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歌舞笙簫,觥籌交錯,一片喜悅的氣氛中,總有那麼幾個不和諧的存在。
酒到正酣處,人們的規矩也就少了起來,本該還拘謹的朝臣們,交談聲,划拳聲不絕於耳。上方的皇帝,擁著皇后,笑眯眯的看著。
「皇后,你說這樣子是不是才有一點過生辰的樣子在。」這些個大官們啊,平日裡生怕說錯了什麼話,一點都不敢放肆。
如今酒喝多了,倒是大膽起來了,瞧這宴會場地中,搞得就像是酒肆之中一樣喧鬧噪雜,甚至還有官員抹著口水色眯眯的看著中場的舞女。
皇帝總覺得,要不是他們還有一份清醒在這裡,估計都撲上去直接就地正法了吧。不過男人好色,這也是人之常情。
只要不在他面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他也不會管的,畢竟,這樣的宴會,熱熱鬧鬧的,才有感覺啊。
「皇上,臣妾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可否請皇上回答臣妾一個問題呢。」因為懷孕,不宜飲酒,可是憋不住的皇后,淺嘗了幾口果酒。
只是酒量很淺的皇后,哪怕只是那幾口果酒,此時也是有些迷糊起來了。只是那看著皇帝的眼神,卻有些危險起來。
而徹底喝多了的皇帝,則是沒有注意到皇后與往常不一樣的稱呼,一把抱住皇后,大方說著:「皇后你要問什麼,朕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甚至空懸的手還向外揮了揮,盡顯豪爽味道。
「皇上,您能告訴臣妾,剛才皇上您的眼睛在看著哪裡嗎?」皇后的手指在皇帝的腰腹出打著轉轉,麻癢的感覺,讓皇帝一個機靈。
「那個,朕就是,對,朕是在看那些臣子們,看他們多好玩啊,一個個的,不像在朝堂之上的那張死人臉了。」努力讓自己的話變得可信點,皇帝有些心虛。
「是嗎,看大臣啊,可是為何臣妾看見皇上您的眼睛,是在看著那些舞女呢。其實吧,臣妾也覺得那些舞女長的好,跳舞也好看呢。」慵懶的倚靠著皇帝,只是皇后的手一直沒有離開過。
「哈哈,那肯定是皇后看錯呢,讓你別喝酒吧,你偏要喝,這會醉了,連眼神都不好了。」摸摸鼻子,皇帝轉移責任。
「這樣啊,原來臣妾醉了啊,怪不得臣妾已經不記得之前的答應過皇上您什麼事情了。果然是我在做夢啊。」像模像樣的打了一哈欠,皇后靠著皇帝昏昏欲睡。
「不是,皇后你忘記了什麼啊!」有點覺得不對勁起來,皇帝覺得,一定要問清楚。
「什麼事情啊,就是夢中的皇上說的是什麼關於皇上您的終生幸福的大事啊。」揉揉眼睛,皇后靠著皇帝閉上了眼。
「咳咳,皇后,這不是做夢,這是真實發生的。」搖搖皇后,皇帝苦著一張俊臉,他這叫做自作自受吧。
「可是是皇上您說臣妾喝醉了,眼神不好,看錯皇上您的行為了啊。」努力睜開眼,皇后抬著一張迷茫的臉,就這樣看著皇帝。
「那啥,我是在開玩笑的皇后,就這麼點酒,皇后怎麼會醉呢。」趕緊的討好著,為了自己的終生幸福,他豁出去了。
「這樣啊,那就意味著臣妾剛才看到的是真的了嗎,皇上,您回答臣妾啊。」手指不知何時,又轉起了圈圈。
那種清晰的觸感,讓皇帝腰腹上的肌肉縮緊,想要逃離卻又不敢。現在,他面臨一個問題,是犧牲以後的幸福來成全現在,還是犧牲現在來成全未來。
