們對戰的時候,找個空擋逃走,這可能才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雖然面子上可能會有點不好看,但是在生命面前,有沒有這張臉還重要嗎?
在場剩下的十來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發現眾人面前幾乎全是這樣的打算,眼神恍惚不定,眉頭緊緊松松,握劍的手都已經開始變形了,眼睛一直都在不停的張望。
洪燃在看了一眼這些人之後,突然看向了呂安,詢問道:「為了這些人拼命,你真的願意嗎?這其中大多數還都是有你仇敵!」
呂安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林蒼月他們,「話是沒錯,但還有我的朋友也在這裡!所以就當是一視同仁了吧!那你呢?何必拼了命來這裡?你才是那個真正的傻子吧!」
洪燃直接笑了笑,異常冷酷的面容出現了一副頗為少見的笑容,頓時讓呂安覺得有點暖意,好像和之前見到的洪燃不一樣,他竟然也會笑?
「你想保護朋友,而我更想的是保護北境和匠城,所以我甘願當這個傻子。」洪燃平靜的說道。
呂安冷哼了一聲,「你之前答應我的事情你還沒告訴我!你可不能死了,我想要知道真相!」
「這話應該是我和你說的吧,你可千萬別這麼容易死了!」洪燃直接反駁道。
呂安輕聲詢問道:「城主曾經和我說過一個道理,雷電能壓制煞氣,但是也能喚醒煞氣,所以我能幫你提升一下煞氣!」
洪燃微微一愣,然後緩緩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呂安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應該並不是什麼壞事吧?
「你喜歡用劍嗎?」呂安突然再次開口詢問了一句。
然後洪燃便直接愣住了,不明白呂安說這話的意思是什麼?不過下一秒他好像就明白了。
空中突然出現了一片漆黑色的烏雲,裡面的雷電極為密集,不停游曳其中,甚至有些雷電衝出了雷雲,直接將整個天空都裂成蛛網,浩然的劍氣也是突然充斥了整個天空。
這突然出現的一幕所有人都是感到了一絲驚駭和異樣。
對於雷電尤為不喜的梁涼自然是猜到了一些事情,表情直接變得猙獰了起來,「浩然劍?想不到吳解這麼大方!竟然會把這柄劍都給你用!但你連宗師都不是,根本就不可能發揮出這柄劍的實力!當真是浪費!」
「神兵!」
「傳說中的那柄浩然劍?」
「想不到那柄劍沒見到,竟然會見到另外一柄神兵!」
眾人皆是發出了異常唏噓的感慨,誰都沒想到那柄水寒劍沒看到,竟然會看到浩然劍,而且還是從呂安手上看到,這未免實在讓人無語。
雷光轟然炸響,直接轟在了呂安和洪燃中間,光影散去,一柄古樸長劍直接停留在了空中,劍身之上還在不停的冒著雷光,看著格外的壯觀。
所有人眼中都露出了一絲貪婪的眼神,即便是梁涼也不例外,即便這柄劍和他天生犯沖,但是他依然也想得到它,這可是神兵,傳說中獨一無二的神兵!
呂安看了看洪燃,緩緩說道:「拿走吧!」
洪燃眉頭一皺,直接來了個深呼吸,「那你呢?」
「不用管我!我自己有!」呂安直接回道。
洪燃嗯了一聲,面前的這柄劍他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很熟悉,因為他曾經也摸過這柄劍,剎那間回憶瞬間湧上了他的心頭,嘴角都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笑容。
那時候,他還只有十來歲,是吳解第一次收徒,可能也是唯一一次收徒了吧?
作為匠城的大師兄,深受所有人的喜愛,其中最疼他有兩個人,一個是已經過世了的田蠻,另外則是一直照顧他起居的老方。
另外還有宇文淵還白宇,都是對他疼愛有加,可以說,少年的他算是在蜜罐裡面長大的,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那恐怖的天賦之上,遠超同齡人的天賦。
即便是如此,吳解卻對他依然有意見,一步一步的想讓他變得更強,那時候的洪燃也是感受到了他師尊帶給他的壓力,只不過他很不解,自己的師傅已經是北境第一了,為何還要如此?
