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找牧原一直都是牧野最想做的事情。看書否 m.kanshufou.com
但是牧野這是第一次直接跟韓蔓說, 要她也一塊去。
牧野隊裡做什麼,基本上都是自願。小隊的隊員無論哪次任務誰想要缺席,除了分不到當次物資之外, 是沒有其他的懲罰的。
韓蔓和牧野在一個隊裡的大部分時間, 都是待在基地裡面的。偶爾出去出任務, 牧野也從來都把她夾在中間。
韓蔓從末世到現在, 冒的最多的險就是綁定系統之後她自己跑出基地。
去酮吉市找牧原, 橫跨幾個省市, 這顯然不會安全。韓蔓抓著門把手仔細想了一下。這應該是牧野第一次讓她涉險。
「我當然要跟你去。」韓蔓腦中亂轉, 各種主意層出不窮。
剛才還溫情脈脈的給牧野披衣服, 現在開口就說:「找到他之後……」。
韓蔓語氣故意停頓了一下, 牧野站在門外,吸了一口今夜格外寒涼的空氣, 強壓著咳意, 等著韓蔓接下來的話。
韓蔓卻說:「我就跟他在一起。」
她說完就關上了門,轉身上樓,連頭也沒有再回。
牧野站在門外, 肩膀上還披著韓蔓給他的衝鋒衣, 卻被夜風吹得渾身都涼透了。
他忍不住劇烈地咳了起來。而後也轉身, 大步朝著門外走去。
彈幕都在奇怪, 明明剛才的氣氛很溫情,為什麼韓蔓不順著說句和牧原分手的話。這樣牧野的憎恨之說不定就掉了, 畢竟他喜歡韓蔓, 喜歡的像他恨韓蔓一樣浮於表面。
韓蔓卻索性躺在了被牧野打爛的鵝絨被裡面,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說:「你們不懂……我了解他。找到他弟弟之前, 說什麼都沒有用。」
韓蔓迷迷糊糊自言自語:「牧原最好別死……」。
這麼驚心動魄的大半夜過去,彈幕都精神了, 可是韓蔓卻很快睡著了。
她一睡著,直播自動關閉。
韓蔓第二天起來的依舊挺早的。接下來的幾天,她除了去牧野那裡掛水,剩下的時間就是和小隊的新成員磨合。
韓蔓綁定系統半個月。
這半個月的時間過得簡直像好幾個月,連繫統都有一種恍然的感覺。
因為韓蔓真的是一丁點也沒有把時間浪費掉。半個月的工夫,從一個依附別人的女人,變成一個擁有自己物資小隊的頭頭。
這種成長讓系統和彈幕都非常的欣慰。
九月十四日,農曆八月十五,中秋佳節。
韓蔓早就沒了親人,在這個末世當中,親人還在身邊的人根本寥寥無幾。
韓蔓這幾天斷斷續續地用物資和厲覺兌換了一些武器。準備的都差不多了,打算過了中秋節就出基地一趟。
今天韓蔓把剩下的物資拿出來不少,讓張書慧都做成各種好吃的。在院子裡面擺了滿滿一大桌,然後她親自去請隔壁的過來吃團圓飯。
這頓飯的目的是緩和關係,不光和牧野的,還有牧野小隊的那些人。
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要一起從錦誼市離開去酮吉市。為了保證一路上能夠和諧地相處,韓蔓還是有必要跟這些人打好關係的。畢竟牧野隊裡的個個都是好手,無論是按照槍法還是純粹的武力值來說。
韓蔓大搖大擺地進了院子,對於這院子裡面的人發出邀請。但是誰也不理她。
彈幕都在刷他們實在是過分,多少有點給臉不要臉了。
可韓蔓卻沒有被冒犯的樣子,她徑直進屋子裡,去找牧野。
牧野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雖然身上的傷還是得養,但是他穿上平常的穿的衣服,行走坐臥,半點也看不出身上的傷,之前差點要了他的命。
他正站在床邊上,相比於韓蔓今天穿的一件緊身黑裙,活像是走秀現場下來的打扮。牧野一身工裝緊身衣褲,褲腳和小腿嚴絲合縫,收在靴子利落的線條當中。
腰上還帶著槍套,但是裡面沒有別槍,槍在他的手裡拿著,正擺弄呢。
韓蔓一進去,彈幕就啊啊啊啊啊啊。
因為牧野這一身衣服太有制服味道,再穿個防彈背心,簡直像個老片子飛虎隊特警。
因為牧野聽到了腳步聲,嘴角叼著一根煙,轉過了頭。額前的頭髮都捋在後腦,看上去像是剛剛洗完臉,還滴著水呢!
