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丹仙正文卷第一百零三章突圍深夜中,不時有消息傳來。
二更時,賊人妄圖潛越龍膽崖,被叫破行蹤,退了回去。
三更時,賊人穿行至三道梁時,與鄭行走麾下門客護衛交手,傷了兩名護衛,鄭行走趕到,勸其自首歸降而無果,將其擊走。
天快亮時,天竹鵲上的符師察覺賊人有向北逃走的意圖,發符示警,照亮天空,鄭、羅兩位行走調派人手阻攔,賊人退入山林。
魚奉行和羅行走就在這裡等著,等待之時,羅行走將幽泉斬龍劍取出呈上,告知所獲的消息。
魚奉行不管消息的來源,他只確定真偽:「果真是莫白的劍?」
羅行走道:「假不了,不僅我見過,還有……」將遠處等候的宋鐮示意給魚奉行:「……這位龍泉宗的執事確認。」
魚奉行將劍收下,微笑道:「左神隱最近有些得意忘形,也該敲打他一番了,不要太貪。」
天明之後,一名稷下學宮的修士風塵僕僕趕到龍興山,向魚奉行出示辛真人手書的竹簡。
竹簡上寫著一行字:「慶書傳話,遵照辦理。」
魚行走點頭,將竹簡交回來人,問道:「你是慶書?」
來人恭敬稟告:「正是慶書,在姜奉行門下就食。」說著,取出塊玉牌,掌中發力,真元導入,玉牌立時通透發亮,顯出個雋秀的「姜」字。
這是稷下學宮的身份銘牌,作不得假,攜牌而來,表明是姜奉行的心腹,代表了姜奉行的意思。
慶書道:「我家奉行說,長壽丹的事,為外言所蔽,故此聽差了,正好修行到了緊要處,需閉關三年,因此也不打算再理會這樁事了。」
魚奉行臉上微微一笑:「如此甚好,那便恭祝你家奉行閉關順遂了。你家奉行有沒有說,山裡的人,當如何料理?」
慶書道:「我家奉行說,只識得學宮行走石駘仲,不認得什麼大盜石門,石駘仲同樣在閉關之中,還不知需多久方可出關,至於彭城一案的盜賊,既當嚴懲,也當速決,以免學宮清譽有損。」
魚奉行默然片刻,道:「這怕不是姜奉行的意思,莫不是雨天師的意思?」
慶書道:「雨天師的意思,就是姜奉行的意思,兩者並無區別。」
魚奉行喟嘆片刻,終於下定決心,向羅行走道:「凌甫,可以傳令了,進山搜剿!」
羅行走看了看天色,道:「是否該將天竹鵲收下來?」
魚奉行點頭:「要下雨了,讓天竹鵲下來吧。慶書,雨天師既然派你過來,你對石駘仲應當很熟悉吧?你以為,他會選擇何處出山?」
……
石門正在苦苦思索,他的腳下岩石上,勾勒出一幅簡易的龍興山草圖,吳升陪在旁邊看圖,冬筍上人則在旁邊走來走去,不時沖崖下緊張的查看幾眼。
吳升不得不承認,稷下學宮認真拿人的時候,行走們的表現,可比狼山那幫烏合之眾強出百倍。聽石門說,見到的不過是三個行走,連同門客不到百人,卻將一座龍興山圍得水泄不通,連續三次尋找空隙想要鑽出包圍,竟然全都被擋住了。
當然,最棘手的,應該是頭上那個飛在高處的天竹鵲,這件法器令他們無法從大多數山口出逃,只能選擇那些有遮蔽的逃生之路,而這些出路,基本都被稷下學宮堵住了。
到了眼下這個地步,誰都知道,桃花娘和冬筍上人不過是羅行走拋出來的誘餌,遺憾的是,石門和吳升咬餌了。
在吳升的感知中,這一回被困,比前幾次帶來的壓力都要大得多,不僅是因為稷下學宮這四個字背後的含義,更重要的是,敵人的護衛不僅配合嫻熟,而且修為精妙,幾乎人人都堪稱硬手。
幾次都是在將要突出重圍的時候被發現,其中兩次更是動了手,石門雖然是煉神境高手,但桃花娘也好,吳升也罷,都不是這幫稷下學宮門客護衛的對手,冬筍上人更是不堪,幾乎死了兩回。
在三個拖油瓶的嚴重製約下,石門依舊取得了斬殺兩人、傷四人的戰果,可惜自己也受了傷。
但受傷最重的是桃花娘。當時桃花娘在樹上持弓戒備時,發現了一名稷下學宮的護衛,當即引弓射去,誰知遇到的卻是個硬茬子,連石門都認得,稱其為劉侉子。
劉侉子擋住了桃花娘射出的桃葉,反擊之下,連石門都來不及相救,以致桃花娘當場受傷,左肩被劉侉子的狼牙棒擦到,肩胛幾乎碎裂。
石門趕到後含恨出手,將劉侉子格斃當場。但桃花娘傷勢卻相當嚴重,石門攜帶的靈丹只能緩解傷情,卻無法短時間治癒劉侉子狼牙棒的徹骨真氣,這麼拖延下去,桃花娘很有可能就此成了斷臂的廢人,必須趕緊尋訪名醫延診,將碎骨修復,將真元驅除。
天上不知何時烏雲密布,眼見就要下雨,冬筍上人指著空中的天竹鵲興奮道:「降下去了,降下去了!」
隨著他的歡呼聲,驚雷乍起,豆大的雨點漫天砸了下來,龍興山頓時包裹在濃濃的雨霧中。
這是天無絕人之路麼?
石門喃喃道:「山中的神龍顯靈了……」
不管是不是石門的一廂情願,總之這正是逃走的最佳時機,石門背上桃花娘,道:「從西南出山!」
吳升問:「不是當走北口麼?北口的封鎖稍遜。」
石門道:「西南有處龍膽崖,崖下林後有條小河,河中多蛇、多蟲,很危險。原本是無法走的,但今日大雨,河水必然暴漲,形成山洪,山洪湍急,蟲蛇避之,當不足成患。」
吳升無法反駁,唯有跟進,冒雨往西南方向奔行。天上沒有竹鵲為耳目,一路行來就快捷多了,大大方方跋山涉水,不用隱蔽躲藏,一個時辰就趕到了龍膽崖。
石門帶著吳升和冬筍上人藏身於高崖上的灌木叢後,將桃花娘放了下來,向下方仔細查看。
吳升解下衣袍,撐在桃花娘頭上為她遮雨,依舊不時有雨點隨風潑灑進來,落在她緊閉的雙眼上。
吳升探了探她的額頭,擔心道:「燒得厲害。」
石門緊鎖眉頭:「我認識一位好友,醫中聖手,出去後就尋他給桃花診治。」他攜帶的傷藥早就用完了,全數敷在桃花娘傷口上,此刻也被雨水沖刷乾淨。大雨提供了突圍的良機,卻讓桃花娘的傷情雪上加霜。
冬筍上人緊張的望著崖下,連聲問:「是不是可以下去了?要不快些下去吧?」崖高十餘丈,就算冬筍上人這種庸手,攀著樹根和凸起的石塊也能安全下山。
崖下是一片開闊的緩坡,再往前就是濃密的樹林,此刻,煙雨朦朧之中,瞧不見守衛的人影,只要衝過緩坡,鑽入密林,跳進林後咱時看不見的小河,就算是突圍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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