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星空 第四百五十四章 鮮紅

    「什麼？」

    「更為先進的文明？」韓東聽到寧墨離的傳音，立即與張朦小茜打了個招呼，走出防盜門，來到寧墨離的房子。

    當今網際網路時代，網絡發達。

    也正因此，地球上的所有歷史全都一目了然。

    以華國為例，便是從五千年前的炎黃時代……但實際上，所謂的炎黃時代只是估測，真正確切的歷史紀年並且可以考證，是從西周共和時期開始。

    再往後，即是人們熟知的朝代。

    而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科學力量證明了人類起源，證明了地球遠古時期的恐龍時代，根本不可能存在其他文明。

    想到這。

    韓東看向負手佇立客廳落地窗前的寧墨離，那略顯佝僂的背影似乎更加老態龍鍾，有些衰朽枯木的蒼老感。

    沒等他細想，寧墨離回頭看著韓東：「我們懷疑妖魔鬼怪不是地球原本的生物，而是外來者。」

    「外來者？」韓東眨了眨眼睛。

    噝。

    寧墨離吸了口煙，緩緩坐在旁邊的沙發中央，拍了拍沙發扶手，示意韓東坐下慢慢聊。

    「之前不曾告訴你，因為你不是法境，這是法境才有資格知曉的最高機密之一。」

    「不過。」

    寧墨離聲音停頓，淡笑道：「你如今與法境相差不多，想必晉級法境也指日可待，說不準再過一兩年就得稱呼你為韓真人。這些事情告訴你，也沒什麼大不了。」

    蒼老聲音迴蕩客廳，韓東臉色漸漸凝重。

    根據寧墨離的意思，早在五千年甚至更久之前，妖魔鬼怪已經出現在地球上，只不過有其他文明與之抗衡，而且還占據上風。

    所謂寶物，也都是遠古流傳。

    簡單來講，今朝更勝古代……但法境們推測的文明時代，與當今時代產生了斷層，發生文明科技全數倒退的離譜現象。

    「別太驚奇。」

    寧墨離看著韓東：「此事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所謂的超古代文明僅僅只是我們的猜測。」