兩捋濕發搭在鋒利的眉目上方,繚繞的煙霧裡面,牧野眯著眼睛看向韓蔓,冷酷的讓人想衝上去把他衣服扒了,再把他用手銬銬上。
「不打針了來幹什麼?」
韓蔓抱著手臂站在門口看他,笑著說:「你。」
彈幕頓時嘰哇一片,因為韓蔓念的是彈幕上刷的台詞。考慮到系統的和諧要求,少說了個干。
牧野聞言無動於衷,眼皮都沒掀一下,似乎已經習慣了韓蔓逮著一切機會撩撥他。
他把手裡擺弄的槍裝好了子彈,別回自己腰側的槍套里。
吸了口煙,又噴出來,朝著韓蔓走了幾步,靴子敲在地面上的聲音沉穩而富有節奏。
他說:「明天你們出基地,我跟你一起去。」
韓蔓聞言挑眉,笑了一下,說:「你跟我去幹什麼?在我餓的時候,撩起衣服給我餵奶嗎?」
韓蔓說:「就你這樣,顛一路傷口都崩開,會拖後腿的。」
韓蔓也朝著牧野走了兩步,仰著頭對上牧野的眼睛,說:「你拖後腿,不怕我再把你推到喪屍群餵喪屍嗎?」
這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人家犯點什麼錯誤,都儘可能地避開不提。韓蔓不是,她幾乎是每一次見到牧野都要自己提醒。
牧野聞言,兩隻手指夾著煙,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已經燒到了煙屁股了,但他還是沒有扔。
畢竟在這個世界抽菸確實是有一點奢侈。要不是因為今天是中秋節,牧野也不會抽,這就算是過節了。
他偏頭把煙緩緩地吐出去,還用手扇了扇,剩下的一點菸頭掐在手心裡,這才盯著韓蔓說:「你敢。」
韓蔓笑了起來,抬手在牧野的身上摸了摸。
平時韓蔓一占便宜,牧野就像跳羚一樣,絕對會第一時間跳開。但是這回牧野竟然沒躲,似乎知道她要幹什麼。
韓蔓很快從牧野的身上摸出了一包已經癟下去的煙,撐開口朝里看了看,就剩兩根了。
韓蔓抽出一根,看著上面抽抽巴巴的,歪歪扭扭,很顯然不知道已經在兜里揣了多久了,沒捨得抽。
韓蔓說:「我那兒有煙,你喜歡的牌子。今天中秋節,帶上你的兄弟跟我的人一塊吃飯,我給你們派煙。」
「一人一條。」
韓蔓如果是說別的,牧野不一定動心,但煙的話……他末世之前是會抽的,末世之後就只能克制著。
他忍不住就著手裡面快燒到手指的煙屁股,又吸了一口。還是偏頭把煙吐出去之後,這才垂著眼睛問韓蔓:「你哪來那麼多煙?」
「上次給你找藥的時候專門給你找的呀,差點被喪屍咬到了這裡。」韓蔓說著指了指自己脖子,指的是她脖子上面那天晚上被牧野咬的地方。
牧野盯著韓蔓那一截兒已經看不出一丁點齒印的脖子,又細又白,眼神微微一凝。
而後他攥緊了拳頭,把自己手心裏面的菸頭在掌心裏面掐滅,片刻之後把視線從韓蔓的脖子上挪開。
用指尖把已經熄滅的菸頭彈向垃圾桶,垃圾桶就在床邊上,菸頭非常準確地落進去。
牧野對韓蔓說:「成交。」
沒有會抽菸的男人能夠拒絕得了煙,沒有人。
