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等死了,何必去拯救,與其說拯救植物,倒不如說是自我救贖,顏大少,你說,是嗎?」
「你想多了,」顏煜然好笑地說道,「若是做每件事都要找個對應的理由,那豈不是很累?」
「做事沒有理由,誰做?」兩人開始機鋒了。
「那是別人,不是我,在這裡,我是自由的。」
想做什麼就去做,不需要理由。
「我不知道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我也不想知道,我只能很遺憾地告訴你,你找錯人了,一個被家族拋棄的人,真的不能幫你什麼。或許,你應該去找顏翰軒。」
「真是可惜了,我要拉下的就是顏翰軒呢。」柔寧雙手一攤。
「那我也無能為力了。」顏煜然遺憾地說道。
柔寧理解地點頭,「這樣啊,是挺遺憾的,那我就只能按照自己的方式來了。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和顏翰軒雖然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可我和微生琪是啊,他呢,是微生琪的准未婚夫,我欺負微生琪的時候,未免顏翰軒幫著微生琪,肯定會帶上他,帶上顏翰軒,就會帶上市的顏家。我原本以為你也是憎恨顏家那些人的,看來是我誤會了,那,你私下的那些產業不是為了對付顏家而準備的。」
「你說什麼?」顏煜然終於變了臉色。
柔寧摸了摸鼻子,特無辜地說道:「難道我說錯了嗎,你敢說電視塔上那個最大的旋轉餐廳,和幾乎遍布全市的那家,號稱是法國獨資的什麼什麼超市不是你的?難道你不是為了對付顏家的人積攢資金和人脈?哦,對了,我記得你的公司和顏家還有兩個生意上的合作。看來我誤會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幫襯顏家,不是想拿回自己的一切?」
「呀,那可糟了!」像是想到了什麼,柔寧捂著嘴,一臉驚恐,「我把我要做的事都告訴你了,你會不會告訴顏翰軒,幫著他對付我?」
可憐兮兮地看向顏煜然。
直到這時,顏煜然才終於給了柔寧一個正眼。
瘦瘦弱弱的一個女生,年紀不大,精緻的五官,稚氣的臉上還是天真的神情,原本清澈的雙眼,卻在和你對視的時候如旋渦般吸附著你身上的一切,你的情緒,你的秘密,你的
深吸一口氣,顏煜然溫吞吞地笑道:「你做了充足的準備啊。」
「我從不相信任何人。」所以才去調查你,即使我們合作了,我也不會相信你。
「巧了,我也是。」顏煜然微微一笑。
從療養院出來,柔寧徑直回了老宅,今天是母親節,好歹要給舒雅上一炷香。
站在主臥里,柔寧看著微生安和舒雅的牌位不知道在想什麼,房門沒關,幾個下人有意無意地在門口晃悠了兩圈,看著柔寧的一舉一動。
柔寧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在舒雅的牌位前站了半個多小時才離開。
走到門口,看到眼神閃躲的下人,問道:「我嬸嬸呢?」
「夫人出去見個朋友,午飯不回來。」
「微生琪呢?」
「小姐到同學家複習功課了,」頓了頓,下人又說道,「老爺今天有應酬,要晚飯後才回來。」
柔寧點頭,想的卻是不知容楚對微生德的刁難到了哪種地步,不過看微生德這幾天繁忙的程度,相信集團那邊的問題已經出來了。
不知道微生德會找誰?
柔寧摩挲著下顎,華靜芸應該要把他召喚回來了吧?
華靜芸這段時間過得很艱難,陳斌的事雖然結束了,可後面帶來的影響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消除的,慈善晚會依舊要繼續,只不過華靜芸的慈善基金已經不適合再做這個主題了,而且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華靜芸的慈善基金都不適合再舉辦任何形式的募捐活動。
這也是華靜芸的意思,慈善基金的形象大受影響,不適合再做慈善來挽救形象,這樣太倉促,她需要時間,重新制定一套計劃。
可這是個很好的主題,所以當華靜芸不再適合的時候,就有人繼續這個主題。如果是換別人來做,華靜芸無疑給他人做了嫁衣,所以她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所有的資源全給了張熙,因為一切都是現成的,所以晚會進行得很快,也很順利,只是主角換成了張熙。
華靜芸坐在台下,看著在台上光鮮照人的張熙,強顏歡笑,這原本該屬於她的榮耀,現在卻被一個不相干的人輕而易舉地撿了過去。雖然這些是她親手安排的,可到底是不甘心。
這次的心理醫生換上了李響,比起陳斌,市的貴族圈更相信李想,在座的很多人,都曾是李想的病人,李想是個很好的傾聽者,眾人更願意向他傾訴。
原本,華靜芸找上的也是李想的診所,如果不是中途陳斌意外插了一腳,現在的她將何其風光!
