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睿對楊偉方的事情上了心,費了一點心思,終於敲開了楊偉方那個同窗的口。隨夢小說網 www.suimeng.co那同窗承認,他就是隨口誣陷,想著反正要死了,不如多拉幾個人一起死。
有了這話,楊偉方的案子就好定了。
唐瑾睿雖然有權力可以直接將楊偉方放出來,但是擔心人言可畏,還特地將事情稟報了正清帝。還說了是因為冷夢凝同顧明卿是好友,求上了門,因此他才出手幫忙。
正清帝對唐瑾睿的態度很滿意,這才是忠心耿耿的臣子啊。在經過了東正方那樣狼心狗肺,不知感恩的逆臣後,正清帝對唐瑾睿這樣的忠心臣子不禁更加滿意了。
楊家的事情本就不是,正清帝揮揮手就同意放楊家一馬,不過要按照規矩辦事。
正清帝口中說的按照規矩辦事,那是真的按照規矩辦事。
人是可以放出大牢,楊家也可以原諒,但是楊家要付出的代價還是不小的。
楊家拿出了差不多一半的家財,連同好幾樣比較賺錢的生意也給賠了進去。楊偉方身上的秀才功名也被剝奪了。
不過楊偉方並沒有被剝奪參加科舉的權力,這可以說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冷夢凝在得知楊家沒事後,上門給顧明卿道謝。
顧明卿也沒想到那麼快事情就能解決,見冷夢凝將感謝的話翻來覆去地說,不禁勸住了她。
冷夢凝也沒在唐家待多久,她自個兒的事情還不少呢。
楊偉方是放出來了,可是楊家還亂的很呢。
冷夢凝到時,楊偉方的大嫂鄭氏就在那裡嚎叫著說要分家,說一切都是楊偉方這個掃把星帶來的。要是沒有楊偉方,家裡就不會出這樣的事。
冷夢凝的舅舅和舅母自然不會同意,可這次鄭氏卻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地要分家!鬧得那叫一個厲害。
還是在看到冷夢凝來後,他們才停止了爭吵。
鄭氏一見到冷夢凝,立即閉上嘴巴,上千哭訴,「表妹啊,現在家裡沒了一半的家產,以後日子要怎麼過啊!真是沒法活兒了!沒法活兒了啊!表妹,你不是跟唐夫人關係好嗎?你請唐夫人幫忙,把咱們家的一半家產拿回來啊!」
冷夢凝頓時被氣了個仰倒,沒好氣道,「表嫂也別想這樣的好事了!這一次能破財免災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你以為像楊家這樣情況的人少嗎?我告訴你,像楊家這樣情況的人其實多得很!可大多數都沒能被放出來,而是直接被抄家斬首!最好的也是流放!楊家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表嫂你就別再貪心了。」
鄭氏不服氣道,「可是——」
冷夢凝的舅舅冷江南開口呵斥了鄭氏,「住口!沒聽到夢凝的話嗎?咱們一家能夠保全,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你要是再敢說些有的沒有的,那你就滾出楊家!」
鄭氏狠狠一跺腳,氣沖沖道,「偏心!偏心!咱們被二弟害的差點家破人亡,又為了二弟拿出了一半家產。可父親心裡就只有二弟,根本沒有咱們大房!這日子還怎麼過啊!」
鄭氏說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楊家這裡鬧哄哄的,顧明卿自然是不知道了。
顧明卿拿著手中的請帖把玩著,眼底時不時閃過趣味。
請帖是壽慶長公主派人給顧明卿送來的。
沒錯,現在壽慶公主升級為壽慶長公主了。
東正方造反,自然有一批人要被拉下去,可是立了功勞的人,也是有封賞的。
正清帝升了壽慶公主的爵位,讓她重新成為壽慶長公主,賜了許多珍寶田地。
唐瑾睿也是功臣。不過唐瑾睿年紀輕輕便已經是正二品的戶部尚書,若是再升官,怕是有些不妥。因此正清帝這一次就沒有升唐瑾睿的官職,金銀珠寶,田地宅子倒是如水地送進了唐家。
顧明卿看著手裡大紅金線的請帖,深感壽慶長公主這是又飄起來了。
壽慶長公主自從上次在皇后的壽宴上流產,可是蔫了好幾個月啊,如今重新成了壽慶長公主,人又飄起來了。
顧明卿有些奇怪,尚樹榮怎麼就不管管壽慶長公主呢?
顧明卿不想跟壽慶長公主有什麼交集,找了個藉口拒絕了。
顧明卿這裡拒絕,壽慶長公主那兒就繼續送請帖。
顧明卿瞧著壽慶長公主的架勢,又想起了當初壽慶長公主接二連三送請帖,非要請她的模樣了。
顧明卿這一次就不來委婉拒絕了,而是開口直接拒絕!