果斷的,皇帝開口了:「阿若,你沒看錯,朕剛才是在看舞女,不過是在研究她們的衣服,朕覺得那些衣服很好看,阿若也可以試試。」
「皇上您覺得舞女的衣服好看。」皇后的聲音有些奇怪,台下的那些舞女,雖然不似民間青樓酒館裡那般的穿著暴露妖媚,可也是相當出格的。
「皇上,您原來喜歡這樣的口味啊,是臣妾以前委屈了您啊。只是臣妾覺得自己沒法讓皇上您如願了。」遺憾的嘆氣,手上的力道加大,不在容忍,直接掐了下去。
「啊!」一聲悽厲的喊聲被皇帝硬生生的給噎在了嗓子裡,這種場合叫了出來,他這皇帝的威嚴,豈不是一點都不剩了啊。
「皇后,朕知錯了,今夜回去之後,皇后想怎麼懲罰朕都可以,還請皇后娘娘息怒可好!」手握住自己腰腹上的手,皇帝不敢使勁拿開。
「皇上你這是說哪裡的話,這不是折煞臣妾了嗎,皇上您是九五之尊,這天下之主,做什麼事情都是對的。」
「而臣妾呢,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有幸成了這天下的皇后,卻一個人自私的霸占著皇帝您,皇上您哪裡有錯呢,錯的都是臣妾啊。」
用手掩著眼睛,低聲抽泣著,皇后低著頭,轉過身子不看皇帝了,那一抖一抖的肩膀,看得出皇后哭的很傷心。
一時間不知道皇后是來真的還是和他鬧著玩的的皇帝有些蒙住了。這又是唱哪一出啊。不過無論是真假,趕快哄絕對沒有錯的。
「皇后,您相信朕,朕對你的感情,可是天地可證,日月可鑑的,而且不是皇后你霸占著我,而是朕願意讓皇后一個人霸占了。」
「除了皇后,其餘的任何一個女子,都無法引起我的興趣,這點,皇后你不是深有體會嗎。」說到這裡,皇帝將皇后撈到自己的懷裡,手指撫摸著皇后的肚子。
「若兒啊,我的好若兒,你可是懷著身孕的人啊,傷心的話對我們的女兒可是不好哦,乖乖的,不哭好不好啊。」
已經忘記之前自己問了什麼事情的皇帝,好聲好氣的哄著,看著皇后依舊不搭理自己,不厭其煩的說著甜甜蜜蜜的話語。
幾經周折,皇后終於是破涕而笑,大方的原諒了皇帝,兩個重歸於好的人,又膩歪在一起了,哪裡見得剛才的樣子。
將全過程看的清清楚楚的太子殿下璟昭,則是按不住的翻了一個白眼。這兩人天天這樣也不膩味啊。
之前他第一次見的時候,還真以為是父皇和母后鬧矛盾了呢,結果還想著要怎麼勸兩個人和解的時候,那兩個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跑到一起做壞事去了。
於是乎,從那時起,太子就知道自己的母后是一個善變的女人,那變臉的藝術,恐怕是天下一絕。
而父皇則是那個永遠也無法識破母后的人,每次被母后騙的團團轉,雖然父皇說自己時候狠狠的懲罰了母后一頓,可是他可沒有看見母后有被懲罰的樣子。
後來他好奇的緊就問了林之宴林哥哥,林哥哥說什麼來著,這是夫妻情趣,他不用管,看著當戲就行了。
好吧,雖然他不懂什麼是夫妻情趣,可是也知道不是來真的,以後每次來這一出的時候,他就乖乖的躲在一邊看戲。只要不波及到自己就行了。
反正每次要不了多長時間,按兩個人又像什麼都沒有發生的一樣,你儂我儂的,膩膩歪歪的,看著他都厭煩了。
只是看著皇后有些醉酒的臉,太子有些不放心,想了想,還是找來皇后身邊的錢姑姑。
「太子殿下,有什麼事情需要老奴幫忙嗎?」錢姑姑笑得十分的和藹,這個小太子可是她看著長大的啊,她喜歡的緊。
