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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匹棕色駿馬緩緩踱步過來,武小四借著月光仔細一看,是從小六子剛剛逃跑的方向而來。
這匹馬,他認得,正是小六子剛才騎乘的那匹。然而此刻,馬背上卻空無一人,小六子的身影早已不見蹤影。
武小四一驚,難道小六子遇害了?那刺客並非只有這二人,而是分兩批追擊。難道其中一批早已在前方設下了埋伏,小六子剛好撞入了他們的包圍圈,從而慘遭毒手?
想到此處,武小四渾身冰涼,心中的憤怒如同被點燃的野火,熊熊燃燒,瞬間將他吞噬。
他咬牙緊盯著劉一手的方向,眼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仿佛要將那一切不平都化為利劍,刺向敵人的心臟。
他緊握手中長劍,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都凝聚在這把劍上。劍身微微顫抖,發出嗡鳴之聲,與他內心的怒火產生共鳴,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仇恨與憤怒。
武小四全身肌肉緊繃,青筋暴起,每一根神經都仿佛被憤怒點燃,釋放出強大的力量。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從胸膛深處噴薄而出的怒火,要將整個世界都燃燒殆盡。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因為他的憤怒而變得凝重,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仿佛在為他的憤怒助威。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向前邁出,每一步都如同雷霆般震撼,仿佛要將憤怒的力量踏碎地面,傳遞給整個世界。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恨意,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的痛,一種對不公與邪惡的憤怒。他不再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少年,而是一個被憤怒驅使的戰士,準備用他的劍和怒火,去扞衛心中的正義和尊嚴,去為小六子討回公道,讓那些刺客付出應有的代價。
就在武小四準備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去時,他的內心深處似乎傳來了一個微弱卻又極具誘惑的聲音:放棄吧,你並非他的對手,若貿然行動,只會白白送命。讓神虛子來終結這一切,也算是對小六子有個交代了。
那個聲音在武小四的腦海中不斷地迴響,勸誡他放下心中的仇恨,珍惜自己的生命。畢竟重生一次不易,不能因一個僕人的仇怨而再次將自己置於死地。
然而,武小四的內心卻充滿了掙扎。他既想為小六子報仇雪恨,又不願因衝動而喪命。他緊握著長劍,汗水從額頭滑落,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與堅定。
突然間,武小四大吼一聲:「不!」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在場眾人一跳,紛紛看向武小四,此時的武小四像是剛從水中撈出一樣,渾身濕透。
被定住不動的小六子努力的轉動眼睛看向紫陽真人,想要知道為什麼少爺突然和瘋了一樣在亂叫。
就在眾人疑惑之際,武小四提劍一躍而起,學著剛才老鷹那一招「天外飛仙」往劉一手頭頂刺去。
在劉一手眼裡,武小四的這一劍徒具其表,毫無威脅可言,只是他馬上感覺到體內真氣運轉不靈,驚得亡魂大冒,努力側身避開那致命一擊。
但是僅僅避開了頭頂的襲擊,那一劍偏過頭顱刺入到劉一手左肩之上。
武小四含恨一擊,終於是刺中敵人,見一招得手,武小四運起渾身內力,真氣仿佛不要錢似的往長劍流去。
「噗」的一聲,劉一手的整個左邊肩膀連同手臂在瞬間被炸飛,鮮血噴濺,半個胸腔的血肉一片模糊,觸目驚心。
