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島遠行 第31章 劉承俊的麻煩

    劉承俊遇上麻煩了，兵役，每個韓國男人成年後都要面對的劫難。

    這幾個人里除了車太賢因肩傷免服兵役外，其他人都還沒有服兵役。對於藝人來說，服役期間人氣的流失會對演藝事業產生巨大的影響，通常做法是儘量拖著晚服役。

    閒聊的時候，幾個人非常羨慕班行遠，因為在中國沒有全民服役。班行遠笑著說：「沒有什麼好羨慕的。不用說全民服役，哪怕是適齡青年十抽一，每年也上百萬新兵，全世界都得睡不好。真要全民服役的話怕是地球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那時候要說中國的航天系統沒發現些什麼鬼都不信。」這時，幾個人這才想到中國的體量。「你們有機會羨慕已經是這個世界對人類最大的善意了。」班行遠打趣道。

    2001年8月7日，劉承俊在大邱慶北地方兵務廳接受徵兵檢查後，經過國軍首都醫院的精密檢查，於8月31日被最終判定為公益勤務要員，他承諾會按要求參加兵役。

    劉承俊在美國長大，其實對兵役這事認識不足。其他人尊重劉承俊個人意見，也不怎麼勸，誰都不想服役。閒聊的時候，其他人沒注意到，班行遠隱約能聽出經紀公司的意思是建議他入籍美國，這樣就免於服役了，他本人還在舉棋不定。班行遠意識到事情可能要大條了。

    果不其然，2022年1月劉承俊赴美。雖然還沒有正式表態，但是都知道是想通過放棄韓國國籍的方式逃避兵役。舉國譁然，各界人士紛紛表態批評，一些圈內人士也隨之表態。這天班行遠給每個親故打電話，問情況，都表示不做表態。在韓國那種特殊的民族氛圍下，沉默已經是最大的支持了。只有曹誠模那裡出了些問題，他人還不錯，就是性子有些軟，偶爾會頭腦一熱，通電話的時候正在公司商量這事，曹誠模正在舉棋不定，看起來大概率會隨著主流說幾句話。班行遠問他方不方便出來見一面，曹誠模回答正在緊張討論，抽不出時間。班行遠立即讓洪秀恩給公司社長打電話，有工作需要配合，讓曹誠模即刻到首爾大學。洪秀恩因為之前那個定製社會調查報告的事在娛樂圈名聲大震，公司社長正巴不得和她搞好關係，暫時停下話題讓曹誠模趕緊趕了過去。

    曹誠模到的時候，班行遠正在參加校長的會議，研究一些科研的事情。洪秀恩把他領到一個會議室里，讓他稍等。幾個親故現在還是誰都不知道班行遠教授的身份，曹誠模在會議室里略有些拘謹的等著。散會後因為一些國際交流合作的事情，校長和班行遠邊走邊聊，並在會議室說做停留直到事情說完。因為是正式會議，事先通知了著裝要求，班行遠制服上是和校長同等級的教授標示，他現在是國際知名學者了。首爾大學校長在韓國地位超然，曹誠模當然認識那位校長，趕緊行禮後遠遠的看著班行遠和校長在那裡侃侃而談，大為驚訝。

    事情聊完，送走校長，還沒開口和曹誠模說話，金鐘國給曹誠模打了電話過來。原來，在曹誠模來首爾大學的路上，為了示好社會，公司以曹誠模個人的名義發表意見批評劉承俊。金鐘國看到後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曹誠模，要斷絕關係。班行遠趕緊要過電話：「鍾國啊，我是班行遠。誠模在我這裡呢，正在說這事情。網上的那篇消息是公司私自發的，不是誠模的意思。正好今天你們都沒有行程，都來我這裡吧。」

