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情況越來越糟糕了,那些傢伙看我的眼神也越來越不對勁了。」
按照正國的清剿計劃,將一些特別跳脫,特別活躍,嚴重影響到人類活動的災獸一一定點絞殺之後。
迪亞波羅的處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首先就是正國將他重新安置在了一座方圓數百公里都荒無人煙的秘密軍事基地中,周圍布置了數支軍團,甚至還有從邊境調回來的武者部隊。
這就是把他當成滅世魔王一樣對待,雖然沒有限制他的自由,但是他每一次出行都必須提前報備,而一旦離開至少有兩位以上的武尊相隨。
最讓迪亞波羅印象深刻的是,他半月前準備去一座繁華的大都市遊玩,提前報備,等待三天抵達之後,他看到的卻是一座空曠寂靜的死城,沒有絲毫煙火氣息。
當時就直接把迪亞波羅氣走了。讓迪亞波羅感覺壓抑的不僅僅是正國對他大為改變的態度,還有周圍軍事基地裡面的士兵,與那些武尊的眼神。
雖然這些眼神都沒有惡意,但是那些注視他的目光讓迪亞波羅倍感不適,因為那根本就不像是在看與人類不同的異類生命,而像是在看更虛無的東西。
「你在煩惱什麼?」
清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迪亞波羅抬頭望去,熟悉的身影印入眼帘,白幽幽,雖然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有了些許變化,但與其他人相比,可以說是變化程度最輕的了。
「你們怎麼對我的重視程度提高了那麼多?」迪亞波羅盯著白幽幽看了兩眼,然後問出他的困惑。
「我們為什麼對你那麼重視?呵呵!穆殿下,你現在還沒有意識到你已經變得有多麼可怕嗎?」被詢問的白幽幽以手扶額,對迪亞波羅問的問題倍感無語。
「我哪裡可怕了?」迪亞波羅心中一緊,他偷偷修煉那道萬化魔輪被發現了?那也不對啊,就算發現也不應該變成現在這樣。
「迄今為止,被鎮壓封印在你身體裡面的災獸之魂已經超過五十頭,在普通士兵的眼中,你的存在就等同於移動的魔窟。」
「移動的魔窟?」聽到白幽幽的話,迪亞波羅的嘴角扯了扯,「還不是你們請求我幫忙,所以我才會變成魔窟。」
「你幫助鎮壓災獸,我們正國確實是很感激,但是這不能抹消尋常士兵對你的恐懼,事實上,就連上面都對你的存在非常憂慮。」白幽幽說出一些本不該當面跟迪亞波羅說出口的話。
迪亞波羅幫助正國鎮壓災獸,平定動亂,正國怎樣感謝他都不為過,若因此而恐懼,就有些忘恩負義了。但人的本性如此,恐懼並不是能夠控制的東西。
所以,迪亞波羅在正國眼中,已經不僅僅是一位來自異域的非人異類,他還是鎮壓了半百之數的災獸之魂的移動魔窟,是比天災都更為可怕的存在。
「你這麼說的話,我倒是能理解那些士兵為什麼如此恐懼我,擔心我隨時會失控嗎?鎮壓在我身體裡面的災獸之魂可能會逃出去?」
迪亞波羅笑了笑,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那些武尊呢,他們看向我的眼神,似乎不僅僅是擔憂。」
「非要我把話給說透嗎?那些武尊的眼神為什麼那麼奇怪,你自己心裡沒數嗎?」
「嘿嘿。」
迪亞波羅笑了笑,他當然知道那些武尊看向他的眼神為何會那麼讓他不自在。因為那些武尊都已經品嘗過生命源質的滋味。
他參與了正國的掃蕩行動,哪怕在行動辦的過程中,與災獸戰鬥的武尊們不講武德,選擇了圍毆戰術,但是災獸也不是吃乾飯的。
所以武尊在戰鬥過程中受傷太正常不過,一次次積累下來後,戰力便開始下滑。
當清剿進行一半的時候,赤霄武尊姜子空不得不開口,請求他使用猩紅之火提煉出生命源質給受傷的武尊用於療傷。
於是,當正國計劃的掃蕩行動結束之後,所有的武尊或多或少都煉化過生命源質,而作為武尊,能夠清晰感受到那一份純粹生命之力對他們的影響與提升。
生命源質對武尊來說,是求而不得的延壽與提升之物。而且,也不僅僅只是生命源質,他身上那道光,也讓一些武尊異常嚮往,甚至是渴求。
「所以你們正國改變對我的策略方針了。」保持著真身的迪亞波羅趴臥著,五色靈光流轉,金鱗熠熠生輝。
