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蘇然禮貌,倒是對一旁的久懿只是掃了一眼,似乎並無多少關注,也不在乎眼前這個女人。
即使是知道男人是故意在此等他們,蘇然還是沒有半點的尷尬和不自然。
對蘇然來說,根本就沒有尷尬這麼一說。
自言稱,他的臉皮已經練到了堅不可摧的地步。
蘇然笑的親切打招呼。
「這不是我們的大畫家嗎,上次匆匆一面,我可是對你甚是想念呢。」
男人還是如之前那樣習慣性的禮貌微笑。
「老闆這是還惦記著我的免費畫呢。」
「那當然,我一向對免費的東西可是很執著的。」
男人看向蘇然,禮貌微笑,很是自然,就真的好像兩人是多年不見的好友。
久別重逢勝新歡。
「上次我實在是不便,所以才沒有答應老闆,這次我可是有了時間,還有充足的準備。」
男人放下畫板和背包。
「若是老闆你現在需要的話,我隨時都可以畫畫。」
「免費的嗎?」
相比於畫,蘇然似乎惦記的更加是免費這個點。
男人笑笑,覺得蘇然還真是有趣,「老闆不要說笑了,小本生意,還可體諒。」
蘇然看向男人,「這麼說是有條件了。」
「是。」
「說來聽聽。」
「想必老闆您也聽說了最近城中的畫展盛會吧,那對我來說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自然是不想錯過的。」
男人露出苦笑。
「不過,我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一張邀請函,我知道老闆您是有本事的人,所以,想求助一下。」
「以邀請函換一張畫?」
「是。」
蘇然看上起是在思考,是在想這個交易是否合算。
「現在一場邀請函,在市面上的價格可是已經到了888元,這對我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可是,我想不出,你的一張畫,真的可以值到這個價錢嗎。」
蘇然看向男人,眼中有光。
「所以,籌碼不夠。」
男人對蘇然的話想了想,微微點了點頭,似乎也如蘇然說的那樣,是那麼個理。
他不是什麼畫家名人? 也沒有半點的名氣? 這畫畫技藝也不算是什麼高絕。
若是放在市面上去賣,能有人出十塊錢買走,那都是不錯的了。
雖然聽著難受,但這就是事實。
如此不值錢的一張畫,現在就想換走蘇然的一張邀請函? 的確是有點得不償失。
怪不得要加籌碼了。
「那,老闆你想要加什麼籌碼?」
蘇然笑了笑,那笑容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狡猾的狐狸? 而且是那種正在轉眼珠子的奸詐狐狸。
「這樣吧,我現在也一時想不出我到底想要你畫什麼東西,你就先欠著我,等到我想要的時候? 你再幫我畫? 怎麼樣?」
男人想不到蘇然會開出這樣的條件。
笑了笑? 「不愧是商人? 這空頭支票可是夠高的。」
「你在說什麼,我可聽不懂。」
蘇然裝傻充愣從來都不尷尬。
「萬一我哪天出名了,這畫的畫可是水漲船高的,到時候,老闆你的這個條件? 那可就是一張邀請函,翻了十倍,甚至百倍。」
男人看起來分析的很有道理,蘇然的條件乍一看上去的確是對男人有利的。
但是,往深一步就可以看出,這其實就相當於蘇然對男人的一種投資。
等到男人萬一哪天真的水漲船高了? 那這個條件可就真的值錢了。
「的確,我就是這麼想的。」
蘇然看著男人,絲毫都沒有隱瞞自己的意思。
「但是? 我可是冒了很大風險的,你就怎麼能肯定,你一定會出名,成就大家之名呢。」
「萬一你失敗了,甚至從此以後再也不畫畫了,那我現在這個條件可就是相當於白送你的。」
「所以,算下來,其實是我們誰也沒有吃虧或者沾光。」
