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州,經開區內的某座小區之中。
小區很偏僻,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末建成的。
雨一直下。
一名年約三十的少婦,一隻手打著雨傘,一隻手拎著從附近超市買的菜,冒著雨往家裡走。
少婦就住在小區里。
「今天怎麼這麼冷,凍死人了」
少婦的衣服都被打濕了,凍的瑟瑟發抖,她一邊往家裡走,一邊路過了小區內的荒廢廣場。
說是廣場,其實就是一百平米的水泥地,地上修建的有一些健身設施。
像是桌球檯什麼的。
不過,一般情況下,這裡都是小區里跳廣場舞大媽的地盤。
少婦瞥了一眼,就走過了廣場。
而正在這時。
忽然
一陣小女孩的哭泣聲傳到了少婦耳邊。
她疑惑的順著聲音一看,斜對過的廢棄廣場上,有一個穿著小洋裙的女孩,約莫十二三歲的樣子,正坐在鞦韆上,背對著自己,幼小的身體微微顫抖。
好像是被凍著了。
奇怪的是,小女孩的腦袋光禿禿的,好像是做透析的癌症患者,頭髮全掉光了。
少婦一看過去,就心疼的不能自己。
她想起了自己那個前兩年得了癌症,沒錢治,結果病死的女兒。
那是她唯一的孩子。
鬼使神差的,少婦就向著那個小女孩走了過去,還心疼的說:「你是誰家的小姑娘啊,怎麼一個人在這坐著,這天還下著雨呢,別凍出事了。」
小女孩背對著她,動也不動,只是身體顫抖的更厲害了。
很快。
少婦繼續往前走,距離十米左右的時候,她突然覺得不對勁。
剛剛自己路過的時候,好像沒看到這個小女孩啊
而且,小區里,也沒聽說誰家孩子是個光頭。
這種老式小區住著的,基本都是處了幾十年的鄰里,相互之間都知根知底地。
鬼使神差的。
少婦停下了腳步,她喊道:「小姑娘,你是不是走丟了,是的話,你就跟阿姨說一聲,阿姨帶你去找警察叔叔。」
那小女孩依舊一聲不吭,只是顫抖著,低聲啜泣。
哭泣聲,越來越哀怨,也越來越悽厲。
這下子。
少婦意識到不對勁了。
她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可就只是一步的區間,小女孩猛地扭過頭,看向了她。
露出的是,一張死灰的稚嫩面孔,而且雙眼的位置血肉模糊,只有深凹的眼眶,似乎眼睛被人給生生挖去了一樣。
「啊鬼鬼啊!!」
少婦滿臉慘白,大聲的尖叫了起來。
她扭頭就想跑。
但那小女孩卻同時尖叫,悽厲的聲音,仿佛帶著某種魔力。
少婦的意識瞬間模糊,瞳孔擴散,一片茫然。
小女孩伸著雙手,走向了少婦。
如果不是它的手,對準了少婦的眼睛,恐怕在外人看來,這是一個女兒想要擁抱自己的媽媽。
可是。
在它即將觸碰到少婦的時候。
忽然
小女孩的眼眶中,立馬冒起了一陣白煙,它瘋狂顫抖,雙手不停的揮舞著。
空氣中,滿是慘叫和怨毒的聲音。
一瞬間。
小女孩猛地扭過頭,衝著一個方向消失不見。
原地,那少婦猛地回過神來,一臉驚恐的看向四周,一邊大喊著鬼啊,一邊跑向自己家裡。
「鬧鬼了,鬧鬼了」
另一邊,如家飯店後廚。
呲呲呲
油鍋在沸騰。
一隻鬼眼在油鍋里上下翻滾,隨著滾燙的熱油,被炸的直冒煙。
「啊?炸焦了?」
杜歸用漏勺翻著那對鬼眼,一臉的尷尬:「不是吧,這東西一炸就焦?早知道是這樣,我就直接拿來煲湯好了。」
從凶神小女孩手裡搶到的那雙鬼眼,其中一隻已經被杜歸油炸了。
剩下的一隻,則在砧板上放著。