已經吞噬了數十頭災獸氣血精華的他,體型日益增長,如今不算尾巴,他的體型都已經超過了二十米,如此龐大,僅僅只是趴臥在那裡,就給予白幽幽沉重的壓力。
「穆殿下,不是我們正國打算改變,而是你身上的變化讓我們不得不改變。」感覺到迪亞波羅的些許不滿,作為迪亞波羅與正國溝通中間人的白幽幽倍感苦惱。
「就拿你身上被鎮壓的那些災獸之魂來說,你能夠保證把那些災獸永久鎮壓,不讓他們跑出來嗎?」
「這我怎麼保證?鎮壓那些災獸的又不是我,是我體內的那一道光。而且就算我保證了,你們恐怕也不會相信吧。」
迪亞波羅也不是不能理解正國的改變。但能理解是一回事,親眼看到正國調集重兵,把他當成移動的魔窟來對待,迪亞波羅照樣會很不爽。
「正國的總人口數量超過十六億,每一項政策都將影響數以千萬的國民,因此每一項政策,不求最好,只求最穩。
關於你的決策也是一樣的,正國不會去天真地幻想所有的災獸都被完美地封印在你的身體中,這種最好的可能不在考慮之中,我們只會設想最壞的情況。」
「你們沒有必要預想最壞的情況。」對於正國的謹慎,迪亞波羅倍感無語。
「穆殿下,你依靠巨人的力量鎮壓災獸靈魂,但是那破碎的銀星已經充分說明巨人的力量並不能長久且穩定的封印怪物靈魂,所以我們無法對你體內的力量給予信賴。」
「行吧,隨你們。」
迪亞波羅掃了一眼自己的精神海中被光海鎮壓,被他的燃魂之火炙烤得嗷嗷慘叫的怪物之魂,也不多解釋。
悶聲發大財才是正道。正國慎重,那就讓他們調集重兵把守好了,反正他是不可能將他能夠吞噬怪物之魂的事情說出來,不然到時候又要鬧么蛾子。
「殿下能理解我們的苦衷就最好。」
「理解是能理解,但是麻煩你們也搞清楚,我可不是囚徒。我想回去的話,隨時都能離開的。」
「殿下想回哪去?」聽到迪亞波羅說的話,白幽幽的目光一凝。
她從自己的爺爺那裡知道了,現在正國所有的武尊都盯著這位穆殿下,如果他突然消失的話,不少武尊可會發瘋的。
「當然是回家呀,怎麼?你忘了,我不是你們世界的。」迪亞波羅打了一個哈欠,趴在地上,語氣慵懶地說道。
「穆殿下,你有什麼不滿嗎?」白幽幽的眉頭緊皺,「不滿的話,你跟我說,我可以向上面匯報。」
「問這種明知故問的蠢問題幹嘛?你自己心裡沒數嗎?」迪亞波羅龍瞳半眯,將白悠悠剛剛說的話還給她。
「我明白了。」白悠悠深深地看了迪亞波羅一眼,然後轉身離開這一座專門按照迪亞波羅的意願而建造的鋼鐵宮殿。
……
寬闊明亮的大殿中,一位位武尊端坐,他們雖然無法與那些動輒百米的怪物相媲美,但是他們身上每一位散發出來的氣勢都如巍峨山嶽,亦或深邃海淵,不可測度。
「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麼急急忙忙地把我們召集過來,正國境內如今應該沒有活躍的災獸了吧?」
大殿中的一位武尊漫不經心地詢問道,如此散漫的態度,已經是這座大殿無爭中態度最認真的一位了,其餘的武尊要麼閉目養成,要麼互相低聲交流,更有甚者,雙目無神,望天發呆。
「穆殿下想回家了。」召集這些武尊過來參加會議的馮百川看到這些武尊的輕慢,也不以為意,只是面帶微笑說出了他剛剛收到的信息。
頓時,全場寂靜,即便是再散漫的武尊,此時也都猛地抬頭,齊刷刷地看向馮百川。
「怎麼回事?他不是待的好好的嗎?怎麼想著要回去了?」
「那位殿下對他現在的處境非常不滿。」同時被如此之多的武尊注視,馮百川感覺到身體變得沉重,但好在他還能夠開口解釋。
「有什麼不滿的?」
「根據龍雀的推測,穆殿下可能不滿我們現在對他布置的相關安保問題。」
「你們對他幹了什麼?」
「把他安置在了大戈壁的軍事基地中,周圍還布置了幾支軍團,同時他每一次出行都會請兩位武尊。」
「你們這是幹什麼?把殿下當成了犯人?難怪他會不滿,趕緊把軍隊撤了,這還用找我們商量?」
「你們是在擔心他體內鎮壓的那些災獸之魂吧,如果擔心這的話,調動軍隊防範除了徒增傷亡以外,我想不到第二種結果。」
「那些東西真的脫困了,你們防不住,就算我們去也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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