「錢姑姑,麻煩你給母后準備一點醒酒茶過來可好,母后這樣也不是事啊。」雖然稱不上大醉,可是醉酒的人總是大意的很,要是傷著自己或者他的妹妹可就不好了,不能不小心。
「好,老奴這就吩咐人去弄。」彎腰退下,錢姑姑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這邊的太子,一想到還有他的妹妹還有幾個月就要出世了,就覺得興奮起來,以後父皇母后儘管的膩歪著吧,妹妹他來帶就是了。
眨眨眼,太子忽然想起他的姨母也要成親了,聽母后說,成親之後的女子很快也就有小寶寶了。到時候他和姨母商量一下,可以讓兩個小傢伙作伴呢。
至於作為他姨母孩子的另一個長輩的林之宴,被我們的太子殿下選擇性的忽視了,管他做什麼,反正他也是聽姨母的,就像是父皇永遠贏不了母后一樣。
想到這裡,太子覺得,自己以後一定要找一個事事以他為先的女子,要溫柔小意的,賢良淑德的,不會和他對著幹的女子。
覺得自己有些想遠的太子,拉回自己的思緒,看向了對面的兩個人。一個他應該叫皇太妃的,一個他要叫皇叔。
只是,太子皺眉,他可是記得母后說過的話,對這些人不用敵對,可是也不要掉以輕心,要時刻小心著。
忽然見,對面的銘王將頭扭了過來,看見自己在看他,銘王愣了愣,然後勾唇,嘴角綻開溫柔的弧度,向著太子舉杯。
點點頭,太子的嘴唇無聲的吐出兩個字:「皇叔!」然後端起自己面前的果酒,喝了一口。至於為什麼是果酒,那是因為母后說他還在長身體,不能過度飲酒。
父皇卻說是男兒就該喝酒,酒是知己,可以帶給他很多的不一樣的體驗。他本想也喝的,只是又拗不過母后,只好用果酒來代替了。
不一會兒,去而復返的錢姑姑便又是來了太子的身邊:「太子殿下,醒酒湯已經吩咐下去了,過會兒便可以端過來了。」
「嗯,謝謝姑姑你了,這麼多年來,你照顧母妃,很辛苦吧。」太子側頭感謝。
「小主子您言重了,這都是老奴應該做的,哪裡說得上是什麼辛苦啊,再說,只要皇后娘娘一直好好的,老奴也就覺得滿足了。」錢姑姑聽聞太子的話,笑著搖頭。
「嗯,好!」太子笑笑,沒有在說些什麼。他記得以前母后和他說過關於錢姑姑的事情,說錢姑姑為了進宮照顧母后,到現在還是孤身一人,沒有兒女。
母后說,等過些年錢姑姑年歲大的時候,就讓錢姑姑出宮,好好的養老。母后覺得自己已經是要困在這裡一輩子了,不想錢姑姑也受這個苦。
只是這些母后好像沒有和錢姑姑說過,他也就不多嘴了啊,或許是母后準備給錢姑姑一個驚喜呢,他就不礙事了。
錢姑姑也沒有再說話,而是站在太子的身邊,靜靜的看著這個會場,只是眼角的餘光卻一直關注著上方的皇后。
「皇上,皇后娘娘。這是太子殿下吩咐熬煮的醒酒茶,是給皇后娘娘您醒酒用的,還請娘娘您趁熱喝了。」
一個小宮女端著一個托盤走到了皇后的身邊。行禮之後說出了這番話,並將托盤總的碗放置到皇后的桌子上,然後欠身退下。
「瞧這個小子,我還沒有喝醉呢,他就操心起我的事情了。」不悅的端起桌子上的醒酒茶,皇后看著裡面的液體。
呈現一種淺褐色,並不難看,味道聞起來也是不錯的,而且分量也不是太多,即使皇后口頭上說著不願意,依舊是端著碗小口小口的給喝完了。
「怎麼樣,味道如何?」一邊的皇帝打趣,兒子到了需要的時候也是很不錯的啊。不過還好沒有給他也來一碗了。
「唔,有些苦,怪怪的,明明聞起來是甜的啊。」皇后感受著嘴裡的味道,有些不解,清甜的香味到了嘴裡卻變苦了嗎。
