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一同發起暗殺的同伴死狀如此悽慘,馬基心裡更是一陣惡寒。
更重要的是,自己捅的這個是分身……難道真正的白木去哪裡了?
一股實質化的徹骨寒意從背後升起,馬基驚恐的發現自己口中呼出的水凝氣,竟然化作了絲絲冰霧。
「我是不是說過,我最討厭的人就是叛徒?馬殺基?」白木的話從背後響起,冷若冰霜的話更是讓他如墜冰窖。
馬基畢竟是精英上忍,反應也是極快,並沒有選擇逃走,而是立刻掏出苦無,反手轉身刺擊。
這一擊反擊來的極為迅速,餘光甚至瞥見了白木並沒有做出半點回防的動作。
「得手了……!」
鐺!!
白木只是抬起來一隻手掌,平靜的擋在了苦無的前方,馬基竟然覺得自己刺中的不是人的皮膚而是一塊堅韌的牛皮,無論怎麼擠壓雙臂的肌肉,苦無都難以再近寸厘。
荊棘之甲,冰霜之心,再加上河流之主的厚實皮膚,已經是普通苦無難以捅破的防禦了。
「見到過我的全盛時期,還敢對我出手,我該敬佩你的勇氣,還是嘲笑你的愚蠢。」白木漠視著馬基的雙眼,發動了「蔑視」。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力量全部來自外力……你能抓住我的苦無,那非實質的風刃呢?」可能因為背後還有更強大的底牌,馬基並沒有被嚇到戰慄,但是結印的手還是分明有些顫抖的。
「風遁?烈風刀陣」
就是原著中那招將月光疾風擊殺在疾風傳的忍術,先以烈風掌將對方推上半空中,再以旋風之術將其籠罩在了風刃刀陣之中,兩個忍術重疊在一起釋放,學習難度甚至能夠稱得上a級忍術。
由於需要近身釋放,馬基更是費盡心思將印數壓縮到了三個印之內,要的就是速度!
但是威懾帶來的戰慄和冰霜之心的極寒,還是大大影響了手指的靈活性。
「真是慢的可笑,忍術還要結印?屈人之威!」白木兩個沙包大的拳頭已經搶先一步,一左一右砸在了馬基的臉上。
「這一拳叫你背叛!」
「這一拳叫我疼愛!」
噗啊……剛剛成型風團還沒噴出來,就在馬基嘴裡爆了開來,噴出了滿嘴的鮮血和碎肉。
「救馬基!!!」海老藏急吼道。
「裂顱……強手!」白木一手揪住馬基的頭髮,狠狠的向著自己的鐵膝撞去,這一下砸實了,就算不死,也絕對能讓他在鏡子面前,看著自己塌陷的容貌後悔終生。
他雖然知道,馬基和干柿鬼蛟一樣,是一個標準的忍者,無情和盡職,他的行動都是聽從上司的命令,但是……一個出生入死的戰友突然背後捅心窩子,無論怎麼想都很恨啊!
「放下他,灼遁?過蒸殺!!」葉倉的聲音卻從一旁響起,一個橙紅色的火球飛射了過來。
「怎麼?連你也要對我出手嗎?」白木歪著頭,揪住馬基的身體甩了出去,撞向了灼遁火球。
葉倉立刻控制著火球偏向,伸手接下了馬基,甩手將他拋給同伴。
「欠你的都還你了,是你自己不走的,現在我是砂隱英雄……葉倉。」葉倉冷冷的揮舞起了火球,灼熱的氣流甚至抵消了冰霜之心的極寒。
「還我?還了我哪一次?」
「是沙漠裡抱著我喝我血那一次?」
「還是樓蘭鐘樓里抱著我脖子啃我肉那一次?」
「我告訴你,你肚子裡有我的骨肉了,一輩子都別想還清。」
白木喊得還賊大聲,生怕有人聽不見。
葉倉俏臉一紅,氣的不輕:「無賴流氓,去死吧!」
六個火球將白木包圍起來,仿佛一個蒸籠一般,換做普通人恐怕已經被下鍋蒸熟了。
但是擁有冰霜之心和女妖面紗雙重抵消之下,白木感覺自己在蒸桑拿一樣。
「多謝葉倉小姐的桑拿,再加兩個鍾,能用小拳拳錘個背就更好看。」白木伸了個懶腰。
「混蛋……你的命是借來的嗎?就這麼急著想還嗎?」葉倉咬著牙,雙手一合加大火力。
驟然放大的火球蒸的河水都沸騰了起來,無數小魚從水中浮了起來,已經被煮熟了。
雖然樓蘭一戰葉倉表現的就跟鹹魚一樣,但是那是因為蠍和安祿山都是傀儡之軀,碰上依賴水分生存的碳基生物,灼遁的威力簡直是直線上升。
「既然這樣,那麼我的遊戲也該結束了。」白木一揮手,黃金長矛從包袱里飛了出來落在手心,重重的頓在地面上。
「出來吧,我的士兵們,隨我一同誅殺叛逆!」
「沙兵現身」!!!
