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太空梭在蟲洞中不斷「溶解」又「複製」,「分裂」又「重組」,隨著一道白光猛烈閃爍,伴隨著電閃雷鳴,蛋形太空梭在不山上毫無徵兆地忽然出現!!!
轟隆隆,轟隆隆——
滋滋,滋啦啦啦啦——
藍色溢彩的電流像生長的樹杈一樣膨脹延伸,以太空梭為圓點向四面八方侵略!
遭受無妄之災的樹木、雪團分裂的分裂,著火的著火!
上上下下的轟隆聲不絕於耳,不山又一次迎來雪崩!!!
嗖嗖嗖——嗖嗖——嗖,嗖...
隨著雷電隱沒,太空梭在一片白芒中緩緩停下了旋轉,懸浮在不山的山腰間。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
砰!
「啊!!!」
言漠還未從分裂的劇痛中醒神,就從機艙頂部重重摔落在地!也是這次重擊,才讓她發覺,穿越終於結束了!
「狐狸?」
「小主人,你的生理數據極度不穩定,建議臥床休息。」
「lily?你...『活』了?!」
「是的,小主人,我已自我修復完畢。」
「lily,搜索奇銘!啟動醫療艙,我們需要...」
砰!
未等言漠說全,機艙的地面之下傳來重響!
「lily!打開底艙!!!」
「底艙已經打開。」
「狐狸!狐狸?!!lily,準備醫療艙!」隨著地面啟動,言漠終於看到了臉色慘白的奇銘!
「對不起,小主人,醫療艙出現系統故障,需要修復,暫時無法啟動。」
言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奇銘從底艙中扛了出來,放在全息投影台上進行查看...幸好,沒有明眼可見的傷口,或是骨骼斷裂。
「狐狸!醒醒!!」見對方眼瞼微顫,她緊急拉開奇銘的衣襟、腰帶準備查看腹部的傷口...
「言兒...呃...」
就在此時,奇銘一手握住對方,虛弱呢喃了一聲。
「狐狸!你怎麼樣?」
「我們...在哪?」奇銘按著疼痛無比的腦袋,嘗試理清現狀...
言漠看了看四周,這才發現是雪山!
「小主人,我們在ndie83629e時空段。蟲洞將我們又帶了回來。」
「不...不!我們還要救明妃!我們...」
「言兒...」奇銘艱難拉回對方,紅著雙眼輕輕搖頭...
「為什麼?狐狸,那是你母親...只要有醫療艙...」言漠看向故障在一旁的醫療艙,好不容易回到過去,她卻什麼也沒做成...這種無力感讓她覺得體內有個深淵,不斷在自吸...
「言兒...別難過...那是母妃自己的選擇...」如今的奇銘深知即便有醫療艙也救不了明妃。「言兒...」他試圖起身,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那個力氣,他只能牢牢抓著對方的手,「能知道真相就夠了...回到過去...確實太危險...」如果他不曾想要回到過去,母妃是不是就不用為他犧牲?可是言兒與皇兄又該怎麼辦?
「狐狸...」言漠明白時空穿越充滿了不確定性,如果可以,她也想回到莫家莊出事的時候,將一切挽回...思及此,她想到了那塊隕石,「lily,隕石呢?!」
「未見蹤跡。」
言漠環視了一周,確實不見異樣:「蟲洞為何會出現在這?」
「對不起,小主人,我無法解釋。」
「...無法解釋?」言漠呢喃著,思索著問道,「那師父又是怎麼將我送回來的?」
「混沌時空實驗是基於教授發現的一種能量——混沌元子而展開的穿越時空的實驗。教授有效利用了所發現的混沌元子,將你送至這個時空中。」
「如何利用混沌元子?」
「對不起,小主人,此項技術是混沌時空實驗的最高機密,沒有教授授權,不得透露。」
「......」奇銘看著焦灼又失落的言漠,他知道對方還想營救母妃,「言兒,還記得我們躲在大櫃中...母妃說的那些嗎?她說,有些事情無法改變,不可執著...」即便這麼說著,他又何嘗不想呢...
「可是...師父救了我...」言漠覺得,說不定師父的方法也能救下明妃...
