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空的旅者 第五章 亂世

    黑暗中好似亮起來一道光，接著又瞬間消失了。

    「這是哪？」一個看起來八九歲的男孩睜開雙眼，充滿困惑地呢喃著。

    「誒，衣服怎麼變大了……不對，我怎麼變小了？」男孩惶恐地看著自己，接著看向周圍。「這裡的建築好奇怪，簡直就和古代一樣……」男孩不由得發出了尖叫聲。

    呼哧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男孩轉過頭去看，卻被一道兵器的寒光所驚嚇到。

    手持長刀的武士男子面目猙獰地看著男孩，嘴上還說著聽不懂的語言。

    男孩感到一股來著心底的寒意，這個人想要殺我！強烈的危機感傳來，男孩顧不得其他就開始奔跑。後面的男子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或許是認為這個年幼的孩子可能在驚恐之下失去了其他的想法。但是男孩卻不是正常的八歲男孩，內在的靈魂是一個16歲的少年，對於這種危險及時的反應了過來。

    快跑！快！男孩的心中此時只有跑得更快的想法，不然來自背後的死神將帶走自己的生命！但雖然已經搶先一步反應過來，但是孩童怎麼能夠跑得過強壯的士兵呢？背後的士兵三步兩步就追上了男孩。危險！背後傳來的氣息越來越近。

    馬上就要被追上了！男孩心中感到惶恐。突然眼前出現的街道轉角，男孩換了個方向逃避武士的追殺。「雖然我跑得不快，但是，某些地形對我更有利！」男孩心中快速地思考著

    隨即，男孩向著遠處的一堆廢墟跑去，那個地方因為各種雜物導致道路十分不暢通。但是這樣狹小的地形卻給了男孩一線生機。男孩憑藉較為幼小的身軀穿梭在廢墟之中，背後武士的聲音也越來越小。男孩離開廢墟一段時間之後接著找到一個坍塌一半的房屋躲了進去。

    …………

    男孩穿著一件不合身的衣物，蜷縮在廢棄的房屋中。牆壁外面傳來許多聲音，男孩隱約的聽到士兵的訓斥聲、婦女的哀嚎聲、小孩的哭泣聲，以及隱約聽到遠處傳來的的喊聲、兵戈交戰的聲音。剛剛平復下來的心臟又開始激烈的跳動。外面很危險！

    果然外面是一片混亂嗎，男孩在心中默念著，難道……男孩心中有了幾分估計

    許久過去，外面的聲音逐漸地消失，好像一切都安靜了下來。男孩稍微挪動了自己的身體，貼近牆壁仔細傾聽外面的聲音。果然外面一片寂靜，只能聽到火焰燃燒的噼啪聲。

    「這是哪裡？」男孩心中的疑問並沒有消失，外面的聲音已經消失，男孩也稍微舒展了身體，輕輕的起身，從破舊的房屋立面掃視了一番。

    「那些士兵，身上的鎧甲應該是古代的……聲音……好像是日語和漢語混合在一起的樣子……」男孩心中有了幾分把握，但是仍不是很相信自己的猜測。

    「剛剛真是太危險了，幸好現在的體型比較幼小，找個偏僻的屋子也能鑽進來。」抬頭看向這間屋子，很普通的木屋結構，木板上有許多被侵蝕的痕跡，整個屋子已經崩塌了一半，兩間屋子都被破碎的木板磚瓦所掩蓋，剩餘的部分搖搖欲墜，估計也不能支撐多久了。

    「還是早點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順便找找有沒有什麼能用上的。」

    男孩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這件看起來十分怪異，或者說是現代化的衣服。在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身上好像就只有這些了。而且在逃命的時候為了方便逃脫，一些衣服已經丟掉了，身上的衣物只能夠湊合著穿。

