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邊無際的凡人界,除了些小界域外,有五大區域,風神大陸、荒月大陸、遺落大陸、青青大陸、北冰大陸,五大區域都是廣袤無垠,很少有人在一生中能走出自己所在的這片大陸。
其一是因為每個區域大陸太過遼闊,大到無法想像,而且兩個相鄰區域大陸之間都有幾億萬里未知凶地相隔,以及無法跨越的空間壁障,這也是每片大陸無法相互侵略的原因。
那些未知的凶地它們或是死氣沉沉的不毛之地,或是瘴氣縱橫的無盡原始森林,或是高溫可燃萬物的炎炎大漠,或是極寒冰封千里的茫茫雪原。
同時,這些凶地中二三階凶獸多不勝數,甚至不乏四階高等洪荒凶獸深居其中,想要跨越兩塊區域大陸形同痴人說夢。
但事事沒有絕對,有一種人還是有希望能橫跨區域大陸的,這就是修仙者,但必須是高級修仙者方可。
當修士到達元嬰期時,就有了移江填海的莫大神通,但即使是這樣他們也是沒有絕對把握右以橫跨兩片大陸。
原因是區域大陸之間凶地距離太過廣袤,未知險惡迭起,四階洪荒凶獸已和人類元嬰期相等,一人又能敵得過多少。
荒月大陸,自遠古洪荒時期以來,就有仙靈界大能破碎虛空而來,在此陸續開枝散葉,數億年來大大小小宗門林立。
有的逐漸發展壯大,有的慢慢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大的吃小的,強的吞弱的,起起落落,興興衰衰。
在荒月大陸上,大大小小門派數以千計,他們大體可以分為:不入流門派、三流門派、二流門派、一流門派,頂級宗門。
不入流的門派和三流門派多的有幾百人,少的只有貓狗兩三隻,最高修為不過一至兩名築基修士,甚至整個門派只有凝氣期修士組成。
二流門派往往一個門派修士上千乃至數千人,門派中有數名、十數名金丹期高階修士存在,這類宗門是修仙界最主要的中間力量;
一流宗門已然有一名元嬰老祖坐鎮,威震四方。
在這片大陸上頂級宗門只有四個,他們把這塊大陸劃分為四個大域,分掌著這片大陸的命運。
無論是凡人的朝代建立、更迭,還是修仙界的資源劃分、宗門等級劃分等等,都有他們四派掌管。
他們分別是:太玄教、淨土宗、十步院、魍魎宗。
太玄教信奉道家三清,淨土宗化身佛門羅漢,十步院飛劍千里,魍魎宗擅驅毒使蟲、明刺暗殺。
四大宗門每一派都有數名修行了上千年的元嬰老怪鎮守,戰鬥力恐怖異常,門下弟子成千上萬,宗門底蘊深厚無比。
這四大門派卻鮮有在人間行走,也許只有異寶出世、天降大劫時方才蜂擁而出,平時要麼閉門潛心修煉、要麼探尋未知險地的尋找機緣,追求長生之道。
荒月大陸西中部,連綿起伏的群山被濃厚的植被層層覆蓋,參天巨樹茂盛沖天而起,樹冠遮天蔽日,層層疊疊,無邊無盡。
四大宗門之一魍魎宗就坐落在這裡,它由五座山峰成「山」字形組成,四峰並排兩側,一側兩峰,最後一峰居中靠後,各峰上樓舍基本都是面南背北。
每一座山峰皆占地極廣,高聳入雲,西側並排兩峰名為「小竹峰」、「不離峰」;東側並排兩峰名為「四象峰」、「靈蟲峰」,靠後居中山峰名喚「老君峰」。
此時,老君峰上仙鶴靈鳥不時盤旋飛舞,玉樓雕欄,亭台樓閣,流水雲霧氤氳流走,小徑蜿蜒其間,通向雲霧繚繞處。
老君峰頂龐大宮殿內,正有十幾人分列兩排說著話。
上首一人坐於宮殿正中,此人身高約有七尺,長眉闊目,面色白皙肅穆,雙目偶有精光一閃而逝,五十上下的年齡,作道士打扮。