「...你能活著,」奇銘凝望著對方,使盡所有力氣,只為將言漠輕輕納入懷中,「已是天賜,別離開我...別像母妃那樣離開我...言兒,答應我!別離開我!」
「!」言漠心中百味雜陳,為了報仇,她可以不惜代價!可奇銘的深情與繫念已經成了她的軟肋...繼而想到陛下對著小奇銘喊出的那句怪物以及那片淺紋玄色衣角,她開口問道,「狐狸...北線時期,想要殺你的那兩個將士,他們為何會叫你怪物?那時,勤政殿附近無人,我想應該只有我和幼時的你,聽到了那句怪物!」
「......」奇銘蹙緊了眉頭,一時間,他好似想起了很多事情...一直以來,他都認定是父皇忌憚他,所以才會授予這個封號,「益安王...益,是看清利益的益,安,是安分守己的安...我不知道為何,自從那晚以後,父皇就對我更加疏遠了...他恨我,所以才會給與這個封號,希望我永遠看清什麼才是大局利益所向,讓我安分守己,不得逾越...」
「...真的...是這樣嗎?!」言漠眉目一緊,脫開對方的懷抱十分認真道,「其實那晚,當我跟著小狐狸準備離開勤政殿的時候,我看到有人穿過附近的轉角!
也許此人早就藏在那了!那晚雷雨不斷,正好可以掩藏此人的氣息。
可惜,我只看到一片衣角,是黑色綢緞,上面繡著淺色的紋路,那時太暗了,我不確定那是什麼花紋,有點圈圈繞繞的...」
「玄色帶紋綢緞...那是朝臣的舊制常服。」奇銘不禁睜圓了眼睛,「那日,難道聽到怪物一詞的,還有他人?」
「在明州,我就提過,說不定想殺你的人正是導致北線戰亂的幕後黑手!讓你死於戰亂,實在太便利了!朔合戈也說過,此人身居要位!
將這兩條線索連接,更加佐證了我的猜測!當日出現在勤政殿附近的就是幕後黑手,就是想要暗殺你的真兇!而他,正是朝中重臣!!」
隨著神經一點點拉緊,奇銘的眉心卻在緩緩鬆開...
「益、安...」言漠重複著,忽而想起明妃似乎說過這樣一句,「明妃娘娘不求你出類拔萃,只求你安穩度日,延年益壽,活得通透舒心...所以,益,是延年益壽的益,安,是平安喜樂的安...」
「言兒...」聽到不同的解釋,奇銘的眼中閃過觸動的光點,難道,原本的一切都是他對父皇的誤會嗎?可是,那聲怪物依舊真真切切,是父皇衝著他喊叫的,「呃...啊!!!」
「狐狸?!!」見對方突然頭疼不堪,言漠再次緊張!
「啊啊...啊啊啊!」腦袋一再炸開的痛感讓奇銘抱頭喊叫!
那些雷電、母妃的背影與眼淚、父皇的喊叫與漠視,以及奇怪的幻影和混亂的情景如奔騰的群馬一樣「踐踏」著他的意識!
滋滋滋——
一陣藍色電流竄過他的腦子!一切回憶就如破碎的花瓶逆向復原般,串聯成了一個完整的圓形!!!
隨著雙眼猛睜,那段缺失模糊的記憶終於甦醒!
「母妃」去世那晚,發著高燒的他曾想過,若是早早叫來父皇,母妃便不會死於心氣鬱結,所以,他一心只想儘快拉來父皇也不知自己怎麼到的勤政殿。
然而,昏昏沉沉的他沒有聽清父皇在說什麼,只見父皇來回看著,衝著自己喊著什麼,好一會兒後才聽到父皇喊著那句怪物,但與他原先的記憶不同,這次他距離父皇很近...
因為傷心,他默默哭著就此失去意識,再醒來時已在自己寢殿。
一直以來,他以為是父皇對他的恨意讓他無法釋懷,才會讓他在迷糊中重複夢到那些情景...
如今看來,若是那晚他用了怪力回到過去,以每每忽然出現的奇異景象而言,父皇見了自當緊張!
奇銘不禁如此想著,父皇也許是對著「那個自己」叫怪物,並讓殿門前的自己趕緊出去...
若是如此,一直以來的心結倒是解了。雖然不能改變父皇叫自己怪物的事實,可他卻能理解。
「難道是時空流後遺症?!」言漠有些摸不著頭腦,還在擔憂之際,就見對方的面色緩和了下來,「...狐狸?」
「言兒...別擔心,我無礙...」奇銘顯得有些魂不守舍,沉吟良久後,他才回神開口道,「也許你是對的...」
「回京之後,我們必須找出那個幕後黑手!」
「......」聽到回京,奇銘眸光一動,看著言漠堅定的眼神,想到悲劇也許還會發生,他難以自持地陷入痛苦之中,「此事不急,」他慌忙斷開目光道,「如今首要之事,是如何安置牡丹嬸。」語罷,他兀自起身,對著lily道,「離離兔,本王需要醫藥箱。」
「好的,我的王爺。」
奇銘拿到醫藥箱後趕緊轉身,他不能讓言兒看出端倪...進入淋浴間後,他一邊回想著所發生的一切,一邊給自己重新換藥包紮。
浴鏡的冷光打在他憔悴的臉上,顯得面色更為慘白...
