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章信念(一)
蔡光儀一隻手倚在桌上。//無彈窗更新快//微閉著眼,嘴裡叼著那妖嬈的紅衣女子餵菜遞進去的筷子就不放,臉上還帶著點壞壞的笑。那女子不依不饒的,握拳在他肩頭上捶著,嘟著嘴也不知在說些什麼,輕薄紅綃製成的交領衫子垮到肩頭,露出半邊翠綠的肚兜來。
明菲隔了這麼遠,也能看見那女子粉嫩高聳的**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著,蔡光儀眯了眯眼,舉起那隻空閒的手向她探去,隔著衣料就在她前胸狠狠捏了一把,那女子急促短暫地尖叫了一聲,扔下筷子,伸手去掐蔡光儀的臉。蔡光儀一笑,轉手將她摟在懷裡,臉剛好沒入她高聳的胸。
明菲看得臉紅,又覺得自家的人在龔遠和面前丟了臉,分外不自在,剛把眼睛垂下,龔遠和又將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貼在她耳邊輕聲道:「你這個二哥對你三哥可真好。看,把自己的都讓給他了。」
他呼出的熱氣吹得明菲全身不自在,一點熱從她的耳根開始燃起,一直蔓延向臉部,頸部,乃至全身,就連五月微涼的晚風吹過,也不能帶走半點熱度。她有些焦躁地抬眼繼續往上看。
果見蔡光正身邊的那個粉衣女子站到了蔡光儀的身後,臉部帶笑,胸部頂著蔡光儀的後腦勺,寬大的袖子滑到肘部,一雙手從蔡光儀的衣領開始往裡鑽,摸著摸著,將他的衣領拉下大半,低下頭去順著蔡光儀還包著紗布的耳朵一直往脖子上舔下去。而蔡光儀此時,正伏在紅衣女子的胸前激動地啃著。
偏蔡光正端端正正地坐在蔡光儀的對面,一手執杯,一手執壺,自飲自酌,神色淡定得很,眼前的情景似乎完全沒有落入他眼一般。
從明菲這個角度看上去,此時樓上的情形分外yin靡和古怪。*加一個窺探癖?她臉紅耳赤,心跳如鼓,垂下眼道:「走了,有什麼好看的?」
「你整日對著那老虔婆的死人臉,為夫讓你看場好戲。」龔遠和一隻手在明菲耳垂上輕輕一捻,捻得她打了個顫。微微怒道:「你幹什麼!」
龔遠和只看著她笑。
明菲眼角往後一瞟,金簪早極有眼色地坐到車邊低聲和洗萃交談,半點沒往這邊看,這才鬆了一口氣,低聲抱怨:「你們男人就沒個好東西,兄弟見面也要在這種場合。還有你,為什麼知道這個地方?」
「你哥哥托我注意著的。」龔遠和將明菲半摟半抱在懷裡,有意無意地在她露出來脖子上輕輕摩裟著:「我帶你來看看,你這二哥怎麼給你三哥治病。」他輕笑了一聲,「果然厲害,心病還需心藥治,從哪裡倒下的就從哪裡爬起來,他果然深諳此道,只是不知你三哥這病治得好不。」
明菲正要開口,龔遠和突然「咦」了一聲,隨即「撲哧」一聲笑出來。明菲趕緊抬眼往上看,只見樓上一層紗簾已經放下,隱約可以看見蔡光正還巍然不動,另三個人已經糾纏不休,蔡光儀衣冠不整,似是激動得很。猛地抱著前方的一個女子往下一撲,另一個女子也跟著撲了下去,好一歇沒有聲息,蔡光正仍然不動。
「你三哥在京城書院裡讀書時,被人撞見拉著書院花匠的女兒亂來,被喊打喊殺,驚嚇過度,從此不能成。你二哥這是親自坐鎮,讓他重溫當時的情形,看能不能叫他重新找回自信呢。」龔遠和慢悠悠地卷著明菲腰間的絲絛低聲壞笑,「你猜能成不能成?我猜,肯定是不能成的。」
龔遠和話音還未落,樓上坐立的人影已經變成了兩個,才從地上爬起來的蔡光儀幾乎是瘋狂地撲向酒壺,提著酒壺就往嘴裡倒,倒完之後又往下撲,出了一聲巨大的桌椅撞擊聲,樓下的客人紛紛站起來四處張望,蔡光正忙撲過去緊緊摟住了他的腰不許他再動。
接著那兩個女子起身,很快將紗簾掛起,彎腰陪笑說了幾句什麼,蔡光正臉色不虞地擺擺手,那兩個女子臉色有些灰敗地施了禮退下。
蔡光儀仰脖灌下幾杯酒,伏在桌上肩膀劇烈地顫抖起來,蔡光正不緊不慢地輕輕拍著他的背,正是一幅兄弟相親相愛的好畫面。
明菲鬆了口氣。龔遠和注意到她放鬆了,放下車簾,叫洗萃過去,遞了兩個各有二兩重的銀錁子給他:「你去後門等這兩個姐兒。打聽一下剛才是什麼情形,問得越詳細越好,記得切莫叫人瞧見。」
「大爺放心。」洗萃接了銀子快步去了。
龔遠和這才低聲對明菲道:「你良心不好,你怎能希望你三哥從此不能人倫,沒有香火繼承呢?」
明菲使勁拐了他一下,低聲道:「你好人你去救治他啊。你不是花樣挺多的麼?他幾次三番害我和明玉,我恨不得他斷子絕孫才叫好。」
「原來你也覺得我花樣多啊?」龔遠和先不懷好意的笑得明菲臉紅,方贊同地點頭:「對,對於幾次三番害人,居心不良的人,就要叫他斷子絕孫才叫好,怎麼做都不為過。」語氣森森的。
