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一推開恢宏殿的大門,就看見了懸浮在歌露婭面前的白色結晶。這一次,歌斯婭終於拿出了她身為神靈的做派——她雙腳離地,漂浮於白色水晶之前,恢宏殿的中央存在著一條全新的通道,通道通往教會下層。
歌斯婭知道,白色的結晶內封印著她在阿卡蘭度時期的全部追求。
聖輝、永生的術式,而她也的確完成了心中的構想。
然而當她和歌露婭之間的戰鬥落下帷幕後,歌斯婭才終於意識到自己當初的行為究竟錯得多麼離譜。永遠的生命並不是她對人類愛的證明,聖輝的術式只是為人類打開了一條通往毀滅的道路。
可是歌露婭已經消失了,當初聖輝留下的爛攤子必須由她自己來面對。
「提爾,或者我該稱你為林秋?」
「都行,名字這種東西只是個代號。」林秋並不糾結於這個問題。
「我知道你的來意,只是聖輝的術式在阿卡蘭度就被我毀掉了。」當初歌斯婭覺得只要斷絕了源頭,聖輝創造出的生命和力量終究有消散的那一天,可她沒想到人類的創造力遠遠超出她的想像,他們改良了聖輝,用魔物的力量替代她的力量。
他們將這種全新的力量稱之為刻印。
她親手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看起來似乎永遠沒有能關上魔盒的那一天了。就算刻印伴隨這個時代消亡了,人類還會創造出其他用於代替刻印的力量,甚至就算連她都消失了,人類也依舊能從其他位面召喚來其他的神靈。
歌露婭曾在聖池中看見了未來——整個世界都籠罩在戰火之中,高階騎士用他們的力量不斷撕裂著這片大陸,而到了那時,已經沒有新的賀露提雅或拜倫帝國可供他們遷徙了。這個世界是有邊角的,南北兩片大陸的是最後可供人類棲息的居所。
「等一下,我記得不是還有西面大陸麼?」
「那裡就是你即將趕赴的戰場。」
教會和元老院一直盡力維持西方大陸在人們心目中的神秘感,但實際情況是,想要抵達西大陸必須乘坐空艇,而所有的空艇都處於元老院和教會的管制之下,這就杜絕了任何「現在人等」抵達西大陸的可能。
因為跨過那段最危險的海域之後,他們將看到的不是一個生機勃勃的大陸,而是螺旋城。
西大陸只有螺旋城,那裡是歷代流放犯人歸宿,當囚犯被關押進螺旋城的那一刻起,就意味著他與這個世界的聯絡被切斷了。
「可特瑞斯國王說如果沒有聖輝」
「我只是親手毀掉了聖輝的源頭,但這並不意味它消失了——這個世界最後的聖輝,現在就擺在你的眼前。」
「這顆水晶?」
「聖輝是我力量的延續,我向人類分享了力量,聖輝的受試者自然也會繼承我永恆的生命力,而這顆水晶里封印著我另一半的力量,如果你能接受它,那意味著你將獲得比阿茲-特瑞斯更強的刻痕力。」
「可代價是什麼。」
「是你即將接受的命運。」
另一邊,艾麗莎的莊園。
生命科學部,科學家,實驗、小白鼠。
這些名詞對艾麗莎來說都是全新的,所以她理所應當地把i當成了棘手的敵人,然而實際情況是
「你幹什麼?」
劍尖停在了i的喉嚨之前,她眯著眼仔細觀察著對方張開雙臂似乎打算慷慨赴死的舉動,估計這一幕被奧菲莉亞自己看見了一定會氣得想打人。
難道是她想錯了?這個i其實不是什麼危險人物?
「我不會打架。」i如實說道。
她在攻讀博士時學會了許多東西,包括量子科學、生命科學,但街頭鬥毆顯然不位列其中好吧,她承認這個世界的戰鬥體系要比街頭鬥毆的檔次高多了,這個世界的騎士一個個戰鬥力高的嚇人,就拿這個艾麗莎來說,i絲毫不懷疑她在現實社會能一個人輕鬆解決掉一支特種部隊。
所以她壓根連反抗的心思都提不起來。
「可是如果你殺了我,奧菲莉亞也會死。」作為一名科學家,i這時只能選擇以理服人。
「說不定她已經死了。」艾麗莎顯然沒有那麼好說話。
i嘆了口氣,她知道對方的軟肋:「如果我死了,提爾或者說林秋也會死。」
i觀察到艾麗莎手中的劍顫了顫,所以她推測林秋並沒有把真相告訴艾麗莎。事實上,i也並不完全了解真相,但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如果林秋要回到原有的身體,他必須拋棄這個世界的身體,讓他的意識再次完成位面的遷躍。
「你想把他帶回去?」
「不是我,是生命科學部。」i無從得知在自己昏迷的一年多時間裡,生命科學部發生了什麼,但他們的時間是有限的,部門的研究者們並沒有永恆的生命,他們不可能一直把這個項目進行下去,更糟的情況是上頭也不會一直把巨額資金花費在這個項目上。
老實說,i覺得老師能將這個項目維持這麼長時間已經算是奇蹟了。
「如果中斷實驗會怎麼樣?」儘管艾麗莎在科學方面是個門外漢,但她依舊逼問i。
「部門會清理數據,包括中斷的實驗體的生命供給。到了那時,我和他意識都存在著消失的可能。」在i看來,結果無非兩種,一種是切斷了生命供給後她和林秋徹底消散,另一種便是他們的意識永遠與現在的身體進行融合。
「所以我必須在那之前見到林秋。」
艾麗莎猶豫了片刻,將劍收回了劍鞘:「他現在就在教會本部。」
i的出現印證了林秋在船上的和她講的故事,這看起來絕不像是奧菲莉亞和林秋商量好的惡作劇也就是說,林秋註定要回到原有的世界。而一旦他回去,想要再次找到他可不是要翻越河流或者山巒,她需要做的,恐怕是跨越位面的旅行。
林秋絕對一早就知道了,所以他才讓自己不要去找他!
i卻沒有立刻離開,她看出了艾麗莎心中的掙扎,畢竟她的情感已經原原本本地寫在了艾麗莎的臉上。
「艾麗莎,你註定無法挽留他但是」
「但是我或許能讓你們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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