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也有隱現興奮之色的,皆是出身自南方,附庸於離塵門下。雖是不解莊無道今日之舉,卻皆是與有榮焉。更知此事,對於南方修界而言,實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消息。
之前三聖宗與大靈的異動,南方諸宗並未全無所覺。赤陰城與離塵梳離,甚至隱現翻臉之勢,更使整個南方修界,人心惶惶。
諸宗勢力與離塵牽扯已深,一旦離塵覆滅,南方修界也必定將是滅頂之災。
可就在他們在遲疑著是否早圖後路,別尋高枝之時,卻是迎來這般的逆轉。
離塵崛起天一,威壓修界,自需大量爪牙以襯托聲勢。似他們這些早早就成為離塵附庸的勢力,自是最能得離塵信任。
短短數月,這局面就已捏轉過來,不但非是覆亡危機,更似迎來了宗門大興希望。
不過這些人,能被宗派遣入靈京諸道館任職,大多還算聰明,能審時度勢,明了厲害。此刻皆是喜怒不形於顏色,儘量壓制著心緒,
只部分人目光幸災樂禍的,望向人群中一些失魂落魄的身影。南方幾十家宗派,二十幾個世家,許多都是在為是否圖謀後路而猶豫不絕,不過卻也有一些自以為英明,下手果決,早早就已開始與中原聖宗接觸的。
之前這幾家還頗為得意,自以為能早早從漩渦中抽身上岸。可到了今日,怕是已悔青了腸子
以離塵宗那位的性情,又怎可能會不秋後算賬?那位莊真人,既然敢屠了大靈皇室,又豈會對這些人心慈手軟?
只怕無需多久,南方就又將是一場殺戮血洗?
玄節亦帶著幾十位離塵弟子,立身其間。他初時是不知詳情,只隨大流,來了之後才覺後悔。
不過到此刻也已是處之泰然,任由周圍那諸多仇恨目光注視,卻面色如常,似毫不在意。
這天機堡內恨他入骨的人無數,可有幾位敢動手?即便真的有出手之意,又能拿他玄節怎樣?那時自有人去為他抵擋阻攔。畢竟這整座天機堡數萬人的性命,都捏在莊無道的手中。
他若身隕於此,安知莊無道會否遷怒,使此間之人陪葬o更有幾位元神真人,有了向他賣好之意,有意無意,對他加以照拂。
心中得意興奮著,玄節卻也同樣壓制著情緒,不顯半分,以免給人舉止輕浮之感。一面看著天機碑,一面沉思莊無道到底是何意圖,接下來會有何舉動,整個修界的局面會有什麼樣的變化。
不過無論如何,這都是天佑離塵
而就在堡壘之內諸人,都議論紛紛之時。一位青衫人影從堡外飄然遁入,青白著臉,悄然立在了堡內一角。抬頭看著那天機碑上的排位,眼神陰翳。
「我還以為真人你這次,怕也要隕滅在那皇城內。如今盟內上下都是六神無主,天幸真人你法力不俗,能夠從那人手中逃生。」
元寧散人穿著一身築基散修常用的法衣道袍,擠到了青衫人的身側。別人都未曾注意這位到來,他卻第一時間,就已有感應。這也是因後者,無意對他隱瞞。
而就在二人立身處,周圍的修士都被悄然擠開了一線。甚至無人能察覺到這二人的存在。
「那宮裡面的情形,到底如何?」
「宮內這一戰的詳情,你真就一點不知?若是為確認,我只能說那人的神通玄術,確實天下無敵這一戰也確是滅頂之災,我天道盟隕滅的元神,就不下六位,」
觀月面色冰冷,無一絲半點的表情,只唇角旁,隱含自諷之意:「我觀月能夠逃出來,可不是靠自己的本事,而是那位並不曾將我放在眼中,手下留情,有意放縱。」
元寧聞言不禁微楞,而後又反應過:「此子當真是托大他就不忌我天道盟有一日反撲?也好,無論如何,只需有真人坐鎮,我天道盟的人心,就不會散了」
元道子與落天舒二人隕落,觀月便已是天道盟內戰力最強者,也是唯一有希望,問鼎天機碑前十排位之人。
