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戰利品在手,這就是這場兵變成功的保障,事情到了這一步,陳喬山已經放心了。
兵變基本上已經成功了,群龍無首之下,就算城外的趙祥餘黨還想反擊,也沒有辦法了。
到時候把趙祥的人頭砍下來向他們展示一下,不怕他們不老老實實束手就擒。
「領帥」都沒了,還為誰而戰啊?
懷著這樣的想法,陳喬山手腳麻利的辦事,臨沂城很快被陳喬山率領軍隊控制住,並且實行軍事管制,問題全部解決之前,城內居民一概不准出家門,破敵軍的士兵遊走在大街小巷之中,搜尋著可能存在的少數趙祥餘黨。
初步的秩序建立起來之後,陳喬山就開始對趙祥集團的人進行清算。
他開始在城內逮捕和趙祥集團有關係的人,比如那些和趙祥集團走得很近的家族,有一家算一家,全部逮捕,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絕不放過。
這可都是他的功勞,到時候蘇詠霖論功行賞,這些人能給他帶去偌大的利益。
更好的是,尚未被處決的周至和被軟禁起來的趙玉成也被他找到了。
周至覺得一切都恍若隔世,他不知道自己在獄中被關押的這些日子裡居然發生了那麼多事情。
趙開山死了,趙玉成被推翻了,現在趙祥也完蛋了。
他覺得自己在獄中好像錯過了很多事情。
「你還算是因禍得福吧,我和李將軍被折騰的不輕,相比之下你在牢獄裡雖然不見天日,卻也省去諸多煩心事,事情解決之後,你是最安全的。」
陳喬山拍了拍周至的肩膀,讓周至一陣苦笑。
趙玉成被釋放出來之後,則是目眥盡裂的要求找趙祥算賬。
但是他的身體太虛弱了,沒走幾步路就摔在地上暈了過去,看上去是一直沒有好好吃飯的原因。
城內行動順利,城外行動也比較順利。
背嵬軍雖然在大名府之戰和開封之戰中受到損失,可是從最開始,背嵬軍就是按照最精銳軍隊的定位來打造的,好的兵員好的裝備好的待遇,所以背嵬軍的實力也是恢復最快的。
對上一直都在後方從事後勤工作、甚少出動執行攻擊任務的選鋒軍,背嵬軍具有對方無可匹敵的經驗優勢和戰鬥力優勢。
李嘯帶領背嵬軍很快將之合圍,切斷他們的對外路線之後,從三個方向大舉進攻。
而選鋒軍的軍官們甚至都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就被背嵬軍殺入了軍營內。
軍營內一片混亂,選鋒軍沒有組織像樣的抵抗,軍官沒有和士兵們聚在一起,很快就被打散了。
背嵬軍大獲全勝。
他們快速控制住了選鋒軍的軍營,收繳了全部的武器裝備,拔掉了選鋒軍的牙齒,把整個軍營內全部的軍官、士兵都給看管住了。
兩路軍隊進展順利,趙作良那邊也進展順利。
踏白軍原本的統制官就是趙玉成,而新任統制官沒有到位,暫時是趙嘉石兼任,而趙嘉石又去參加趙祥的生日宴會了,所以軍營里並沒有一個最高的話事人。
不過趙嘉石算是有點本事的,比較短的時間內也拉攏了一些軍官成為了他的親信,拉起了一支屬於他自己的隊伍,當時收拾趙玉成靠的就是他自己的隊伍。
所以趙作良重新接管踏白軍遇到了些許的阻礙。
但是這不是問題。
趙作良堅決地指揮破敵軍的士兵把這些趙嘉石的親信打敗,殲滅,重新樹立了威信,於是再一次掌握了踏白軍的指揮權,剩下的軍官和士兵都願意遵從趙作良的命令。
踏白軍被趙作良掌握之後,趙作良立刻帶著他們奔赴游奕軍大營,勸說游奕軍也跟著他一起行動,拋棄趙祥,還說他正在派人營救周至。
趙作良通過和李嘯、陳喬山的交流得知游奕軍是開封之戰結束以後對趙開山最不滿意的一支軍隊。
當時周至被治罪並且帶走的時候,游奕軍幾乎發生動亂。
周至為全軍爭取了安全撤退的可能,雖然沒有成功拿下曹州和單州,但是金軍偷襲這種事情本來就該是統帥應該去考慮的是事情,難道僅僅只是周至一個人的錯?