    放下電話，羅世秀過來說高麗大學、延世大學數學系的院長依約過來討論招收兩個學校研究生的事。班行遠每年在數學系有3個研究生的名額，首爾大學捂得非常嚴實，不對外招收。帶的幾個學生在他的指導下成長飛速，出了不少優秀的成果，漸露頭角。兩所大學眼饞很久了，原本班行遠不怎麼想多帶學生，兩所學校做工作做到了京城大學那裡，不知道許下了什麼好處，母校校長專門打電話提了這事，也就鬆了口。

    吩咐洪秀恩代為接待，讓幾個人到了之後稍等。班行遠去接待幾位客人，沒多長時間就談完了，同意招收，名額的事讓sky三所學校自己扯皮去，返回會議室時幾個人都已經在等著了。班行遠性情溫和，沒什麼架子，但是因為身份地位的改變不自覺地就有了上位者的威嚴。幾個人看著這個同歲親故、首爾大學教授，第一次有了些緊張。尤其是曹誠模，親眼看到班行遠和校長談笑，來拜訪的都是三大名校院長一級的人物，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洪秀恩拿過幾份列印好的文件，放在老師前面的桌子上，班行遠吩咐她和兵役廳聯繫。定製調查報告出圈後，兵役廳那邊因為一些宣傳上的事和她有不少聯繫，非常熟悉。

    班行遠示意幾個人放鬆，說道：「非常抱歉一直和大家瞞著身份。朋友相交貴在知心，也請不要放在心上。以前怎麼樣以後也怎麼樣。」幾個人其實對劉承俊兵役事情的嚴重性認識不夠，以為逃避兵役頂多是短期內受到影響，時間久了自然就過去了。精研歷史的班行遠把事情看的通通透透，知道後果的嚴重性絕對超出所有人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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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行遠說道：「先不說公開表態的事，這個事不重要。關鍵是成俊怎麼想、怎麼做。你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不要幻想事情會隨著時間慢慢淡化。一旦成俊入籍美國，事情將不再是個人私事，而將變成一個政治事件。成俊將不單純是一個逃避兵役的劣跡藝人，將變成國民，尤其是政客的政敵。對他處理也不再是單純的懲罰，而是政治鬥爭。政治鬥爭沒有任何溫情，從來都是刀刀入肉的你死我活。」

    班行遠舉了朝鮮古代幾個有名先賢的例子，在歷代的官方宣傳中這些先賢都是為國家主動赴死的。班行遠詳細講述了這幾個人的生平經歷，指出「跟你們所知的完全不一樣，他們全都是政治鬥爭，政治傾軋的犧牲品。服役問題一直飽受國民關注，特別是明星逃役更是影響惡劣。兵役廳已經磨好了刀子要拿明星動手，樹立典型，殺雞儆猴。而且他們根本就不在意猴子會不會被嚇到，雞一定會被殺得屍骨無存。我估計成俊如果入籍美國的話一定會被終身禁止入境。別說什麼這會違反法律，我相信通過訴訟成俊一定會打贏官司。但是兵役廳擺明了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婊子的名聲有多臭，牌坊就有多高大光鮮。司法部門會非常樂於給兵役廳潑髒水的。如果那樣的話，成俊註定會抱憾終身，此生再也站不到這片土地上。說句大不敬的話，假如成俊今天入籍美國，同時他的父母去世，他靈前奉孝的幾率是零。我知道有好多原因每個人都不願意服役，比如擔心北面的鄰居發動戰爭，這點完全沒有必要。不謙虛的說，我還算是有一些地位的，但凡有一些風吹草動，國內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做好應對甚至回國。只要我一天還在這裡安心的工作，就不會有大的衝突發生。至於辛苦，嗯，再辛苦能有我經歷的辛苦？」班行遠隱去國籍，第一次向外人講起了他的童年心酸往事。「我和爺爺孤苦伶仃，十多年都熬過來了，兵役不過是兩年，咬咬牙就過去了。再苦能有我苦？至於服役期間擔心的人氣下降，軍隊裡面前輩霸凌什麼的我來想辦法。」說著把剛才羅秀恩列印的幾份文件散給了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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