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安德魯的問題,林秋沒有作答。
從他真正接觸騎士之間的戰鬥,只有半年時間,而根據提爾最初的回憶,他的童年基本浪費在了刻印上,加之提爾原本並不算聰慧,他在刻印的使用上也沒能表現出太多的過人之處。
更讓林秋大惑不解的,是西斯作為指導童年提爾的人,既沒有有教他劍術,也沒有教他刻痕力的淬鍊,除了把他從懸崖下丟下去鍛煉刻印外,沒有做出任何杰出的貢獻。
可以,西斯的童年完全算是浪費掉了。
難不成西斯已經早早預料到林秋會穿越,所以提早下手坑害了提爾童年?
這個猜想有點恐怖,但除此之外林秋完全不知道西斯當時到底是怎麼盤算的。
「你跑神了。」安德魯提醒林秋,因為據他觀察,場上的兩人已經要分勝負了:「要你在劍術上的缺陷……那應該就是一擊必殺的能力了,當你的速度無法在同一級對手面前失效時,你就會陷入苦戰。」
安德魯話間,奧菲莉亞忽然雙目一凝,整個人都如同利劍般鋒芒畢露,與之前判若兩人。事實上當學生們看見帕拉丁步步緊逼,還用木劍擊穿訓練場的防護結界時,心裡還為奧菲莉亞捏了把漢。
在門外漢眼中,往往造成的破壞等於個人實力的體現,所以他們理所應當地認為帕拉丁是站了上風。
「恰好,論一擊必殺的能力,奧菲莉亞是我見過所有劍客中最令人驚艷的幾人之一。」
只見奧菲莉亞忽然躬下腰,呈拔劍狀。迎面而來的帕拉丁氣勢洶洶的一擊橫劈——方才他便是用這一招貫穿了訓練場的防禦結界。接著,林秋看見了一個樸實無華的拔劍動作,這是最基礎的基本功,風爐學院第一節劍術課便會教授學生拔劍的正確姿勢。眼前的一切遠達不到驚艷的程度。
然而下一刻,帕拉丁的木劍被一分為二,籠罩二人的防護結界出現無數裂縫,在劍勢貫穿防護結界後餘波不簡,徑直切下了帕拉丁身後半面看台。
「看來,中部的第一劍客已有定論了。」安德魯嘀咕一聲,繼而轉向林秋:「當這些爐火純青的基本功組合到一起,就成為了舉世無雙的劍技,艾麗莎、奧菲莉亞正走在每一位劍術的大師走過的道路上,遺憾的是你從一開始就走偏了方向。」
安德魯承認,訓練劍術是枯燥而乏味的,甚至在刻印出現的第一天,他就預料到了劍術的衰落。
讓他頗為欣慰的是,尤里烏斯即便在認識到自己的差距後,並沒有任何氣餒的表現,眼神依舊如來時一般充滿渴求。他明明記得像尤里烏斯這樣的少年在戰爭時期一抓一大把呢,看來真是時代改變了,像他這種遵循傳統的騎士已經越來越沒有容身之地了。
「等一下,安德魯教頭。」見安德魯打算離開,林秋忽然開口。
「嗯?」
「放學後,再和我打一場吧。」林秋的眼神充滿堅定。
安德魯背後笑了笑,頭也不回地向門外走去:「我在訓練場等你的。」
敗北的帕拉丁沒表現出任何憤恨,反而大方地拋下手中的斷劍,迎向奧菲莉亞:「我輸得心服口服,沒想到你已經變得這麼強了啊,奧菲莉亞……中部第一劍士的寶座非你莫屬了。」
奧菲莉亞淡淡一笑,表示回應。
與此同時,推開門的安德魯腳步忽然停了下來,一位穿著長袍的女子與他擦肩而過,她留著短黑髮,經過安德魯時,仿佛擁有魔力的紫色瞳孔瞥向他。女子的嘴角微微上揚,一副心情不錯的模樣。
然而安德魯卻感到一絲徹骨的涼意。
「真是一場精彩的劍術對決。」女子道。
當他反應過來時,穿著長袍的女子已經走向了遠方,周圍的行人卻像是沒有看見她一般,目不斜視地做著手上的事,一些學生還禮貌地向他打了聲招呼。女子雖然已經走遠了,但她的聲音卻詭異地在安德魯耳邊迴響起來。
「順便一提,我也旁聽了你精彩的劍術課,只是有一點我要地補充一下——一擊必殺是劍術對決時致勝的底牌,之後使用者便會陷入短暫的疲憊期,因此在這段時間,一定要心謹慎,比如……要提防藏在人群中的刺客——一擊必殺也是我的強項哦。」
安德魯臉色一沉,也顧不得追趕女子,而是掉頭沖回訓練場內。
「哦,對了。」
「好久不見,安德魯老師。」
……
林秋覺得自己現在有點懵逼,他心裡本來有一系列的東西需要消化,所以他撐在看台的欄杆上並未立刻離開。然後他就看見從人群中射向奧菲莉亞的細針,眼前的一切像是成了慢動作,他看得一清二楚——帕拉丁毫無察覺,奧菲莉亞反應了過來,但卻於事無補。
看見了,可是趕不上。
奧菲莉亞撐著牆壁跌坐在地上時,林秋的大腦還處於當機狀態。接著他聽到了身後安德魯急促的腳步聲。
「怎麼回事?」安德魯見狀,知道自己來晚了,他怒不可遏地大喝一聲,學生們這才如夢初醒。
「我看見了,是他幹的!」
「混蛋,你想對奧菲莉亞會長做什麼?」
「啊,你到底幹了什麼?」
學生很快將混在人群里的學生推搡了出來,不少人甚至抽出了佩劍,抵在了那慌亂社員的脖子上。
奧菲莉亞沒能躲開不只是因為她正處於短暫的脫離期,還因為她根本想不到刺客竟然藏在和她創出了數年之久的社員之中。被拖出人群之後,社員額間的灰色印記緩緩消失,安德魯盯著那道印記,仿佛看見了那位女子嘲諷的表情。
「我沒事。」奧菲莉亞拔出刺在她肩膀上的細針,她立刻做出了判斷:「這是封禁刻痕力的毒藥。」
她了解這個毒藥與印記,當混沌家要從某位要員口中得知重要信息時,他們便會使用這種方式。
「這件事和他無關。」奧菲莉亞強忍著渾身的脫力感,遣退了暴怒的社員們。
那是葛蕾拉的印記。
別一個學生,就連一些聖殿騎士都無法抵抗它的力量。奧菲莉亞也立刻意識到為什麼葛蕾拉會選這種時候對她出手。
幾天後,便是與東部交流生們切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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