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憑空出現的a-01戶房門打開,陰寒的氣息,便瞬間瀰漫了出來。
門裡漆黑一片。
但被杜歸貸款,強賣給的那個鬼員工,卻被一種可怕的力量,瞬間吸入了其中。
砰
房門重重關閉。
然後便隱沒消失。
杜歸看著這一幕,徹底驚呆了。
「這」
「這是房子?」
杜歸趕忙跑下了樓梯,來到a-01戶房門前。
透過貓眼。
他能看到房子裡,那個被關進去的工人鬼,呆呆的站在裡面,就像是被關了禁閉一樣。
四周的黑暗,則牢牢鎖定著它。
拿出備用鑰匙,插入,擰轉。
房門一打開。
便感覺到了一陣陰冷到極致的寒意爬到了身上。
杜歸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他沖那工人鬼喊:「出來。」
工人鬼紋絲不動。
不
不是它不想動,而是它動不了。
這套房子擁有一種可怕的力量,將它死死關在裡面,而且,它的身影也變得越來越淡。
房子裡的黑暗,則變得越來越深沉。
此時此刻。
杜歸恍然大悟。
自己的這套房子,乃至於這棟樓,根本就不是給鬼住的房子,而是給鬼蹲的監獄才對。
鬼物一旦買了自己的房子。
就會瞬間被出現的大門吸進去。
並且,整套房子都會開始吸收房主的力量,直到活活吸死。
而想要從房子
不,是從監獄裡出去,就只有一個辦法。
杜歸走進房子裡,從工人鬼手中奪走了鑰匙。
「這房子不賣給你了。」
「但你欠我的利息還是要還,你年終獎沒了。」
話音剛落。
那工人鬼身邊的黑暗頓時褪去。
它又恢復了動作,緊接著,就像是脫韁的野馬一樣,瘋了一樣衝出a-01戶。
杜歸則沒有管它。
反而看著手裡的鑰匙,露出了莫名的神色。
「果然還是搞房地產有盼頭啊!」
「就是一般的鬼,估計不會買我的房吧」
杜歸的死要錢能力,是建立在他付出的前提下。
做飯是付出。
開鬼公交也是付出。
化身砍頭鬼,砍頭也是付出。
而賣房
他什麼都沒有付出,自然也就無法索取。
更無法引動死要錢的能力。
但緊接著。
他看著手裡的菜刀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老實做生意是真的沒前途。」
「只有強買強賣,才是王道啊!」
從鬼樓中走出。
杜歸沖眾多工人鬼下令:「好好幹活,以後缺什麼就去偷什麼,思維千萬不要固化,要學會變通,一定要趕緊把這棟樓給我完全建成。」
「聽懂了嗎?」
眾多工人鬼目光呆滯。
也不知道聽沒聽懂。
鬼樓對杜歸而言,是一個意外驚喜。
每一戶房子,都是他的一張底牌。
而且他能感覺到,如果關的鬼物,不是自己的鬼員工的話,那麼鬼樓就會將對方完全吸乾。
自己的活動範圍也能得到增幅。
當然
遇到鬼物,將其變成鬼員工,其實是最好的方法。
但架不住,有明朝古屍這種硬骨頭,竟然還能卡如家飯店的bug。
簡直噁心的要死。
「聽說安州的陪葬者不止倆。」
「回頭要是有冒出來硬骨頭,落到我手裡,也不當什麼鬼員工了,直接給我蹲監獄,蹲到死得了。」
「加油干!」
「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如家樓盤就靠你們了!」
杜歸興高采烈的給一眾工人鬼喊了口號以後,便騎上摩托車,沖黑暗中喊了一聲。
「回家了!」
黑暗中,賈隊長立馬竄了出來,銜著狗鏈子衝到杜歸面前。
杜歸牽著賈隊長,騎著摩托車,便往如家飯店趕去。
另一邊。
安州大河的河岸邊。
那個白髮老頭被水衝到了岸上。
一個流浪漢看到了他,趕忙走了上去。
「老人家,醒醒」
流浪漢伸手探了探對方的鼻尖,呼吸已經停了。
再摸了摸對方的心口。
心跳聲非常微弱。
還好,還有救。
流浪漢立馬按了按白髮老頭的胸口和腹部。
「噗」
白髮老頭張開嘴,吐出一灘污水。
他猛地睜開眼:「我這是在哪?我死了嗎?」
流浪漢驚喜的說道:「你沒死,我看到你被水衝上來,就過來看看,差一點你就被水淹死了。」
白髮老頭盯著流浪漢看,那冰冷死寂的目光中,不帶有絲毫情感。
就好像在看牲畜一樣。
流浪漢臉色一白,趕忙說道:「老人家,你別誤會,我救你只是好心,我不會問你要錢的,我自己撿瓶子養活自己的。」
下一秒。
白髮老頭的手掌直接刺穿了流浪漢的胸口。
再伸出來的時候,帶出了大片鮮血。
流浪漢嘴唇顫抖,不敢置信的盯著白髮老頭。
「你為什麼要殺我」
「因為你見過我」
白髮老頭一臉冷漠的將流浪漢踹入河裡,然後就接著河水洗手。
簡直殘忍到了極點。
對生命更是充滿了漠視,毫無敬畏之心。
一邊洗著手。
白髮老頭邊呢喃自語:「我已經確定了明朝古屍的棺槨,但那下面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如此恐怖。」
「我連看都沒看到它,只是讓紙皮鬼帶走棺槨,結果紙皮鬼都沒有反應,便被徹底殺死。」
「而我連反應都反應不過來就中招了。」
「難道那是另一個陪葬者?」
「不對」
「那絕對不是另一個陪葬者,如果是陪葬者,它一定會追殺我,但卻沒有,它沒有自主意識?難道是一件靈異物品?」
白髮老頭的臉色變得十分古怪。
「要是後者的話,那這具分身就派不上用場了。」
「我的本體現在不能現身。」
「要啟動唐元清身邊的那具分身,還是說,把這件事告訴隱靈會的廢物,讓他們動手呢?」
說到這,白髮老頭猶豫了許久。
便向著一個方向遁走消失。
另一邊。
如家飯店二樓。
杜歸躺在床上,已經陷入了熟睡之中。
他眉頭緊皺。
臉色陰沉,牙齒咬的咯嘣響,好像在做什麼噩夢一樣。
渾身更是被汗水打濕。
漸漸地,一縷血霧,從他的鼻孔,嘴巴,眼睛,耳朵里緩緩鑽了出來,眨眼間就消散一空。
並且,還有一絲白霧也鑽了出來。
似乎是那白霧將血霧驅逐出來似的。
這下子。
杜歸的表情舒緩了許多。
口中還說著夢話:「我不是窮比,我不是窮比,無頭鬼,你媽的,你居然還敢罵我,你等著,我要乾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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