周至一直都戰鬥在最前線,士兵都非常擁護他,結果他卻要被治罪,這普天之下還有王法嗎?
雖然周至還是被帶走,但是游奕軍至此對趙開山可謂是離心離德。
游奕軍監軍趙裳在游奕軍內部可以說是混的連過街老鼠都不如,基本上沒有士兵和軍官給他好臉色看,他想拉攏誰都辦不到。
然後這趙裳還是個慫蛋,有人勸他用點手段折磨一下游奕軍,以此脅迫游奕軍聽他的命令,他卻害怕激起兵變,所以乾脆聽之任之,就在游奕軍內部當個透明人。
這樣做的結果就是趙作良並沒有費什麼勁兒,就說動了游奕軍跟著他一起行動,微不足道的少數反抗勢力被士兵們主動揪出來處決掉了。
游奕軍也正式加入了兵變陣營。
至此,光復軍九支主力部隊裡,四支加入兵變陣營,一支被打廢了,還剩下前後左右四支軍隊沒有參與進來。
前後左右四軍的軍營都分布在臨沂城的東面,因為大名府之戰損失很多兵力還沒來得及補充,正在休整之中。
兵變發生的很突然,橫豎不過兩個時辰不到的功夫,臨沂城和四支主力軍已經被趙作良等兵變首領控制,前後左右四軍在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已經失了先機。
當然,就算他們現在反應過來也沒有意義了。
趙作良緊趕慢趕,終於在天黑之前抵達了臨沂城。
他抵達臨沂城之後,立刻去見趙祥和一群趙氏宗族的故人們。
當趙祥和其餘族人看到趙作良頂盔摜甲來到他們面前的時候,都不敢相信他們的眼睛。
雖然他們基本上已經知道這件事情是蘇詠霖主使,並且為此懊惱頹喪不已,但是當他們看到趙作良堂而皇之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還是被震驚到了。
趙作良真的決定為了一個外姓人和宗族決裂嗎?
「趙作良!你居然為了外姓人背叛宗族!你這個背叛宗族的叛徒!」
趙祥瞪著趙作良怒吼連連,連帶著其他的族人們也跟著一起痛罵趙作良。
不過罵聲很快就消失了,因為喝了一肚子粥恢復了一點力氣的趙玉成出現在他們面前。
氣氛突然變得十分尷尬。
趙玉成一看到趙祥和趙嘉石,眼睛就紅了。
於是他立刻撲了上去,把被五花大綁的趙祥和趙嘉石推翻在地,又是踢打又是拳擊。
每一次踢打都帶著破風的速度,每一次拳擊都像極了專業的拳擊運動員,把這兩人打得鼻青臉腫渾身是傷,癱在地上扭來扭曲連連求饒。
「害父親害我的時候你們何等風光!只是不曾想到你們也有今日!我恨不得喝你們的血!吃你們的肉!把你們活生生剁成肉醬!!」
趙玉成紅著眼睛狀若瘋魔,都有點魔怔了。
趙作良和李嘯陳喬山二人站在一起,看著狀若瘋魔的趙玉成,嘆息連連,十分感慨。
趙玉成對這幫人絕對是道德上和心理上的雙重壓制,趙玉成一出場,這些人頓時就沒了方才的氣場,一個個的都成了縮頭烏龜,啥也不敢說了,啥也不敢做了。
趙玉成在被軟禁的時候吃不好睡不好,身體很虛弱,剛剛恢復一點精神就全用在報仇上了,很快就暈過去了。
趙作良連忙安排人把趙玉成帶走休養,好生照管。
隨後,趙作良帶著百分之九十九厭惡和百分之一憐憫的情緒,看著癱在地上鼻青臉腫的趙祥,搖了搖頭。
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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