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這是靜德郡主的屋子嗎?」門外忽然傳來女子客氣的問話聲。
衛月舞愣了一下,她不覺得這宮裡還有誰是她熟悉的,那幾位小姐跟她也不是很熟,這會是誰來找自己。
金鈴得了衛月舞的暗示,出去開門,不一會兒引著一隊宮女進來,當然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
「奴婢見過靜德郡主,奴婢是三公主身邊的,聽聞靜德郡主又進宮來,我們三公主很高光,原本想請靜德郡主這會過去聊聊,但怕四公主不高興,所以特地差了奴婢過來,給靜德郡主送了一些禮。」
宮女退開一步,但見她身後站著四個十五、六歲的宮女,手中各自捧著一個錦盒,恭敬的向著衛月舞一起行禮。
為首的宮女笑著打開一個個盒子,立時一匹匹華美的錦緞出現在眾人眼前,最後還是滿滿的一盒飾物。
才一打開,珠光寶器,閃的人眼睛都花了。
「這是……」衛月舞抬起頭,愕然的看著眼前的宮女。
「這是我們三公主的一番心意,上次靜德郡主匆匆離開皇宮,我們三公主也沒來得及感謝,況且在宮裡的時候,靜德郡主還差點被人陷害,總是因為替我們公主祈福所致,我們三公主甚為過意不去,特地差奴婢送了這些來,還望郡主收下。」
宮女伶俐的道,還把之前的事也拖出來,放在一起,仿佛真的很誠心誠意似的。
但是對於三公主的這種誠心誠意,衛月舞還真的消受不起,當下沉吟了一下。
見衛月舞沉吟不語,宮女己會看眼色的笑道:「郡主,您放心,這事不會跟四公主的事有衝突的,四公主為山河祈福,當然一切以四公主為主,縱然我們公主想找郡主說會話,也一定找郡主不忙的時候,郡主現在的身份不一般,其實可以另僻居處的,莫如就住到我們三公主那裡去,也可以給我們三公主做個伴。」
「這……恐怕還得問過四公主的意思了!」衛月舞雖然不清楚三公主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是怎麼回事,但還是笑著推辭道。
「那倒也是,不過等四公主的事了之後,郡主還是可以和我們公主做個伴的。」宮女笑道。
「這……到時候再說吧!」衛月舞略略一愣,繼而笑道。
「這事的確得以後再說,三公主的禮物還請郡主收下,否則奴婢們這裡回去交不了差!」宮女又把話轉回了之前的話頭上。
這麼一兜一轉,卻是讓衛月舞連拒絕的話也說不出來。
「那就多謝三公主,若有時候一定會去謝過三公主的。」衛月舞柔聲的道。
「那奴婢們就回去向三公主稟報了。」宮女來的快,笑著對衛月舞恭敬的一禮,然後吩咐其他幾個宮女把手中的禮盒放下。
看著這幾個宮女離開,衛月舞暗暗皺眉,三公主這態度著實殷勤了點。
幾乎有種自己不收下都不行的樣子,若不是自己最後答應會去向三公主道謝的,這幾個宮女也不會走的這麼爽快。
莫不是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上次自己進宮來陪三公主的時候,三公主也沒有這麼殷勤過。
「郡主,三公主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因為上次的事……」金鈴也詫異的道,「難道她又想捉摸什麼想害郡主?」
上次到最後,三公主夥同衛秋芙還算計了衛月舞一把,金鈴對她並沒有什麼好感,
「不象!」衛月舞搖了搖頭,水眸中露出一絲幽深,三公主的態度著實的可疑。
「那三公主又是為什麼?上一次,郡主是來陪她的,她也沒見得對郡主有這麼好,甚至還想暗算郡主,這一次,郡主是來陪四公主的,三公主的賞賜名不正言不順。」金鈴不解的問道。
衛月舞才想答話,忽然聽得腳步聲過來,當下閉上了嘴,水眸看向門口,方才三公主的宮女離開之時,門並沒有關起來。
「請問這是靜德郡主住的地方嗎?」一個宮女打扮的人出現在門口,笑著問道。
「正是我們郡主,請問你是……」金鈴上前道。
「奴婢是四公主身邊的人,特地奉了四公主的命令,給靜德郡主送禮來了!」一聽這裡是衛月舞的地方,宮女笑著跨步進來,身後也跟著四個小宮女,手裡跟方才的幾個宮女一樣,一應的錦盒。
衛月舞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這叫什麼事啊,四公主和三公主居然一樣來送禮了。
宮女進來衝著衛月舞深拂了一禮:「郡主,我們四公主聽說郡主進了宮,甚是高興,這次陪著我們公主祈福的小姐中,就郡主的身份是最高的,原本是不想麻煩郡主的,但聞說郡主的命格清奇,對山河社稷有好處,所以又把郡主請了進來,我們公主很感過意不去,所以差奴婢來問候郡主。」