「哈哈,是皇后你不愛喝,所以說是苦的吧。」皇帝不準備放過皇后,這人不愛喝藥,平日裡生病的時候,都是他歷經千辛萬苦的哄著才喝下幾小口。
後來實在沒辦法,他讓太硬想個法子,將那些藥材添加到食物中去了,然後給皇后吃了下去。那段時間,皇后還抱怨為什麼菜吃起來都是苦的。
他是怎麼說的呢,是說她生病,味覺出了問題,所以還會覺得苦,等她病好了保證不會覺得呢,不然的話,他也是陪著吃了一些怎麼不覺得苦呢。
他說的話也是有真有假的,後來等皇后痊癒之後,去了那些藥材,自然是沒有那些個苦味,皇后倒是難得糊塗了一次,信了他。
「行了就你理由多。」拿了一顆提子給皇后,讓她去去嘴裡的苦味,皇帝笑得寵溺縱容。他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女子,不寵著她,還寵著誰呢。
張口剛想說話的皇后,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肚子,那裡傳來陣陣疼痛感,讓皇后不由得蜷縮起身子以此來緩解。
「若兒,你怎麼了?」一臉笑容的皇帝見著皇后如此的樣子,趕緊的扶著了皇后的身軀,詢問著。
「阿玉,我肚子不舒服,帶我回寢宮去。」不知不覺間,皇后的額頭上已經有冷汗滑下來了。讓皇帝直接冷了臉,看了看剛才裝著解酒茶的碗。
「若兒,我叫太醫,不怕,我在若兒你會沒事的。」將皇后摟緊自己的懷裡,皇帝正要開口叫喊,卻被皇后捂住了嘴。
「沒事的阿玉,我們先回寢宮再叫太醫吧,今日可是你的生辰呢,還是不打擾他們的雅興了。」艱難的搖搖頭。
肚子中的絞痛讓皇后覺得是不是自己肚子裡的孩兒要離開她前往這個人世了。可是不行,現在來的話,她的孩兒活不到明日。
「若兒。」緊皺著眉頭,皇帝直接抱起皇后大步離開了,連一句話都沒有說,讓宴會上的人有些呆愣。
皇上皇后這是怎麼了,突然就離席了,而且看皇上的臉色似乎是不大好的啊,就連皇帝身邊的福總管也是嚴肅著一張臉。
「皇后怕是喝醉了吧,皇后從小就是如此,沾酒就醉,偏偏還管不住自己愛貪嘴的毛病。」謝夫人忽然說了一句,雖然是對她身邊的林夫人說的。
但是因為宴會剛才的安靜,聲音雖然小,可以是足夠這個宴會上的人聽到了。
「皇后啊,這麼大了還像個孩子一樣,瞧我那皇帝弟弟急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怎能了呢。」林夫人掩嘴,附和著謝夫人。
嘴裡雖然說著的時候責怪的話,可是語氣也是可見寵愛的,林夫人對於皇后這個弟妹,也是很滿意的。
一時間,眾人也算是安心下來繼續喝酒了。這樣的話皇上突然黑臉也是正常的。畢竟在場的誰不知道皇上對皇后的重視程度呢。
這會兒皇后又懷了皇子,皇上更加小心愛護起來也是沒有什麼稀奇的,既然不是什麼大事,他們還是繼續吧。
「來來來,喝酒喝酒。張大人,我和你說啊……」不過片刻,宴會上又熱鬧了起來,仿佛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
謝悠然卻與林之宴對視一眼,然後起身攜手離開了。留下良辰美景兩個丫頭隨侍在謝夫人和林夫人的身邊。
關注這兩人的人也都是以為兩個人久別重逢,有些話需要說說。一對正在熱頭上的戀人,這也是應該的。因此,謝悠然二人的離開沒有引起大的轟動。