就算之前相處得非常不愉快,牧野開口說去隔壁吃飯的時候,他小隊裡的人還在攻擊他腦子被韓蔓灌了屎。
可是在牧野用他那一雙略微有一些薄,色澤也很淺的唇,冷冷淡淡的說出:「她有煙,去的給一條。」的時候。
整個院子裡面的爺們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母雞。所有攻擊的話都噎在了嗓子裡,化為了煙味兒。
這天晚上的月亮挺圓的。這天晚上桌邊上坐著的人圍成了一圈看上去也挺團圓。
雖然在這樣的佳節裡面,他們根本就不是親人。相互之間相處起來也別彆扭扭的。
但是為了共同的利益,他們坐在這裡舉杯對月,吃上了對於末世來說格外豐盛的晚飯。
桌上有不少的酒,酒這個東西在末世當中跟煙一樣的稀缺,甚至比煙還要稀缺得多。
他們都不知道韓蔓從哪裡搞來的這些東西,但是既然韓蔓找他們來了,那他們也沒有理由不享受。
於是最開始還彆扭的人,在酒過三巡之後,徹底放開了。兩個小隊之間越來越融洽,說一些共同都知道的基地裡面發生的事,倒也還算是熱鬧。
張書慧和毛琳兩個人也都沒少喝,毛琳喝得醉醺醺的,從座位上起來去上廁所。結果一腳絆在了座位上,直接坐在了她身邊的韓蔓的懷裡。
韓蔓一把勾住了她的腰,抬頭對上毛琳黑幽幽的眼睛,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蛋。
毛琳是真的醉了,她的表情有一點呆傻。平時戒心非常重的一個小孩,因為喝了點酒,現在被韓蔓又是捏又是掐,竟然也不知道掙扎。就只是直勾勾地瞪著眼睛,活像個倉鼠。
韓蔓就這麼摟著毛琳,側頭對離她不遠處的牧野說:「你看毛琳跟你是不是有點像?你說她會不會是你爸爸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啊?」
韓蔓說著捏著毛琳臉蛋的手,落在她的下巴上,輕輕的摩挲著:「我那天一看見她,就覺得她跟你長得可真像……」。
彈幕上都對於韓蔓的老流氓行為哈哈笑,毛琳其實是挺好玩的一個小孩,這幾天訓練可努力了。
韓蔓捏著捏著,眼看著嘴唇都要湊上去了。
韓蔓的臉有些潮紅,她也喝了不少,她笑著邊湊近毛琳邊說:「我當時就想,我一定要把她留在我身邊。」。
就在韓蔓的嘴唇要碰到毛琳的臉蛋的時候,牧野猛地站起來,從韓蔓的身後繞過她的脖子,一把捂住了韓蔓的嘴。
而後提著毛琳的後領子,把毛琳從韓蔓的懷裡給拽起來,扔給了不遠處的張書慧。
張書慧連忙扶著毛琳去上廁所了,桌子上的人都用一種看喪心病狂的禽獸一樣的眼神看著韓蔓。
韓蔓則是嗚嗚了兩聲,咬在牧野的虎口上。牧野抓著韓蔓的胳膊,把她拉起來,扯進屋裡面。
然後在屋子裡面找了兩圈,找到了一瓶水之後,不顧韓蔓的尖叫,直接順著她的頭頂全都倒下來灌進她的領子裡。還按著韓蔓不讓她躲。
「牧野,你幹什麼!放手!」
彈幕看得倒抽一口涼氣,心想這醋勁也太大了!遭不住遭不住啊!
