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墨離第一定律,千萬別試圖與寧墨離講道理。
而如今。
師尊竟然打算親自講道理……韓東臉色微變,等寧墨離掛斷與黃鵲的通話,急忙勸道:「師尊,別衝動,你可別衝動。」
「什麼意思。」寧墨離抬了抬耷拉眼皮,盯著韓東。
單論武力,他比不上韓東,但為了維持身為師尊的威嚴,寧墨離輸力量不輸氣勢!
「咳咳。」韓東頗感無語:「師尊你打算怎麼講道理。無論如何,那是小黃鵲的繼母。若是講完道理,小黃鵲媽媽也咽了氣,這孩子得怎麼看咱們青山宗?」
「嗤。」
寧墨離嗤笑:「難道在你心中,為師就這麼不講道理?為師博學廣聞,熟記四書五經,翻遍哲學書籍,縱覽教育文章,從來不會輕易殺生。」
「……」
迎著清涼海風,韓東嘴角扯動。
看書有什麼用,難道猛虎吃了點綠葉蔬菜,就能變成小貓咪了?
「咳咳。」
韓東壓根不信寧墨離的講道理,萬一臨場犯病,嚇跑了小黃鵲怎麼辦,這孩子尚且沒有宗門歸屬感。
但寧墨離並不在意韓東的古怪臉色,捋了捋花白頭髮,咳嗽兩聲,環視四面八方的廢墟,語氣充滿感慨。
「瞧瞧我們青山宗,多麼廣闊美好的風景,良辰美景亦如是。」
「還有我們青山門人,全都以理服人,以德立世,以高尚品質聞名華國武術世界,我們務必讓小黃鵲明白我們青山宗到底有多麼好。」
沉默。
微風吹過,韓東有點沉默了。
「師尊……」
「怎麼了?」
「我們青山宗哪裡好,你能不能給具體介紹兩下。」韓東看了看面前的寧墨離,又看了看周圍的殘桓斷壁,最後看向自己,這便是當今的青山宗到底多麼好,韓東自己都不清楚。
……
安湖省、黃山市。
這是黃山風景區域旁邊的一座地級市,經濟發展不錯,高樓大廈比比皆是,街道上車水馬龍。
聯排別墅區域,別墅門口。
「這就是小黃鵲的家。」
寧墨離身穿青袍,背後刻有青山宗三個龍飛鳳舞的黑色字體。
旁邊,同樣一襲青袍的韓東站在寧墨離身旁,生怕寧墨離大開殺戒,岩漿態內力時刻運轉。
「小黃鵲,你們家經濟條件不錯。」韓東面露輕笑,看著其中一座聯排別墅門口,正是黃鶯黃鵲這對雙胞胎姐妹的家。
嗚嗚。
黃鵲抹著眼淚,委屈極了,哭兮兮的小臉蛋仰天直喊:「師公你快看吶,師父沒良心,師父沒人性,最最最可愛呆萌美膩的好徒弟就要成了別人的小妾,笑什麼笑,還在笑,師父你怎麼還在笑啊嗚嗚。」
姐姐黃鶯站在旁邊,面如死灰。
兩人繼母大概認為自己找到了權勢滔天的人物,強硬簽訂婚約,讓她們姐妹全都當什麼世家氏族子弟的小妾。
「莫慌,徒兒莫慌。」韓東甩了甩飄逸青袍,淡淡道:「你寧師公博古通今,學貫中西,出口成章,勸服你爸媽只是區區小事,不值一提。」
聞聽此言。
黃鵲眼睛亮了,急忙抹了抹傷心眼淚,臉蛋髒兮兮,卻掩蓋不了她那玲瓏臉蛋的可愛:「真的嗎?」
「當然,為師所言絕無虛假。」韓東再次揮動青袍。
正午陽光照耀。
鳥兒盤旋上空。
黃鵲的眼睛更亮了,一襲整潔青袍的背後青山宗字跡、已經填滿了她的所有視野,占據了她的小腦袋,只覺得青山宗三個字正在散發無與倫比的光芒,照耀全身里里外外。
「哇。」
「師公你真厲害。」
黃鵲眼睛滿是小星星,看著老臉冷漠的寧墨離。
「走吧。」
寧墨離當先邁步。
韓東跟在後面,鬆了口氣。
早在來此之前,所有事情始末全都瞭然在心,黃鵲爸媽只是黃山市的商人,由於事業發展蓬勃,漸漸有資格接觸武術世界。
因此。
黃鵲爸媽仍是普通人範疇。
面對固執普通人,當然得用普通人的方式解決問題,而這也是寧墨離的意思……他半轉身,看向後方的三位中老年男子:「此次叨擾諸位了。」
