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真正的合作
肚子空空,胃絞得難受。
亦淺掙扎著站起來,向四周摸索,掌心接觸到冰冷的牆壁時,頓覺安心不少。
沿著牆壁一寸寸的摸索,想著能不能找到出口之類的。
雖然心裡對生存沒抱太多想法,但在那坐以待斃絕對不可以。
橫豎是死,那還不如死的明白一點,不是麼?
腳底踩上石階的那一刻,她滿心歡喜無以言表。
她果然不是那麼容易就個兒屁的主。
爬啊爬啊爬啊爬啊!
不知爬了多少層,身上早已被汗打濕,那頭,還是沒有一絲光亮,心裡頓覺得泄氣。
難道老天要亡她?
「我不要餓死!」她突然情緒失控朝黑暗吼了一嗓子。
空蕩蕩的地道里,喊聲往返三四遍。
不要餓死,不要餓死。
「該死的鳳鸞,你這個暴君,有本事等姐姐我出去,看我怎麼收拾你!」心裡怨氣不平,只得在嘴巴上逞強。
「王八蛋,我不會讓你如願的。」她就是死,也不會是餓死的。
一道勁風掃過,後頸頓覺涼意嗖嗖。
「罵夠了?」略帶慵懶的低沉男性嗓音。
「啊——」
拔高的尖叫聲在黑暗中更覺刺耳,鳳鸞勾起唇。收緊手掌力道。
「你。。。沒走!」長發被人從腦後抓住,她動彈不得,卻恨的要死,這傢伙居然騙她。
「兵不厭詐!」後方,鳳鸞手略微使力,滿意的聽著她喊痛。「怎麼了?繼續罵啊!」
「暴君,要殺要剮隨便你,我要是皺眉就跟你姓!」強行按壓下心中的恐懼,她忍住頭皮傳來的刺痛,硬是撐出一絲硬氣。
「看不出來你挺有骨氣?」鳳鸞將她拉近,呵一口氣。
心中的恐懼加上這暴君剛才挑釁的話語。當即憤怒難當。
本來她就活不過三十歲,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
死之前,找個墊背的。這也算為民除害,說不定還能載入史冊。
亦淺果真是破罐子破摔,深呼吸一口氣,偏頭狠狠朝身後的鳳鸞撞過去。
亦淺這千斤頂撞的確實有技巧,不偏不倚撞在了鳳鸞的下巴上。
噗通一聲。
鳳鸞腳步不穩,向後栽去。
得到自由的亦淺立即奮力朝樓梯上方爬去,該死的暴君,這次還撞不死你。
邊爬邊得意。
死?
想到死字,亦淺停下動作。
回頭,漆黑的那一頭一點動靜也沒有,耳邊只聽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想著那個暴君不會真被自己撞死了吧!
那可難說,從那麼高的樓梯上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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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鸞睜開眼的時候,便覺得有雙手在自己臉上胡亂摸索,不一會,便有人用布料輕輕擦拭著。
那力道非常輕巧,仿佛害怕弄疼他。
一把攥住那人的手,低喝:「大膽!」
「大你個死人頭啊,你流血了。」亦淺一把揮開他的手,手腳不利索的繼續擦拭。
「亦淺?」鳳鸞下意識喊出她的名字。
「是我!」亦淺語氣極為不善。
爬那麼高她容易麼?到最後也不知道自己抽哪門子風,居然真下來了。
來回擦拭幾下,手指再沒感覺有濕潤的液體流出,亦淺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歪坐在一邊。
聽著耳邊如釋負重的嘆息,鳳鸞有一瞬間的不解。
「你為什麼回來?」他問。
她完全可以對他見死不救的。而且自己受傷對她來說,絕對是個逃跑的好機會。
「你以為我想留下來!」亦淺沒聲好氣,心裡斷然認定暴君不會放過她,也就沒必要再假裝柔弱,這會,便露出本性來了。
這些日子真是憋壞她了,一直在那裝孫子,忒憋屈。
鳳鸞從地上站起來,眸色流轉,於黑暗中找到準確的位置,掌風急速劈下。
「呃。。。。」早就知道這傢伙沒良心!
