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笑 第3942章 血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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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天？什麼祭天？」少年緊皺雙眉，甚為不解。

    毒醫侍衛說：「王子應該知道深淵天劫的事情吧？而現在，諸位宗師和天機大師們都找到了解決之策。」

    「解決之策？」少年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袖袍下的雙手，下意識地攥緊。

    毒醫侍衛解釋道：「找到體內有邪骨，並且在脊椎插了噬魂釘的人，以其祭天，便能夠抵消掉深淵天劫。」

    有長老走了出來，面帶微笑：「玄女大人已經和我們說了，你的體內有噬魂釘，用你來祭天，是最好不過的了。」

    毒醫侍衛道：「王子，在你插上噬魂釘之時，深淵天劫就已經觸發了，可以說，這一切，都是你的責任。」

    少年站在祭台，面色白得嚇人，整個人狀態都很不對勁，沒有了平時的陽光俊秀，滲透出了陣陣陰邪之氣。

    侍衛望著少年心裡直打鼓，在莫秉書八歲那年，侍衛與玄女大人前往桂花村，見過這個少年。

    當時，男孩被關在水窪，有著陰鷙如魔般的眼神，與此刻完全相同。

    「姐姐讓我祭天的嗎？」少年木訥，低聲麻木地問。

    長老笑眯眯地說：「是的，這一切，都是玄女大人的意思。」

    長老、宗師以及這個將他帶來祭壇的毒醫，都以為少年最聽玄女的話，只要說是玄女的意思，對方便會順從。

    他是那麼的深愛著姐姐。

    毒醫看著昔日的男孩長成了少年，亦親眼目睹了他的感情。

    他每每看向玄女時，絕對不是姐弟間該有的情，更不是男女之情，而是一種極端的病態！

    早在數年前，玄女就已到了成婚的年齡，但一直照顧初來京都的莫秉書，便沒有談婚論嫁的打算。

    等莫秉書能夠開口說話，心態也比較良好，她亦準備聯姻，卻是發現，少年經常暗中作梗，嚇走了好幾個人。

    「姐姐的意思嗎？」少年問：「姐姐在何處，我要她親眼與我說。」

    「玄女大人不願見離別之景，不會來祭台的。」長老說道。

    少年低頭，冷漠地看著鞋尖。

    姐姐連見他最後一面都不願嗎？

    與此同時。

    奢華恢宏的宮殿，透著涼風，有幾分冷清。

    莫玄雙手用力地絞緊了衣袖，好看的黛眉微微蹙起，眸底一片憂慮之色，踱著步子在屏風前走來走去。

    倏地，一層可怕的禁制結印在宮殿四周，幾名中年宗師跨步走了進來。

    「玄女大人。」

    幾人雖在行禮，言語裡卻無恭敬之意。

    「諸位宗師不去商榷天劫之事，怎會得空來玄女宮？」

    莫玄按捺下心中的焦急與翻騰的驚濤駭浪，面上鎮靜如斯，端著從容不迫地優雅。

    「玄女大人，祭天儀式準備妥當，七王子已上祭台，就等玄女大人主持祭天儀式了。」稍微年邁的宗師冷聲道。

    莫玄指尖微顫，眸光閃動，輕扯了扯唇，往後退了幾步，手下意識地扶著屏風，以至於屏風摔倒在地，砰砰的聲音刺激著莫玄的靈魂。

    她咽了咽口水，一張小臉嚇得煞白：「大宗師，你的話是什麼意思？莫兒怎會在祭台？他可是八荒尊貴的王子！」

    大宗師面無表情：「七絕毒醫已經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了，七王子就是最合適的祭天人選。玄女大人，老奴深知你們姐弟情深，你也心慈，做不出大義滅親的事來，所以老奴先斬後奏，吩咐毒醫將王子帶去祭台。」

    「不——」

    莫玄連連後退：「大宗師，莫兒還那么小，他自小命苦，是個可憐的孩子，才享幾年福，卻要祭天？早知今日之結果，當初我斷不會將他接回京都。大宗師，父親死後，朝政之事，都是由你代我，你是自小教導我的師父，你的話我從來都是聽的，但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去主持祭天儀式。若非要有一個死，那便讓我去吧。」

    「玄女說笑了，你的體內無噬魂釘，也無邪骨，不適合祭天。王子身上背負著尊貴血脈，亦該履行自己的責任。以天下為己任，便是他的命。更何況，以他一人之命，拯救八荒全部的修煉者，是他的榮幸。先皇九泉之下若是得知此事，亦會為王子感到驕傲自豪的。」大宗師的聲音冷漠得像冰。

    莫玄退無可退，脊背抵著牆壁。

    「我不去，我情願死。」

    「玄女大人，你若乖乖聽話，七王子僅是祭天而已，若你非要與天下人背道而馳，那」

    另一位宗師道：「就把的七王子餵狼吧，或是重新把他關進水窪？」

    莫玄眼睛通紅：「你們！道貌岸然！」

    「為天下之舉，我等無可奈何，還望玄女大人諒解。你年紀小，又是女子，容易感情用事，我等必須替先祖和先皇守住八荒的太平。」

    「我去。」莫玄痛苦地閉上眸子，在她無力地往外走時，大宗師伸出手攔住了她。

    莫玄猛地打開雙眸，冷睨大宗師：「大宗師，本宮已經同意去了，你還想如何？」

    「玄女大人請立下血誓。」大宗師微笑道：「在七王子面前，你必須公正的八荒玄女，並且必須承認是你把他送上祭台的，否則莫秉書生生世世不得輪迴，都是終日遊蕩的孤魂野鬼，即便輪迴，也只能墮入畜生道，受人宰割，死於血泊！」

    莫玄瞳眸緊縮，身體發冷，就連唇瓣都在發白。

    她的咽喉乾涸，不可置信地看著大宗師：「這太殘忍了！」

    「玄女大人是在乎七王子的，老奴沒有其他辦法了。」大宗師道。

    「你們是在逼死莫兒，也是在逼死本宮啊！」

    「老奴不敢。」

    「呵你們還有何不敢的？若非名不正言不順，只怕這八荒的天下都是你們的了。當然，父親死後，我一介女流也收不住。」

    「玄女大人，立血誓吧。」大宗師道：「至少，七王子去祭天，不會走得很痛苦。」

    字字關心莫秉書，但言下之意是在威脅莫玄。

    莫玄口吐鮮血，幾近摔倒，每一個字都是沙啞而悲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