以前吳解說的最多的一句,就是想讓洪燃超越他,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瓶頸在那裡,也知道他未來能達到何種程度,但是他說這還不夠,所以一切的壓力全部從吳解身上轉嫁給了洪燃。
洪燃即便不解,但是師尊的囑咐他自然不會不聽,開始瘋狂的修煉和歷練,與此同時他便發現了深藏在他體內的煞氣。
起初吳解看到這些煞氣的時候,他並沒有如何驚訝,只是淡淡的說道:「這是你的東西,那你就應該要控制好這一切,不然你就不配擁有它!」
這句話讓洪燃記到如今,他通過異常殘酷的自我摧殘,這才真正的將身上的煞氣全部控制,本來以來他會得到吳解的讚賞。
然而下一秒他就感受到了吳解的斥責,浩然劍第一次出現在他的眼前,而後下一秒,無數的雷電瞬間讓他感受到了吳解帶來的壓力。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洪燃瞬間暴走了,匠城被他毀掉了四分之一,那一次所有人都沒有攔住他,而他也終於領會到了煞氣所帶來的實力的提升,他開始變得沉默。
沉默沒有讓他變得更強,而是讓他變得越發的瘋狂。
身為入煞之人的他得到了匠城的特殊照顧,那一次伏擊讓他徹底瘋狂,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他做出了讓所有人都匪夷所思的事情,十幾座府邸盡皆化成灰燼,死的人何止三百?上千有餘!
那一次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暢快淋漓的感覺,原來殺人是如此的美妙,當鮮血濺起的時候,他的心情是如此的美妙,那種美妙的暢快感是他如今都沒有再感受過的事情。
即便那些人本就該死,他們想要匠城改朝換代,他自以為做了一件好事,只不過下一刻他就崩潰了,浩然劍直接在洞穿了他的身上,身上到現在還有浩然劍留下的一個傷口,雷電直接在他體內肆虐,瞬間將他的五臟六腑都摧毀了,可惜的是,他竟然活下來了,不幸的是,他竟然被吳解逐出了師門,逐出了匠城。
修為全失的他,像一條死狗一樣爬出了匠城,他身上沒有任何的恨意,他只是慚愧,當他殺完那些人的時候,他其實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局,只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活下來了。
那一天,他看到了吳解眼眶中的淚水,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做錯了,同樣的他也感受到了吳解的那份期許,只可惜他讓吳解失望了。
對於這位曾經的師尊,說實話洪燃還不敢直面,因為他心中有愧意。
吳解不僅沒有殺他,更是幫了他一把,從那時候開始,煞氣真真正正的歸他所屬,原因便是他體內殘存的那道雷意。
離開匠城之後,他碰到了那個人,或者說那個人等到了他,沒有任何的猶豫,他點了點頭,自此他便離開了北境,去了西域,一切從零開始,只花了一年時間他就重新回到了原先的實力,甚至可以說是更強,等同於再造之恩。
多年後,在了解到五地的現狀之後,他才知道了吳解心中的那份擔憂,那份憂慮,終於也知道吳解為什麼對他如此的苛刻,如此的高期望。
只可惜他讓吳解失望了,不過一切都還來的及。
洪燃笑了笑,直接張開了手,體內瞬間爆出了一股雷芒,浩然劍直接被其握緊,就好像這本來就是他的劍一樣。
白色的火焰,鮮紅的煞氣,再加上身上的雷芒,三者竟然異常的貼切,絲毫沒有任何的違和。
呂安都被驚訝到了,這怎麼可能!浩然劍不聽他的話,轉而聽從了洪燃了。
梁涼看著渾身沐浴在雷芒之中的洪燃,臉上出現了一絲驚詫,「這不可能!你怎麼能使用這柄劍!」
洪燃直接
看向了梁涼,下一秒,眼中直接出現了極為古怪的光芒,瞳孔瞬間變成了三種顏色,白焰,血紅,以及紫電,三種不同屬性的氣息同事存在了他的眼內。
梁涼身上的灰色霧氣瞬間被炙烤了起來,嚇得他直接撤去了這層霧氣。
洪燃手持刀劍,整個人的氣息第一次發生了一絲鼓盪,下一秒,身後的火煞再次出現,下一秒直接變幻了起來,雷芒直接冒了出來,直接撕扯了起來,火煞的樣子瞬間變得格外的龐大,半個身身體直接顯露了出來,一手白色的長刀,另一手則是一柄紫色的長劍,渾身都沐浴著白焰和雷電。
火煞變成雷火煞!
