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宏嬤嬤愣了一下,但立時反應過來,立時笑呵呵的道,「正是,必須要好好問問,那幾位小姐的禮物,怎麼可以來得晚呢!」
六小姐這是表示同意了,太夫人那邊也算是放了心了,對於大房的幾個,太夫人明面上一直做的小心翼翼,生怕一個小心,沒做到位,又惹出什麼事非來。
既然現在六小姐表示對四皇子也有好感,那可不就是正好!
至於衛月舞說找四皇子問禮物的話,當然也是一個藉口而己,女孩子家臉皮薄,這麼一說,其實也是暗示自己了!
一會跟太夫人說說,請四皇子明天也過去就是,正好也可以考驗一下四皇子,如果四皇子真的象靖遠侯那麼有心,不管是多忙也會過來,如果沒心,太夫人那裡也得好好考慮一番。
帶著這樣的想法,宏嬤嬤又說了沒幾句,就笑著告辭了出門。
「小姐,這裡……不會有什麼吧?」看到宏嬤嬤離開,書非立時不放心的問道。
放在桌面上的宮花閃交爍爍,很是美麗,不同的顏色,不同的花形,再加上一些小的金飾,珠飾,美的讓人心動,不過衛月舞卻眸色平淡的看著這些讓人心動的宮花,唇角笑容清淡。
原本莫華亭那天是為了四皇子而來。
「肯定會有什麼的,不過正好,明兒有四皇子在,我要是脫身,太夫人和衛風瑤都不能說什麼!」
有莫華亭參合在裡面,衛月舞肯定這裡面有事,如果四皇子真的有意思,其實根本不需要私下裡遞什麼話,只須求到皇后娘娘面前,皇后娘娘若是尊重華陽侯府,也會請太夫人進宮商議。
商議妥當了,就可以直接下旨,這裡面四皇子要做的就是求到皇后娘娘面前,根本不需要這私下裡讓莫華亭過來遞話。
「那怎麼辦?」書非嚇了一跳。
「沒怎麼辦,先把這些收起來吧!」衛月舞那日看的清楚,莫華亭過來的時候,可就只有一個小廝,小廝手裡也沒帶什麼東西,所以這所謂的四皇子的禮物,應當是太夫人從宮裡得,這會以四皇子的名義送,就是想看看自己的意思。
自己方才說要向四皇子問禮之事當然是要引這位四皇子進南安王府。
明天的南安王府可真是熱鬧,不但有衛風瑤,還有衛月嬌,四皇子,太夫人的算計也在裡面。
「明天的東西準備好了嗎!」衛月舞重新提起筆,低頭又落了幾筆,才對重新收出來的書非道。
「小姐,放心,奴婢己經準備好了!」書非心領神會的點點頭,頗為自豪的看著自家小姐,太夫人那裡縱然有千般算計,但是小姐這裡卻是以不變應萬變,就不相信不能破了太夫人的局。
想不到太夫人看起來這麼道貌岸然,卻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更聯同冬姨娘兩個,侵吞夫人的嫁妝,實在是太可惡了。
衛月舞抬頭看了看放置在窗口的那幾個帳本,唇角微勾……
「一會去廚房準備一些點心,然後一直熱著,你讓外頭盯著,如果父親回來,就馬上來稟報我!」
「為什麼要這樣做?」衛洛文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人,怒沖沖的道,手中的藥瓶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因為用的力大,震的桌子晃了幾晃。
「這是……宮裡定製的?」女尼接過藥瓶,在陽光下照了照,沉聲問道。
「是的,正是宮裡定製的,卻想不到為什麼會出現在蕊兒手中,那裡面裝的是什麼藥?會不會蕊兒之前好生生的,後來會越來越虛弱?」衛洛文幾乎是咄咄逼人的瞪著對面的人。
「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這事,跟我沒關係!」女尼果斷的搖了搖頭。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誰知道?難道你覺得這是皇后賜下的嗎?就算是皇后賜下,蕊兒也不會亂吃。」衛洛文近乎咆哮的厲聲道,整個人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眼神中那種痛苦恍如實質,恨恨的瞪著眼前的人。
「哎,你知道,我不會做這樣的事,我其實一直是為你好的!」女尼嘆了口氣,臉上露出幾分苦澀。
「好嗎?我不覺得,他也應當不會覺得吧,我們兩個就是一個悲劇,一個實實在在的悲劇,我的事,原本就和蕊兒無關,她是無辜的,我己牽累了她,卻想不到她竟然是因我而死!」衛洛文臉色鐵青,火叉頭青筋用力的暴了暴。
「我知道,所以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縱然她不喜歡我……」女尼低下頭,喃喃的道。
「喜歡?呵呵,可真是可笑啊,我現在這樣的生活,又豈只是喜歡能決定的,我若是喜歡,我不會過這樣的日子,我會帶著蕊兒離開,永永遠遠的離開,你們的那些爭鬥都跟我無關。」
衛洛文咬著牙道。
「不管如何,我沒有對她怎麼樣,這藥瓶不是我給她的!縱然不喜歡她,但她其實也沒做錯什麼,你知道我一向維護你這一脈的!」女尼抬起正,眼含痛色,卻一臉正色的道。
「所以說,這不是你……」衛洛文也緩緩的冷靜了下來。
「不是我!」女尼肯定的搖了搖頭。
「如果不是你,蕊兒難道拿了皇后的?」衛洛文厲聲道。
「應當也不是皇后的,皇后的東西,秦心蕊不會要,更不會吃,怕就怕是她親近的人給的她的!」女尼搖頭道。
親近的人?衛洛文的臉色陰沉了下來,蕊兒很少有閨中密友,才進京的她注意沒幾個交好的朋友,除了有限的那麼幾個。
塗昭儀?楊侍郎的夫人以及靖遠侯夫人?