他疼得撕心裂肺,發出悽厲的尖叫聲,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和絕望。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劉一手不再顧忌神虛子是否會趁機出手,他右手緊握的鏈子刀猛地往左邊一揮,意圖將武小四的腦袋削下來。
然而,神虛子豈會坐視不理?他操控著那滴溜溜旋轉的酒葫蘆,巧妙地擋在了鐵鏈的中間。
鏈子刀的鐵鏈中間被酒葫蘆一擋,頓時失去了控制,轉而向劉一手的右肩砍去。這一刀下去,劉一手的整條右臂被齊刷刷地切了下來,鮮血如注,噴灑而出。
此時的劉一手雙臂盡失,已經完全失去了還手之力。他驚恐萬分,心中充滿了絕望。而武小四則趁此機會,毫不猶豫地反手一劍,將劉一手的左腿從大腿處斬斷。
僅剩一條腿的劉一手倒在地上,痛苦地呼喊著:「老鷹,救我!」
然而,此時的老鷹卻還未從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回過神來,他呆立在原地,雙眼瞪大,似乎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
武小四可不管老鷹會不會偷襲自己,提起手中長劍,再次一劍斬下劉一手僅剩的一條腿,然後將長劍當作長刀來使,拼命朝劉一刀身上劈砍,直到劉一刀沒了聲息,才喘著粗氣的站起身來。
武小四站起身看向老鷹的方向,眼裡全是怒火,老鷹看著武小四的眼睛,覺得自己不是在面對一個練氣境的小菜鳥,而是面對一個深不可測的意窺境高手,自己的一言一行被對方無形的震懾著。
就在武小四緩緩朝老鷹走過去之時,林子裡的小六子突然發現自己能動了,慌忙呼喊出聲:「少爺,您怎麼了,少爺!」
武小四身影一頓,緩緩轉過身,就看到小六子飛奔過來。
將手中長劍拋向一邊,武小四朝著小六子的方向飛速跑去,到了跟前,武小四臨空跳起,一腳踹向小六子,給小六子踹了個四仰八叉。
武小四怒吼道:「臥槽尼瑪,你不是死了麼?」
小六子被這一腳踹的差點就斷了氣,揉著胸口爬了起來,道:「少爺,我一直在後面林子裡啊,怎麼會死了呢?」
「那你的馬怎麼回事?」武小四指著那匹剛剛獨自回來的駿馬問道。
小六子看向自己回來的那匹馬,暗道原來少爺是以為自己被殺,才突然瘋了的。自己果然沒有跟錯人,少爺真是個好人。
武小四突然一把摟住小六子,抱的緊緊的,生怕突然失去了這個名為僕人,實則兄弟的小六子。
武小四此時心中激動萬分,緊張過後又突然放鬆,只感覺到體內仿佛有一塊玻璃碎裂開來,渾身又有了用不完的力氣。
這種異常武小四並未多想,而神虛子卻突然點點頭道:「成了!」
遠處的老鷹回過神,有些震驚這練氣境的小子怎麼如此勇猛,居然能給神魂境高手致命一擊,心中更是把那麥向宏罵了個半死,怎麼會給他這任務,這小子身邊那年輕的道士就如此厲害,更不要說還有一個年老的道士。
當即不敢久待,對神虛子拱拱手道:「道長,就此告辭,有緣再見。」其實心中卻暗暗祈禱:最好永遠別再相見。
神虛子正要點頭放老鷹離開,武小四卻突然推開小六子,轉身對老鷹說道:「且慢。」
老鷹眼睛一眯,心道老夫確實不是那道士的對手,但對付一個鍊氣境的小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還不等老鷹說話,武小四就接著開口道:「可是宋家派你前來?」
老鷹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盯著武小四,手中緊握長劍,防備的對象自然還是神虛子。
武小四見老鷹不回答,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其實不用猜也知道,能讓兩名如此高手前來襲擊自己,並且與自己有仇的,除了曹家就只有宋家了。這一問,也僅僅是為了證實心中的猜想。
武小四一把將剛才拋出去的長劍撿起來,對老鷹再次說道:「不知道前輩剛才的劍法能否借晚輩一觀?」
這話一出口,不但是神虛子和老鷹沒有想到,就連剛剛從樹林裡走出來的紫陽真人一樣沒曾想到。
老鷹張張嘴,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暗道自己這是被打劫了嗎?而且還是一個鍊氣境的孩子打劫了自己?
神虛子轉頭看向自己的師父,暗道這小子這麼一搞,明顯不像是好人啊,他們這麼幫他到底是對還是錯?