周圍的氣息瞬間被炙烤了起來,梁涼竟然感受到了一絲懼意,整個心都提了起來。
當然最為震撼的還是其他人,震撼過後便是滿眼的羨慕,原來這就是神兵帶來的好處!實在是太強了一點。
呂安也是有點驚訝,在洪燃手中的浩然劍變現出來的威力要遠比他強的多!
不過即便是如此,可能還有點不夠。
「我們拖住他十息,你們自求多福吧!」呂安突然冷冷的開口說道。
所有人都是一愣,立刻聽明白了呂安說的意思。
梁涼直接大笑了起來,「大言不慚!即便你們不弱,但是你真的覺得我會怕你們!還拖住我十息?」
洪燃皺眉看向了呂安,他同樣也有點不理解,怎麼拖?
呂安深吸了一口氣,張開了手掌,朝向了梁涼,突然大喊了一聲,「跑!」
所有人瞬間聞聲而動。
下一秒,呂安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漆黑的光點,就好像是空洞一樣,隨後他和洪燃梁涼直接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所有人先是驚詫了一下,隨後都瘋了一樣的狂奔了起來。
劍域,這是呂安第一次使用劍域,他不確定這個劍域能拖過梁涼多久,但是他只知道可以用劍域拖住他。
三人直接進入到了劍域之中。
梁涼整個人都是愣了一下,一個虛幻空洞的空間,不大但也不小,他感受到這空間好像頗為脆弱,最為奇特的便是這裡面的氣息充斥劍意。
「域?」梁涼直接皺眉說道。
洪燃也沒想到呂安竟然會擁有如此稀有珍貴的東西,但是他也知道域的缺點,那就是主人的實力越強,域就會越強,如今呂安只是一個六境修士,這樣的域又能有多強?想要將一名宗師禁錮在其中,別說十息,可能連三息都做不到。
梁涼冷哼了一聲,手中出現了一柄漆黑色的長劍,隨意的在空中一划,頓時整個空間都出現了一道裂紋,「就憑你這個半吊子,也想攔住我?」
裂紋出現的瞬間,洪燃頓時眉頭一皺,直接朝著梁涼沖了上去,一刀一劍直接將梁涼糾纏住了。
然而兩名宗師的碰撞,頓時讓劍域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缺口,一條又一條的黑色裂縫越來越大!
呂安心頭一沉,這是他沒有想到的事情,本來他以為能拖上幾息,哪裡知道宗師對戰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強,劍域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了,這才兩息而已!
突然一聲劍鳴直接從呂安的劍匣中響了起來,下一秒,一個劍柄直接從劍匣中沖了出來。
無影劍直接出現在了呂安的面前,隨後數不清的劍氣直接從它劍身上爆了出來,劍域瞬間穩定了起來,那些裂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的閉合了起來,整個空間一下子變得堅韌了起來。
即便兩人的對轟還在讓空間震顫,甚至出現了裂縫,但是下一秒,這些裂縫直接就被修復了,呂安直接鬆了一口氣。
突然出現了這柄劍讓兩人都是愣了愣,尤其是梁涼,整個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竟然又是一柄神兵,一人一柄神兵?梁涼心中的嫉妒瞬間達到了頂峰。
一道黑色劍色直接將洪燃給劈飛了出去,梁涼瞬間轉換了目標,直接朝著呂安沖了過來。
呂安瞬間臉色大變,他可沒有信心能和梁涼一較高下,然而下一秒,無影劍直接出現在了呂安的面前,幫他擋住了這一擊。
但是無影劍直接就被劈飛了出去,呂安仍然被殘餘的劍氣給劈飛了出去,鮮血直接從口中溢了出來。
宗師的餘波他竟然都擋不住!
