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江俞白瞳孔微縮——委屈?
她的意思是,進侯府做貴妾是委屈?那麼,和他在一起也是委屈?
胸口一團鬱氣盤桓,好久才仰首吐氣,江俞白對著阮嬌嬌道:「你先回去休息兩天,到時候我讓媒婆……」
「不用了!」唐薄荷拔高音量:「我說了不用侯爺負責!侯爺不信的話,我兩天後就和別的男人定親,到時喜帖一定送上!侯爺有時間可以去喝喜酒,嬌嬌絕不反悔今天的選擇。」
江俞白眉眼驟然變冷:「再胡說信不信我讓你永遠走不出這間屋子!」
都已經是他的人了!還敢當著他的面說要嫁給別人,當他是個死人麼?!
唐薄荷毫不畏懼:「我沒胡說!我說嫁人就嫁人!絕不會拿今天的事情向侯爺漫天索求,侯爺白得了我的身子,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啊!江俞白!你幹什麼?混蛋!放我下來!」
話沒說完,唐薄荷眼前一黑,竟是江俞白用錦被將她兜頭兜臉的整個人蓋起來。
她視線被遮住,眼前一片黑暗,下一刻又感覺身體騰空,竟是連人帶被子被一起抱了起來!
江俞白生平頭一次被氣得理智都不要了!
將人抱住,踹開房門大步走出去。
外面江妍秋還杵著不肯走,見到這情景,嚇了一跳:「兄長,兄長,這是怎麼回事?」
她看不見被子裡的人,只聽得到好友不斷尖叫掙扎:「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江俞白,你混蛋!混蛋!」
「備車!」江俞白黑著臉吩咐侍衛,末了覺得不夠,又添了一句:「讓車在侯府中門等著。」
意思就是要這麼衣衫不整的和阮家姑娘從侯府大門出去?
侍衛也吃了一驚,然後很快反應過來:「是!」
江妍秋大急:「兄長,您不能這樣!嬌嬌真的不知道這是您的院子!您要責罰就責罰我,兄長,兄長你冷靜點!」
這樣帶著阮嬌嬌出侯府,好友的閨譽就沒了!以後可怎麼嫁人呀?!
江俞白側眸看了妹妹一眼:「我很冷靜。」
他腳步不停,抱著被子裡不著一縷的阮嬌嬌,最後看了眼在被子裡掙扎的女人,確定他抱得夠緊,被子也夠大,絕不會讓阮嬌嬌被人瞧見之後,沒再猶豫,大步往前院而去。
是的,前院。
此刻江妍秋生辰宴會還未結束,整個侯府到處都是人,還全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
江俞白自己都衣衫不整,更何況阮嬌嬌還這副形容,倆人一出現在前院,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大家全都瞠目結舌!
便是侯府老夫人也聞訊而來:「子沛,你什麼時候回的京?這是怎麼回事?」
子沛,是江俞白的字。
他朝老夫人微微彎身:「母親,兒子剛回的京,懷裡的是阮家姑娘阮嬌嬌,兒子與她早已私定終身,兩年不見,方才在私底下,兒子逾越了,兒子迫不及待想給嬌嬌一個名分,嬌嬌抹不開臉,不願意。」
他語氣微頓,將所有過錯全往自己身上攬:「兒子真的是一分一秒都等不得,這才將嬌嬌打暈帶了過去,母親,您儘快安排媒人到阮府去提親,兒子想用最快的速度抬嬌嬌進門,給她名分,不叫她受絲毫委屈。」
江俞白這完全是先斬後奏——自己的母親他了解,老夫人為人迂腐強勢,他若說要抬阮嬌嬌進侯府當貴妾,母親定是不會答應的。
如今這麼一鬧,他和阮嬌嬌的事情肯定會在京城被人熱議,他不在乎名聲,阮嬌嬌也已經坐實了是他的人,誰還敢娶?
既逼得母親不得不同意,也斷了阮嬌嬌想嫁給別人的後路。
江俞白生平第一次做小人,卻是做得心甘情願,渾身舒暢。
還被裹在被子裡的唐薄荷:「……」
哥哥怎麼這麼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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