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1984 第146章 耳光響亮【求訂閱】

    第147章耳光響亮【求訂閱】

    李雲海進了店才發現，店裡圍著的人，都是個體戶。隨夢小說網 http://www.suimeng.co/

    其中很多還是今天參加了會長辦公會的那些人。

    原來，李雲海擔任省個協會長的事情，一天之間就傳遍了西州個體戶群體。

    個體戶雖然是單人作戰，但都有一個老鄉群體，平時擺攤設點，也都集中在幾個地方。有什麼事情，一傳十，十傳百，消息很快就滿城飛了。

    四海商店開在五一路上，人們平時經過，肯定都有看到，但也沒有留意，更不會去逛，因為這些辦公設備，跟普通人沒有關係。

    今天聽到消息後，城裡的個體戶們，都蜂擁而至，到個體戶協會會長的店鋪來看看。

    用後世的話來說，就是李雲海火了，四海商店火了，大家快去打卡！

    於是乎，個體戶們呼朋引伴，三五成群的來到四海商店，里里外外全擠滿了人。

    這可忙壞了店裡的人。

    他們也不知道來的是什麼人，還以為都是顧客，自然要上前接待。

    汪麗麗和張潔接待不過來，劉燕和丁苗也跑過來做起了接待工作。

    張俊和馬玉波，還有彭癲子三個人，在工作間裡看著外面這一切，都樂得合不攏嘴。

    四海商店有四個年輕美麗的女導購，穿著整齊漂亮的導購服，有如一道靚麗的風景，更加吸引男青年流連忘返。

    有些人來了又走了，回去以後添油加醋的大肆宣揚，說四海商店四個女導購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比古代四大美女還要美，勾得其他人都跑來看。

    李雲海擠進店裡，詢問劉燕發生了什麼事？

    劉燕說我也不知道啊，今天下午一直有這麼多人，比百貨大樓還要熱鬧。這些人進店以後，就是四處逛逛，有的人了解一下機器，但也不買，看看就走了。

    李雲海先是感到莫名其妙，詢問了幾個人以後，這才鬧明白是怎麼回事，不由得啞然失笑，對劉燕說，任由他們看吧！看完了新鮮，他們自然就散了，你們六點鐘準時關門下班便是了。

