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蘇庭來到天師府,便是為了問清一切緣由,並且討要精神損失費用,湊一湊自家那套仙寶。
儘管與天師劉泊靜一番言談,已經明白了劉泊靜所思,也有所理解,並給予贊同,但他還是沒有忘記自己此次前來的真正想法。
「天師所思,蘇某不覺有錯,但您老瞞我多年,又拿我當棋子一樣,總要給點兒補償罷?」
蘇庭嘿然笑道:「大家都是聰明人,話不妨挑開來說,你這一番話,基本不假,但至少還有隱瞞,而且,之所以瞞住蘇某,定然還有原因,並非你所言的這般……當然,天師對於說話這一門高深的學問,是精通到了極點,原本是讓蘇某極為憤怒的一件事,能把人說得信服。」
他攤了攤手,說道:「換作其他人,鐵定被你說服,並且對你心生感激,就此離去。不過蘇某很聰明,您老還有著很多瞞著我的地方,而且關於白氏祖這件事,一定還有隱情,我不多問,但您老要是不想得罪我,還是得給寶貝,權且當個補償。」
劉泊靜嘆了一聲,說道:「真君這不是耍賴嘛。」
蘇庭悵然嘆息一聲,說道:「近來想要煉寶,可惜窮困潦倒,您老的富裕又是出了名的,好歹給個面子。」
劉泊靜深深看他一眼,察覺到這廝簡直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當下也覺無奈,說道:「也罷,老夫在北方替你查探當年舊案之時,也得了一件物事,也算是意外之財,便給你了。」
他隨手一拋,扔出個長滿了銅鏽的鏡子。
蘇庭接過了這銅鏡,看著上面斑駁的銅鏽,神色古怪。
劉泊靜說道:「你莫要看它古舊,也沒有什麼符文痕跡可言,但此物材質絕非尋常,要是經過煉製,能夠錘鍊出仙家層次的材料……老夫原想取回來,好生煉製,煉成一面仙寶,如今也給你了。」
蘇庭掂了掂這銅鏡,額間悄然睜開天眼,掃了一遍。
天眼目光掃過,竟然看不穿這銅鏡的背面。
這銅鏡或許不是仙寶,但正如天師所言,只要好生煉製一番,還能錘鍊出仙家層次的材料,可以煉出仙寶來。
「很好。」
蘇庭頓時感到滿意,捧著銅鏡,看向了劉泊靜。
這位貌若古稀的天師黑著臉道:「老夫已經將此物,權且當做給你的禮物,但想要老夫幫你煉成仙寶……你得給老夫一些報酬。」
蘇庭咕噥一聲小氣,便將銅鏡收了,撇了撇嘴,說道:「蘇某早就準備了兩件仙寶作為酬勞,請火部一位神靈,煉製仙寶了,不用你來。」
劉泊靜聞言,驚道:「兩件仙寶?你這是要煉多少件寶物?」
蘇庭笑眯眯道:「不多不多,還不足十件。」
劉泊靜目光微凝,在蘇庭身上打量了幾眼,隱約覺得先前虧了。
這個少年先前說什麼窮困潦倒,從他這裡敲去了一件寶貝,可若是真要比較家底,這修行才過五十年的後輩,竟然比他數百年積累,還豐厚許多。
「就照你這個無賴樣,能有多少寶貝,老夫也不稀奇。」
劉泊靜倏地揮袖,說道:「話也說完了,寶物也給了,老夫也不送了。」
蘇庭笑嘻嘻道:「您老可是殿前天師,當年權傾朝野,在朝堂和人間,都混得風生水起,哪有這麼容易生氣?我這還有事情跟您老商量來著……」
劉泊靜手掌握了又松,鬆了又握,才無奈道:「放在十二年前,老夫肯定要施法,把你按在地上,鎮封三天三夜。」
十二年前,蘇庭尚未是仙境巔峰,儘管鬥法本領極高,但他劉泊靜對於鬥法層面,也從來不遜色於任何人,卻也有些壓制蘇庭的把握。
只不過十二年過去,蘇庭天資縱橫,也修行到了仙家巔峰的層次,論起仙家法力,倒也不亞於他。
此刻論來,劉泊靜並沒有勝過蘇庭的把握。
畢竟這個少年的無敵神君之名,早已傳遍了三界六道。
儘管他劉泊靜也善於謀算,對於鬥法層面,也能計算到細微之處,但也不能不承認,這個少年在鬥法的方面,堪稱令人畏懼。
「你究竟還想說些什麼?」劉泊靜這般說道。
「也不算什麼事情,還不是您老惹出來的事兒?」蘇庭眨了眨眼睛,說道。
「是關於女宿之事罷?」劉泊靜微微搖頭。
「正是女宿之事。」蘇庭笑道:「聽說您老之前參她一本,讓帝君十分不滿,雖然沒有當場定罪,卻隱約有著將她投入輪迴,推動世間朝堂變化的意思……而今您老再度歸來,若是繼續參她一本,添了些火候,只怕帝君便定了主意,將她投入世間去了。」
「帝君想要拿她怎麼行事,老夫可不好干涉。」劉泊靜緩緩說道:「只不過,女土蝠有瀆職之罪,甚至有著涉及魔道的事情,老夫不可能徇私枉法,定要將此事報與帝君。」
「報肯定是要報的。」蘇庭說道:「只不過以您老說話的方式,黑的都能說成是白的,連我蘇庭都被你說服了,只要你在奏摺上,注意語氣,稍微轉變,哪怕實話實說,整體風格自然也就不同,帝君便也不會過多惱怒,是罷?」
「老夫憑什麼要這麼做?」劉泊靜斜了他一眼,悠悠說道:「除非你把銅鏡還我。」
「那您還是繼續參她算了。」蘇庭摸了摸下巴,說道:「只不過,這次引我來此,她也是你的棋子之一,就當幫幫忙。」
「你得了她多少好處?」劉泊靜忽然問道。
「你當蘇某是什麼人了?」蘇庭頓時惱怒道:「蘇某不過是見她可憐,稍微求情一番,豈是那種無利不起早的人?」
「既然如此,又何必多言?」劉泊靜平靜道:「若是侵犯了真君的利益,老夫還考慮一二,既然沒有好處的事情,不必多言。」
「兩件仙寶。」蘇庭眨了眨眼睛,說道:「她答應給我兩件仙寶。」
「好一個蘇真君。」劉泊靜感嘆道:「倘如當年你沒有修行,在人間經商,恐怕如今已是富可敵國了……你下手夠狠,言語鋒銳,心也夠黑,是個做生意的材料。」
「……」蘇庭翻了個白眼,他聽了前半句,還當是誇讚,哪知後半句,完全變了味。
「行了,你大可放心,女宿不會被投入輪迴,而今世間兩朝紛爭,已入尾聲,她就是投胎轉世,也趕不及了。」劉泊靜指了指下方,說道:「在二十年前,帝君便已將多位神靈,貶入世間,去當那推動兩朝紛爭的角色了。」
「什麼?」蘇庭聞言,稍微一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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