兩人一離開宴會場,便是斂了笑意迅速的往皇帝的寢宮走去,一路上的,謝悠然都是冷著一張臉。姐姐出事了。
不然以姐姐的性格,即使再高興,也不會在這種場合下失態的,剛才皇上抱著姐姐走的時候,她可是看到姐姐的手握的死死的,似乎是在忍受什麼。
「然然,你放心吧,皇后不會有事的。相信我,也相信皇上。」林之宴牽起謝悠然的手,然後將那攥在一起的手指一根根的掰開。
柔軟粉嫩的掌心上,已經有好幾個月牙的痕跡在上面了,可以見得謝悠然此時此刻是多麼的心急如焚。
可是他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如此安慰著。不過照理說今日能送到皇帝皇后眼前的事物都是經過檢驗的,不會輕易中招的。
那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這也得到了地方才知道,牽著謝悠然的手,看著他的然然第一次這般的失態,林之宴覺得心有點悶悶的。
等快到皇帝的寢宮的時候,謝悠然便見到好幾個太醫往裡面趕去,謝悠然不敢耽誤,直接提著裙擺跑了過去。
寢宮裡面,皇后正躺在床上,臉色慘白,捂著肚子疼的說不出話,十根手指緊緊的攥著底下的被單,將其拽皺了起來。
此時也無暇顧及什麼禮數禮節的了,謝悠然直接越過那些跪在地上給皇后診斷的太醫,跑到皇后的身邊,握住了她另一邊的手。
「姐姐,我是悠然,別怕,姐夫也在,悠然也在,娘親也是快到了,姐姐會沒事的。」謝悠然的手剛放進皇后的手中,便感受到了皇后手上大力氣。
不顧自己手上的痛楚,謝悠然伸手撫著皇后的背脊,讓她漸漸放鬆起來,皇帝則是站在皇后的另一邊,給她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身為九五之尊的皇帝,此刻也是放下身份親自伺候著他心愛的女人,只希望皇后能夠輕鬆一點,這樣他做什麼都是甘願的。
「到底怎麼樣!」看著太低號脈半天,還沒有開口說話,皇帝也是等不及了,直接一腳將一邊的凳子給踢翻了。
這一聲巨響讓那些不知道在說這些什麼的太醫趕緊的朝著皇帝磕頭:「還請皇上您息怒,皇后娘娘沒有什麼大礙。」
「臣這就開一個方子,等藥煎好了讓皇后娘娘服下睡上一覺也就好了。」太醫抖著手,哆嗦的寫了一個方子,林之宴接過,自己去了。
這裡的事情他也沒有什麼能幫忙的,這會兒事情的真相也是還不明了的,讓別人去他也不放心,還不如他自己去。反正太醫署的人都是認識他的,自然知道欺騙他的後果是什麼了。
等林之宴出了門,皇帝重新坐下抱住了皇后的時候,剛才那個開口的太醫看著床上依舊蜷縮的皇后,有些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難不成等皇后親自來問你們嗎?」將位置讓給了皇帝,謝悠然站在了幾個太醫的面前,冷了一張俏臉。
若是一個普通的女娃娃,這一種歷經百戰的太醫也不會被嚇到,可是眼前這個小娃娃似乎有些不同啊。
看那一雙黑色的眼睛,此刻是冰冰冷冷的,身上的威壓,即使是他們這些在皇宮中待久的人都感覺到壓抑。
「這是謝二小姐。」太醫男子,小聲提醒了這些同僚一句,謝二小姐,謝丞相的二女,如今可是名傳整個京都了啊。
「回謝小姐的話,只這樣的,前日給皇后娘娘把脈之時,皇后娘娘的身體很是安康,皇嗣也是很健康的,沒有一點異常。」