又是一個會說話的,不但說明了四公主為什麼要高看自己一眼的理由,還拖出了命格清奇,但這種所謂的命格清奇之事,就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了,但卻又不敢不信。
就象燕地傳來的那個鳳命之女的傳聞,縱然最後風和大師沒有找到,但卻把事情應到了靖文燕的身上,可見這所謂的鳳命之女,命格清奇,都是受重視的最好的理由,衛月舞甚至相信這會就算是皇后娘娘也送禮,似乎也說的過去。
同樣的錦盒打開,緞子華美,首飾精緻,無一代表的不是四公主的重視。
「替我多謝你們四公主!」知道這記必然是要收下的,衛月舞含笑道。
「那就放這裡吧!」宮女笑道,指使著那幾位宮女把手中的錦盒放下,仿佛沒看到之前擺著的一溜兒錦盒。
「郡主,奴婢們告退,郡主此次來是為我們公主祈福的,我們皇后娘娘也特別喜歡,郡主若有空,可以去我們皇后娘娘那裡坐一坐。」
宮女笑道。
「是!」衛月舞恭敬的點頭。
見衛月舞行為舉止透著恭敬,宮女滿意的回去。
儲秀宮的屋子其實都不大,一間屋子分成內外,用一道屏風隔開,現在外室的桌子上放著八個錦盒,立時讓人覺得外室擁擠了起來。
「郡主,這兩位公主是什麼意思?」金鈴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看了看那八個打開的錦盒,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這裡面有事。
「金鈴,你一會去找一下儲秀宮的管事,問問我們能不能換到之前的屋子裡去!」衛月舞默不作聲的看著那幾個錦盒,半響才道。
「郡主要搬到之前的屋子裡去?那屋子恐怕有問題,奴婢覺得我們還是離那邊遠遠的才好!」
金鈴嚇了一跳,急忙壓低了聲間阻止道。
「不是真的搬過去,就只是去探一下口風,如果管事的不同意,你讓帶她來向我回話。」衛月舞這會也是雲裡霧裡,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兩間屋子當時是因為衛風瑤先斬後奏的原因,才住進去的。
事後,自己和衛秋芙是出了宮,但宮裡的管事必然是受了懲處的,相信沒有人會願意再次受罰。
「是,奴婢馬上去!」金鈴會意的點點頭,轉身走了出。
衛月舞站起身來,走到那八個錦盒面前,八個錦盒四個,四個一組,不但樣子差不多,連裡面的禮物也不相上下。
聽方才宮女的話,四公主這番送禮的行為,應當是和皇后娘娘通過氣的,說不定還是從皇后娘娘那裡得來的這些東西,但三公主的東西卻並不遜色,可見這事或者也不是三公主一人所為。
而且三公主還搶了三公主一著,是不是說明塗昭儀在這宮裡的力量,並不比塗皇后差多少?
一門二妃,一個還貴為皇后,另一個地位雖然低了點,但卻生下了皇上的四個兒子中的一個,而且還有一位得寵的女兒,這原本就說明了塗昭儀的不同尋常。
那現在這事,是不是代表著塗皇后和塗昭儀之間的爭鋒?
往日裡,大家都知道三公主和四公主為了爭燕懷涇,頗為不對付,卻想不到這兩人背後還有各自的親娘為她們出謀劃策。
但是她們為什麼一下子似乎有意思爭奪起自己來了……
這事情著實的玄妙!
金鈴回來的還算快,同時跟著金鈴過來的還是一位儲秀宮的管事嬤嬤,但卻不是衛月舞以前見過的。
「奴婢見過郡主!」看到衛月舞,管事嬤嬤也很客氣,急走幾步過來行禮。
「我上次……看到的似乎不是你?」衛月舞微微的蹙起柳眉,似乎在努力的回想起什麼。
「奴婢也是第一次見到郡主,上次郡主在這裡看到的必不是奴婢。」管事嬤嬤陪著一臉的笑。
「上次的管事嬤嬤呢?」衛月舞看了看她,緩緩的問道。
「這……可能調走了吧!」管事嬤嬤含糊的道。
「調到哪裡去了?」衛月舞靈動的水眸落在管事婆子的身上。
「這……這,奴婢也不知道!」管事的嬤嬤想不到衛月舞會是這麼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態度,一時結巴了一下。
「那莫如,你帶我們去宮門口打聽一下?」衛月舞微笑著站了起來。
「奴婢……」管事嬤嬤張口結舌的看著衛月舞,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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