紫陽真人搖搖頭不說話,神虛子也靜待事情發展。
在老鷹看來,突然出現的紫陽真人好似一直全程旁觀,而自己一直不曾發現他的蹤影,連被他庇護的那個僕人小六子,自己都不曾發現。
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這個老道士,不是自己所能對付的人。更別說,那個中年道士,自己一樣沒有把握。
老鷹的臉皮抽了抽,仿佛像是被強迫了的小媳婦一樣,開口緩緩背誦出一篇口訣:「劍隨身動,身隨心動。起劍如風,落劍如雷」
片刻之後,老鷹接著說道:「此乃老夫年輕時從一片遺蹟中獲得,並無劍法名稱,習練之後斷定應是殘片,完整劍法已不知在何處了。」
老鷹一邊說,武小四一邊努力記住,在確認自己沒有記錯之後,武小四拱手道:「多謝前輩!」完全沒了之前二人還打死打活的模樣。
老鷹點點頭,對紫陽真人和神虛子拱拱手後,翻身上馬,掉頭往府城方向而去。
武小四默默回想那篇劍法口訣,然後回頭看向紫陽真人,道:「前輩剛才一直在那大樹後面?」
紫陽真人回道:「沒錯!」
武小四咧了咧嘴角,轉頭又向神虛子拱手道:「剛才多謝神虛子前輩搭手相救。」
神虛子翻了個白眼道:「無需如此,十兩銀子即可。」
紫陽真人聞言,皺眉道:「價錢這麼低?」
武小四相當無語,不理會紫陽真人,繼續對神虛子問道:「神虛子前輩,晚輩有一事不明,剛才為何要放那老鷹離開?」
神虛子捋了捋鬍鬚,按道理他師父在場,他這樣的動作似乎有些失禮。但紫陽真人向來不拘小節,對這些俗禮並不在意,因此神虛子便也無所顧忌。
只見神虛子沉默良久後才道:「這外號『老鷹』之人,雖非大奸大惡之徒,但也絕非善類。他手上沾染的鮮血,既有惡人的,也有無辜者的。」
「貧道在府城之時,對他略有耳聞,他本人並非北方人士,是從遙遠的西方一路遊歷過來。」
眾人收拾好,騎上馬匹,繼續往列縣方向前去,神虛子坐在馬背上,繼續講道:「那老鷹,據說剛到府城之時,性格頗為直爽,言語間總是充滿了熱情。」
「並且他看不慣世間的不平事,總想著去伸張正義,管管閒事。後來不知為何,他的話語變得越來越少,整個人突然間就變得沉默寡言。」
「據知情人透露,老鷹曾遠赴北連關外待了很久,那段時日裡,究竟發生了什麼,無人知曉。但當他歸來之時,已不再是昔日那個豪情萬丈的俠客。也就在那之後,老鷹才變得不愛說話。」
「再後來,老鷹便一直停留在靈同府地界,再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四處遊歷。迫於生計,他最終選擇接一些殺手的活,來養活他自己。」
「也就是在他做了殺手之後,他手上才沾染了許多無辜之人的鮮血,其實那可能並不是他本意,只是這種事他不接,便有另外的殺手去接,可能做的會更殘忍。」
武小四聽完,覺得這老鷹年輕時應該也是性情中人,只是後來接了殺手的活,就不分對錯,對那無辜之人下手,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但是神虛子說的也有道理,他不去做,那些人就不會死麼?只是換個殺手罷了。
武小四搖搖頭,順著話題對神虛子道:「所以神虛子前輩認為他本性還是善良的,才會放他離開?」
神虛子點點頭道:「沒錯,佛曰:恕人於過,當盡其全也!」
武小四瞪大了雙眼,震驚道:「神虛子前輩,你不是道教的嗎?怎麼,你叛教了?」
神虛子翻了個白眼,道:「貧道只是引用一下那些禿驢的言論,它的意思是,要原諒一個人,就要原諒他所有的過錯。」
武小四皺眉問道:「所以前輩覺得這話有道理,就原諒了老鷹所有的過錯?」
神虛子回道:「有道理是有道理,但是不多。不管這話說的多好聽,反正貧道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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