「可是剛才號脈之時,卻發現皇后娘娘體內聚集了一些寒氣,這就是導致皇后娘娘肚子疼痛的緣由。」
「不過因為寒氣入體時間尚淺,寒氣聚集的也不是很多,所以皇后娘娘只要吃了藥好好休息也就行了。」
「只是因為皇后娘娘必定是身懷有孕的,這次雖然沒有出什麼大事,要事還有下次,這,可就危險了。」
「因此,以後,還請皇后娘娘和皇上多多注意一點,不然的話,不僅是皇嗣,可能連皇后娘娘的身體都會有所損傷。」
「另外,不知皇后娘娘今日是否吃了一些寒涼的東西,或者使用了一些不熟悉的東西,可否讓微臣檢驗一下。」
一連串說出了這些話,太醫靜靜的低著頭,不敢看面前謝小姐那張越來越凝然表情的臉,以及皇上那邊的低氣壓。
「若兒今日吃的很少,說是要在宴會場上和大家一起吃,期間吃的東西朕都吃過了,不,只有一樣,那就是後來送上來的醒酒茶,朕沒有喝,碗朕已經命人帶回來了,就在那桌子上。」
說起來,若兒也就是喝了那一碗醒酒茶之後,突然開始不舒服的,所以說,他唯一大意的東西就是導致若兒此時這樣的原因嗎。
「請皇上稍等,微臣這就查查。」拿起那個碗,仔細的看了看,然後又聞了聞,最後又用手指沾了沾裡面剩下的一些液體嘗了嘗。
幾番交頭接耳只有,還是那個太醫,恭敬的看著皇帝開口:「回皇上,這碗醒酒茶本身沒有大問題。只是裡面的一味藥材不適合孕婦使用。」
「那味藥材名為寒須草,性寒,味苦,若是常人當做解酒而加入這個的話,效果甚佳,可是如果是孕婦和的醒酒茶中,要是此物過多,便會引發流產。」
太醫不懷疑,若不是此時皇后娘娘疼痛難捱,需要皇上的安撫,這會兒皇上估計會一腳踹上他們了。涉及到皇后的事情,皇上從來都是不理性的。
「這樣啊,也就是說,姐姐這樣是有人故意的。」忽然間笑開,謝悠然擦擦自己眼角笑出的淚水,厲聲道:「找死!」
皇后有孕是天下皆知的事情,那些可以熬製醒酒茶的宮人們,既然知道是給皇后的,不可能加這一味寒須草。
畢竟那些能做事的宮人,或多或少都是懂一些藥理的,不會如此大意,除非是不想活了。如此,也就意味著是有人故意的。
即使現在皇帝在場,謝悠然的行為是有些不合規矩的,此時也是無人敢說些什麼。他們都知道,謝小姐和皇后娘娘的感情是很好的,生氣也是應該的。
「姐姐身邊的宮人呢,站出來!」掃視著殿中所有所在角落裡面的宮女們,謝悠然一甩衣袖,冷眼看著那些慢慢站出來的人。
「你們之間誰不在,都給本小姐看清楚了,誰敢包庇誰,別怪本小姐請皇上制裁。」站出來的幾個宮女面前。
「都把頭給本小姐抬起來,誰敢低下去,即使不是犯人,也按犯人並罪處理了。」謝悠然慢慢的踱步,一個個的,看著那些宮人的表情。
「回謝小姐的話,平日裡伺候皇后娘娘的姐妹們都在。」一個比較壯實的宮女看著謝悠然開口。
「只是,謝小姐,平日裡一直跟在皇后身邊的錢姑姑,此時卻是不在的。」宮女一說完邊是覺得自己的渾身已經濕透了。
這個十幾歲的嬌嬌小姐,眼神怎麼那麼恐怖,這種神情,只是偶爾會在皇后身上看見而已,難不成,姐妹都是這樣的嗎。
「錢姑姑,可是有人知道她去了那裡?」謝悠然繼續追問。身後的皇帝對謝悠然的行為充耳不聞,這是在默許這謝悠然的行為。
「奴婢在這裡,不是謝小姐找奴婢何事?」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正是那正主錢姑姑,此時正大步的向著這邊走來。