    四海商店不僅在西州火了，在省內其他市縣也火了。

    一直以來，個體戶就是無根浮萍，社會地位低下，走到哪裡都被人瞧不起。

    看看人家寫文章的有作協，搞音樂的有音協，玩曲藝的有曲協，企業有企協，書法有個書協，就連種花的人，都有一個花卉協會！

    現在，幹個體戶的，也終於有了自己的家。

    而四海商店，就是個體戶協會會長所在地，大家自然要跑過來認認門。

    有人純粹是來看看熱鬧，也有人是想和李雲海這個會長交朋友，還有人是想來看看會長做的是哪行生意，能不能學一學。

    個體戶們進了四海商店，看到這些機器這麼昂貴，都是咋舌不已。

    開一家這樣的店，沒有千萬資金拿不下來！

    如果真有千萬資金，還開這樣的店幹啥？隨便干點什麼都行，就算啥也不干，一千萬存銀行都能實現財務自由了。

    有些生意，真的只能眼睜睜看著別人賺錢，眼紅嫉妒也沒用，因為沒本錢，也沒那個本事。

    四海商店看起來熱鬧，實則很難開一個單。

    絕大多數個體戶們，暫時還用不上這些高大上的機器。

    如果是賣小商品或者零食，估計早就被搶購一空。

    李雲海懶得管這些事，他要處理的是手裡的幾個大訂單。

    還好，郭婉華發貨很及時。

    施家的貨也隨即送到。

    李雲海拿到貨以後，便進行了交付。

    省建工局和西江大學的訂單，都如期完成。

    四海商店和這兩家單位，已經有過合作，又有他們單位的領導背書，貨款當天就進行了結算。

    不過工程類的機器，李雲海的利潤不算高。

    省建工局和西江大學的工程類機器加在一起是630萬，他只賺到了157萬。

    但是省建工局另外拿了200台計算機，10台複印機，都是全新的機器，這是一個千萬的大單。

    西江大學也另外採購了20台二手複印機。

    這兩筆交易，李雲海賺到了800多萬。

    建工局和西江大學的訂單全部完成以後，他賺到了1000萬！

    而這一次西江大學的訂單，也得益於建工局梅紀平的幫助才拿下來。

    李雲海給了梅紀平天華大廈的項目，自己也得到了不錯的盈利。

    天華大廈總投資一個億，其中包括大廈主體和裝修兩部分的錢。

    李雲海答應給建工局的，只是基礎和主體結構的承建權。

    到時候還要裝修。

    在建築中，基礎和主體結構，一般占到總投資的60%左右。

    還有40%的資金，將用於安裝和裝修。

    如果梅紀平想繼續拿下後續的安裝和裝修工程，李雲海肯定還會讓他再出一次血。

    一億的工程，純利潤在15%左右，也就是大概可以賺到1500萬。

    李雲海已經用這個項目，換來了1000萬的利潤。

    後續他再換500萬以上的利潤，兩者之間的利益交換，也就差不多扯平了。

    省建工局已經接下了天華大廈這個項目，後續的工程，他們不可能不爭。

    只要梅紀平想爭，李雲海就有辦法從他嘴裡摳出食來。

    如果他不爭，那李雲海也可以把後續工程拿給別人換取利潤。

    做生意的人，在於精打細算，步步為贏。

    外人看四海商店，一天到晚也開不了一個單，都以為這店沒有生意，遲早倒閉。

    殊不知，生意都在看不到的地方做完了。

    四海商店的熱鬧，一直持續到了十月份。

    全省個體戶大會，如期召開。

    從全省各地前來開會的個體戶，多達1000人。

    他們都是個體戶中的佼佼者，年收入在五萬以上。

    個體戶大會在省署大禮堂舉行，以示隆重。

    本次大會，還將表彰優秀個體戶，在會議上，省署的林振邦，將親自宣布省個協的成立，以及任命省個協的會長和副會長。

    大會由省署、商業局、工商局、省個協等單位聯合舉辦。

    李雲海盛裝出席了本次大會。

    他第一次戴上了領帶。

    這根領帶，正是郭婉華送給他的那根蠶絲蘇繡領帶。

    這一次個體戶大會，大多數代表都已經知曉，李雲海就是省個協的會長，看到他入場，全場起立，掌聲雷動。

    李雲海身邊，跟著省個協的幾個主要工作人員，秘書吳彩艷，副會長林小鳳等人。

    他們親切的和代表們握手，熱情的寒暄。

    個體戶代表們胸前都佩戴著胸牌，這是他們參加會議的憑證，也可以憑此證明，在西州的旅社、賓館住上六天時間，不需要再查驗其他證件。

    每個代表手裡，都有一份複印資料，上面印著省個協的成立宣言、章程、職責，會長和副會長、秘書、辦公室主任的姓名和聯繫方式，省個協辦公地址等等信息。

    這份資料，相當於是一份省個協的說明書。

    出席本次大會的還有省署林振邦等領導、商業局唐玉霞等領導，以及工商局、省工商聯等單位的領導。

    這是全省工商業界的一大盛事，八方人才，齊聚一堂，共襄盛舉！

    會議開始。

    林振邦代表省署發表講話，宣布省個協正式成立！

    唐玉霞等領導上台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慶祝省個協的成立。

    接下來是表彰優秀個體戶。

    李雲海當然也在其中。

    雖然只是一張獎狀，但也是一份難得的榮譽。

    畢竟上面蓋著好幾個大印呢！

    林振邦代表省署，宣布了省個協第一屆工作人員名單。

    估計所有人都沒有留意，公布的是工作人員名單，而不是領導班子名單，也不是管理人員名單。

    幾字之差，謬以千里。

    但在個體戶眼裡，這些工作人員，就是領導，就是管理者。

    不管你換一個什麼樣的稱呼，也是換湯不換藥，反正認定了協會的會長就是領導，就是個體戶的王！

    接下來是對省個協的九個主要工作人員頒布委任證書。

    李雲海、林小鳳、吳彩艷、王斌等九人，排隊上台，一齊在台上站立。

    會長站在最中間，兩側各站三個副會長，秘書和辦公室主任站在最外側。

    林振邦代表省署，給九人頒發了委任證書，並和他們握手。

    現場響著鏗鏘激昂的音樂，全體代表見證了這激動人心的時刻。

    然後是省個協工作人員宣誓，無非就是講忠誠、講服務。

    會議的最後，是省個協第一任會長李雲海同志講話。

    李雲海饒是擁有兩世靈魂，當他一個人站在偌大的省署禮堂講桌前，看著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時，還是難免有些緊張。