劍域再次震盪了起來,實力的差距在這一刻直接體現了出來,然而梁涼又跟了上來,表情格外的猙獰,他現在只想一劍劈死呂安。
呂安的臉色已經夠出現了一絲異樣,跑不過,逃不掉。
這時候,突然又想起了一陣劍鳴,劍匣再次自信開啟,一柄宛如水晶一樣的劍出現在了呂安的面前,再次替呂安擋住了一擊。
「嗡!」
劍氣鼓動的聲音直接讓劍域震顫了起來,震動的波紋瞬間傳遞整個劍域。
水寒劍的出現直接讓周圍的溫度瞬間下降了一個層次,甚至連周圍的劍氣都變得濃稠了起來。
梁涼表情直接癲狂了起來,直接大聲呵斥了起來,「這怎麼可能!竟然又是一柄神兵!這怎麼可能!」
呂安立馬握住了水寒劍,整個人一下子安穩了下來,長吁了一口氣,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油然而生。
梁涼的這一個停頓,洪燃立馬從身後趕了出來,雷火煞的刀劍直接狠劈了下來,劍域再次出現了兩道裂縫,但是頃刻間就恢復成了原貌。
梁涼手中黑劍直接擋在了面前,下一刻,直接飛了出去,一聲悶哼直接響了起來。
洪燃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表情異常的欣慰,「三息了!」
呂安嗯了一聲,出現在了洪燃的身邊,手中的水寒劍頓時讓他鬆了一口氣。
下一刻,水寒劍突然拖住呂安直接朝著梁涼沖了過去,這可把呂安給嚇壞了,想要鬆手,但是怎麼都松不開。
看到呂安衝過來送死,梁涼瞬間大喜,黑色長劍直接橫劃了出去,一道極為渾厚的劍氣長龍直接覆蓋了呂安。
水寒劍直接擋在了面前,然而突然響起了一個清脆的劍鳴聲,劍身之上也是響了起來一道亮光。
梁涼頓時停滯了起來,像個木頭人一樣呆住了。
看到這個空檔,洪燃直接沖了上去,浩然劍一劍就是劈了下去,直接劈在了梁涼身上。
鮮血直接飈了出來,雷芒直接順著傷口進入了梁涼的體內。
梁涼的表情瞬間扭曲了起來,整個人直接恢復了意識,極為憤怒的大喊了起來,「幻境!」
剛剛那一刻,他直接出現了一陣恍惚的感覺,回道了曾經的大周,看到了吳解,再一次經歷了被吳解暴揍的場景,要不是洪燃的這一劍,他可能還要再迷失片刻。
但是他對面前的這兩人變得更加的忌憚了起來。
洪燃眉頭一皺,雖然讓梁涼受傷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好像做錯了,趕緊說道:「再來一次!」
呂安嗯了一聲,看了一眼手中的水寒劍,頓時有了點信心,直接朝著梁涼沖了過去,水寒劍的劍鳴聲不停的響了起來。
梁涼即便是做足了心裡準備,在和呂安對劍之後,他又一次陷入了迷失。
呂安則是鮮血狂噴的飛了出去,光是這對轟之後的震顫,直接讓他抵擋不住,直接被震出了內傷。
洪燃接住呂安,然後看向了梁涼,表情頓時鬆了一口氣,成功了?