「錢姑姑,你剛才去哪裡了?」謝悠然挑眉,幾步便止住了錢姑姑看到床榻之上皇后痛苦的樣子從而臉色驟變想要奔過去的步伐。
「謝小姐,你這是何意,皇后娘娘現在不舒服,奴婢要過去看看。」想要越過謝悠然的錢姑姑,卻突然摔倒在地上,是有東西擊中了錢姑姑的膝蓋。
門口處,林之宴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當把藥遞給皇帝手上時,林之宴轉身走到了謝悠然的身邊。
藥碗之中還咕嚕嚕的冒著熱氣,是剛剛熬製好的,皇帝吹了幾口,拿起勺子便要餵給皇后時,那一邊裝木頭的太醫中,卻有一人開口了。
「皇上,等微臣查驗一番再餵給皇后娘娘吧,皇后娘娘出了這件事情,還是小心為上的好。」那太醫說著,似乎覺得自己很對,自發的站起來往床那裡走去。
只是忽然間感覺自己的衣服被人狠狠的拽了一下,一時沒有站住,那個太醫也是跌倒在地上,不解的看著那個用手拽他衣服的人呢。
「朱太醫,您拽下官做什麼?」所謂的朱太醫,就是那個之間檢驗藥碗,也是開口回答的太醫了。此時正一臉慘白的低著頭,沒有回答這個太醫的話。
「朱太醫大概是覺得愛卿你太礙眼,所以才出手的吧。」沒想到那個一直低著頭的皇上,突然抬頭看著那個太醫,猩紅的眼,看了他一眼,就讓他再次軟到在地上,張嘴說不出話了。
將手上吹冷的一勺藥餵進了皇后的嘴裡,嫌棄這樣費事的皇帝,乾脆端著碗大聲的吹著,然後自己喝了一口,口對口的餵到皇后的嘴裡。
這樣的餵藥方式,讓那雖然疼痛卻還有著清醒意識的皇后,不由得白了皇帝一眼,要不是她實在是很痛,看她不打死他。
而那個被忽視的小太醫,則是徹底的沒有人理會了。那個親自拿藥煎藥卻被懷疑的林之宴更是看都沒有看上他一眼。
謝悠然卻是握住了林之宴的手,那上面的溫度很是灼熱,拿起一看,都是通紅的,謝悠然才察覺林之宴是直接用手將藥碗端過來的,而沒有藉助托盤什麼的。
「這位太醫,悠然記得您上次去丞相府找過悠然的爹爹,記得您那時介紹自己姓馮,那麼馮太醫,不知您上次說只要爹爹幫您升官,您以後什麼都會為爹爹做的承諾,可否還有數。」
這句話,表面似乎是在說謝丞相願意受賄出手幫助這個馮太醫,可是在場的都不是傻的,自然知道謝悠然話中的意思。
完了,這個馮太醫完了,所有人的腦海中都冒出這個念頭,包括那個馮太醫自己。一個健康的人,瞬間變得臉色青白,然後突然暈了過去。
此刻卻是沒有人上前看看他的,反正他的結果也已經註定了,即使皇帝不懲罰他,他今日的所作所為和謝小姐的一番話,都足以將他的前途盡毀。
這番事了,林之宴不顧眾人探究的目光,在謝悠然的臉上忽然的親了一口,這個成功的偷襲,讓林之宴樂不可支。
「然然,謝謝你。」謝謝你維護我,即使那些事情我不在意,可是因為然然你的維護,林之宴,會將這段記憶珍藏一輩子的。
「廢話真多!」看了看面前跌倒在地上一副還沒還有反應過來的錢姑姑,這還有事情解決呢,發什麼混。
「好,爺聽你的!」寵溺的刮刮謝悠然的鼻尖,林之宴的視線轉移到錢姑姑的臉上時,沒有了情緒。
「知道自己是奴才,見到主子,卻是膽大的很,這是想要翻身做主人了嗎。」雖然現在還沒有認定這個錢姑姑就是兇手,可是憑著她對待然然的態度,他就不會輕易饒過她。
「奴婢雖然是奴才,可奴婢的主人是皇后娘娘,如今娘娘出事,奴婢一時失措,還請林公子和謝小姐原諒奴婢。」