伸手接住軟軟倒下的身體,鳳鸞額頭一陣脹痛,伸手摸了摸,好麼,整個腦袋都裹了一層布。
「技術真是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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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被人敲暈兩次,再次醒來時,她特意摸了摸腦袋,還好還好,沒有被敲傻。
撐著身子向四周望了望,入眼處皆是金碧輝煌,滿眼的絢麗色彩,主基色調依舊是鮮艷的紅色跟富貴的黃色拼湊而成。
頭頂掛著一隻大大的燈籠,燭火搖曳,竟也不覺得俗氣。
亦淺揉了揉依舊酸疼的後勁,掀起垂地薄紗,小心翼翼向外走去。
那方上好楠木桌後,鳳鸞伏案書寫,頭都沒抬一下。
桌上規規矩矩的擺放著文房四寶,只是,左手邊一摞奏摺有些凌亂。
修長有力的手腕不疾不徐在紙上晃動,亦淺瞪大了眼。
「你醒了?」鳳鸞抬頭,準確的捕捉到她的位置,將目光傳遞過來。
亦淺吞了吞口水,大膽的走到他面前。伸頭鉤望了下。
「你在寫字啊!」
好像他們兩個剛剛才經歷過一場生死搏鬥,這會,竟也能平靜的站在一起研究寫字問題。
亦淺打從心裡佩服自己的度量。
鳳鸞沒有搭理她的白痴問題,順手將左邊那疊奏摺整理好,遞到半空中。
「念!」
「啊?」
「從今以後,我要你時時刻刻伴在我身邊。」
「為什麼?」亦淺老大不樂意了。
「因為我身邊的貼身太監死了。」
亦淺想起來了,就是自己剛來的那會,說是老死了個太監。她那時還在心裡暗自揣摩,那太監跟鳳鸞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關我什麼事!」
鳳鸞手一頓,卻沒有收回去。
「不關你的事?如果你還想回到那個漆黑的地宮裡,那就不關你的事!」雖然是商量的口吻,但語氣中卻帶著直接的自信。
他相信沒有人願意永遠面對黑暗。
「你——」小小的拳頭不偏不倚砸在桌子一角,硯台一震,幾滴墨汁灑出來,濺了她一身。
「鳳鸞你信不信,我馬上大喊一聲你是瞎子!」別以為全世界就他一人會威脅。
時時刻刻伴在他身邊?我靠,那她去死好了。
鳳鸞沒想到她居然那麼大膽子,卻像是摸透了她脾氣似地,彎唇,滿不在乎道:「你叫好了,我剛才已經下旨正是冊封你了。」
「那又關我什麼事!」
「這個嘛!」鳳鸞收回手,將奏摺穩穩安放在桌上,陰森森一笑:「如果我有不測,所有妃子都要殉葬,你說,這關不關你的事?」
一番話說出來,亦淺半邊身子都涼了。
「我是假的公主哎!」
「我說你是真的你就是真的。」鳳鸞身子向後仰去,眼底是那份不容置疑的自負!
亦淺顫抖的伸出一根手指,指著鳳鸞的鼻子:「你。。。你真陰險!」
這個陰險的暴君,還真會利用籌碼!一想到自己很可能要跟他葬在一塊,心裡又氣又悔。
「哈哈——」鳳鸞揚頭大笑。有種陰謀得逞的意味。
那一刻,他豪爽至極,完全沒有以往的傲慢與陰鷙。
多少黑夜與白晝,對他來說都沒區別,唯有今夜。。。。他笑的暢快、笑的肆意。。。
門外恭候的太監侍衛忍不住偏頭看向依舊燈火通明的景陽宮,有些不敢置信,剛才的笑聲真是從那裡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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