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傅,太子殿下暈過去了,這,這該如何是好?」大殿之中,鄭居中老臉緊皺,對傳旨的梁師成苦笑道:「您看,要不這禪讓大典明日舉行?」他心中一陣苦澀,無論趙桓是真的暈過去了,還是假的暈過去了,都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朝廷的這個繼任的君王承受能力實在是太差了,金人還沒有殺到汴京城下,就被敵人強大的聲勢給嚇暈過去了,若是傳揚出去,整個汴京城內的軍民恐怕都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暈過去了?」梁師成也是睜大了眼睛,望著躺在床榻上的趙桓,哭笑不得,他從來就沒有見過,有人因為當皇帝而感到害怕,當然,眼下他也知道趙桓害怕的原因,可惜的是,就算是知道,他也不能幫助趙桓做什麼,反而對身邊的內侍說道:「快,準備軟榻,抬著殿下去垂拱殿,登基稱帝。」
「太傅,太子都這個樣子了,如何能繼承大統?」吳敏忍不住勸說道。好像也從來就沒有人在昏迷中繼承皇位的吧!
「說你愚蠢你還不服,太子殿下這個時候不登基,難道這禪讓大典如何能進行下去,將這樣的機會讓給誰,讓給鄆王嗎?真是愚蠢,現在已經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時候,要麼太子登基,皆大歡喜,要麼就是鄆王登基,我等都會跟著後面倒霉,你選擇哪一個?」梁師成掃了周圍一眼,卻發現剛才跟隨自己進來的一個內侍不見蹤跡,面色一變,忍不住說道:「金建去哪裡了?麻蛋,咱家早就知道他與鄆王有些關係,這個時候肯定是去通知鄆王了。快,抬著殿下去垂拱殿。」
「還等什麼,快,快抬著殿下走。」鄭居中一下子也發現了這個問題,臉上也露出緊張之色,趙桓就算不願意當皇帝,這個時候也沒有任何用處了,若是趙楷登基,自己等人都會倒霉,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趙桓登基稱帝,也唯獨如此,才能保證眾人的安全。
「快,快帶著殿下前往垂拱殿。」眾人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說道:「趕緊帶著殿下前往垂拱殿,這是關係到大宋江山社稷的安全。」眾人說的義正辭嚴,實際上,大宋江山真的需要這樣的君王嗎?或許鄆王趙楷更加適合一些。
當下周圍的內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更不是不管趙桓是不是真的暈過去了,七手八腳的將趙桓抬上軟榻,朝垂拱殿而去,不管怎樣,先讓趙桓登基稱帝再說。最起碼,大家都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可惡,可惡,如此無能之人怎麼能做皇帝?我大宋此刻正在風雨飄搖之中,就需要一位英明果斷的皇帝,他趙桓何德何能,等當此重任?」鄆王府內,趙楷在大殿內走來走去,他早就知道趙佶要禪讓皇位的事情,這段時間他也是在暗自準備,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徹底的改變這一切,只是沒想到事情居然來的如此之快,趙佶居然準備在夜裡禪讓皇位,更沒有想到的是,作為即將登基的皇帝趙桓,居然在接到傳位詔書的時候暈了過去,簡直成為天下的一個大笑話。
「殿下,這個時候已經是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必須立即進宮,太子這個時候暈的正是時候啊!禪讓皇位的大典總不能沒有人去吧!太子不去,殿下就去,只要殿下登基,一切都好說,若是殿下沒有登基,恐怕殿下的性命難保啊!」楊戩在一邊有些擔心的說道。
他是鄆王趙楷的擁護者,若是趙楷登基,他自然能得到好處,同樣的,若是趙桓登基,恐怕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自己,所以才會急急忙忙的來到趙楷的府上。
「只是想進入皇宮恐怕很難啊!」趙楷雙目一亮,很快就搖搖頭說道:「太子距離皇宮比較進,他手下的人一旦知道本王的消息,恐怕本王是進不了皇宮的。」
「殿下怎麼忘記了飛橋復道了。」楊戩搖搖頭笑道。
「飛橋復道?」趙楷雙目一亮。趙楷是一個很有才能的皇子,與趙佶相同,他曾經參加過重和年間的科舉,文采出眾,成為狀元,趙佶擔心天下人說話,就將他降為榜眼,儘管如此,天下人仍然是認為趙楷是狀元。送趙佶很喜歡這個兒子,就讓經常出入禁中,為了讓他出入方便,就讓人早了飛橋復道,這樣不用通過城牆,就能出入禁中,所以才有了楊戩這麼一說。
「那趕緊出發。」楊戩趕緊說道:「免得夜長夢多,只要殿下登基,什麼事情都好半。」
趙楷點了點頭,正待出發,忽然看見身上穿著的只是一身常服,趕緊對身邊的宮女說道:「快,快給寡人換了衣服,否則的話,就是這一身去見父皇,那就是大不敬。」
楊戩聽了面色一變,忍不住說道:「殿下,馬上你就是身披龍袍,一身的王爺袞服也就沒有任何用處。反正馬上就要換的,不如等到了皇宮再說了。」
「不行,不行,我若是穿了這一套,如何能行?」趙楷連連搖頭道:「太子殿下既然已經暈過去了,想來今夜也不會去皇宮的,等上片刻又能如何?」說著也不管楊戩如何勸說,仍然是讓宮女給他更衣。急的一邊的楊戩直跳腳,這已經是到什麼時候了,還在關注著穿什麼,楊戩可以想像,只要趙楷現在出現在垂拱殿內,這個皇位肯定是趙楷的。
好在趙楷還是知道事情的緊急程度,不過盞茶的時間,就收拾妥當,楊戩這才急急忙忙的簇擁著趙楷朝垂拱殿而去。
很快,楊戩等人就來到宮門處,只見宮門已經關閉,上面無數禁軍護衛其上,楊戩生出一絲不妙,上前大聲說道:「打開宮門,鄆王要進宮。」
「回稟太傅,太子殿下已經進宮,奉太子殿下旨意。這個時候任何人不得入宮。」這個時候城門上忽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不是鄭居中又是誰?
「哎!」楊戩一見鄭居中站在城牆上,頓時知道事不可為,頓時化成了一聲長嘆。一個換衣服的功夫,皇位就與趙楷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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