……
別墅客廳。
淡金顏色的沙發,流露奢華精緻的裝修風格,半透明的沙發桌,擱著黃鵲的小書包,全場氛圍頗為壓抑。
仿佛暴風雨即將來臨。
「寧墨離?韓東?」
「就算是黃鵲的武術老師,也管不著我們的家事吧?」畫著濃妝的女子抱著雙臂,顴骨有些凸出,那雙眼睛滿是輕蔑的瞥了眼韓東還有寧墨離。
看起來只是普通年輕人,而且衣裝普通,打扮平凡。
至於寧墨離。
破舊的黑色皮衣,更讓濃妝女子不屑,擔心臟了別墅客廳。
而旁邊的中年男子扶了扶金邊鏡框,身為黃鵲親爸卻不開口,顯然屬於重度妻管嚴……不,已經超出了妻管嚴的範疇,簡直失去了男人尊嚴。
「嗚嗚。」
黃鵲心中有點絕望,眼巴巴的望著爸爸不肯幫自己開口,小心靈幾乎碎的一塌糊塗。
她很無奈。
誰讓爸爸還有兩個兒子呢,重男輕女再加上畏懼妻子,導致她爸爸始終一言不發,只是惆悵搖頭。
「小黃鵲的繼母是吧。」
寧墨離瞧了眼中年男子,褶皺老臉瀰漫冷酷,仿佛極力壓制,靜靜盯著濃妝女子的高傲面龐。
「道理只講一次,沒有第二次。」
寧墨離轉身,枯瘦手掌虛引:「安湖省官府民政機構最高領導了解一下。」
剎那之間。
在其身後。
一位戴著帽子的中老年男子,先是脫帽,向寧墨離微微行禮,然後看向濃妝女子,聲音迴蕩整個客廳:「張女士你好,你私自製定婚姻違反了民政律法,有時間請配合我們了解相關情況。」
什麼!?
濃妝女子臉色微變,中年男子更是嚇得一個哆嗦,安湖省官府的領導屈尊降貴,蒞臨這裡?
緊跟著。
寧墨離褶皺老臉面無表情,壓住心中的不耐煩,手掌再次虛引:「安湖省官府法院機構最高領導了解一下。」
與之前相同。
第二位中老年男子致敬寧墨離,目光同樣落向濃妝女子:「張女士你涉嫌虐待兒女,而且私自婚約違背了婚姻法,這是法院傳票,請你於下周一上午八點來我們法院一趟。」
什麼情況!?
濃妝女子已經嚇呆,中年男子更是臉色巨變,猶疑不定的目光泛著不敢置信。
客廳氛圍徹底變了。
噝。
寧墨離點燃一根香菸,深深吸了口氣,煙霧繚繞之間最後開口。
「張什麼玩意的是吧。」
「安湖省官府工商機構最高領導了解一下。」
隨著第三位中老年男子走上前,濃妝女子與中年男子臉色凝固,全都震駭難言……夫婦兩人見過這位領導,當時在宴會上,兩人壓根沒有敬酒的資格,僅能遠遠旁觀。
也正因此。
兩人沒有懷疑面前三位官府領導的真實性。
「好了。」
韓東擔心寧墨離衝動,上前拍了拍手掌,笑呵呵道:「今天勞煩三位領導仔細查查這位張什么女士。」
三位官府領導隱約知曉寧墨離與韓東的身份。
這也是他們願意前來,並且對寧墨離恭謹的根本原因,於是三人皆是微微躬身,紛紛開口。
「閣下太客氣了。」
「是啊,太客氣,張女士的行為嚴重觸犯了律法,我們肯定嚴懲不貸。」
怎麼可能?
區區繼女,竟然拜了這麼一位武術老師,請動安湖省的三位官府領導?
親眼目睹三位官府領導這麼客氣,再想到自己經常性的擦邊球行為,濃妝女子張女士乾脆扛不住壓力,面如死灰,癱軟在地。
然而。
寧墨離沒在意她的絕望,也懶得管韓東的擔憂,淡漠開口:「走吧,我們去一趟那什麼什麼世家。」
「啊?」
韓東茫然。
「敢讓我們青山宗門徒當小妾,我看他們活膩了。」寧墨離冷冷瞥了眼韓東,揮動青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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