蘇然的話,讓男人一直都禮貌的臉,頓時陰了下來,友好的表情不在,雙眼之內也莫名的有了憎恨之意。
看到此,一旁的久懿面色不對,就欲有所動作,被蘇然攔住,讓其不言不動。
對男人突然的變化,蘇然還是微笑以對。
不知是他都沒有看到男人的變化,還是,對男人的變化,根本就不放在眼中。
男人看向蘇然,眼中再無剛才的半點友善和禮貌。
「你,憑什麼認為我就一定不能出名,憑什麼認定我就不能在這條路上走向巔峰!」
這句話,男人的聲音壓的很低,低沉的聲音可以讓人明顯的感知到濃重的敵意和怨恨。
就像是野獸的低吼。
這前後的顛覆變化,還真是變化的讓人不敢置信。
久懿看向蘇然,現在她被蘇然禁錮,不能言,不能動,希望蘇然早作準備。
這個男人不對勁。
對男人的話,蘇然還是如剛才那般輕笑,臉上還帶著奸詐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你認定自己就一定能夠出名了?」
「當然!」
這兩個字,男人幾乎是吼出來的。
蘇然笑笑,不為所動,擺了擺手,讓男人淡定。
年輕人,火氣不要那麼大。
「你認定自己一定能出名,認定自己一定能在這條路上走出很遠。」
「這,也是我所希望的。」
男人一怔,蘇然的話,讓他身上的那股陰沉的氣,瞬間散了,眼中的憎恨也隨即消失。
實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一個人,可以因為一句話,由一個謙謙君子轉眼變成了那般目露凶光的野獸。
也可以因為一句話,一個凶煞身上的氣瞬間消散,化為正常。
這個男人,難以捉摸,且十分危險。
男人看著蘇然,眼神輕動,迷離雙眼,「你,說什麼?」
蘇然還是那個樣子,讓男人看不出蘇然內心中一點波瀾。
「就如你剛才分析的一樣,我給出的那個籌碼,讓你覺得奸詐。」
「既然你認定自己一定會出名,那我這個條件也一定會水漲船高,得到更大更多的利益。」
「難道這樣的事情,不是我希望的嗎。」
蘇然的話沒毛病。
男人冷靜下來,似乎在思考蘇然的話。
片刻後,微微一笑,又恢復了之前的那般友善和禮貌。
「好,成交。」
蘇然大笑,似乎自己談成了一筆很賺錢的買賣。
「哈哈,大家發財,互贏互惠。」
男人看著蘇然,微笑著,似乎對蘇然很感興趣。
「老闆,我叫實出,誠實的實,出去的出。」
禮貌伸手。
蘇然親切友好的握住了實出的手。
「既然我們都是合作關係了,那就不要老闆老闆的叫了,以後就叫我的名字吧,蘇然。」
實出笑著,「那不知道這邀請函?」
蘇然立刻從口袋中掏出一張邀請函。
「為表達我的誠意,這邀請函自然是要現在奉上了。」
實出接過邀請函,看了一眼,不客氣的收下了。
「蘇然你果然是實在人,那我就不客氣了。」
之後,兩人便是說了很多毫無營養的客套話,什麼改天喝茶,什麼轉頭就請你吃飯,來我的地方一定是我做東,等等。
蘇然還熱情的邀請實出有時間一定要去他的上下雜貨鋪再坐坐。
他那裡空間雖然小,但是在這個世界上,那可是獨一無二的。
實出也是笑的回應,一定一定,只要有時間,絕對不會錯過這樣的地方。
等到實出離開,蘇然對奪命畫師這四個字,都是隻字未提。
而且兩人似乎都已經忘記了旁邊久懿的存在,對她完全是忽視,或者是無視。
看上去,蘇然和實出這兩人,就好像是談交易的夥伴,碰到一起,其他什麼都不說,完全就是談成了一筆交易。
然後,笑呵呵的兩人離開。
這讓久懿心中簡直是無比的納悶,這蘇然到底在搞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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