觀月散人卻嘿然一笑,並不置可否。天道盟是否存續,如今已全看那人心意,若那位不願,那麼這世間也從此再無『天道盟,。
不再理會,觀月目光掃向了周圍,目光疑惑:「為何有這許多人在?」
不過這話語問出之時,觀月就已猜知了究竟。
「都是來避難之人,到最後我等卻是打算渾水摸魚。」
元寧散人在臉上一抹,就轉變了容貌。一身氣機變化,再無半分『元寧,的痕跡,看起來只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築基散修。
「我聽說這次離塵只來了那兩人,這次來匆匆,只怕去也匆匆。那位總不能把這天機堡的修士,全數屠絕o」
來急去急,也就意味著莊無道,並無力將此間的修士,一一仔細辨別,有了可趁之機。
——這也是只是他元寧,在中原修界有頭有臉,故而需要轉換容貌。其餘的天道盟弟子,只需換過散修袍服就可。誰又能認得他們,到底真是散修,還是天道盟修士o
觀月散人不禁失笑,他這好友,確是有幾分聰明,若那位真有意將天道盟盡數屠絕,那麼這堡內藏匿的天道盟弟子,還真有不小機會脫身。
不過——
「無需如此,你太小心了。」
「嗯?」元寧散人一聲驚咦,疑惑的看了觀月一眼:「如此說來,你是早有成算?接下來準備怎辦,向離塵宗俯首稱臣?還是遠離中原?一出手就斷去大靈皇統傳承,我看那位。只怕是必欲中原大亂才肯於休」
「未必,我先準備與那位見上一面,究竟如何,需要談過才能知曉。」
觀月語音平靜,全不顧身側的元寧已大驚失色。
「只需能保全大靈,向離塵宗俯首稱臣也無不可,可這也需人家願意。」
正當元寧愕然無言之時,觀月散人忽然眉頭一挑,看向了上空處。只見一道血光忽然從遠方飛空而至,急遁沖凌而下,竟是直接就穿透了這天機堡上的法陣,打在了天機碑上。
至此時諸人,才發覺那是三滴精血。隨著這血液,被天機碑吸收,那天機正碑上的排位,居然又開始了變化。
天一世界合道第一位衤紳空
天一世界元神第一位∶莊無道
天一世界練虛第一位∶聶仙鈴
天一世界元神第二位∶沐淵玄
天一世界元神第三位∶顧雲航
天一世界元神第四位∶羽旭玄
天一世界元神第五位∶蕭守心
天一世界元神第六位∶靈法天
天一世界元神第七位∶月鑒
天一世界元神第八位∶極陰
天一世界元神第九位∶方孝儒
整個堡內,再次譁然。便是觀月元寧,亦是為之一愣。而後者僅僅轉瞬,就是面透喜色。
「神空,這是何人?」
「合道,居然是合道修士?
「我知道了,定是三聖宗降臨的合道修士無疑許久之前就有這傳言,居然不假——」
更已有人,在天機碑後以蘊元石查詢道:「星玄世界乾天宗下院神空,此界中總榜排名第一位,生於星玄世界,現居天一世界乾天別院。年歲七百六十三,合道境六重樓。父不詳,母不詳——」
「果真是乾天宗之人,天幸這世間,還有能壓制那位之人。」
「確為幸事三聖宗的底蘊,豈是一介南方小宗能夠比擬?」
「看來這中原,終究還是三聖宗的天下」
「有真君在,定能壓制那離塵宗的兩個妖孽」
元寧也同樣是歡喜不已:「有此人在,我大靈應可輕鬆的多。」
那乾天宗未必會傾力扶持大靈朝重整勢力,可當這兩方大敵相爭不下之時,大靈朝卻必定可有更多恢復元氣的機
「輕鬆?那可未必」觀月散人是冷笑不已:「精血入碑,無非是為穩定人心。」
「那又怎樣?換成是我,也會這般。」
元寧不以為然道:「此戰之後,天下驚惶,諸宗必定視離塵如虎。出來乍到,正好借這天機碑告知世人,這天一之世,並非是莊無道一人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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