借著鏡子的便利,他拆下了藏在頭冠上的戒指,明妃的耳墜正一左一右安插在戒指外圍。
隨著手指輕輕轉動,戒指內部的文字一一顯現...
「銘兒,你要記住,母妃最喜歡你的笑容,以後,你一定要開開心心的,當你笑的時候,母妃一定會看到的...當你不知道母妃在哪的時候,母妃就住在戒指里,會永遠陪著你...」
「母妃...」奇銘垂著憂傷的目光,回憶起兒時母妃曾說過的話,他盯著戒指念念有詞,「逝日...不可追。」
戒指內面刻的正是這五個字。
照透淋浴間的的純白之光泛過這五個字,讓戒指顯得瑩瑩熠熠,栩栩如生...
而他仍舊不知自己到底是何人,母妃又消失到了何處,是否還活著...
一鏡濕襟,天愁皺浪,寒時零落蒼茫孕。
往事塵封,親人不待,夢裡無歸何處尋?
盯望許久後,奇銘才將戒指重新藏回頭冠中,收了一身的憂傷,走出了淋浴間,正好看到言漠上前來。
「狐狸,你還好嗎?」
「...暫且無礙。」奇銘忍著無以掩藏的憂傷,故作平和。
須臾後,經過一番整理,言銘二人出了圓形大門。
「lily,保持太空梭隱身,遇到情況,靈活換位。」
「好的,我的小主人。」lily對著言漠微笑道,最後還不忘與奇銘做告別,「保重,我的王爺。」
奇銘:「......」
嗖嗖,嗖嗖嗖——
雲起霧涌下,蛋形太空梭自轉著緩緩升空,自上而下地一圈圈隱藏起來...
看著太空梭沒了影子,言銘二人才齊齊轉身下山,騎馬奔回。
萬頃雪山上雲捲雲舒,無法從失去母親的痛苦中釋懷的奇銘看到一處眼熟之地,忽而想到多年前,他將莫父莫母埋葬的情景...
「吁——言兒!這邊!」
「狐狸,去哪?!」
「到了便知!」
奇銘帶頭繞著山路來到一處平坡後才緩緩減速,言漠跟著停了馬。
「這是...哪兒?」
奇銘恭敬下馬,將言漠領至墓前,沉吟片刻才啞聲開口道:「這是你父母的墓。」
毫無預兆的衝擊讓言漠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父親...母親...」她忍住就要奔涌而來的悲愴,踉蹌著重重跪在墓前!她蜷縮著試圖抵抗悲痛欲絕的洪流,最後只能化為悽慘的哭泣...
「言兒...節哀...」奇銘環抱住對方,柔聲安撫,「...他們泉下有知,定不希望見你如此...」
「啊...嗚嗚...啊啊啊...」言漠已經泣不成聲,「當年...我搜...尋過他們,嗚嗚...卻...毫無所獲...原來是你...啊啊...狐狸...你為我所做的...我該怎麼還你?」
「......」愁腸鬱結,悔恨與愧疚讓奇銘陷入沉默,好一會兒後,他才聲音沙啞道,「就當...是我欠你的。」
原本,這就是他欠她的。
然而,若是奇銘能夠預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許他就不會領著言漠前去祭拜莫父莫母。
因為,看完父母的言漠愁怨涌聚,硬是上了莫家莊,領下了剩餘死人煞!
更令人意外的是,下山途中,他們還遇到了楊家鏢局的鏢師,言漠獲知了十年前有個大主顧托鏢,讓楊家鏢局運送死士進城一事。
君歸客棧。
言漠繞過客棧大門,帶著死人煞們直接越過側面的圍牆,將人帶至了琉霜軒內!
「!」嵐伯聽到響動,出來一看,見一下子湧進來一批人,差點以為是有人偷襲!「大當家?!」
砰的一聲!一名鏢師被狠狠甩到地上!!
緊接著,其他鏢師也被死人煞們紛紛扔至在地!!
「嵐伯!將他們綁起來!」
嵐伯不知情況,卻很利索地從一旁拿上繩子三兩下將那些人綁了個結結實實!
守尾的奇銘最後到達,一進院子,他幾步上前,解開彤鋒直接遞給嵐伯!
「交給你處理,將它拾掇乾淨。」
「......」嵐伯看著大劍不禁愣在原地,見言漠輕輕瞥來一眼,他故作吃驚道,「好大一把劍呀...主子放心,交給屬下。」
「有關當年的貨物,你還知道什麼?!」言漠盈滿劍氣,收回目光冷聲問道!
