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園」上下燈火通明,房間內也是一樣,但並沒有辛墨戈的身影。鳳妤詢問了婢女後知道,辛墨戈還在後院的亭子中。下午過來的辛昊炎已經離開了,沒有人知道他們都說了什麼。
婢女送飯菜進房。
鳳妤很累,還有些疲倦,沒什麼胃口,在椅子上坐下來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公主,世子也還未用飯,說等你回來再說。公主,要去請世子過來用飯嗎?」婢女察言觀色,自然早就看出了鳳妤與辛墨戈之間有些不「愉快」,猶豫了一下後小聲詢問道。如果鳳妤說「不用」,她必須得馬上再去準備一份飯菜,送到後院的亭子中去。
鳳妤沒有回答,一動不動地坐著。
「公主?」久久等不到鳳妤開口,婢女明顯變得越發小心翼翼,再很小聲地喚了一聲。
「……嗯,去吧。」鳳妤像突然一下子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婢女頓覺如釋重負,快速退出去。
時間悄然流逝……
片刻後,婢女回來稟告,說「世子他說不用了,他不餓。」
鳳妤點頭,示意婢女退下,整個人依舊一動不動地坐著,目光落向遠處,神色有些輕微迷離。
良久,當鳳妤再次回過神來時,四周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鳳妤再坐了會兒,起身往後院走去。
月光下——
鳳妤幾乎一眼就看到了白紗飛揚的亭子中那抹白色身影。
鳳妤的腳步頓時微微一頓,但很快又邁了出去,一路走向亭子中的那抹白色身影——辛墨戈。
辛墨戈坐著,正在自己與自己對弈,有些專注,似乎沒聽到走近的腳步聲,又似乎已經聽到了,只是沒抬起頭來看而已。
鳳妤在辛墨戈對面站定腳步,與辛墨戈隔著一張石桌,低頭看向棋盤。月光雖然明亮,但用來對弈,還是稍嫌昏暗了些,白子黑子錯亂的分布的棋盤上,對並不太懂對弈的鳳妤來說顯得有些亂。
半響後。
辛墨戈先開口,「如果你想說吳家堡一事,我可以告訴你,吳家堡已經夷為平地,沒什麼好說的了。」
鳳妤霎時渾身一僵,脫口而出道:「吳大堡主、吳二堡主,還有……」
「已燒得乾乾淨淨。」語氣毫無起伏。
鳳妤忍不住閉了閉眼,衣袖下的雙手不自覺握緊,「那我父親呢?」
「他很好,身體已恢復得差不多,在一處很僻靜的地方『隱居』。」辛墨戈始終沒有抬頭。
「如果我想去看看他……」
「不行。」
辛墨戈直接拒絕,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那個人不斷派殺手過來,不肯善罷甘休,現在出去很不利,隨時有危險,雖然他可以確保她的安全,但顛簸卻怎麼也無法避免,對她的身體不利。而要除去那個人,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他需要一點點時間。
鳳妤沒說什麼,轉身離去。
辛墨戈在鳳妤離去後抬起頭來,看向鳳妤的背影。
鳳妤忽地毫無徵兆地回過頭來。
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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