    他的身後是兩排整齊的紅旗。

    他的頭頂是熠熠閃光的五星穹頂。

    他的面前，是對他寄予了厚望的領導和個體戶。

    李雲海的腦子，忽然間一片空白。

    這麼關鍵的時刻，可不能掉鏈子啊！

    全場響起經久不息的掌聲。

    李雲海全身的血液被激活了！

    一股傲然的氣息，環繞李雲海全身。

    他微微一笑，拋棄了之前準備的稿子，開始即興演講。

    「山河無盡壯天波，雄心萬丈浩海瀾。省個協今天成立，我很榮幸的被省署委任會長一職，雄心萬丈卻又誠惶誠恐。唯有用心努力，不負此時！」

    所有人都被李雲海的講話吸引了。

    「之前，我到代表們集中下榻的幾家旅社，和代表們聊天，了解代表們的想法和需求，聽到最多的一句話是：乞丐都有個丐幫呢！我們個體戶也終於有組織了！有家了！」

    全場掌聲雷動，有人太過用力，把手掌都給拍紅了。

    李雲海激動的說道：「在這裡，我以第一任會長的身份，向全省45萬個體戶宣布：省個協就是你們的組織，就是們的家！歡迎你們常回家看看！」

    「要看銀山拍天浪，開窗放入大江來。在此，我也向全省有志於成為個體戶的同志們，發出盛情的邀請，歡迎你們加入省個協這個大家庭！」

    「好！」代表們發出內心的呼喊，「李會長，說得好！」

    李雲海心情澎湃，久久不能平息。

    幾個月以前，他還只是一個擺地攤的修理工，現在他搖身一變，成了全省個體戶的王！

    的確有人這麼稱呼他，也有人說他是個體幫的幫主！

    這些或廟堂、或江湖的稱呼，都表達了個體戶們對省個協的殷切期待，也對李雲海這個會長，寄予了太多的希望。

    幫主是幹什麼的？幫眾要是受到了欺負，幫主是不是得出頭？幫眾有事，要找幫主，幫主是不是要秉公辦事？

    「王」的職責，那就更高、更大，是李雲海無法企及的。

    李雲海既感受到了王者的霸氣，也感受到了王冠之重。

    省個協會議，圓滿落幕。

    李雲海來到代表們中間，和他們交談，了解他們在實際經營中存在的困難，有哪些是個人無法解決的，可以向個協提出來，個協解決不了的，會上交給省署，請求幫助。

    代表們提的最多的，就是出行不便。

    到哪裡住宿，都需要單位開具的出差證明。

    而個體戶恰恰沒有工作單位。

    這樣的規定，嚴重的阻礙了個體戶出去考察、進貨、跨區域做生意的路子，也打擊了他們的熱情。

    代表們還提出，省里集中擺攤的地點太少了，能不能多搞幾個夜市街、燈光夜市？又有人說，既然省城有夜市街，下面的市縣是不是也可以有？

    有人提到了七上八下的原則，說生意做大了，就需要招工，一不小心就會超標，這規定太死板了，能不能爭取放寬？

    還有代表反映，擺個小攤也要辦營業執照，而辦理營業執照的時間太長，能不能縮短時間？

    有人說，為什麼特區可以辦私營企業，內地就不允許呢？我們想擴大經營，卻被限制得死死的。

    李雲海請協會秘書吳彩艷同志記錄下代表們的訴求。

    這些問題，都是個體戶碰到的最多的難題，而且是個人無法解決的困難。

    李雲海也曾經遇到過，有的解決了，有的還沒有解決好。

    省個協是非盈利服務機構，沒有任何權利，只能找省里的各個職能部門反應。

    反應得多了，相信總能做出一些改變。

    李雲海和代表們聊了大半個小時，這才離開。

    會議召開完後，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流程要走。

    那就是省個協的揭牌儀式。

    所謂的揭牌儀式，就是在條牌上面蓋了一條紅綢，在正式成立時，揭開這條紅綢子，表示正式營業了！

    這個揭牌儀式，當然得在省個協的辦公室外面舉行。

    揭牌儀式由李雲海和林振邦兩人執行，他倆一起拉住紅綢子，往下一拉。

    紅綢子順利掉落，露出省個協白底黑字的條牌來。