果然壽慶長公主十分生氣,派人來威脅了。
都說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
顧明卿看著壽慶長公主派來的那趾高氣昂,只差沒將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下人,嘴角抽了抽,不禁有些無語。
壽慶長公主威脅人的話可真是沒有變,仍然是如果顧明卿執意拒絕,那她就親自上門請顧明卿。
壽慶長公主都如此有誠意了,顧明卿哪裡能拒絕啊!於是顧明卿同意去了。
這一次跟上一次不一樣。
這一次,壽慶長公主只邀請了顧明卿一個人,也不是在外面,而是在室內。
壽慶長公主斜歪在一張黃花梨雕海棠的羅漢床上,身上穿著大紅繡金線牡丹鳳凰紋的衣裙,華麗奪目,正如壽慶長公主這個人一樣,張揚恣意。
顧明卿看著這樣的壽慶長公主,心道,看來壽慶長公主果然是飄起來了,看看這架勢啊。
壽慶長公主半闔著眸子打量著顧明卿,紅唇輕啟,聲音嫵媚動聽,「唐夫人,咱們可是許久沒見了。」
顧明卿點點頭,「的確,臣婦的確是許久沒見公主了。」
顧明卿說著,歉意一笑,「看我這記性。哪裡還是公主,該稱呼長公主才是。」
壽慶長公主的面色一變,柳眉一豎,從顧明卿的嘴裡聽到「公主」這稱呼,便讓她心裡十分不喜。「公主」二字就是在提醒她當初從長公主被降為公主的屈辱!
顧明卿分明是故意的!
不能不說,壽慶長公主是真相了。
「許久不見,唐夫人可是一點都沒有變啊。仍然是這般的伶牙俐齒,讓人討厭!」
顧明卿笑笑,沒說話,只是在心裡腹誹了一句,你也是一如既往的叫人討厭。
壽慶長公主也不需要顧明卿的回答,自顧自地繼續說著,「唐夫人怕是沒想到本公主還有翻身的一天吧!想必唐夫人怕是當本公主上次失意後,就再也翻不了身了吧。呵呵——」
壽慶長公主說著捂嘴輕笑,「可是鳳凰就是鳳凰,就是暫時落魄了,等到時機一成熟,照樣能夠展翅高飛!誰也擋不住本公主的腳步!這一次,本公主立下大功,皇兄定會更加寵愛本公主這個皇妹。」
顧明卿差點沒被壽慶長公主的話給逗笑了,壽慶長公主是不是忘記她跟東正方合謀造反,不過是被尚樹榮說破了,這才沒辦法地和盤托出。
好吧,顧明卿確定壽慶長公主這人只喜歡記住有利於自己的東西,不利於自己的東西,她怕是恨不得立即給忘個一乾二淨。
壽慶長公主得意完,正想看顧明卿是什麼表情。沒有想像中的嫉妒憤恨,有的只是一臉古怪無語。
壽慶長公主蹙起眉頭,不悅道,「你這是什麼表情?」
「就是長公主看到的表情啊。」
「放肆!」壽慶長公主狠狠一拍身下的羅漢床,怒道,「顧明卿,你少在本公主面前放肆!本公主告訴你,本公主現在聖眷正濃。要是本公主現在進宮稟告皇兄,說你對本公主不敬,你說皇兄會如何懲罰你?」
似是看到了顧明卿倒霉的場景,壽慶長公主竟「嗤嗤」笑出了聲。
顧明卿拍了拍身上的衣裙,淡淡道,「長公主若是要去找皇上告狀,那便去吧。臣婦不敢多說什麼。」
壽慶長公主沉聲道,「你不怕?」
「怕什麼?長公主的確是功臣,可我相公也一樣是功臣啊。況且,長公主這所謂的功臣好像——」顧明卿說著搖搖頭,那雙眸子裡全是別有深意。
壽慶長公主心裡一跳,都說謊話說一千遍,自己都會當真。壽慶長公主就是這樣的情況,她就是不斷跟自己說,她是功臣,她是為了得知東正方所有的陰謀,這才跟東正方虛以為蛇。
可實際情況如何,壽慶長公主心裡清楚的很。關於東正方造反,壽慶長公主曾經也被東正方說動,甚至還貢獻了不少自己的勢力。不過這一切都被尚樹榮給抹平了,就是抹不平的地方,尚樹榮也找了理由藉口。那些全是壽慶長公主為了取信東正方才拿出來的。
難道顧明卿知道什麼不成?壽慶長公主有些慌亂地想著。
「長公主想必是沒事了吧。那臣婦就先告退了。」
顧明卿知道壽慶長公主這次請她來就是為了炫耀,不,應該說壽慶長公主兩次請顧明卿全都是為了炫耀。
壽慶長公主真不甘心就這樣讓顧明卿離開了,她請顧明卿來就是為了炫耀,想從顧明卿的臉上看到嫉妒憤恨的表情。
壽慶長公主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她想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唐夫人,本公主不會忘記你們夫婦曾經給予的一切的。」壽慶長公主咬牙切齒地說道。
顧明卿起身的身形一頓,有些好奇壽慶長公主這話的意思。
難道壽慶長公主知道了她當初之所以懷孕,然後流產,有她和唐瑾睿的功勞?