呂安直接咳出了一口黑血,整個人稍微變好了一絲,水寒劍的冰冷氣息讓他感覺好了起來,五行之力直接進入到了他的五臟六腑,吸收了水精之後,他自身的恢復里也是不俗,兩息之後,呂安的臉色就變得好看了不少。
「九息了!」洪燃突然提醒道。
呂安嗯了一聲,光是為了拖住梁涼,就如此的困難,如果沒有這個劍域,或者是沒有這兩把劍,那麼他們肯定不可能拖住他的。
然而下一刻,梁涼突然動了起來,整個人都是恢復了過來,表情無比的猙獰,額頭上竟然都冒出了冷汗,也不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竟然讓他如此的害怕。
一陣長嘯,梁涼身上突然爆出了一團黑氣,滾動的黑煙頓時讓劍域震顫不已,甚至離得近的地方已經出現了一絲裂縫,裂縫出現的速度已經大過了裂縫消失的速度了。
洪燃頓時臉色一變,再次朝著梁涼沖了上去,想要阻止梁涼的暴走。
黑氣之中突然出現了兩道紅色的光芒,一股極為邪惡的氣息瞬間讓兩人一頓。
雷芒直接發出了噼里啪啦的炸響,浩然劍仿佛碰到了他的天敵一樣,直接散發出了無盡的雷芒。
黑氣和雷芒交相融合的瞬間,直接炸裂了開來,劍域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劇烈的轟擊。
「砰」的一聲!劍域直接塌陷了起來,五彩鏡面頓時從四周裂了開來,一塊一塊的掉了下來。
梁涼突然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冷哼聲,腳下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裂縫,直接跨了進去,然後便是消失在兩人面前。
洪燃眉頭一抖,絲毫沒有猶豫,直接跟著梁涼沖了進去,同樣也是消失在了呂安的眼前。
呂安頓時慌了一下。
兩人消失之後,轟擊瞬間消失,在無影劍的維持下,瞬間慢慢恢復了起來。
呂安心中有了一絲不怎麼好的預感,直接收劍,然後便從劍域裡面出來了,但是這裡已經沒有任何的痕跡了。
梁涼和洪燃兩人直接陷入了空間裂縫之中,不知道去哪裡了?
這個猜測剛一產生,他就感受到了兩人的氣息,只不過好像有點遠。
寒血劍直接出現在了他腳下,朝著那個地方趕了過去,讓他欣慰的一點,那就是和那些人撤離的方向不在同一個。
還沒趕到地方,他就看到空中出現了兩片雲,一黑一紅,兩者直接交融在了一起,不時還有炸響的雷鳴從裡面傳了出來,實在是有點太過恐怖了
一點。
兩片雲不停的翻滾了起來,黑雲不時的將紅雲完全覆蓋,然而一道閃電頓時又將兩者直接區分了開來,黑雲直接被逼退了一絲,兩者從一個地方涌到了另一個地方。
下方的雪山頃刻間變成了一片片的焦土,或者變成了一片漆黑的死地,或是整座雪山直接蹦碎,場面異常的火爆。
兩片雲移動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即便呂安全力追趕他依然還是趕不上,這讓他無比的焦急。
因為他看得出洪燃一致都在被壓制,如果不是浩然劍的存在,估計他早就已經落敗了吧?
這個時候他才清楚的理解到吳解的實力有多強?對付梁涼當真是如殺雞般簡單!
對於這個如此頑固的小子,梁涼已經受夠了,一糾纏的讓他煩躁了起來,不是不想殺他,而是那柄劍當真是讓梁涼感到無比的煩躁,天生克制讓梁涼根本就沒辦法。
每每在梁涼要成功的時候,浩然劍的雷芒頓時讓他不得不後退,天生的克制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去克服。
身上的魔氣很強大,但是他卻不能完美的控制,就好像是有一股另外的意識在一直控制一樣,讓他想要拼全力都不行。
洪燃嘴角全是鮮血,一境的差別,讓他在和梁涼的對拼下完完全全處於了下風,如果不是手中的浩然劍可能他早就已經死了吧?
果然宗師都是不怎麼好對付的,更是還是有著一境之差,身後雷火煞模樣也是變得尤為悽慘了起來,刀劍都已經被折斷了,甚至也是被撕咬的只剩下了一半。
梁涼身上的那片黑雲,讓他感到極大的壓力,就好像裡面隱藏了一頭真正的魔獸一樣,時不時露出的那雙血紅眼睛,更是讓他大氣都喘不上來,這種等級壓制讓他尤為難受,他身上的煞氣好像被壓制了一樣,不管是實力還是屬性!都好像被深深壓制了一樣。
這個時候,他才理解到了楚一在面對他是的那種無力,同樣的煞氣和魔氣,他對上楚一,便是一種絕對的壓制,可能這也是實力的一種體現,或者可能是魔氣的品階也有關係吧!
