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轟然相撞。
整座麒麟酒店都在震動,好似地震一般,所有人驚慌失措,呆立在那,竟然忘記了逃走。
在其耳中,有著軍隊廝殺之聲,有著大川龍吟之聲,有著悽厲的慘叫,有著高山的靜默壓抑。
太多的聲音,似有似無,但又無比強烈的衝擊他們的神經腦海,撕開他們的耳膜。
痛苦的捂著耳朵,無力的跌倒在地,表情扭曲,腦袋好似要裂開,絲絲鮮血自耳中流出。
好在,只是瞬間,幾息之後,一切平息而定。
剛才所聞,眾人皆是心中膽寒,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那一刻,仿佛看到了戰場廝殺,見證了真正的血海殺戮。
手中,腳下,身上,臉上,儘是溫熱的鮮血。
身體傳來的涼意,感覺就似倒在冰冷的血水之中,感受死亡。
若不是有清風襲來,他們相信他們的身體已經徹底冰涼,或許是真的已經徹底死去了。
所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但是,他們知道,他們現在心中的感覺,是恐懼!
站在房間外面的沈莉莉,此時已經站立不住,靠牆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她的耳膜損傷,聽力受損,在廝殺聲之後,現在能聽到的也就只有嗡嗡的聲響。
擦去嘴角的血痕,她不想讓人看到她的狼狽。
房間之中,蘇然還是淡然自若。
對面的無疆已經站起,手指缺失,鮮血流淌,臉上有著密密麻麻的血痕。
就好像如風一般的細刀吹過,此時,雙眼內流出鮮血,但是看眼眸,應該不礙事,還可看到。
無疆身後的千軍萬馬已經潰散,房間中的所有東西,儘是化為齏粉。
不對,還有兩樣保持完好。
一是蘇然手中的木盒,二,便是蘇然屁股下面的沙發。
此時的無疆可是說是相當狼狽了,衣服碎裂,皮膚之上血痕密布,仿佛要將他撕裂。
無疆長出一口氣,看向蘇然,眼前儘是鮮紅。
「多謝!」
這是誠摯道謝,無疆知道,若非蘇然手下留情的話,他現在已經如房間中的東西一樣,化為齏粉了。
蘇然起身,伸個懶腰,仿佛剛剛廝殺只是稍微的活動一下手腳而已。
「我和你並無仇怨,剛才也僅僅是切磋,沒必要性命相搏。」
收了木盒,向外走去。
「劍柄我拿走了,我相信,你也有足夠的理由,那我就告辭了。」
無疆不言,目送蘇然離開。
蘇然說剛才僅僅是切磋,那只是蘇然的說法罷了。
其實,蘇然和無疆都知道,剛才無疆出手,沒有留情,更加沒有手軟。
無心切磋,就是要蘇然的命。
無疆對蘇然,是真的動了殺心。
不管是因為易閣白的原因,還是他自己的意願,剛才,無疆,殺心明確。
蘇然不是瞎子,更加不是傻子。
他知道無疆的殺心,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蘇然還是留情了,只是廢了無疆的兩根手指。
傷了他的身體,封了他的神力。
這對無疆來說,已經是莫大的仁慈了。
其實,無疆出手,還有一個意思,就是想給自己找一個完美的理由。
那劍柄無疆沒興趣,也不稀罕,更加不知道有何用。
就算是他交給易閣白,也不會有半點功勞,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而且,還惹了蘇然這樣一個強者。
所以,口中雖然說著不能給蘇然,但其實是很想將劍柄送走的。
但是,又不能做的明顯,只能如此了。
現在,無疆已經有了理由和說法,不是他給了蘇然劍柄,而是他守不住。
他盡力了,只不過,技不如人。
這到哪裡都是一個很好的藉口和理由。
蘇然也一眼就看穿了無疆的打算,才會一言不合就開打。
所以,蘇然才說,無疆已經有了很好的理由,劍柄他就帶走了。
可以說,無疆的一切,不算是心中打算,還是正面硬撼,蘇然都穩穩的壓了無疆不不止一籌。
無疆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傷口,其內有著神力流轉,那是一張網,將無疆的神力封印。
現在的無疆,就是一個普通人。
無疆笑笑,「好一個蘇然。」
蘇然出門,將地上的沈莉莉帶走。
「蘇然,剛才是怎麼回事?」
門外的沈莉莉完全聽不到半點,更加看不到半點。
蘇然和無疆在房間中到底是做了什麼,她是一點都不知道。
那痛苦之聲,突然間便降臨,讓她痛不欲生。
「沒事,就是無疆說那房間裝修不好,需要重新裝修一下,搞的動靜有點大了。」
顯然,蘇然是不想多說,沈莉莉也沒有多問。
劍柄得到,就沒有理由再留在這個城市,蘇然回了上下雜貨鋪,沈莉莉回了楊刑魚那裡。
至於王大川,他會有更好的安排。
鴻蒙空間。
劍柄懸浮在蘇然面前,的確,對王大川來說可以當做傳家寶的最好藝術品。
在蘇然他們這些人的眼中,不過是不足為奇的平凡之物罷了。
「出來吧,是我。」
劍柄毫無動靜,就好像是一個死物,或者說,它本來就是一個死物。
「牧童牧童,小小,黃牛黃牛,大大……」
蘇然哼著太久以前的兒歌,這是他曾經唱給丹七的,應該說,這首兒歌,只有蘇然和丹七兩人知道。
下一刻,一道虛幻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蘇然面前。
雖是一身白衣,但是卻被鮮紅染紅半身,在其胸口插著一柄血色長劍,閃動異光。
女子看上去不大,雖然是一道虛影,但是還依然可以看到臉上的稚嫩。
看到蘇然,細細的打量片刻後,才不確定的問。
「蘇然哥哥,是你嗎?」
蘇然看到丹七的模樣,再次聽到那熟悉的稱呼,心中不由多了太多觸動。
太久了,久的都快要讓蘇然忘記了面前的虛影是何模樣,都快要忘記了曾經也有一個稚嫩的聲音在他的背後叫著。
蘇然哥哥。
誰能想到,多少年後,再次聽到這個名字之時,曾經的那個人,卻是已經變成了如此模樣。
收了傷感,蘇然溫柔輕笑,摸著丹七的腦袋。
「小丫頭,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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