杜歸撈起那隻炸焦的鬼眼,聞了一下,差點就吐了:「我草,怎麼一股子爛草蓆的味道,跟嶗山蛇草水好像,嘔」
油炸鬼眼的味道,是真的詭異。
杜歸胃裡一陣翻騰,眼淚都流出來了,嘔吐的欲望,讓他嘴唇發白。
「餓鬼」
他捂著嘴巴鼻子,悶聲喊了一句。
垃圾桶內,餓鬼立馬冒了出來,它貪婪的張開血盆大口,瘋狂的吸著空氣中的那股子爛草蓆的氣味。
眨眼間,所有的氣味都被餓鬼吞噬。
它的氣息,也變得比之前更加陰冷。
一雙綠油油的眼睛,無比貪婪的盯著杜歸勺子裡的那隻油炸鬼眼。
見此情景。
杜歸強忍著噁心,說道:「你想吃這個?這東西對你有好處?」
餓鬼瘋狂吞咽,它焦躁不安。
「嘔給你,給你」
杜歸直接把那油炸鬼眼扔進了餓鬼的嘴裡。
一瞬間。
餓鬼那本就碩大的肚子,再次擴大了許多,並且,肚皮上,還鼓起了一隻眼睛的圖案,那眼睛在餓鬼的肚皮上遊走。
最終,沉沒不見。
同時餓鬼的氣息,也比之前要更加可怕。
似乎它吞下了這隻油炸鬼眼,得到了不少好處。
杜歸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異樣。
因為在這一瞬間。
他發現,自己的活動範圍,隱隱也增加了一些,雖然不多,但的確能感覺的到。
「臥槽,我做的菜,居然能提升鬼的實力?」
杜歸陷入了狂喜之中。
要是這樣的話,自己豈不是能玩個養成,把自己店裡的打工鬼,全都變成凶神,甚至是怪異?
這樣一來,自己的活動範圍,恐怕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覆蓋整個安州。
乃至於,擴散到全國。
「我就說,我做的菜,不可能作用都差不多。」
「我要用鬼眼當主料,配上其他的好東西,做一道牛逼的菜出來。」
說話間。
杜歸就把油鍋給挪開,重新起鍋倒水,等水燒開以後,依次放入鬼眼,鬼嬰,洋蔥,生薑,以及繃帶。
眨眼間,一鍋水,就變成了墨綠色。
咕嘟咕嘟的冒著泡。
杜歸見此,又摸出了那凶神小女孩的假髮,薅下來一把,扔進了鍋里。
「我覺得,這一鍋湯,肯定有奇效」
身後,餓鬼站在杜歸旁邊,它綠油油的眼睛,死死盯著那鍋湯,目光中滿是飢餓和渴望。
杜歸見此,更加激動了。
於是,他就沖餓鬼說:「只要你以後聽我的話,這鍋湯,我讓你先喝。」
餓鬼死死盯著那鍋湯。
它的目光中,多出了一抹詭異的茫然。
只是,杜歸卻沒有看到,他興沖沖的盛了一勺湯,對著餓鬼說:「張嘴。」
餓鬼卻變得有些奇怪。
它並沒有張嘴,反而閉著嘴巴,微微後退。
杜歸眉頭一皺,抄起菜刀就威脅道:「你他媽的,真是爛泥扶不上牆,這麼好的湯給你喝,你竟然給我整這一套?」
「你信不信,你不喝,我等會兒就把你加進鍋里,到時候,有的是鬼願意喝!」
餓鬼恐懼極了。
它立馬張開了嘴巴,將那勺碧綠色的湯,全都吞了下去。
頓時。
餓鬼僵在了原地,一動也不動彈,綠油油的雙眼,徹底被菜湯的顏色所取代。
杜歸皺眉:「餓鬼?」
奇怪了,餓鬼喝了湯,怎麼好像實力一點都沒有提升。
難道是自己的菜品,又出問題了?
會不會是喝的太少了?
想到這,杜歸又盛了一勺:「張嘴。」
餓鬼機械性的張開嘴,無比聽話。
可它喝完以後,實力依舊沒有提升,反而變得更加呆滯了。
杜歸摸不著頭腦:「這就奇怪了,難道還有耐藥性?」
「要不,給其他鬼嘗嘗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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