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輕笑一聲,心不在焉的看著他,「既然你一心求死,說出你的名字吧,我手上不死無名之人。」
金城武的師兄嘴裡淡淡吐出兩個字,「忘雨。」
林晨微微點頭,「忘雨,好名字,不過說實在的,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為什麼你對我的恨意這麼大,因為就算是我殺了你師弟,對於你來說,也沒有任何的利益牽扯吧?」
忘雨默不作聲的搖搖頭,腦海裡面吧不由得浮現出曾經依稀畫面:「或許在你的感情觀裡面,只有利益的關係,或者說,你的感情都是將利益牽扯在一起,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我的師弟,他就是我世上僅剩的親人之一,他的死,我不能接受。」
林晨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忘雨兄弟,你知道你師弟是怎麼死的嗎?」
忘雨疑『惑』的眨了一下眼睛,他師弟是自殺死的,這一點他早就知道,不知道林晨問出這句話有什麼用意。
林晨嘆了口氣,「可悲可嘆,師兄弟兩人都是這種重情重義,武士『精』神高於一切的人,你的師弟雖然死了,但我很佩服他,我佩服他的『精』神,同時,我也很鄙視他,我鄙視他的『精』神。」
這是一句很矛盾的話,矛盾得讓忘雨思考了半天都沒想清楚其中原因,可是,他的心底裡面不由自主的升起了怒火來,他們的武士『精』神只可以被尊敬,絕對不能夠被踐踏或者污衊,林晨這句話無疑是觸動了他的底線,冷笑一聲:「你知道什麼?我們的武士道『精』神你永遠也不會理解!」
林晨譏諷的看著他一笑,說道:「你們的武士道『精』神?難道說就是無謂的犧牲嗎?還是說,你們的武士道『精』神都是自殺傳承下來的,一旦打不過就要死?不知道你們想過沒有,你們的死值得嗎?你們的死有什麼意義?或者是說,你們的死可以為你們換來什麼?」
不等忘雨開口,又冷哼一聲:「武士道『精』神?可憐,真是一群悲哀的人!你們愚忠他人,可曾為自己考慮過什麼?我想,你們這種人也不乏一些結婚生子的人吧?你為你們的妻兒考慮過嗎?你們死後,他們會遭受到怎樣的對待!」
一句句話,好像是暮鼓晨鐘一樣敲擊在忘語的心口,他的眼睛大瞪不斷,一顆顆冷汗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額頭上流了出來,忽然,他的目光又是一堅定:「不,不是這樣的!我們雖然死了,但是我們的家人卻會得到最好的照顧!」
林晨嘴角又勾起了一抹冷笑,最好的照顧?他年紀不大,卻也是過來人,一臉懷疑的看著忘雨:「你真的確定,你們死後,你們的家人會得到最好的照顧,你見到過嗎?」
忘雨嘴巴動了一下,可是,在林晨問出了這話後,他的腦海里下意識的漂浮過一些無關的畫面,好像,曾經那些死去的前輩,自己從沒得到過關於他們家人的任何消息,「你,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林晨憐憫的笑了一聲,「我還是那句話,你的死真的值得嗎?不說今天我們如果真的『交』手後,究竟會鹿死誰手!你應該也算是老牌殺手了,可以認真考慮亦喜愛我的話!」
忘雨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了幾下,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難道我的組織還會出賣我?我不相信!絕對不可能!」
對話到現在,他幾乎都忘記了,自己是來找到林晨並且殺掉他為自己師弟報仇的,他的一顆心,幾乎都集中到了自身厲害關係上面。
他對組織的命令完全服從,而對於自己的付出,組織所給予自己的回報也非常豐厚,所以他信任組織!