咬著牙道歉,錢姑姑的臉色憋得通紅的:「不知剛才謝小姐找奴婢是何時?剛才奴婢一直和太子待在一起,突然發覺不對勁,所以奴婢才趕回這裡了。」算是解釋了一番。
「呵,你說的爺就得醒啊。剛才皇后出事,卻是有你不在身邊,即使有人為你作證,你的嫌疑,能洗去嗎?」林之宴反問。
「林爺,奴婢是奴才,也不代表您可以隨意污衊奴婢,何況說誰在場的就一定是沒有嫌疑的,即使自己不出手,不是還可以收買別人出手啊。」
這話說出來,錢姑姑是理直氣壯的,她沒有做虧心事,怕什麼,可是她不能讓別人這麼輕易的冤枉了她啊。
「這話說的好,即使不自己親自出手,還可以讓別人來啊。錢姑姑,幸虧你提醒悠然了。」對著錢姑姑笑笑,謝悠然當真的很感激啊。
「然然真聰明。」誇獎了一句,林之宴折身看著皇帝:「舅舅,讓人查查今日那些在廚房做過事情的吧,或者碰過這碗醒酒茶的吧,說不定那裡面就有所謂的代替者呢。」
「沒聽見嗎?」聽了林之宴的話,皇帝點頭,然後看著身邊一直候命的福總管,待福總管領命離開後。
皇帝放下喝藥之後已經緩解不少的皇后,然後讓她躺好,然後再次擦乾淨剛才皇后滲出的汗水,這個一個愛乾淨的若兒呢,要是知道自己這麼髒兮兮的,怕是要不開心了吧。
謝悠然看著如此的皇帝,放心的笑了笑,然後舉手堵住錢姑姑欲說什麼的嘴,輕聲開口:「姐姐累了要休息了,錢姑姑不會想將姐姐吵醒吧。走吧,我們出去之後再辨是非吧。」
說完便拉著林之宴的手離開了,一干太監宮女太醫們的,都識相的離開了,將空間交給了帝後二人。
偏殿之中,只剩謝悠然林之宴以及親姑姑三人,此刻沒有人開口,錢姑姑跪在地上,林之宴擁著謝悠然靜靜的坐著,他們在等太子的到來,剛才已經派人去請了。
這個時辰宴會也快散了,太子離開也是可以的了,而且皇后的事情,還是早點告訴太子的,免得從哪些小人口中聽到被曲解之後的話語。
房間中靜悄悄的,謝悠然把玩著林之宴完美的手指,他這個人啊,無論身體上的哪一個部位,都仿佛是上天精雕細琢的,讓人羨慕呢。
這邊脈脈溫情的,那邊獨自一人的錢姑姑,卻有點不好過了,一直期盼的看著門口指望著太子來了之後可以幫自己洗清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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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好友蘇曉晨文:
他是光芒萬丈的商業巨子霍言綸,對外做事果斷不帶任何溫柔,對內所有感情只為一人!
她是出身富貴的低調千金林歡宜,外表天真樂觀內心卻比任何人都脆弱孤單!
一場早有預謀的車禍,打破了原本青梅竹馬的一對人兒!
「霍言綸,當初不要我的人是你,怎麼,我還不能相親了麼!」
「我們從小訂了婚約的,a城誰敢和我搶!」
「若我執意不嫁呢!」
「可以,我不介意自己沒名沒分和你傳緋聞,倒是你……」
「霍言綸,你特麼混蛋!」
混蛋也要把你搶回來!
「老婆,親一個,大家都看著呢!」
「親什麼親,回家的嘛,老公……」
《獨家蜜愛之鑽石婚約》歡迎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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