這個念頭一在腦海中閃過,顧明卿自己就否決了。
看壽慶長公主的樣子,不像是知道的樣子。要是壽慶長公主真的知道,絕對不會是這樣的表現。
顧明卿一時間也有些摸不准壽慶長公主的想法,難道只因為壽慶長公主當初看中唐瑾睿,而唐瑾睿不同意?還有就是她在壽慶長公主舉辦的宴會上沒有給壽慶長公主面子?只是這樣嗎?
顧明卿掩下心頭的疑惑,離開了長公主府。
東正方被抓,尚樹榮作為檢舉的功臣,他每天也有不少事情要忙,因此一時間忽略了壽慶長公主這裡。
在知道壽慶長公主請了顧明卿後,他太陽穴狠狠一跳。
尚樹榮詢問了下人關於壽慶長公主這些日子的表現,在知道壽慶長公主這些日子又有往常的架勢,眉頭一皺。
尚樹榮絕對不會允許壽慶長公主故態復萌,然後再時不時地往外說,自己是個大功臣,正清帝能登基是靠了她,東正方這次沒能謀反成功靠的還是她。總而言之一句話,就是正清帝能當皇帝,都是虧了她。
這日下衙後,尚樹榮去見了壽慶長公主。
壽慶長公主正在用晚膳,見尚樹榮進來,便道,「榮兒回來了。來,跟本宮一起用膳吧。」
尚樹榮揮揮手,讓屋內伺候的下人都退下,然後才坐到壽慶長公主的對面,說道,「母親今日見了唐夫人。」
壽慶長公主放下手中的碗筷,淡淡道,「嗯,見了又如何?難道本宮還不能見了不成?」
「母親沒有不能見唐夫人。只是我希望母親明白一點,母親不要再做不該做的事了。」說到最後,尚樹榮的聲音里隱隱含著警告。
壽慶長公主眉頭緊蹙,不悅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在你眼裡,本宮做的事情都是不該做的不成?榮兒,年紀還小,有很多事情你都不明白。」
尚樹榮黑黝黝的眸子直盯著壽慶長公主,那眼神看得壽慶長公主心裡隱隱有些心慌,忽地,他笑了,「母親錯了,我早就長大了,很多事情,我也都早就明白了。甚至在母親你不明白的時候,我就已經明白了。只是母親你不知道而已。」
「你究竟想說什麼?」
「母親一直以來就是在玩火自焚!母親以為自己為舅舅登基立下了汗毛功勞,因此洋洋得意,四處宣揚。殊不知母親的行為落在別人眼中,實在是太蠢了!母親難道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被親生兒子當著面說蠢,壽慶長公主這樣自傲自負的人能接受才怪了,「你放肆!本宮是你的母親,你怎麼跟本宮說話的!誰許你對本宮這般無禮!」
「兒子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只是實話從來都不好聽。兒子原想著母親吃了一大虧,以後都能安分守己,好好當公主。可為何母親那麼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疼呢?」尚樹榮說著,不禁十分苦惱。
壽慶長公主卻漸漸從尚樹榮的話里聽出不對頭的地方,「你——這是什麼意思?」
尚樹榮道,「字面上的意思啊。是了,我想母親怕是不明白。沒事,我給母親你解釋一下好了。母親當初之所以會懷孕,是我買通了給母親熬藥的人,換了母親你的避子湯,改成了有助懷孕的藥。」
壽慶長公主頓時像是被雷電擊中,整個人都傻了!
壽慶長公主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壽慶長公主顫巍巍地伸出手指指著尚樹榮,喘著粗氣道,「你——你——你說什麼?」
「我說母親當初之所以會懷孕,是我買通了給母親熬藥的人,換了母親你的避子湯,改成了有助懷孕的藥。」尚樹榮神色自然地重複了一遍。
壽慶長公主氣得一揮手,將桌上的膳食通通掃到地上,頓時,地上一片狼藉,菜餚湯水混合在一起。
「本宮怎麼就生了你這樣的畜生!要是早知道你是這樣的畜生,本宮當初一定在你生下來的時候就直接掐死你!不,本宮都不會生下你!本宮一定在知道懷上你的時候,就打了你!你——你——你個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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