牧野則是皺眉問她:「你醒酒了嗎?」
韓蔓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這幾天本來就是越來越冷,尤其是晚上的時候。今天晚上坐在外面吃飯都有一些冷。這麼冷被淋了一腦袋的水很難不清醒。
韓蔓生氣的照著牧野身上錘了好幾下,牧野擰著眉又問了她一遍:「我問你清醒了沒有?」
「清醒了,幹什麼!」韓蔓把牧野甩在原地,扭頭上樓去換衣服。
牧野站在客廳當中,捏了捏手裡的瓶子,找了一個垃圾桶把瓶子給扔了。
所有人都覺得韓蔓剛才是開玩笑的,是逗毛琳玩。
只有牧野知道韓蔓那樣子是真的喝醉了。韓蔓喝醉了之後根本不認人,你聽著他說的話都很有邏輯,看著她的樣子也像是微醺而已。
但是她喝醉之後根本就不認識誰是誰,幹過什麼事情也根本就不記得。
牧野抬起手捏了捏眉心,然後甩了甩衣服上的水,出去重新坐在了桌邊。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滿臉的沉鬱。
下垂的眼睫遮蓋住他眼中繚亂的情緒,他似乎陷在回憶裡面。但也僅僅就是一時片刻而已,就飛快地抽離。
幾個人繼續喝,韓蔓沒有再回去,換了衣服之後就躺在床上,確實有一些頭暈。
張書慧也帶著毛琳回去睡覺了,到了半夜,桌邊就只剩下幾個男的,還在不斷地喝著聊著。
韓蔓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門被打開了。直播還沒來得及關閉,彈幕都看到了牧野,然後又興奮地刷起來。
韓蔓被開門的聲音晃的清醒片刻,她知道來的是誰,但她還生著氣呢,翻了個身之後背對著門。
她心情好的時候怎麼撩撥牧野都可以,彈幕上怎麼說她就怎麼做。但現在她不營業,沒有心情。
牧野走到了床邊,但他什麼沒說也什麼都沒有做,就只是垂頭看著韓蔓。
他身高腿長,院子裡門燈映照進來的光,讓他的影子投射在牆壁上,覆蓋在床上,將半睡半醒的韓蔓完全籠罩在其中。
他下垂的眼中藏著某種張牙舞爪即將噴薄而出的,卻又被他自己硬生生壓抑住的情緒。
他在那裡站了好一會兒,最後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韓蔓聽到關門聲之後很快陷入沉睡,直播關閉。
第二天韓蔓的小隊準備好的時候,還沒等出發,不光牧野帶著周清和孔雪來了,說要跟著她們。
韓蔓這裡還來了個不速之客。
韓蔓和不速之客面對面站了片刻之後,震驚道:「大嫂,你怎麼來了?」恢復得好快啊!
