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施甜手裡的冰激凌吃完了,蔣思南她們也都回來了,一見到她進來,徐子易第一個上前。一筆閣 www.yibige.com「小獅子,你在廣播室待到了現在嗎?」
「是啊。」施甜手裡抱著稿子,她走到自己的床前,蹲下身,將一盆還未來得及洗的衣服拿出來。
「紀亦珩人怎麼樣啊?好相處嗎?」
施甜仔細地考慮了這個問題,「好像還行,但嚴格的時候挺嚴格的,又肯教別人東西……可懟人的時候也是不留情啊。」
所以,綜上所述,紀亦珩是個典型的矛盾體。
徐子易靠在旁邊的牆壁上,「他會教你怎麼念詞嗎?」
「會,我明天第一次在廣播室配音,今天就是練習下,紀亦珩教了我不少。」
徐子易眼裡藏滿羨慕,「還是我們小獅子有魅力,連簡歷都沒投就被選上了。」
「我覺得吧,可能還是蔣思南或者小玉給我投了,要不然郵箱裡怎麼會有我的呢?」施甜說完這話,端起手裡的盆走進了洗手間。
晚上,蔣思南難得地早睡,朱小玉跑到宿舍外面跟人打電話去了。
還沒到關燈時間,施甜正對著稿子默念,她怕明天會緊張,到時候念得磕磕絆絆就不好了。
「小獅子,小獅子?」
施甜回過神,「怎麼了?」
「把燈關了吧,我今天好睏,開著燈睡不著。」
施甜看眼時間,其實還早,但徐子易開了口,她也不好多說什麼。「好,關了吧。」
徐子易走過去,將燈掐熄。
施甜掏了手機出來,她怕影響到別人,就鑽進了被窩裡看。
第二天,施甜吃過中飯匆匆回了趟宿舍,她拿了放在枕頭邊的稿子快步出去。
蔣思南剛打開電腦,她朝門口看了眼。「以後我們宿舍可就冷清了。」
「小獅子又不是不回來了,」朱小玉抱著手機躺到床上,「一會廣播裡就能聽到她的聲音,也不知道要念些什麼,我好期待啊。」
「十二點多就要開始了,待會我們一起聽。」
施甜來到廣播室的門口,門是敞開著的,她走進去看到紀亦珩已經在椅子上坐著了。
施甜關上門,紀亦珩戴著耳機,並未聽到腳步聲,她坐下來後,少年這才轉身朝她看眼。
他將耳機摘下來,「準備開始了。」
施甜視線定在稿子上,卻發現第一頁不見了,她趕緊往下翻看,施甜臉色變了,眼裡裝滿緊張,紀亦珩輕聲問道:「怎麼了?」
「我第一張紙怎麼沒了?」
「漏拿了?」
「不會啊。」施甜早上還確認過,明明都擺在一起的。「要丟也不會丟這一張。」
紀亦珩見她恨不得將稿子翻來覆去地找,這會也沒時間給她折騰了,紀亦珩伸手拉住她椅子的邊緣處,一用力將她拖向自己。
兩個椅子撞在一起,施甜的身子因慣性而往前沖,她趕緊伸手抵在了紀亦珩的肩膀上。
她滿臉窘迫,臉紅的像個熟透的蘋果。紀亦珩將椅子拉靠近桌子,又試了試音後,沖施甜說道,「我有稿子,你跟我一塊看吧。」
施甜也想不出別的法子了,只能跟著湊上前。
紀亦珩快速的拿起一支筆,將施甜的詞都標註出來。
正式開始廣播後,少年朗朗而清冽的嗓音在施甜耳邊響起,她要看他的稿子,所以不得不挨著他坐。
輪到施甜說話時,她儘量平復自己的心情,將已經背得滾瓜爛熟的詞,帶著十分的感情說了出來。
紀亦珩還要念旁白,施甜趁著這個間隙,趕緊熟悉自己的詞。
兩人靠在一處,腦袋跟腦袋幾乎碰在一起。少年語調輕揚,話語中帶著書中男主角明三少該有的浪蕩和輕浮。
廣播間內開著空調,可施甜覺得好熱啊,那股子熱浪是從心裡蔓延出來的,她覺得自己的呼吸好像也急促了。
紀亦珩念到了下面的詞。「傅染,染字,是與人有染的那個染嗎?」
施甜放在桌上的手收了回去,她又不知道該將手擺在哪裡,心裡裝滿了局促不安和尷尬。
紀亦珩一句句念著他的詞,施甜不用看手裡的小說,通過他的聲音,她就感覺到書中明成佑的那個角色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這種感覺真是太奇妙了,施甜在以前從未體會到過。
她眼帘微微抬起,看到了紀亦珩輪廓分明的臉,高高的鼻樑下,好看的薄唇一開一合。
他念詞的時候,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打,只是沒有敲出一丁點的聲音。
施甜深吸口氣,恨不得在此時來一瓶冰水,好讓自己消消火。
女生宿舍內,蔣思南第一個蹦起來:「我去!這也太勁爆了,我打賭,小獅子這會肯定噴鼻血了!」
「這撩的太明顯了吧!哎呀我受不了了!老夫的少女心啊!」朱小玉也激動的不行,「紀亦珩是不是故意的啊?」
徐子易這會正在看那篇小說,「原著就是這麼寫的,詞都沒改,應該只是照著念而已吧。」
「那也要命啊,」看來,她們都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要是有個男人對我說出這樣的話,管它是不是台詞,我肯定受不了。」
別說她們了,施甜昨晚跟紀亦珩對詞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強烈的異樣感。怎麼現在他說的每句話,到了她的耳朵里,都帶滿了誘惑呢?
她的自制力就這麼差嗎?
紀亦珩自始至終也沒看她一眼,施甜接上了他的詞後,少年繼續念著旁白。
施甜不敢大聲地吐氣,她看到紀亦珩陡然朝她靠過來,他的呼吸聲落在了她的耳邊。
少年嘴裡發出了啵的聲響,他回到話筒跟前繼續:「明成佑貼向傅染的耳際處親吻,衝著她輕輕說道,我看到你的整條腿了,皮膚細膩,挺銷魂的。」
施甜一口呼吸好像卡在了喉嚨口,這詞都是誰寫的啊!
她真是不行了,閱歷不夠,光是聽幾句詞就能把自己整趴下了。
紀亦珩側首朝她看去,眼神深邃,眸子深處似有星星亮光在炸裂開。他示意她開口,下一句就是她的詞。
施甜嘴裡都是熱熱的,哪裡都是燙燙的。廣播室內的空調壓根不製冷,硬生生讓室內的溫度快要突破她的承受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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