明菲心頭一跳,睜大眼睛看著他:「我說的是還沒生出來的這種啊,不是已經生出來的那種。要是已經生出來了,還得看人是不是好人,小孩子和好人是不能動的。」
龔遠和的眼神突地溫柔下來,輕輕颳了她的鼻子一下:「你不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麼?小孩子大了知道了,還是會來尋你報仇的。就比如說你,要是當初牟氏早點把你給弄沒了,她會不會有今天呢?」
明菲垂下眼:「她壞事做絕,始終都會遭報應的。我哥哥不會放過她。」真相是,如果牟氏不要把真正的蔡二小姐弄死,就不會有如今的蔡明菲。
「那不就結了?你哥哥也是小孩子啊!」龔遠和怪腔怪調地說了一句。似乎很不屑於明菲這種突如其來的所謂善良。
明菲正色道:「那不一樣的。她是先害的人,而我這個是為了保護自己……」為了害人而害人,和為了自保不得不做出的自衛絕對是不一樣的。
龔遠和有些煩躁,「對於孩子來說,都是一樣的。對於你來說,牟氏害死了你母親,又害得你們兄妹那麼悽慘,你每次報復她,你都可以心安理得的認為,你是在報仇,她罪有應得!那麼假如。蔡光儀此時有個孩子,你和你哥哥為了自保弄死了他爹,就算是你心懷惻隱將他養大,培養成*人,他知道了還是報仇,因為在他心目,你的確是害死了他的爹,你同樣是罪有應得!」
明菲皺眉道:「按你的理論,哪怕當時就是一個襁褓的無辜嬰兒,也該要了他的命?」結果有可能一樣,但因由絕對不一樣,心理感受也完全不一樣,一個是心安理得,另一個則是一輩子良心不安。
龔遠和定定地看著她,聲音很硬:「假如我就是這樣想的,你覺得我怎樣?」
他嘴裡說得嚇人,實際上她根本不相信他會真的對龔遠秩做什麼,和他爭論這個做什麼?明菲一想到此,臉上就帶了笑意:「咱們為什麼要為了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生氣呢?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你還是第一次在夜間帶我出來,等洗萃回來帶我游遊街好不好?」
她明顯不想和他再談論這個問題,龔遠和沉默片刻,翹了翹嘴角往後一倒,「是,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生氣,的確太不值得。但我並沒有生氣,是你看不上我了。」心情很明顯的低落了下來。
「怎麼又扯上我看不上你了?」明菲有些無奈。人前那個似乎不會生氣,永遠談笑自若,風流倜儻,貪玩好耍的龔遠和是假的,她面前這個多疑,惡趣味,做事總愛藏一半,又有些情緒化的男人才是真實的龔遠和。
她和他認識多年,除了他要進京赴考前日日在蔡家混飯吃那段時間外,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幾乎每次都很意外。他看到她最狼狽的時候,他幾次三番救了她。卻又設計了她,將她硬生生逼成了他的同盟。婚後似乎一切都很協調,她不用在他面前裝淑女,他也不用在她面前裝嬉笑大度,兩個人可以很自在地以本來面目相處。
他並不知道她真實的內心和堅持,她也不知道他真實的內心和堅持。她有秘密瞞著他,他也有秘密瞞著她。她以為這個不要緊,她完全能包涵他的獨立性,能努力做到最好,然而真的相處起來,她才現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不管相愛不相愛,婚姻生活始終需要磨合。兩個人要保持步調一致,實在是很不容易。
龔遠和閉著眼睛不動,也不回答明菲的問話。
金簪早在外面聽全了二人的對話,見車安靜下來,輕輕掀起帘子陪笑道:「奶奶,那邊有賣涼粉的,車夫說是頂頂好吃的,您和大爺要不要來一碗?」
明菲往外看了一眼,只見街角一個小攤,老闆娘笑得像尊彌勒佛,一張簡易的小方桌旁擠滿了人,連凳子都沒一個,吃的人滿臉歡喜,還沒得到的人伸長了脖子,想來必定很好吃,便推推龔遠和,輕聲道:「你要不要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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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心情有些不好,難免浮躁,請大家見諒,小意會及時調整狀態,努力把寫好。謝謝大家的支持和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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