不愧是被吸血吸了好幾年都沒有死的女主角。
韓蔓的視線看向錢鶯鶯的身後,結果沒有看到厲覺,眉梢微微跳了跳。
「別叫我大嫂……我和厲覺不是那種關係。」
錢鶯鶯這幾天簡直脫胎換骨一樣的恢復著,一身皮包骨頭已經神奇地長出了一些肉。竟然初見一些清秀的雛形。
彈幕見狀也非常的震驚,但是沒有辦法,誰讓人家是女主角呢。這本書女主角的空間有靈泉,靈泉能洗精伐髓,越來越美……
錢鶯鶯說話細聲細氣,對上韓蔓的視線,眼中還有些閃爍。
手指在身前攪啊攪的,攪得韓蔓都想一腳把她踢出去了。
她才說:「我聽說你在招募隊員,我能加入你們嗎?」
韓蔓和她身後的隊員,包括牧野和他帶來的兩個隊員,聽了之後全都表情各異。
韓蔓勉強繃住自己的表情,沒露出嘲諷。
她看不上錢鶯鶯,明明拿了那麼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像一塊軟豆腐,誰都能挖一筷子吃。韓蔓不喜歡這種聖母成精。
可是錢鶯鶯是女主角,是厲覺的心尖肉掌中寶,韓蔓起碼錶面上還是要裝一裝的。
她笑著上前,抓住了錢鶯鶯的手,說道:「大嫂,你看你說的什麼話,怎麼身體還沒恢復好就往外跑,這兩天變天,多冷啊。」
韓蔓回頭對著黑武說:「快聯繫下厲哥,別讓他找大嫂,找著急了。」
「我和厲覺不是那種關係!」錢鶯鶯再怎麼軟柿子,急起來說話也細聲細語,但還是會吼的。
韓蔓愣了下,然後笑著說:「好好好,但是我總得通知下厲哥你來了,否則他發現你不見了,肯定要急的把整個基地都給翻過來。」
錢鶯鶯這一次沒有再說什麼,她咬了咬嘴唇,眼中漫上了淚意。
韓蔓繃著後槽牙,知道今早上是出發不了了。對著已經整裝的小隊說:「先都散了吧。」
張書慧拉著毛琳回屋,張權搓了搓臉打了哈欠,和牧野還有周清他們坐在院子裡。
黑武則是用別墅裡面的對講機接通了厲覺的頻道,告訴了他錢鶯鶯在這裡。
這些天厲覺和錢鶯鶯吵架的事兒,鬧得整個基地裡面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具體為了什麼鬧,只有錢鶯鶯和厲覺知道。反正鬧得挺凶,錢鶯鶯不光不理厲覺了,還要離開基地。
厲覺當然不肯,一邊哄著錢鶯鶯,一邊下令讓人看著她,不讓她到處亂跑。錢鶯鶯這一次是支開了看著她的傭人,偷跑出來的。
錢鶯鶯平時老實的厲害,傭人也沒想到她敢跑。
而錢鶯鶯聽到了厲覺讓人看著她的吩咐,意識到自己出不去基地,想來想去,想起了韓蔓。
錢鶯鶯忍不住總是想起韓蔓無所畏懼的樣子,錢鶯鶯這輩子最羨慕的就是這樣的人。她也確實聽聞了韓蔓在招募人加入她的小隊。
錢鶯鶯無處可去,她覺得厲覺實在是太可怕了,所以她就來了韓蔓這裡。
那一天,他們被救的那一天。其實躺在厲覺的懷裡,錢鶯鶯雖然昏昏沉沉,卻根本沒有徹底昏死。
她聽到了厲覺要司機開車把那些人給甩掉,是韓蔓拔掉了司機的鑰匙,阻止了慘劇。
錢鶯鶯心裡十分欽慕韓蔓,她是個依附性的人格,她下意識地就想來找韓蔓。
只可惜韓蔓不光不想護著她,還想朝著她踩一腳。
這種人實在是太氣人了,韓蔓拉著她進屋這么半天了,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夢話。
不光韓蔓聽不下去,連彈幕都想蹦出來揍她了。
「我不明白,這麼大個基地,為什麼厲覺非要將那些人趕出去呢?他們都不是壞人……嗚嗚嗚。」
錢鶯鶯梨花帶雨,但可惜她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成嬌嫩的梨花模樣。勉強能看出人形吧,可一哭起來濕漉漉的,骨瘦嶙峋,好像傷心欲絕的裘千尺。
韓蔓臉都憋紅了,比拉不下來屎還難受。她只求厲覺趕緊來,把他的裘千尺給抱回去。
韓蔓完全確認,像厲覺對錢鶯鶯這樣才是真愛,但凡有一點不真,錢鶯鶯都被打死了。
韓蔓不知道怎麼回答裘千……啊,不,錢鶯鶯的話,只好敷衍她。
說:「那厲哥為什麼要把他們趕走呢?」
錢鶯鶯說:「他們……他們還沒完全恢復,無法作為基地裡面的勞動力。」
韓蔓心說狗屁,就是懶慣了還想靠人養著呢。
不過韓蔓沒有理由管這些爛屁股的事兒,只說:「那你跟厲哥好好商量下,他那麼在乎你,肯定會聽你的。」
錢鶯鶯搖頭哭,韓蔓搓了搓後槽牙,朝著外面看了一眼。藉口道:「我給你倒杯水。」
然後跑到窗邊上當著牧野的面一個勁兒朝著黑武飛眼。不為別的,只想讓黑武趕緊再找厲覺,讓他來接人。
可惜黑武聳肩,用口型說:「老大讓你看著她。」
韓蔓心說我看你媽。
錢鶯鶯還在她身後哭,韓蔓突然間就很暴躁。她又不是個老媽子,厲覺憑什麼讓她「看孩子」?