「我...我只知道這些...」那鏢師結結巴巴道,「當年...我只是一個小小守衛...方才所言,都是推論而已...不可當真啊...」
言漠:「那具運回京城的屍體,你還知道多少?」
「當年,確實有一箱貨物要運往京城...說裡面裝著屍體,那是我胡謅的...女俠饒命啊...我真的不知道...都是胡言亂語,你想知道真相...應該找楊總鏢師...」
「......」奇銘看著一眾鏢師,表情越來越凝重...天意當真不可違嗎?
正逢此時,封止拿著一個信箋小筒回到琉霜軒,言漠眼疾手快,一個眼神瞬動,外圍的三個死人煞齊齊越動,一個死人煞搶過信箋小筒,一個爬越,便將東西送上。
目光一凝!奇銘迅捷一伸手,想要攔下信箋,卻被其他死人煞死死擋住!
「言兒!!」
言漠見對方如此緊張,越發覺得這份信箋有問題,她直接打開竹筒,只閱覽了一眼,面色便更冷了!
「這是東風尊人的來信!」她衝著奇銘、封止厲聲道,「既然內力炸彈早有了進展,為何遲遲不告知於我?!」
「大當家,你別激動!」封止忌憚著死人煞,上前兩步勸說道,「主子就是怕你胡來才...」
「怕我胡來?!」言漠不敢置信地盯著奇銘,「當年,你與錦哥哥何等身份!這個幕後黑手毫無忌憚,不惜動用百人死士!整個莫家莊為此付出了何等代價?!
如今,此人再次行動,先後於北線、明州派人刺殺你!這麼重要的線索,你卻還要隱瞞於我?!」
「......」眸光觸動,奇銘眼露哀愁,那些刺殺他一點都不在意,他只想護下繫念之人...
「楊總鏢師、東風尊人、朝臣的舊制常服,」言漠氣勢凌人地幽幽上前,那些人牆死人煞接連退下,給主人讓路,「所有線索都指向京城!我不想在此浪費時間,明日便啟程回京!」
「言兒!」奇銘一把拉住對方欲言又止,凝望許久後,他才斬釘截鐵道,「言兒,我們不能回京...」
「仇人就在眼前!為何不能回京?!他不僅想害你,錦哥哥一人在京城,你就不擔心嗎?!還有別院中人,那人隨時都有可能對王府不利!!」
「......」奇銘始終望著對方,慢慢紅了眼眶,苦衷無法訴說,他只能乞求道,「我不能失去你...如果能...」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才道,「芽征一戰,你險些喪命,如今你重回巔峰,我不希望你再次陷入那般險境...」
「為報大仇,何惜百死!」言漠釋放冷寒眸光,剛毅果決道,「我定要此人血債血償!!!」語罷,她脫離對方的大手,對著封止下令道,「準備一下,明日一早,由你護送仙姑和小玉公子前往天幕山!」
「大當家!我知道你對仇人的恨意,但主子的擔憂也是我們眾人的擔憂...」
「我意已決,勿用多言!將這些鏢師的衣服扒下,給死人煞穿上。」
「言兒...」奇銘還想阻止,卻只迎來對方冷漠的背影!看著那個背影,他回想起了母妃的警告...
「......」嵐伯望著那個孤寂的背影,表情凝重,剛才那番對話,他已偷偷聽到,他知道自己阻攔不了言漠,但他必須守護對方!
隨著鏢師與死人煞接連離開,院中只剩一人佇立...
月色冷沉,梅花點點飄蕩,許久之後,無奈又傷感的奇銘只能獨自回屋,來到窗前凝望窗外...
院中的梅枝在寒風下輕輕搖顫,似乎成了一切冷硬下的唯一柔軟。映襯著月光的窗棱散發著冷白寒光,使得奇銘的身影越發沒有溫度...
「母妃...我該怎麼辦?」
一顆晶瑩的淚珠從他的臉頰滑落,掙紮下的無措讓他感覺備受煎熬...可未等他撫平心緒,傷口的疼痛突然襲來!讓他一個蜷縮,癱倒在地!!
虛影再次來襲,周遭的一切如稜鏡般切割猶如水柱般流動!
奇銘握緊左手不想再次「跳躍」,言漠即將回京,悲劇時間點越來越近,而他卻無力阻止!
深夜的靜謐下,窗牖外,除了輕盈飄落的花瓣,就剩男子隱忍的呻吟聲時不時傳出來...那種痛苦、無助與懊悔,也許只有梅花與冷月知道...
不知過了多久,隨著奇銘倒吸一口冷氣:「啊!哈...」他終於醒神,發現外頭的天已經蒙蒙亮!
他著急忙慌地衝出房門,發現死人煞與鏢師還在,這才鬆開一口氣,他知道,言漠不會丟下死人煞,因為那是言兒復仇的籌碼...
可是,他該放言漠回京嗎?母妃說的只有回去,一切才有希望,他又該如何理解參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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