    林振邦把手裡的紅綢遞給旁邊的工作人員，對李雲海說道：「恭喜啊！省個協正式掛牌！」

    李雲海笑著邀請林振邦和一眾領導，中午一起吃個飯。

    林振邦哈哈大笑，說你還有錢請我們吃飯啊？你們個協的資金問題，解決了嗎？

    李雲海說我們個協雖窮，但請領導一頓飯的錢，還是有的。

    省個協現有會員1萬名，普通的會員，每個月也要繳納兩塊錢會費。

    人多力量大，一萬個會員，每人每月兩塊錢，一年下來，也能收到24萬塊錢的會員費。

    再加上協會30個工作人員繳納的會費，數目也十分可觀。

    九個核心成員，李雲海一年要交24000元，其他八人，每人每年12000元。

    這九個人，一年就有12萬！

    再加上其他理事、工作人員的會費。

    所有的會費加在一起，一年能收四、五十萬！

    目前來說，肯定是夠用了的。

    個協的會員，入會自願，離會自由。

    但只要在會員期，你就得繳納會費。

    個協唯一能給的實惠待遇，就是可以在自己的經營點，懸掛個協頒發的榮譽牌匾。

    「省個協會員單位」

    「省個協理事單位」

    「省個協副會長單位」

    諸如此類的證明，些許可以提升個體戶的信譽，也能幫他們帶來不少生意。

    有人願意為了這塊牌子花錢，有人不願意，總而言之一切自願。

    李雲海算了這筆賬給林振邦聽。

    林振邦聽完，嗬了一聲：「是嗎？能收到50萬！那很多錢啊！」

    李雲海說，如果會員發展得再多一些，副會長和理事，再多增加一些，一年收幾百萬的資金，應該不難。

    林振邦不由得沉吟起來，臉色嚴肅的說道：「李雲海，你收了人家的錢，得為人家辦實事！不能只收錢，不幹活啊！」

    李雲海順著他的話，說道：「領導，我想請你們吃飯，也不是白請的，我這裡收集了許多個體戶的意見，正想找你們反映，趁著今天這麼多的領導都在場，我們就一起吃個飯，一起商量著解決了吧？」

    林振邦笑著對身邊人說道：「瞧見沒有，他請我們吃飯，我們還不得不吃。不吃就等於不幫個協解決問題！」

    唐玉霞笑道：「要不就吃他一餐吧！反正現在個協也有錢哩！」

    其他領導自然也沒有異議。

    李雲海又請各位領導到辦公室奉茶。

    辦公室經過一番擺設，看起來窗明几淨，井然有序。

    省個協只有五間辦公室，其中一間做財務室，一間當招待室。

    另外，會長一間，秘書和副會長共用兩間。

    招待室的椅子還不夠領導們坐的。

    就算把其他辦公室的椅子全搬過來，招待室也坐不下這麼多的人！

    李雲海一邊讓人泡茶，一邊笑道：「領導，咱們這邊條件艱苦，請你們擠一擠。」

    林振邦看看這邊的環境，說道：「我看出來了，個協這茶，也不是白喝的，李雲海是想讓我們看到他們的實際困難，然後好想辦法幫他們解決。」

    大家都笑了起來，然後說道：「這個問題，只能請唐局想辦法了。」

    唐玉霞一臉為難的說道：「這幾間房，還是我們想辦法騰出來的，我們商業局大啊，下面這麼多的科室，現在的辦公室也遠遠不夠用呢！」

    李雲海搓著雙手，笑道：「大家都有難處，我們就先克服困難，就這麼用著吧！只是以後各位領導過來視察工作，一定要調整好時間，別扎堆過來，不然我們這小地方，真的裝不下太多的神。」

    這話既幽默，又心酸，更透著一股無可奈何。

    外面放起了鞭炮。

    喜慶的氣氛，瞬間就有了。

    樓上商業局的人聽到下面鞭炮響，都跑下來看熱鬧。

    沈秀蘭、劉傑、馬建文、王寶珍等人都在其中，他們圍在省個協辦公室外面，往裡面瞧。

    「喲，那不是李雲海嗎？他在這裡幹什麼？」王寶珍指著辦公室里的人，問沈秀蘭。

    沈秀蘭終於有了機會，可以在這個室友面前打翻身仗，得意的笑了笑：「李雲海現在是省個協的會長！」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是無比驕傲的。