林晨輕輕的走動了兩步,又看著忘語:「回到剛才的話題,你們的武士『精』神你是不是覺得很高尚?」
忘雨一愣,呆呆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又要說什麼,只聽前者說:「你這次來,除開是屬於你自己的仇恨,我想也有你們組織的安排在裡面吧?」
忘雨不說話,以沉默來說明了他這句話是正確的,林晨淡淡的說:「既然你覺得你們的武士道『精』神那麼崇高,你也那麼尊崇,那我覺得,你就應該遵從你師弟的遺願。」
忘雨頓時怒了起來,大聲的對著林晨吼道:「你放屁!我師弟死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留下任何的遺願!你是在騙我!哦……我知道了,剛才你一直是在騙我,不用再多說了!出手吧!」
說到這裡,已經是做出了一個攻擊的姿態來,林晨哈哈大笑一聲,對於他的攻擊姿態一點也不接招,忽然面『色』一冷:「騙你?你有什麼資格讓我騙你!你師弟確實死的時候沒有留下任何遺願,但他以自己武士道的『精』神自殺,這就是他留下來最好的遺願!他是自殺,他清楚的告訴了你和你的組織,不需要任何人來報仇,他死得心甘情願!對不對!」
聲音大如雷震,尤其是最後四個字「心甘情願」,直讓忘雨練練後退了四步,一臉煞白驚愕的看著林晨,對啊!沒錯,自己師弟死的時候,是自殺的,他以自己的武士道『精』神自殺,沒有任何的怨言。
林晨又冷笑著開口,「你這麼做,豈不是違背了你師弟的武士道『精』神?你是要讓你師弟在九泉下也不得安生嗎?如果說,你是為了組織的命令,那點金錢才來找我,那我就無話可說,你現在就可以動手。」
忘雨牙齒緊緊一咬,眼中光芒閃動,金錢?他這等老牌殺手所收羅的錢財已經不知道有多少,還在乎錢財,他這次來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師弟。
林晨心中偷樂了一聲,他對忘雨說的話雖然很大程度上是忽悠他,不過也有很大一部分說的是實話,殺手組織?有那個是善男信『女』的,你信任組織,還不如去相信有上帝的存在,他們只在乎利益,當你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時候,也差不多是死期到了的時候。
忘雨呆呆的看著地面,心中不斷的告誡自己,自己是因為師弟出事,所以才來的,,崔河看著他,又平靜說:「其實你師弟雖然死了,不過他死的並不痛苦,現在你來對付我,反而是違反了你師弟的遺願,你明白了嗎?」
忘雨嘴裡吐出一口氣,忽然眸子變得平靜了起來:「好了,林晨,你也不用再說廢話了,你說了這麼多,無非是想要讓我不再找你報仇而已,我師弟人已經死了,我希望你能夠尊重他,不要再拿一個死人來當話題。」
林晨奇異的看了忘雨一眼,沒想到這貨居然能夠在這種情況下醒悟過來,不由得微微一笑:「好定力啊,我承認,我說的話,是為了讓你不再找我報仇,可我何嘗又不是給你一條退路,你打不過我,我想你應該可以感覺到我們的差距吧?」
忘雨自嘲一聲:「我的命是組織給的,組織的命令就是天,天的話我怎麼能夠不遵從,至於我師弟是否在九泉下會怪我,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林晨,動手吧!」
林晨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們師兄弟,都是硬骨頭,有句話說得好,明知不可為而不為,是為智者,明智不可為而為之,是為義者,但在我看來,這簡直就是魯莽,一個沒有任何頭腦的武夫,如果我真的和你打,我只會覺得恥辱。」
忘雨冷笑:「林晨,我已經不想再和你說任何的廢話,因為在我看來說任何的廢話都是在『浪』費時間,你想要拖延時間?我不知道你在等什麼,或者說,你想要用這番話來罵醒我?很可惜,我很清醒,我現在無比的清醒!所以至於說要罵醒我什麼的,你也不用再妄想了!一句話,動手!」
林晨眉頭一鄒:「你真的要和我打?你不是我的對手!」
忘雨淡漠:「今天非打不可!你沒有選擇,我更加沒有選擇,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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