一頭烏髮束髮盤髻,頂髻用一枚玉簪別住,一把拂塵斜掛在手臂之上。
其下首十數人分坐兩排,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丑有俊,有男有女,他們皆都身著一身墨綠色長之袍,細看時,只是袖口繡著或同或異的金色圖案。
「那這次五年之比就這樣了吧,下午就把前十的獎勵一併發了。」
上首正中道士打扮的老者一隻手大袖一拂,把斜掛在另一隻手臂上的拂塵拿起輕輕一擺,開口說道。
一拂間袖口露出繡有一鼎狀金色圖案,鼎上有一隻猙獰惡獸,巨口做仰天狀,讓人見了頓覺與他這一幅道士模樣頗有不合。
「是,掌門!」
下面兩排之人齊口應聲。
「這次前十名,魏師弟的小竹峰只有四人參加,又有兩人獲得名次,相比我們這動輒幾十上百人參加的弟子,卻讓人汗顏吶。」
這時下首一三縷長髯,年約三十多歲的儒生笑著開口,對其對面的一人說道,儒生面白如玉,雙眼狹長,頭戴文士冠,袖口繡有一金色蛇形之物,作張口獠牙狀。
衣袖捲動中,猶若活物遊走,獠牙仿佛不斷開合,此人正是前段時間讓人擒拿季軍師的青衫儒生。
被他看向之人,正坐在其對面靠下首之位,那人身高約莫七尺多些,身材稍胖,頭戴文士巾,粗眉下一雙眼睛純淨明亮,唇厚無須,年齡約在廿七八年樣子。
給人一種純和之氣,袖口卻繡著一截金色小竹,此時一張圓臉上掛著微笑看著儒生。
儒生說完,其他一些人也是紛紛點頭。
一名年約四十女子聽了後,巧笑倩兮。
「風師兄說的是,小師弟每次都是這般,可叫奴家如何管教一眾弟子了。」
她一顰一笑間,美目顧盼,盈盈水波,當真是萬種風情,一身墨綠長袍在其身上也不顯得寬大,卻是更映襯的身材凹凸有致。
說話時圓潤豐滿的嬌軀輕擺,搖曳間領口處有白滑光亮不時閃過,一時間風韻四散。
頓時,在座不少人趕緊低頭或轉頭,心中暗罵。
「死妖婆,說話就說話,又在施什麼媚術。」
上首面色肅穆的老道也是有些尷尬,他這師妹也不分場合,一開口就非得勾人心魄。
「我說魏師弟,你倒是兩手一放日日閒,你索性就敞開了收徒,我們可是每一峰上下幾千人。」
又一名袖口繡一金色羅盤黝黑粗壯大漢開口。
「魏師弟,都似你這般做法,我魍魎宗再過千年還不只剩貓狗三兩隻了。」
一名資色平平,眉目間卻似不化堅冰的婦人,面帶陰沉之色看向微胖青年,其袖口上卻繡著兩隻緊緊相擁細細之蟲,甚至古怪。
望著下面諸人對著微胖青年口誅筆伐,上首那名面色肅穆老道則是眼睛半闔,心道。
「魏師弟,每次無論大比、小比完後都會這樣,你就不能主動擔起門中重任嗎?搞的師兄弟間,就你最清閒,啥事不問,倒讓我們累得要死要活,這門派你也是有份的。」
想到這,不由得心中怨嘆一聲。
一陣議論,有人開口,有人則在旁或捻須微笑,或不言不語眯眼相觀,被喚作魏師弟的別人說他,他也不惱,待得大家漸漸說完時,他才一笑開口。
「呵呵呵各位師兄,長老,我自成丹以來,這都兩百多年了,你們還是這樣抓住我不放,師弟我入門最晚,我這懶散之性卻無論如何也勤快不起來的。
師傅當初把小竹峰交給我,我就是不想接的,他老人家卻非強按在我的頭上,我開始也是和其餘四峰一樣廣收門徒的啊,
可最後那些弟子不都投向你們四峰了,就了了幾人留下,我真的是不知如何管理。」
說著,他兩手一攤。
「不是給你派長老去幫你管理了嗎?最後連幾位長老也都不願意去了,你好歹也對派去的長老過問過問。