洪燃和梁涼兩人都對對方感到一絲無語,想對付又對不了的苦惱。
但是兩者之間的差距卻是越來越明顯,連番大戰的洪燃已經有點體力不支了,再加上他之前受的傷,讓他逐漸開始有點疲乏了。
梁涼則是越發的兇狠,那團黑氣越發的瘋狂,即便梁涼的身體已經出現了一絲損傷,但是不得不說黑氣越來越強大,強的讓洪燃感到了一絲無力。
梁涼兩眼通紅,臉色蒼白的狂叫了起來,身體看起來越發的虛弱,但是身上包裹的那團黑氣確實越來越龐大,氣勢也是越來越旺盛了起來,兩者一高一低的差距顯得越來越大。
黑雲在這一次終於完全蓋住了洪燃的紅雲。
整片紅雲瞬間被黑雲完全吞噬殆盡,即便是雷芒瘋狂的爆閃,想要將這片雷雲給擊散,但是已經顯得有點徒勞了。
頂多只是將洪燃給保住了。
洪燃直接被一擊從空中轟進了雪山之中。
「轟轟轟!」
直接從雪山的頂上一路轟擊到了山腳之上,整座雪山瞬間灰飛煙滅,地面同樣也出現了一個無比巨大的坑。
呂安看到這一幕,臉色直接緊張了起來,直接瘋狂的趕了出去。
梁涼再次大笑了起來,「就憑你也想攔住我?就憑你!」
肆意妄為的大叫瞬間響徹整個雪山。
洪燃無力的躺在了坑底,口中不停的溢出了血,眼神突然有些渙散了起來,之前瞳孔中的三種顏色這個時候也是已經全部消失,變成了尋常模樣。
龍圖極為暗淡的躺在了一旁,只剩下一柄浩然劍還在不停的散發著雷芒,幫洪燃阻擋那些魔氣,只可惜,這像是一些無用功一樣。
「之前就已經勸過你了,機會已經給你了,可惜你為什麼不想抓住?這是你之前的選擇,怪不得別人,之前那位府君還想讓我留你一條命,我答應了,只可惜我現在打算反悔了,天才最好的歸屬不就是死亡嗎?不英年早逝,怎麼能稱為是天才呢?」梁涼消瘦的身體突然發出了一絲狂笑。
「我終於將匠城的人踩在了腳底!吳解!下一個就是你!哈哈哈...」然而笑聲突然戛然而止,梁涼看向了另外一旁,「不對,下一個不是你,下一個是呂安!既然沒選擇逃,還要過來送死?不過想跑也跑不掉,讓你們先跑半個時辰也跑不出這片雪山!哈哈哈!」
呂安直接出現了坑底,看著自己這位大師兄,急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洪燃搖了搖頭,直接伸手將浩然劍遞給了呂安。
呂安接劍,不太明白的皺了皺眉。
「可以了!你先跑吧!進入劍域,然後自己破開空間,這樣他應該就追不上你了!快逃!能多救一個是一個,北境折騰不起!一定要保護好匠城!」洪燃表情猙獰的說道,隨後直接從地上撐了起來,龍圖再次閃亮了起來。
呂安直接愣住了,「你瘋了!你會死的!」
洪燃搖了搖頭,「其實我早就應該死了!在離開匠城的時候,其實就不應該有洪燃這個人了,早知道我就應該找個地方,建個茅草屋,一個人種種田了渡此生了!」
呂安感受到了洪燃赴死的決心,頓時慌張了起來,「早不死晚不死,為什麼要在我面前死?你之前說的那些話還沒告訴我呢!不絕對不可能去死!還有人在等你,彩兒姐你忘了嗎?他一直都在等你!」
聽到彩兒這個名字,洪燃明顯一頓,但是臉上直接露出了極為悽慘的表情,搖了搖頭,「等你下次見到她,替我向她說聲對不起吧!」
呂安直接震怒,一把將洪燃拉到了自己的身後,「這種肉麻的話還是你自己去說吧!明白的賬我還沒有和你算!你想死!還得問問我同不同意!」
呂安這一扯,頓時讓洪燃腳一軟,整個人直接摔到在了地上,然後無力的笑了笑。
「站都站不穩了還想逞英雄!」呂安極為諷刺的笑了笑,然後表情瞬間變幻,直接看向了空中的梁涼。
梁涼一直都在看著呂安和洪燃,沒有動手,直接大笑了起來,「好一對師兄弟,當真是兄弟情深,不過你們未免也太不把我當一回事了吧?搞的你們想走就能走一樣!」說完,黑色魔氣直接不停的擴散了出去,方面數公里都覆蓋了進去。