彈幕也看懂黑武的意思,都在幫著韓蔓罵厲覺。
韓蔓把手裡接的水自己一飲而盡,然後轉身就從腰上解下一把手/槍。
回頭快步走到錢鶯鶯的身邊,一把拍在了錢鶯鶯面前, 「哐當」一聲,把錢鶯鶯嚇得差點直接蹦起來,眼淚戛然而止。
韓蔓說:「鶯鶯啊,我幫你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韓蔓指著桌子上的槍,說:「你拿著這槍,找到厲覺,照著他的腦門上『砰』給他來一槍,他就聽話了。」
「然後你當基地大佬,你把所有人都留在基地,你就從空間拿果子給這些人吃。」韓蔓說:「他們就都一個不會死了。」
韓蔓說這些話甚至是笑著的,但是這話說得實在是太不像人話了。
彈幕聽完之後卻爽的不行,聖母啊,就讓聖母自己去普照大地吧!
錢鶯鶯抱著雙手驚恐地盯著韓蔓,眼中眼淚將落不落。
她又不是個傻子,當然能聽出韓蔓是在跟她發火。
可她覺得韓蔓至少能懂她的,韓蔓明明救過那些人。
她嘴唇動了好幾下,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韓蔓見她那傻樣,被耽誤了計劃的火徹底燃起來了。
「要麼你就拿著這把槍,你去找那些人。你跟他們說,你跟厲覺鬧翻了,基地待不下去了。讓他們跟你混,一起出基地去生活,什麼也不用干,還像之前那樣天天吃果子。」
「你去問問,有沒有人跟你走,」韓蔓說:「我保證只要有一個人肯跟你走,都他媽的是腦子有大坑!」
「一群好吃懶做吸人血為生的傻逼,你還護著,怎麼你當血牛當出癮了?!」
韓蔓說:「你要是有癮,你去外面餵喪屍吧,真的。他們生前都是人,現在嗷嗷待哺,可餓了!」
錢鶯鶯都要縮到沙發底下去了,已經好多年沒有人這麼跟她說話了。她連哭都忘了就一個勁兒地哆嗦。
彈幕爽的嗷嗷叫,善良沒有錯,但是善良過勁兒了就牽連人了。
厲覺會處理那些人是理所當然的。基地里真的養著他們,那麼其他付出勞動力的人就要失去部分權益,分到更少的食物。
憑什麼?
韓蔓什麼都想到了,厲覺和這個小聖母吵架她也想到了。但是韓蔓唯一沒有想到的,是這小聖母竟然來找她了。
她看著很好說話?
小聖母還說:「可是你當時……不是也救他們了嗎?」
韓蔓聞言心裡第一個想法是因為我腦子裡有系統,否則我親自開車全他媽甩喪屍群裡面去!