    她甚至想把這個喜訊，快點告訴父母。

    當初因為李雲海辭職下海，沈家的父母瞧不起李雲海，從而大鬧了一場。

    沈秀蘭和李雲海維繫了兩年的感情，也嘎然而止。

    現在的她，和李雲海只是比較親密一點的好朋友。

    雖然說沈秀蘭從來沒有放棄過李雲海，也一直在暗中爭取，可是，兩個人之間有了裂縫，再想縫補起來，卻十分困難。甚至比重新談一場戀愛還要困難！

    現在，李雲海終於翻身了！

    揚眉吐氣了！

    沈秀蘭打從心底為他感到自豪！

    王寶珍聽了，很是吃驚，誇張的啊了一聲，問道：「真的假的？他居然能當上省個協的會長？那是什麼級別？你們誰知道？」

    沈秀蘭只知道李雲海當上了省個協的會長，但她真的不知道這個會長是什麼級別。

    幾千年來，我國一直是官本位思想，遇到事情，總會從這個層面上進行解讀。

    何況省個協怎麼看，也應該是個還不錯的單位吧？

    廳一級不可能，處一級呢？應該是吧？

    劉傑當然聽說過，不過沒有參加議論。

    馬建文一直看李雲海不順眼，看到他今天這般意氣風發，有意挫他的銳氣，便冷笑一聲，說道：「呵呵！什麼會長？狗屁不如，其實還是個體戶！我跟你們說，他這個會長，就是一個稱號，什麼職級也沒有。不只是他，就是整個省個協裡面的所有人，都是沒有級別的，連科員都算不上。」

    這就揭了省個協的老底了！

    沈秀蘭立即辯駁道：「怎麼可能？這麼大的機構，難道連個科級也不是嗎？」

    馬建文一臉你不懂的表情：「像這種協會，又是省一級的，如果設置級別的話，至少得是處一級，要麼就什麼也不是！怎麼可能是科一級呢？這不是開國際玩笑嗎？」

    沈秀蘭雖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還是不服氣：「不可能！那就是處一級的！」

    馬建文哈哈大笑道：「你覺得，李雲海一個擺地攤起家的個體戶，何德何能，能成為處一級的幹部？連升三級，也沒這麼快！」

    沈秀蘭緊緊咬著嘴唇，很想反駁，卻又找不到反駁的話。

    王寶珍哎喲了一聲，整張臉笑成了菊花狀，咯咯咯的笑道：「我就說嘛！個體戶，永遠都是個體戶，還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不成？李雲海就算當上了會長，照樣啥也不是？哈哈哈！」

    馬建文也跟著笑。

    他倆的笑容，在沈秀蘭眼裡變得格外的醜陋和扭曲。

    沈秀蘭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就像一幅突然被雪覆蓋的畫卷。

    她嘴唇緊閉，嘴角微微向下拉，在抑制自己的怒氣。

    馬建文和王寶珍兩個人，一唱一和，把一個省級的協會，貶得一文不值。

    事實上，這麼大的協會，哪怕沒有行政上的級別，但在實際上還是擁有很大權利。

    畢竟全省有這麼多的個體戶，擁有這麼多的會員！

    有錢，有人，怎麼可能沒權呢？

    只不過，沈秀蘭完全不懂這裡面的事情。

    沈秀蘭沒有什麼心機和城府，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臉上的每一根線條都流露出內心的情感。高興時，她會撇撇嘴，扮個鬼臉；生氣時，撅起的小嘴能掛住一把小油壺。

    王寶珍看出她的生氣，卻偏要火上澆油，繼續貶低李雲海和省個協。

    「我早就說過了，個體戶是沒有地位的，是不會有出息的。就連成立一個協會，都沒有任何級別。這不就跟丐幫一樣的嗎？咯咯咯，我這個比喻，還蠻形象的呢！馬建文，你說是不是？」

    馬建文得著機會，也想踩李雲海幾腳，附和著說道：「只怕連丐幫都不如吧？丐幫的幫主，那可威武得很，隨便一句話，就能調動手底下所有的人。這省個協的會長，又能調動幾個人呢？」

    沈秀蘭俏臉憋得通紅，秀眉擰成疙瘩，就連手背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真的很生氣了！

    「你們胡說八道！」沈秀蘭氣呼呼的說道，「你們以為省個協的會長，是這麼容易當的嗎？全省幾十萬個體戶，只有一個會長！」

    王寶珍等著她還嘴，這樣才能打嘴仗，當即輕蔑的一笑：「我看哪，是因為別人都知道這個會長沒用，所以才讓給他當的，這說明，就他一個人是傻子！」

    「傻子」兩個字從王寶珍嘴裡蹦出來後，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惹毛了沈秀蘭。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沈秀蘭忽然做出一個震驚所有人的舉動！

    她抬起手掌，啪的一聲，打了王寶珍一記響亮的耳光！

    這記耳光，打得格外的響！

    鞭炮聲已經停了，忽然間響起一記耳光，讓人以為有散炮剛剛點著呢！

    劉傑等人都吃驚的看著沈秀蘭，都沒想到一向溫柔和順的沈秀蘭，居然還會打人！

    王寶珍被打得懵了片刻，然後，她張開大嘴巴，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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