這三個人兩個己死,另一位是塗昭儀嗎?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她和自己並沒有什麼交集,和蕊兒交好,還是在蕊兒嫁過來之前,一次偶然的相遇,就成了好友,這跟自己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真的不是您?」衛洛文側頭睨了一眼,又問道。
「肯定不是我!」女尼再次點頭。
這話說完,衛洛文沉默了下來,他相信這個女尼說的話,既然她現在這個樣子,她也是驕傲的。
可如果不是她,他又想不到是誰,冬姨娘他當然會懷疑,不過冬姨娘只是府里的一個丫環,真的有機會能拿到這樣的藥瓶嗎?他還真不相信!
一路迴轉華陽侯府,衛洛文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一來一回,回到華陽侯府的時候,府里己點上了燈光,一路走來,路上的遇到的下人紛紛向他行禮,他匆匆而行,目不斜視。
書房門口的轉角處,忽然出現了衛月舞。
「父親!」衛月舞盈盈一拜,柔聲道,衛洛文看了一下,身後跟著一個提著食籃的丫環,正是小女兒身邊貼身的一個。
冬夜的風很大,那種弱不勝衣的樣子,幾乎要被風吹走似的,衛洛文眸色柔和了一些:「舞兒這個時候怎麼還在這裡?」
「廚房裡新做了幾件點心,覺得不錯,又聽說父親才回府,舞兒又特地提了過來!」衛月舞柔聲道。
「外面冷,進來說話吧!」衛洛文點點頭,指著一邊己上了燈的屋子道,然後轉身大步往裡去。
「是的,父親!」衛月舞應聲跟在後面。
書房裡小廝泡上兩杯茶,衛月舞把食盒從書非的手中提過來,從裡面拿出幾碟精緻的點心,一一放置在衛洛文的案頭。
「父親,請先用一些。」
燈光下看到女兒忙碌的樣子,衛洛文莫名的覺得鼻子一酸,有種久違的溫馨,那種感覺仿佛只有蕊兒才能給自己,就在才成婚的那段時日,但是後來蕊兒慢慢的提防起自己,慢慢的疏遠自己……
拿起一塊點心,食之無味的咬了兩口,才放了下來。
「父親用完了嗎?這點心是不是很好吃,舞兒以前在外祖家還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點心,不只是點心,還有宮花呢,今天祖母獨獨給舞兒送了一盒宮花來!」衛月舞嬌嫩的臉上帶著幾分天真的笑容,仿佛真的只是隨便說說而己。
「單獨給你送了宮花?哪裡來的?」衛洛文卻是皺著眉頭抬起頭。
「說是四皇子送的,很漂亮的一盒宮花,就不知道四皇子為什麼要送我宮花!」衛月舞看似隨意的把另一盆點心推到了衛洛文面前,「父親,您嘗嘗這個,這個也是極好吃的。」
衛洛文卻是推開了自己面前的點心,一臉正色的問道:「舞兒,你和四皇子很熟?」
「不熟,沒見過幾次,就是之前在南安王府的時候,跟他說過幾句話,之後在皇宮裡的時候,偶爾遇到也會說一兩句。」衛月舞柔聲笑道,「其實倒也沒什麼,只是這花,舞兒不知道可收得還是收不得!」
「宮花呢?」衛洛文臉色一厲。
「就在舞兒那裡。」衛月舞眨了眨水眸道。
「一會給我送過來!」衛洛文果斷的道,他的女兒不需要再送進皇宮,嫁入皇家,嬌兒是這樣,舞兒也是這樣,不管是誰的主意,他都要讓他們取消這個念頭。
不過四皇子到底是什麼意思,怎麼會好生生的對舞兒表示有意思,更何況居然會送了禮物過來,皇子的婚事,又豈是可以自己隨便決定的,聘者為妻,奔者為妾,莫不是四皇子打的是這樣的一個主意。
「是!」衛月舞柔和的道,然後又遲疑了一下,「聽說明天南安王世子府,四皇子也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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