    「也許你覺得難以理解，或者離譜荒謬……那麼換個說法，我們華國稱之為盤古女媧時代，國外稱之為亞特蘭蒂斯時代，殊途同歸，反正都差不多。」

    什麼！？

    韓東猛然起身，目光泛著驚異。

    古代傳說中的仙人，正是法境存在……有旱魃出世赤地千里，有冤魂哀號六月飛雪，有洪水滔滔傾覆大地，這些已經足夠不可思議。

    因為以訛傳訛，愈加誇張。

    因為道聽途說，怪誕離奇。

    古代仙人具有近似法境的力量，影響干涉天地自然，再加上古代沒有快捷直接的通訊方式，全靠傳聞傳言，全靠想像力的發揮，尚且可以理解。

    但盤古女媧，亞特蘭蒂斯已經屬於神話！

    「師尊。」韓東搖頭：「傳說可能為真，畢竟沒那麼浮誇，武宗之上的法境擔得起仙人之名。但神話怎麼可能。」

    盤古開天闢地，女媧造人造物，簡直荒謬絕倫。

    當代有著科學，已經探明了這是宇宙星空，人類所處的地球只是浩瀚星空的渺茫微塵……試問盤古開天闢地，開的是什麼天，辟的是什麼地。

    「傳說與事實不符，略有誇大，比如赤地千里只有百里，比如洪水滔滔只是覆蓋了半個省份。」寧墨離吸了口香菸，淡淡道：「那麼你如何確定神話沒有偏頗之處？」

    聞言。

    韓東怔了怔：「你的意思是神話更為誇張，但與古代仙人相同，全都真實存在過。」

    「猜測，我們也只是猜測。」寧墨離著重提醒道。

    「古代仙人持有仙器，動輒間挪山移海，我們懷疑不是誇張，而是掩埋在地球歷史的寶物，被仙人們持拿並且運用。」

    「另外，你應該也看過古代仙人的相關記載……盤古斧，軒轅劍真的存在過，包括專門用於妖魔的煉妖壺，極其克制巨妖。還有崑崙鏡，圓融藉助天穹日光，照殺鬼怪。」

    聽完寧墨離的敘述，韓東不由揉了揉眉心，坐在靠邊沙發，靜靜看著落地窗外的午後日光，整個小區瀰漫著慵懶悠閒的氛圍。

    偶爾還有三兩隻小貓小狗的叫聲。

    傳說存在。

    難道神話也曾經存在……韓東張了張嘴，無語道：「俞黎明真人給我解釋災劫，還特意強調過根本沒有外星人，也沒有什麼超古代遺留技術。」

    假如盤古女媧時代，發生在這片土地，便是斷層的未知歷史，想必極為悠久，說不準比當今時代更強。

    說白了，中間有空窗期！

    人類已知的歷史進程，與盤古女媧時代出現了斷裂，無從追溯。

    「好吧。」

    「這個遠古猜測，確實可以解釋為什麼會有特徵玄奇的寶物。」韓東搖頭失笑，還想多聊會兒，但寧墨離猛烈咳嗽了兩三下，褶皺老臉變得冷漠。

    「走吧，我歇會。」寧墨離擺了擺手，隨意躺在沙發上。

    「……」

    韓東沉默了一會兒。

    秉著尊師重道的原則，他輕輕彈指，從寧墨離臥室裡面扯出一條被子，隔空蓋在寧墨離身上，然後轉身離開。

    蓬。

    防盜門合上。

    客廳內重歸靜謐，溫暖陽光透過落地窗，灑滿客廳每個角落，偶爾有貓狗叫聲，時而還有鳥兒啼鳴，整個房間全都靜悄悄的。

    「唉。」

    寧墨離捂嘴咳嗽，緩緩坐起身。

    「東海之後是南海，法境不可殺之後是法境以下全無敵，你習武還不到兩年啊……我相信，有你在，青山宗定當重歸輝煌。」寧墨離幽幽然的嘆了口氣，吁了口氣，靠著沙發。

    時至如今。

    寧墨離已經比不上韓東了，他處於油盡燈枯的過程，時刻變弱，而韓東則是一點點變強。

    但實際上，韓東的蓋世之路，寧墨離始終為之遮風擋雨，凜凜凶威不知威懾了多少人。

    剛開始，他為了青山宗，為了當初『看到青山宗恢復盛名希望，就全力以赴扶持』的拜師約定，後來有了微妙變化，這是寧墨離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變化。

    「法境難不倒你。」

    「若是中途不隕落，至聖至尊才是你應該屹立的位置……只是可惜我恐怕幫不了你了，無法再給你提供幫助，以後的路，你真的得自己走了。」

    深深喘息，他又點燃一根香菸。

    遲疑片刻，他那褶皺老臉露出心安微笑，下了沙發，站在客廳落地窗前，望向黃昏時分的落日餘暉。

    望了好久好久。

    期間捂嘴咳嗽了四五下。

    最後低頭，沉默無言，瘦骨嶙峋的枯瘦掌心早已染滿了鮮紅。

    ……

    十月初旬國慶節，韓東重新恢復了靜謐沉澱的日子，只感到體內力量不斷蓄積，岩漿態內力仿佛變成了火山，蓄勢待發，等待升華。

    靈感實質晶鑽化，只是靈感！

    靈感確實克制鬼怪，並且有著奇妙能力……但習武人士的根基本源，是內力，是體內力量的集合！

    內力決定一切。

    內力象徵著武術力量，各式各類的術全都因為內力而誕生，強橫萬分的身軀也因為內力而鑄造。

    而韓東只能靜候。

    因為他走上了一條曠古絕倫的道路，無有任何借鑑，無有絲毫理論，註定獨自探索。

    與此同時。

    全球的緊張局勢，不斷加劇。

    櫻花島國向美堅國的抗議，幾乎打破了穩定局勢……十月六日，美堅國西部港口遭到襲擊，死亡數百人，港口淪為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