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言漠就仔細觀察著他們幾人,按照名單順序可以很快辨認出誰是誰,其他公公都大膽喝下,只有崔公公猶豫了
言漠走進並翻開崔公公身旁的一個公公,定睛一看,那人不過是睡著了!而崔公公已經錯過了裝睡的時機!!
「茶里放的不過是蒙汗藥,你怎會如此痛苦?」言漠說著提起他的袖子,「為什麼你的袖口有茶漬呢?」
「奴才奴才只是肚子不舒服這茶漬是剛才奴才不慎打翻的」崔公公伏地趕忙解釋道,「打翻賞賜之物奴才不敢聲張故而」
「呵~」言漠輕笑一聲,返回拿過深褐色瓷瓶與純白瓷瓶,再次回到崔公公面前,她晃蕩了一下純白瓷瓶,裡面沒有水聲,「這瓶裡面原是蒙汗藥,現在已經全用完了」接著她又晃蕩了一下深褐色瓷瓶,裡面水聲潺潺,「這瓶就是從奉公公房內找到的毒藥,我可沒有將它加入茶水中」說著她往崔公公的茶杯中倒出滿滿一杯相思子,將它湊近對方!
「呃!!」崔公公趕緊躲過!!
言漠「正是這瓶毒藥出賣了你!既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布置白綾假屍,又能將毒藥藏於別人房中,能做到如此,必定是管事級的大公公。讀字閣 www.duzige.com你想設計奉公公,趁機偷走他的深色綢布,布置了白綾假屍,故意留下綢布當做證據,而後借著職務之便,將毒藥放進奉公公房內,一切看起來順理成章。可是你最大的破綻就是用毒殺了小綠,不用毒殺,改用直接勒死她,想必奉公公來時就會發現小綠已死,就無法替你完成吊屍,並自認兇手。但是毒死後再上吊,死者的症狀與直接吊死是不一樣的,想必這點你並不清楚。」
「來人,將他們都抬下去。」太子讓人將昏睡的公公們抬走,隨後又吩咐道,「將奉公公帶來。」
「是。」
崔公公見已然逃不過,慌張又痛苦地趴伏在地上,雙拳緊握
誤來人世罹身殘,誰讓偏愛嘗情淺。無端夢盡甘寂寞,只占一人任凌虐。
等到奉公公帶到後,奇銘已經來到言漠身後,太子擋在言漠身前,自帶威嚴開口道「如今罪證確鑿!還不如實招來!!」
面對跟前的三人,崔公公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奉公公,悠悠開口道「沒錯,是奴才毒殺了小綠因為小綠是奴才的!!只能是奴才的!!」他一邊捂住心口,一邊大叫!
驚得奉公公緩緩回了神,不敢相信地望著崔公公
「奴才不相信有來世天地之大,深宮難活」崔公公帶著微弱的哭腔繼續道,「我們生來是奴才的命又如何?!愛都是本能啊!!我也想擁有一顆人心!!」
崔公公的發言讓一旁辦公的姜大人都停下了墨筆,開始關注跪地的閹殘之人
奇銘不希望過激的崔公公冒犯到言漠,緊盯著對方準備隨時出手,但見崔公公雙眼潤紅,留下一滴又一滴熱淚他的心也被微微牽動
「小綠是我的!為什麼我要和他分享?!!」崔公公指著奉公公道,「死了她就只屬於我了!!哈哈哈哈!!」
太子與奇銘一聽皆身形一頓,紛紛看向言漠!這驚奇的相似度!!
太子呼吸緊促,胸膛的起伏微微變快,怎忍拋卻心鏡中的那個人影,哪怕她頂著別人的妃位頭銜
奇銘的臉上退去了謫仙般的高離,染上一層人間煙火氣,心底的嫉妒正在蔓延,泛上他的面頰
言漠感覺到分別來自左右的目光,但她依然身姿挺拔未有一絲動搖,崔公公對小綠的情愫她能理解,卻無法苟同「只知一味占有不過是你的自私,何來享擁他人的真心」
崔公公「我有小綠的真心!!我喜歡的床笫遊戲,她都會配合!!哈哈哈哈~哪怕是要她挨打!要她受傷!!」
「你!果然是你!!」奉公公指著崔公公憤怒道,「那日我聽到的正是你!!是你虐打了小綠!!小綠身世可憐,李貴人在世時就時常虐打她,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呵呵呵!」崔公公笑得陰冷,「你又好到哪兒去?!你不也殺了她嗎?!我不過稍加刺激,你就沖昏了頭腦!你我是一樣的!!沒什麼區別!!!」
奉公公一聽又陷入了慌亂,開始喃喃自語「是啊我我一時糊塗小綠小綠啊啊原諒我!小綠!」說著他捂著胸口伏在地上開始哭泣
「哈哈哈哈!」崔公公笑得痴狂,「小綠是我的!小綠是我殺的她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哈哈哈哈~你來晚了!從一開始你就來晚了!!」
來晚了太子並不想將自己代入這個瘋子,早已別開目光,蹙眉佇立,心中泛起苦澀
言漠撥開太子,自己站在最前端,道「那你可知,小綠聽由你擺布,不過是想隱瞞奉公公的存在!」
崔公公的笑聲戛然而止!