「你們兩個一個都別想跑!當然另外那些人我也會把他們送過去陪你們的!雪山?一個都別想出去。」梁涼冷笑了起來。
感受著身邊這些邪惡的煙氣,呂安眉頭皺了又皺,他在思考自己有沒有什麼可能性能對付這個梁涼,可惜無論他怎麼想,好像都沒有任何的可能,兩者的實力實在是太大了一點,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操作的空間,難道他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
突然這個時候一聲獸吼直接響了起來,聲音洪亮的直接在整個雪山內部迴蕩了起來,下一秒,北域雪山直接震動了起來,剎那間地上開始湧出了鮮血,每座雪山都是開始湧出了鮮血。
雪白色的雪山直接變成了鮮紅色的血山,一副極為洶湧的煞氣突然在瀰漫了起來。
「北域血山!!!」梁涼突然呢喃了一句,整個表情瞬間狂變。
遠處一個影子突然拔地而起,渾身盡皆是紅色,紅色液體直接從其身上滴落了下來。
呂安隨意看了一眼,便認出了那個血獸的身份,和他血海裡面的那個無頭血獸異常的相像!
「這怎麼可能!」
......
桀趕到小獸沉睡的地方,便看到了一個人靜靜的站在了那裡,地上躺著好幾頭雪獸,每一頭身上都是布滿了傷痕。
桀異常瘋狂的大吼了一聲,直接朝著那個身影沖了過去,一團冰晶直接從它口中噴了出來,「人類!你過界了!」
第三府君身上直接湧出了一團紅色的火焰。
冰晶和火焰瞬間兩者對撞在了一起,兩者瞬間消融,泯滅,之後在另外一個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個漆黑的大洞,然後緩緩泯滅。
第三府君表情微微驚訝了一下,下意識看了一眼桀,然後笑了笑,「放心吧,它還活著,我還沒有過界,不過馬上就要過界了。」
桀立馬轉頭看了一眼小獸,發現它還在呼呼大睡,頓時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了第三府君,極為憤怒的呵斥道:「你們到底想幹嘛!這是你們人類自己的事情,為什麼要過來招惹我們!」
「它活了,這不是一個好事情!」第三府君緩緩說道。
桀低吼了一聲,「你想幹什麼!想毀了北境嗎?」
第三府君搖了搖頭,「但我在拯救五地!犧牲一地,拯救其餘四地,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哼!那你為什麼不毀了西域,那頭鳥你怎麼不去殺!」桀大吼道。
第三府君淡淡的說道:「想殺,但是打不過!」
「所以你認為你能殺得掉我?」
小獸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說完還不屑的打了個哈欠。
桀立馬看向了小獸,極為不安的問道:「君王,你先離開這裡!」
小獸冷哼了一聲,「走?這裡是我的地盤,你讓我走?走到哪裡去?」
第三府君微微一笑,然後雙手抱拳行禮,「拜見北境之靈!」
「滾吧,離開這裡,我饒你一命,不然你就準備去死吧!你們人類的事情你們自己去解決,別來惹我!以為我是軟柿子好捏?」小獸平靜的說道。
第三府君搖了搖頭,「你不死,五地未來必定不會平靜,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放心!」
桀立馬擋在了第三府君的面前,「想動手!那就先過我這一關!不過就你一個人是不是有點不夠看!」
第三府君沉默了一下,表情突然有點嚴肅了起來,「那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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