但很快她做賊一樣飛速打消了這種想法,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韓蔓坐在錢鶯鶯的對面,突然起身湊近她,問:「你有空間,是不是也有系統?什麼系統,聖母系統?你不救人就要死?」
韓蔓盯得很緊,錢鶯鶯的瞳孔並沒有什麼被戳中了恐懼和緊張的時候會有的,瞬間放大的自然反應。
那她就是個純種的瑪利亞。
韓蔓沉默地靠回沙發上,抱著手臂審視錢鶯鶯。
好一會兒,韓蔓才說:「我當時救他們,是給他們一個活著的機會。」
「他們進入這裡還想要好吃懶做,那被趕出去就是活該。」
錢鶯鶯似乎被韓蔓摧毀了某種信念一樣,哆嗦著岌岌可危的出聲維持:「可是怎麼能把好好的人推出去送死呢!」
韓蔓是真不想跟錢鶯鶯說話了,她怕自己被錢鶯鶯洗腦了。
於是韓蔓說:「是啊,厲覺可真可惡,你快拿槍把他殺了,就一切都解決了!」
韓蔓說完起身,拿起槍準備進屋躺一會兒,一大早的被錢鶯鶯氣得腦袋疼。
可誰料到她一拿起來槍,錢鶯鶯就劇烈一個哆嗦之後,直接白眼一翻。不知道是被韓蔓一番話給氣昏了,還是被嚇昏過去了。
韓蔓連忙上前試了下她的鼻息,確認她沒死,這才狠狠鬆口氣。
連忙對著門口的黑武喊:「黑武哥,快!通知厲覺,錢鶯鶯氣血攻心,昏過去了!」
門外黑武本來聽到韓蔓這麼焦急的喊聲,有些緊張,結果聽到韓蔓說了「氣血攻心」四個字,頓時沒忍住笑了。
厲覺一聽錢鶯鶯昏過去了,火速趕到現場,他就在隔壁牧野的院子裡呢。
韓蔓見厲覺進來還有些緊張,怕厲覺找茬。好在厲覺現在顧不上找茬,急得一進門差點跪地上。
又是掐人中又是扒眼睛的,看得韓蔓目瞪口呆。厲覺那樣可不像是對女人,那跪在錢鶯鶯面前的樣子,活像是孝敬老娘。
折騰好一大通,最後把基地裡面僅存的倆醫生都折騰韓蔓這裡了,才把錢鶯鶯弄醒。
錢鶯鶯醒過來之後一屋子人,韓蔓和厲覺如臨大敵,生怕她情緒再激動過頭,把自己氣死。
結果錢鶯鶯很沉默,就像是徹底對渣男死心的良家婦女一樣,沉默地配合醫生檢查,乖乖地跟厲覺回去了。
韓蔓想要走,沒走成,生生耽擱了一天。不過到了晚上,她的心思又活躍了。跟小隊裡面的人商量了一下,當天晚上就跑了。
牧野發現的時候,韓蔓他們早就已經出了基地好久了。
他不放心,還想跟著,被周清給一通數落,「昨晚上喝酒的時候,張權都透了,他們有手榴/彈。」
「牧野,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差點被坑死,也不長記性!」周清說:「你護著她這麼多年,護到她恨你。你真的不知道她是個什麼人嗎?你跟著吧,跟著去當墊背的!」
牧野到底沒有追上去,小隊裡沒有人跟著他,他自己現在不方便出門,傷還沒有好全。
再者說了他不知道韓蔓的計劃,不知道她朝著哪裡去。
牧野回到屋子裡有些心神不寧,一夜睡覺都不太安穩,扯著被子蒙著頭。
而韓蔓和新夥伴們直奔陽河市,沒有進城,直接走的環城。按著韓蔓的地圖找到了那個配貨站。
路況不太好,夜裡開車非常慢,但是夜裡喪屍的活躍度低。他們到了陽河市之後又直接走的環城沒進城,所以沒遇見多少喪屍。
一路上順利得不可思議。
天亮之前,他們開著封閉式大型箱貨,根據地圖先城外開始一圈圈朝著城內尋找物資。
遭遇到小型喪屍群就引開,比較多的喪屍聚集就直接用手榴/彈炸了。
