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呀,宋不不知道從哪裡調來的精銳大隊,競然連野戰也能勝過我大遼子弟精稅!涿州易州不保,燕京就屏障盡失,這個道理我等也是知道的,但,現在這個情況,還真的要打嗎?……不若,乾脆退保高粱河也罷!修整好了,找個機會,把後勤不足的宋軍趕回去!或許這一次只是他們走了運而已!」
「涿州……淶水…慘敗!宋軍實力看來要重新評定,不知道到大王到底會如何決擇,唉,等的好生煩燥,今夜當真是睡不著。」
「都打起精神來……莫要嘯了營,也別讓宋軍趁夜突然襲之………」
月夜之下,果然不出所料,遼人營內不得安生。讓人不敢相信的噩耗就這樣傳開了,當然,就算想隱瞞也不可能,畢竟無數的宋人火把就在對面的山峰上燃燒著,並且人影晃動。
但凡抬目去瞧上幾分鐘,契丹奚人眾將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自遼宋自有戰事記載以來,從來都只有遼人以少勝宋人多數,從來沒有宋軍以少勝遼人多數的記載。至此,消息傳來不用遠山攔子回報,遼人諸將心裡自己也有一把秤計量計量。
這個時候就算有人說,對面只有幾千宋軍,也沒有一個遼人願意相信。以常識來算,能大敗遼軍,並且還強勢而來,怎麼的說也必定是集結了十萬大軍左右。否則,以遼人對宋人實力的了解,心想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膽,衝鋒陷陣野戰而來。
十萬呀,甚至於可能是十萬以上。
這可如何是好,說是宋人不強,但人多了螞蟻也咬死大象,何況現在的遼人也算不得大象。現在大軍曝師於易州城外,戰馬都已經掉膘,士卒士氣每天都在下降。
不僅如此,軍中的輜重嚴重不足,尤其是羽箭,在攻易州之戰,已經消耗得差不多。如何能是有備而來的宋軍,以及拼死一個算回本的郭藥師所部,加在一起的對手?
只怕就算拼了個什麼都不要,能慘勝也只能是一個差不多同歸於盡的結果吧?
可是,對宋人來說十萬大軍最多只能算傷骨,可對遼人來說,五萬大軍可能就是半死不活的頑致之傷了。最重要的是,宋軍全師而來,又在淶水河取勝,還有沒有野戰將他們擊退的能力?
真要全軍不顧不管的出擊嗎?
此時此刻,幾乎九成的遼人將領心中都認同了,他們的四大王蕭干想罷,一會從賬內出來時,一定會下令,全軍撤退的命令。
甚至於一些遼人都在提前做撤退的打包準備了!
終於,蕭乾的大賬大開,他從裡面走了出來。隨他而出的還有許多心腹將士,只是看他們的模樣,亞根不像是想撤退的裝扮和表情。
就在眾人狐疑間,果然不出所料。
只見蕭干走到營地正中間的台子上,高聲召集眾人過來。然後喝道:「我蕭干不是軟蛋,大家都是大石林牙和某一手帶出來的,小小挫折,僅是對我們的考驗。宋遼百年相爭,宋人想和某打硬仗,再過一百年都不夠!山峰之火,必是疑兵之計。古有諸葛空城計,亦有草木皆兵之嚇,如今這般灰溜溜的回師才是得不償失。若是讓人趁火打劫,大軍一但潰走,後果不堪設想。某隻相信,宋人絕對不多!也許不止數千,也不過就是萬人上下!」
「十數萬大軍若能行軍速度如此之快,何奇天兵怪也?想必那山峰之山來之戰事的,必定是宋人的奇襲之先峰,白梃兵一部,兵走偏峰爾,這嚇不倒我蕭干……」
隨著蕭乾的豪情猜測之壯語一出,台下面的遼人將士們相互間對視了一眼,然後想了想,都感覺有道理。
白梃兵他們也都聽說過,算的上是宋人當中的精稅,只是數量不多。
若有他們突然襲擊自己的遼軍一部,在用計的情況下,確實也有那麼一絲可能性會產生如今的效果。想想也是,十幾萬大軍怎麼可能這麼快的到達這裡?
宋人要是十幾萬精稅強如此,調度也統一,那簡直就是不可思議。多半宋遼僵戰百年的情況根本就不會出現吧?
想想以前,遼國還差點把宋國都城打破了。宋人十幾萬精稅,開玩笑,這怎麼可能?
看著台下四周的遼人士兵們士氣在提升,自信心在回漲。蕭乾笑了,笑的很開心。他趁勝而繼續發言,再此喝道:「宋人要戰,某便在此戰!明日分兵一半,去收拾正在逼近這裡而來的宋軍,剩下一半,明天說什麼也要將易州搶下來!將郭藥師斬於刀下!來個一舉多得,一了百了!」
說到這,蕭干嗆啷一聲將腰間長刀拔了出來,臉上神色意氣昂揚:「宋人膽敢求戰,難道某還能不迎戰?若壯他人之軍威,三腳貓兒也會壯膽起勢,這種苗頭剛起來,就要斬滅。國事艱難多事之秋,我等遼人子弟更加拼命效國,反起大勢,方能逆天而為!」
「傳令,雞鳴之時擂鼓,準備作戰!」
不得不說,蕭乾的洗腦術還是有效果的,而且他這種豪賭的行為,還真讓他賭對了。因為朱子龍分身那一邊真的人數不多,如果他這邊分出數萬人馬,懷著同歸於盡的想法衝過來。
別說他這裡只有幾千人馬,就是真有幾萬人馬,以宋軍整體實力的表現來看,多半也是要跑路了。
唉,說多了,就是眼淚,宋人野戰確實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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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時分,自認為多半自己是賭對了的朱子龍分身,讓山下的一陣鼓聲從睡賬中驚醒。
他揉揉眼睛,鑽出了自己帳幕。仔細在眾人的關注中,來到山前向下一看。眼皮子和其它人一樣,都是跳個不停!
我了個去,坑爹呀。蕭干同志,你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邊上的林沖一聲嘆息道:「遼人也是拼了呀,賀帥我看我們的機會不大了。山下的殺氣很大,我看只少有數千近萬的遼人鐵甲,應該正準備一鼓作氣的朝俺們這裡衝來吧……現在撤退,我們還有機會。晚之,就麻煩了!」
隨著邊上的眾人聽到林沖的說法,其它人沒說什麼,但大家表情都很凝重。就連一向叫囂部陣的梁山諸將,也都沉默不語。
勇氣歸勇氣,叫囂歸叫囂,如果分不清現實。那不是早就死了,就是傻子!
這一刻,所有人都在等待思索之中的朱子龍分身,想看下主帥到底要做出什麼樣的決定。
朱子龍(分身)只感覺一陣鬱悶,沒想到將別人一軍,現在反過來讓別人將了一軍。真要跑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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