你倒好,與道侶一閉關十幾、二十年,啥事也不問,長老們也要修行的,你一概不問又如何使得?」
有人開口抱怨。
「呵呵,我現在還不是把小竹峰的事交給大弟子掌管了,像這些大比、排名賽什麼的,要從成百上千里篩選出參賽人選,想想那一堆人就頭痛。」
魏師弟一臉不情願的樣子,隨後,他頓了頓,臉色一肅。
「對了,風師兄,昨日聽說『靈蟲峰』執法堂帶回了一人,真是『支離毒身』嗎?這可是非同尋常之事。」
那名袖口繡有金色蛇之物的儒生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這涉及他們山峰不想提及之事,這幾年一直如鯁在喉。
雖然那名叛徒已死,但是顏面可是丟得不輕,門派傳承至今,功法原本被盜這還是第一次。
面色肅穆老道聽聞此言,心中一嘆。
「這魏師弟,又岔了話題,這懶散的性子,卻也是讓人無奈。」
不過,他聽得魏師弟口中之言,也是轉頭看向儒生。
「風師弟,昨日因大比之事,加之聽說那名帶回小子也是氣息奄奄需要救治,所以當時也未曾追問,魏師弟所言真有『支離毒身』一事?」
其他人看掌門師兄也問起了他事,知道魏師弟的事情又不了了之了,也都是一笑搖頭。
剛才這本來就是閒暇之言,這都兩百多年了,小竹峰要改早改了,剛才只不過是想將這性格懶散又溫和的小師弟數落一通罷了。
他們皆看向被喚作風姓的儒生,風姓儒生修長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幾下,像是在組織言辭。
「連山叛逃出峰已有二十年了,我們一直派人在外尋找追殺,直到去年我們才得到了此人的蹤跡。
他在叛逃出峰後應該是尋找其他仙緣,入了一處生前是金丹期修士洞府,但活該連山此人命中無緣,被護洞大陣擊傷逃出,在洞外就隕落斃命。
他儲物袋也被擊散,其內物品也被擊毀散落,但並未尋到本門功法玉簡、書籍一絲碎片,因此判斷功法並未損壞,可能又被別人得了去。
後來經過在那處洞府周邊探查,從一些散修口中得知,功法有可能被『尋仙一脈』之人得了去。
『尋仙一脈』這類人,想必各位也是清楚的,他們一生都在追求入仙之路,無論得到任何門派仙法都是敢去修煉的。
所以執法堂又從功法入門時需要的藥材入手,最後查到了相距百萬里外的皇朝境內,在那裡尋到邊陲軍隊中一名軍師有可能修煉了我宗功法。
因涉及我們與凡人之間的一些約定,所以執法堂不得不謹慎從事,經過一番調查後,終是確定此人的確也曾購買過相關的入門中所需的一些藥材。
從其平時表相顯示,那人體內應該出現了火毒,可能他在尋覓藥材不足的情況下,就開始強行修煉。
他之所以又來到軍中,原因也能從他在軍中收徒一事推出,他不知如何得到了吸靈大法,可能是異想天開,想通過此法來解除體內火毒。
但他法力低微,所以才在軍中尋找身負靈根之人,但此人也是算是運氣滔天,他竟一先一後尋得兩名凡人擁有靈根,且都有木屬性在身。」
說到這,儒生不由也是一嘆。
「我們從凡人中收徒要想尋得身負靈根之人,都得費上一番功夫,他卻一人就這般接連尋得,當真是鴻運當頭。」
其他諸人聽聞此言後,也都是紛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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