杯子裡的紅色液體,讓華靜芸有了嗜血的衝動,她恨不得馬上就找出三番五次陷害她的人,喝他的血,抽他的筋!
張熙也是華靜芸慈善基金會的成員,只不過掛名負責一些後勤事務,作為豪門世家的媳婦,做這些不過是為家族博個好口碑,做事的,都是下面的人。
這是張熙第一次主持慈善晚會,在家跟著婆婆練習了幾次,確保在台上展現自己優雅、大氣的一面,就像現在這般。
好不容易熬到晚會結束,華靜芸笑著上前,「熙熙,恭喜你,這次的晚會很成功。」
滿臉笑容,一點也看不出她心裡的膈應。
張熙也是異常激動。
她的夫家在圈子裡雖說和微生家一樣,都屬於二流圈子,可不管是底蘊還是實力終究差了一截,這次的晚會,對她,對她的夫家很重要。
「靜芸,這次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把機會給了我,又全程幫著我安排、協調,我哪能籌辦這麼重要的晚會。」張熙很會做人,她清楚,只有巴結好了華靜芸,她才有更多的機會。
華靜芸微微一笑,「我沒幫你什麼,是你本來就很有能力。這也是種鍛煉,熟能生巧,日後多籌辦幾次,你就可以獨自上手了。」
「那可不行,」張熙故意嗔怪地說道,「這次是幫你,以後啊,還得你親自來,你知道我懶,對這些事又不精通。為了這次的晚會,我緊張了好幾天,生怕出漏子。好在有你們的幫忙,晚會圓滿結束,我呀,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張熙誇張地拍了拍胸口,換來王敏的一陣鄙視,「瞧瞧,你就這點出息,怎麼做大事?」
「做大事是男人的事,我啊,就跟著靜芸,以後在基金里幫著搭把手,我要那麼多出息做什麼?」
張熙的話讓華靜芸很滿意。
三人中,她一直都是被奉承的那個,不是萬不得已,怎會讓張熙主持這個慈善晚會,好在,張熙知道自己的位置,沒有讓她失望。
趁著等司機的時間,華靜芸站在酒店外面,看著手機上閃爍的名字,努力壓住臉上的興奮。
「喂,你回來了?」
幾乎就在華靜芸掛斷電話的同一時刻,柔寧那邊就得到了消息,看著手機上顯示的華靜芸的位置,柔寧站在了陽台上。
翌日,柔寧起了個大早,站在衣櫃前,在她為數不多的衣服里選了半天,終於選了一套顏色艷麗的裙裝。
她一向不喜歡鮮艷的顏色,太過艷麗的顏色會刺激她的神經,更不喜歡裙裝,比起運動褲,裙子一點也不方便。只不過,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那個人那麼重要,她不穿隆重點,正式點,怎麼顯示她對那人的「尊重」?
下樓,華靜芸已經坐在客廳里了,對面是位中年男子。
只是一個側臉,卻顯露出震懾人性的氣息。
柔寧舔了舔嘴角。
是血腥的味道。
那人身上有內斂、沉穩的氣質,像是軍人,卻比軍人的正義多了點意味不明的陰沉,並不險惡,甚至還有大義凜然的錯覺,犀利的目光堅定,輪廓分明的側臉,讓人不敢直視。
「小九來了?」華靜芸沖柔寧點了點頭,「來,嬸嬸給你介紹,這是孔波,你叫他孔叔叔就好了,孔叔叔負責集團總部的安保。」
「孔叔叔。」柔寧面無表情地打了聲招呼。
「是柔寧吧?」孔波嘴角微微上翹,帶上了笑,「我也有十多年沒看到你了。」
見柔寧一臉懵懂,華靜芸解釋道:「以前你孔叔叔是集團的職員,是負責安保那一塊的,後來自己開了個安保公司,專門給各大公司、集團提供安保服務,在國內很有名,客戶都是大企業、集團和世家。」
柔寧禮貌地說道:「嬸嬸身邊的人都是能人,不是自己開診所就是自己開公司,好像過得都不錯,似乎,就是從我父母過世後開始的。」
華靜芸面色一僵,倒是孔波開口說道:「也是機緣巧合,當年你父親出事後,給集團造成了很大的負面影響,說句難聽的話,不僅是你叔叔嬸嬸受到牽連,就是跟在你父親身邊的我們也受到了影響。我這個人最是聽不得那些亂七八糟的閒言碎語,索性就從集團辭職,自己開了間安保公司。我手裡原本就有點人脈,再加上我有在軍隊服役的專業,所以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公司發展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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