    「還是找個適合的衣服吧，外面已經是秋天的樣子了……」男孩一邊嘟囔著一邊開始搜尋整間屋子的物品。雖然屋子看起來是坍塌廢棄的但是男孩發現這裡之前應該是一直有人居住的。應該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唔，果然這裡的屋子是因為人為破壞而坍塌的啊，怎麼說都有日常生活的痕跡啊。」男孩一邊更換衣物一邊想著。這間民房有著不少的生活用品，男孩也找到了合適的衣物，甚至還找到了一些乾糧，至少接下來一兩天的食物沒問題了。

    「外面應該沒事了，出去看看吧，呆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男孩像是自己勸著自己，鼓起勇氣從一個隱秘的破洞中出去。

    燃燒產生的熱浪席捲而來，伴隨著一陣熱風，濃厚的血腥味刺激到了男孩。「難道？……」雖然在出來之前男孩已經估計到外面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見到這個殘酷場面的他還是忍不住覺得噁心。

    肆意燃燒的火焰吞噬了大部分的房屋，男孩所在的房子倖免於此，可以看到這個村子基本上被摧毀的一乾二淨。在逃進房屋之前，他曾經看到這些屋子的樣子。但是現在，這些已經化為灰燼或者是廢墟。曾經養育人類的大地上沾滿了鮮血，婦女老人孩子青年，他們都僵硬地躺在地上，戰爭無情地奪取了他們的生命。

    男孩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全身感到無力和噁心。過了好一陣子才漸漸地適應過來。男孩刻意的避開地上的屍體，他邁著沉重的步伐前進，向著更遠處前進，也許是地獄，也許比地獄還要殘酷。

    …………

    辰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不急不緩地向一旁的上泉訴說著自己的經歷。或許是已經太久沒向任何人提起，辰斷斷續續地講述著，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上泉看著眼前有些瘦弱的少年，雖然顯得有些年幼，但是臉上卻充滿了了冷靜與落寞的表情。或許是經歷過生死的原因，少年看起來有些滄桑，這本不應該在一個朝氣蓬勃的少年身上看到的。

    辰又繼續說道：「後來是在我已經無路可走的時候遇見了長十郎老師，是他帶我離開了那片地獄一般的生活。所以長十郎老師對於我來說更像是父親吧，我的信念也是在老師的幫助下重新建立起來的。」辰站了起來，看著遠方的山景說道。

    「長十郎，沒想到與他一別就是生死之隔了啊。」上泉嘆息道，他與長十郎原本在大和研究無刀取的奧義，後來長十郎因要事離開。然後長十郎就遇到了這個少年。「長十郎作為一個老師要比我出色太多了啊。」上泉不由的在心中想著。即使眼前的少年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但是沒有長十郎悉心的教導還是不能成為一個出色的劍客。

    辰轉過頭看著上泉說道：「所以為了完成老師的夙願，上泉大人請與我一戰！」辰的雙眸中閃爍著驚人的光輝，熾烈的戰意從辰的身上燃起。長十郎最終的遺願是要看看上泉開創的新陰流是不是不可戰勝的。長十郎多次與上泉比試劍術而大多都是平手或者落敗，沒能以天靜流的劍術擊敗上泉。或許是當時長十郎的劍術還未達到巔峰的時刻，所以無法勝過上泉。最終長十郎也因為身體上的疾病而去世，無法再次與上泉比試。這也成為長十郎心中的一個願望，能夠看到天靜流的劍術能夠與新陰流相媲美。

    辰說完之後抬起頭看向遠處，心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上泉凝視著少年，最終離開了庭院。最後輕輕說了一句：「我也期待著那一天。」

    許久之後，辰也從林園裡面走出，邊走邊說道：「或許以後四處雲遊倒也不錯，也許能找到關於自己穿越的一些事情呢……」，閉上雙眼，集中感知在手臂上便能感到手臂的內部開始產生灼熱的感覺。「果然還是這樣的呢，或許真的能找到回去的方法。」辰在心中默念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