唯一效率比較低的,就是他們需要人力搬運東西。還要留兩個人守著。
黑武手不方便,他左手用槍也很準,就他負責看著喪屍。
連韓蔓都下場熱火朝天地幹起來。
大半天的時間,他們幾乎沒有休息,把貨車整個弄滿。消耗了五枚手榴/彈,把隊友給心疼壞了。
天色漸黑,韓蔓指揮著張權,開車帶他們一路穿過喪屍少的街道,回到了她每次來陽河市都會落腳的地方。
幾個人把車子直接停在了外置樓梯的旁邊,從窗戶能看到,封閉式貨箱也不怕喪屍爬進去。
他們進屋後總算鬆口氣,各自用下面拎上來他們今天搜集的物資,簡單洗漱的洗漱,吃東西的吃東西。
「這一趟未免太順了,」張權邊喝著飲料邊感慨:「要是都這麼輕鬆,還怕什麼喪屍?」
韓蔓接話道:「以後都會這麼輕鬆。」
「可是我們這一次消耗了好多手榴/彈……」張書慧也知道這麼順利,她和毛琳幾乎沒有對抗喪屍,都是因為他們用了手榴/彈。
毛琳沒吭聲,抿了抿唇,韓蔓摸了摸毛琳的頭,說:「不慌,那東西我們有的是。」
「累著了吧,都開始說胡話了。」
黑武單手洗漱有點費勁,坐在韓蔓身邊說:「不過我們配合得很默契,收集了這麼多物資,就算以後不用手榴/彈,也能……」。
他話說了一半,韓蔓突然起身,把沙發給掀起來了。
不光是沙發,還有各種隱蔽的柜子,床下面的儲物空間,甚至是一個雜貨間都打開了。
裡面全都是各種地/雷,手榴/彈,還有上一次韓蔓用的火箭/炮……
整個屋子裡的人全都傻眼了。傻的到嘴裡的食物都掉出來,張權喝嗆了,咳嗽得昏天黑地。
這才是韓蔓這一次來這裡最重要的目的,把她的武器合理化。
這些東西都是韓蔓剛才在屋子裡逛的時候放的,但她早就想好了怎麼說。
韓蔓對著眾人一溜的o型嘴,淡定地說:「我都說了,我上次碰見的,是一輛軍用車。」
韓蔓說:「又恰好,那是個運載武器的軍用車。」
「這些還不是全部,我還在其他地方藏了,不過短時間內這些就夠用了。」
幾個人連呼吸的聲音都輕不可聞,生怕一使勁兒,這屋子裡的東西要被觸發,直接把他們炸上天去。
黑武忍不住道:「可是上次我們來這裡……」
韓蔓說:「後放的啊,我是找到大車之後才碰見的軍用車。」
「可……可……」黑武有些張口結舌:「你這自己搬的?」
韓蔓一本正經地搖頭,「不是,我僱傭的喪屍幫我搬的。」
黑武:「……」。
難以置信。
他們難以置信的接受著現實,彈幕上卻在哈哈哈哈——
這個逼裝的我給82分,剩下的18分,以666的形式放送。
我說蔓蔓有的是物資,急著出來做什麼!
合情合理,畢竟誰也沒見過薛定諤的軍用車2333
不過蔓蔓一次性拿出這麼多武器是要做什麼呢?
對啊,雖然她現在有小隊了,但是武器太多,厲覺也不會善罷甘休吧?
……
韓蔓任由同伴們去消化,自己關上門對彈幕說:「給牧野啊,我和牧野聯合,厲覺就算覬覦,也不敢亂來。」
「哄牧野,他給什麼都沒有給這些東西好用。」
韓蔓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說:「而且牧野說了要出發去酮吉市找牧原,耽擱了這麼久,也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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