河灘的地面之上立刻一陣高高低低的起伏,仿佛有無數的生物要破開地面,從地下鑽出。
「動手!」海老藏一聲喝令,十幾名砂隱忍者立刻雙手拍地,釋放著什麼忍術。
白木皺眉,地面仿佛被覆蓋了一層固化的瀝青一般,沙兵無論怎麼擠壓,都沒有辦法升起來。
「放棄吧,對於磁遁,我砂隱比你了解的更加清楚,想要釋放磁遁,必須先對沙子浸入查克拉蘊養,如果臨時取用普通土壤制沙,就需要花費成倍的查克拉。」
「而你,從來沒有隨身攜帶沙子的習慣。」
「之所以選在這個地方對你動手,就是這裡的土壤非常的潮濕粘性,難以制沙,再加上我讓人用查克拉擾亂你的查克拉。」
「所以……你根本沒辦法使用磁遁。」
海老藏冷靜的分析著。
啪啪啪啪……
白木鼓掌:「細!真的太細了,這點細節你都照顧到了,準備的還真是充足呢,看來以後我有必要背個葫蘆出門了。」
「呵呵……過譽了,未雨綢繆是我的工作,你也可以喚出你的神明來看看,我是否還有後招。」海老藏耷拉著眼皮,淡漠著一切。
「放心好了,不用你說,我也會做的。」白木雙手一合,查克拉不斷的湧向了腳下的通靈法陣。
「過界信仰!!!」
轟!!!
大地開始顫抖開裂,河水開始沸騰湧動,空氣都化作深淵中的水紋,一條條的粗壯觸手伸出地面,向著周圍的一切無意義的橫掃捶打著。
「我已經根據你表露出來的戰鬥情報,設計好了一切,何必再這麼掙扎。」海老藏搖了搖頭,帶著人向後撤去。
一道陰雲陡然間遮蔽了日光,讓天地都瞬間黯然,抬頭看去,一道金燦燦的屁股正在極速下墜。
不出意外的話……
正是那招把大蛇丸的八歧之術都砸爛了的金佛怒世!
羅砂也來了!
「抱歉,你的潛力太過強大,不親眼看著你死,我不放心。」羅砂踩著砂團漂浮在空中。
「撐住啊!!!我的海神老大!」白木向娜伽卡波洛絲傳達了一道信號,立刻八條觸手齊齊的做出舉鼎之勢。
轟!!!!
如同隕石撞地球,數百噸的黃金佛像高空墜落的勢能何止千噸,瞬間把海獸的觸手徹底壓成了肉醬,大地都震的開裂,河水都發生了斷流。
「連風影都出動了,還真是看得起我啊……」白木搖頭嘆息道。
「投降吧,我會求風影大人饒你一命的。」葉倉微微的收斂了一下灼遁火球。
「沒用的,他不僅僅要的是錢,他更是害怕的是樓蘭崛起,影響到他的地位,他害怕的是我。」白木自嘲般搖了搖頭。
「……」葉倉沉默。
「不風沒事吧?」白木很確信,不風不會背叛自己,因為一個瘋子是最不講邏輯的,她沒有出現,只說明一件事,她被控制了。
「沒事,只是被封印了。」
「那就好,我們要走了,我相信下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會給我好好的煨上兩個菜,咱們好好喝一杯。」白木神秘的一笑,緩緩的走向河邊。
「沒用的……周圍布下了天羅地網,你們逃不出去的。」葉倉搖了搖頭。
「不試試怎麼知道?」白木微微一笑。
羅砂的身影從空中降落,揮手間召來無數砂金長矛,瞄準著白木:「我允許你留下一句遺言。」
「大爺的錢暫且寄存在你這邊,待我歸來之日,連你狗頭一同取走。」
白木對著羅砂比出祖安村代表友善的手勢,一頭躍入河水之中。
「蠢貨,既然我們將埋伏地點設在這裡,借著河水逃走這種事情,我們會沒有準備嗎?」羅砂冷笑著揮手將金佛重新化作砂海,落入河水之中堵塞了每一條通道。
「多虧了坑爹的系統,老子不僅是沙漠皇帝,還是河流之主。」落入河水的白木大嘴一張,化作一張黑洞般的血盆大口,口腔之中布滿了細密的獠牙,仿佛來自深淵的惡魔。
「跳進我嘴裡,我帶你走!」白木是對野乃宇說的。
「不不不……我才不要跳進這種地方。」野乃宇臉色煞白,拼命的搖著頭。
「那就等著被這群沙漠混蛋抓到地牢裡關起來,一輩子不能洗澡吧,等我七老八十了,說不定想死來救你。」白木身體緩緩的向下沉入,周圍的河水激起了激烈旋轉的漩渦。
野乃宇一咬牙,知道被砂隱抓到之後不會有好下場,閉上眼睛往白木嘴裡一跳:「啊啊啊啊!」