言漠「我且問你,你是否送了小綠花簪?」
「花簪」崔公公略微失神地回憶道,「奴才不才,就會點木雕手藝曾親自雕刻了兩隻花簪送予小綠」
言漠聽了,兀自點點頭道「奉公公只是打掃處的小公公,接濟有限,你是大公公,物質條件上自然是跟著你才更有利。但是你有虐打之癖,小綠好不容易脫離李貴人的魔爪又落入你手,不同的是,你的虐打可以換來衣食。小綠同時對食你們二人,按常理自是對一方隱瞞另一方的存在,但她卻冒險戴著你的花簪去見奉公公,女為悅己者容,可見奉公公在她心中的地位」
奉公公聽及此,抬起頭來不敢相信地望著言漠
「之前我已審問過奉公公,他說小綠會挨著他說,若是他倆只是平凡夫妻該有多好」言漠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見崔公公滿眼不可置信,她繼續道,「她在你面前諂媚討好,卻在他面前尋求慰藉,也許只有在他那,小綠才覺得自己擺脫了被虐打的命運小綠知道你是大公公,怕你會找奉公公的麻煩,所以為了隱藏奉公公,她奉承你,討好你任你玩弄」
「原來小綠小綠是想保護我而我卻因嫉妒啊啊啊啊啊!!」奉公公悔恨地捶胸頓足!!
「不不可能不可能!」崔公公喊著就想上手掐死奉公公!
「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這世上從沒有誰一定專屬誰!」言漠一聲厲喝,「挨你虐打也好,戴著花簪見他也好,都是小綠自己的決定,她是屬於她自己的!!活在冷宮中,她也只剩那點權力了,選擇如何活著可惜,你倆都要她死!」
聽及此,崔公公瞬間癱軟下來,鬆開了奉公公,奉公公使勁喘息著
太子與奇銘皆側目盯著言漠,她是屬於她自己的
情緒緩和後,太子下令道「來人!將他們交給慎行司。」
幾名侍衛得令進來,押解著二人準備離開。
「等等!」言漠對崔公公問道,「你可認識歲蘭?」
被人拖著的崔公公一臉茫然「奴才不認識」
言漠「相思子,你是如何得到的?」
崔公公「三個月前出宮採辦時,在宮外買的」
言漠「三個月前你就計劃要殺了小綠?」
崔公公猶豫了一會道「是的,奴才是半年前開始懷疑小綠還對食了別人,三個月前得以確認,便趁著採買出宮之際備下了毒藥」
言漠「你還有什麼毒藥?或是毒物?」
崔公公「王妃娘娘有所不知宮人出宮採買檢查甚嚴,這瓶相思子還是奴才混在一推香料瓶中帶進宮來的哪兒還有別的毒藥毒物」
回答完後,侍衛就將他帶走了。
須臾後,轉案台終於恢復了清明,姜大人收回注意力,繼續辦公。
太子「只是一隻花簪而已,你竟知曉了小綠的想法?」
「我並不知道。」言漠抬著眉毛看向太子道。
奇銘「你剛剛還說小綠更更中意奉公公?」
「我猜的!有誰生來喜歡挨打呀?」言漠一副回答小兒科問題的姿態,道「若是小綠喜歡崔公公,崔公公有能力給她更多的生活物品,那她還與奉公公保持著對食關係幹什麼?這可是三角關係!處理不好不就是這三人的下場嗎?誰都不痛快!」說著她左右看看兩人。
太子與奇銘的眼神都從言漠身上緩緩轉移,在不經意間,兩人對視了一眼
那叫一個尷尬!言漠趕緊撤出兩人的氣氛場,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後退著
齊運將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感嘆道哎呦,我的小輝輝呀!你的情敵不少呀!!趕快回來罷!!
此時一名仵作呈著一托盤的物件被侍衛領著前來轉案台。
「下官參見太子殿下,益安王殿下,王妃娘娘,姜大人。」仵作行完禮將托盤呈給言漠,「這是下官從宮女歲蘭身上檢驗出來的物件。」
齊運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言漠跟前,與她一起查看起來。盤中有香袋、名牌、玉鐲,還有一個破損的薄膜小袋。
仵作「王妃娘娘,歲蘭確實是中毒身亡,沒有其他致命傷,,奇怪的是若如王妃所言是中了蜘蛛之毒,她身上應該有蟄痕才是,但下官仔細查驗下來,她身上沒有蟄痕,中毒最深的手上也沒有。」
齊護衛「不可能,她的症狀就是中了蜘蛛毒,怎會沒有蟄痕呢」
言漠看著托盤上的物件問道「香袋裡面是何物?」
仵作「只是普通香料,倒無蹊蹺。只是這個香袋也被感染了」
言漠「感染?」
仵作「是的,香袋上也染有毒液。」
言漠擰著眉毛仔細看了看,又指著那個破損的薄膜袋問道「只是什麼?」
仵作「這是利用動物皮製成的薄膜,是下官在歲蘭的手中發現的,上面也浸染了毒液。」
言漠四下看了看,來到姜大人面前,放出一臉燦笑,隨後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毛筆!
姜大人滿臉木然
待回到原位,言漠用毛筆的另一端挑起薄膜查看起來這個暗黃色的薄膜有一個扎口,被細細的繩子扎得牢牢的,破損的是光滑的袋面
言漠「這東西是用來幹嗎的?」
仵作「可以盛放一些碎末或是汁液」
言漠「嗯沒有發現蟄痕,有沒有可能是將毒液裝在了這個薄膜袋中?薄膜袋破了,毒液流出,歲蘭就中毒身亡了!」
齊護衛「蜘蛛毒,得進入人體血液中才能致命,從來沒聽說過碰到毒液就立馬死亡的,碰到毒液確實會中毒,但若是救治及時,人還救得回來!」
言漠「嗯那可不一定若是這袋毒液毒性很大,被皮膚吸收後足以滲透在血液中,說不定和蟄咬是一樣的效果!」
仵作「這就能解釋為何歲蘭身上沒有蟄痕王妃所慮甚是!」
言漠「呵!有意思!紀公子莫名收到紙條,紙條又莫名遺失,經過轉案台,歲蘭說死就死了,再加上可控的毒袋子分明是有人使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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