「拿著我的錢把你女兒手鞠養好了!將來老子不僅要殺你,還要讓我兒子娶你女兒!哈哈哈哈……」白木拖著癲狂的笑聲沉入了水中,消失不見。
對於背叛他的人,殺掉不夠,還要誅心。
「深淵潛航」
「潛入水底或者淤泥之下進行潛航,能夠順著河流快速移動到任何一條河流附近。」
一個幾乎雞肋到極致的大招,也正是因為如此,系統才會這麼大方的贈送給他,萬萬沒想到,這種時候還救了他一命。
咕嚕咕嚕……
白木一頭撞進了最深處的地下河,仿佛一條攪動糞坑的大鲶魚,順著湍流的地下河流極速前進,很快就脫離了砂隱設下的包圍圈。
……
羅砂依舊信心滿滿的指揮著沙金截斷水流,將一整段的河流兩頭都截住,完全把白木當作了一隻瓮中之鱉,絲毫不擔心他會逃走,怕的只是他狗急跳牆。
十分鐘之後……
「憋氣這麼厲害?」
三十分鐘之後……
「不可能逃走的……抽水!!!」
兩個小時之後……
一整截河水都被抽乾,並且拿灼遁烤的乾乾淨淨,然而乾枯的河床上,魚都烤成了飛灰,半個人影都沒有。
「怎麼可能……他們怎麼可能逃走!!!給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來!!!」羅砂憤怒的呵斥著部下。
隨即,整個人像是抽乾了力量一樣,呆呆的坐在石頭上……
設下的如此天羅地網都讓他逃走了,將來一旦成長起來,絕對會回來尋仇,到時該怎麼辦……
「放心好了……風影大人。」馬基臉頰兩側被白木兩拳揍的,腫的跟塞了兩個包子一樣,嘴巴說話都有點漏風。
「難道你有什麼好辦法?」羅砂眼睛一亮。
「不是……我是想讓你安心,他沒有兒子的,你不用擔心手鞠嫁給殺父仇人的兒子。」馬基解釋道。
「……」羅砂深吸一口氣,開口咆哮:「我他媽在意的是這嗎?沒有兒子,親自上陣怎麼辦?」
馬基悻悻離開。
葉倉看到白木逃走之後,居然莫名其妙的感覺到鬆了一口氣,身心都放鬆了下來,明明這麼可惡的人,又好色又無恥,幼稚又不靠譜……
滿心煩躁的羅砂狠狠的盯著葉倉,一絲莫名的怨氣從心底升起,而後又深藏心裡。
……
咕嚕咕嚕……
白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潛航到哪裡了,地下河裡本來就黑不隆咚的,根本分不清方向,只能順著地下河一直游,遊了許久才游到了地下河的出口處。
因為河流之主帶來的天賦,就是能夠像一條胖頭魚一樣在水裡自由呼吸,對於一個陸生動物來說,能夠暢遊在水底世界是一個非常美妙的事情。
陽光透過水麵折射而下,河底的水草緩緩搖曳,一切都是這麼美妙,一時之間白木都忘記肚子裡還有一個人,暫時不想上岸了。
嗅嗅……嗅嗅……
白木居然在水裡聞到了酒香味。
一塊新鮮的帶血獸肉被酒浸泡過之後,穿在魚鉤上從河邊垂了下來。
「好傢夥,居然有人這麼奢侈的釣魚,大爺讓你懷疑人生。」白木惡作劇的心思又起來了。
將魚鉤上的肉解了下來,掛上一隻河底的爛鞋,用力拉了拉魚線。
唰!
魚鉤瞬間被抽了上去。
片刻之後,魚鉤又被垂了下來,上面已經重新綁了一塊鮮肉。
白木又把肉解了下來,抓了一條水蛇掛了上去,拉了拉魚線。
嗖!
起鉤!
白木都感覺岸上的釣魚佬都在罵人了。
如此再三,岸上已經堆滿了門把手,爛魚簍,澀情雜誌之類亂七八糟的雜物,就是沒有一條魚。
白木正打算把他的魚鉤跟對面的魚鉤綁在一起,一道細長的白色光芒如同落雷一般從天而降,輕而易舉的刺穿了河底的一塊岩石,要不是沒有瞄準自己,恐怕身體得開出一個透明小洞。
是一根細長無比的魚矛,又好像一根放大了無數倍的縫衣針。
「好傢夥,運氣真好,居然還是一個忍者?」白木撓了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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