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紅姐嗎?」
杜歸看著手機里的視頻,當場就愣了。
雖然那吊死的女子背對著鏡頭,根本看不到臉,可光看背影以及曲線,他就能斷定,對方一定是紅姐。
「好傢夥,她還下海了?」
但是,也就震驚這麼一下。
他這種老司機,什麼劇情沒看過。
這部片的創意,也就屍體比較有趣,接下來發生的劇情,他都能想到。
外賣員進去以後,看到吊死的屍體,先是震驚,然後的表現不出杜歸所料。
整個過程,屍體都沒有露過臉。
反倒是碼打的挺多。
不過杜歸的境界早就是心中無碼自然無碼,心中有碼,看什麼都是碼。
只是,這種劇情吧……
也就那樣。
杜歸全程面無表情的看完。
半點索然無味都沒有。
忍不住。
他頭一次在這個群里發了一條消息。
a如家飯店杜老闆:就這?看的我都困了,有沒有更刺激的。
然而。
整個微信群里,壓根沒人回他消息。
河豚用來刷鞋:已經沖完了,這車還行,明天晚上8點,大家8見8散。
粉紅色的派大星:午夜十二點,正是開車的好時候,兄弟們繼續啊。
擊劍少年:[色圖]合集
多喝岩漿抗疲勞:不說了,開沖。
河豚用來刷鞋:沖!
杜歸看著群里的人互動,不禁有些納悶。
「什麼情況?我被無視了?」
「媽的,本來還想給你們發點我的私人珍藏,算逑,一群沒見過世面的渣渣。」
杜歸哼了一聲,直接回了臥室。
……
臥室里。
杜歸拉開了個小柜子,裡面放著的全是花花綠綠的鈔票,都被碼的整整齊齊,用橡皮筋捆成一沓一沓的。
「再幹個三五年,就攢夠錢了。」
「到時候我要去開發區,租個更大的門面,開一家更大的飯店。」
「就是最近這生意越來越不好做,賺錢比吃屎還難。」
「要是房子能拆下來就好了。」
「唉,明天還得早起去菜市場買菜,洗洗睡吧。」
……
次日,凌晨五點。
天還灰濛濛的時候,杜歸就已經醒了。
洗漱完畢以後。
他就帶上錢,準備出發去菜市場。
雖然半個月前他身上發生了一件很詭異的事,以至於他的活動範圍只限在家附近方圓十里。
但,好在菜市場離的不遠。
要是再遠一點,以他現在的情況,就只能從網上買菜,或者拜託熟人送貨上門了。
但網上買菜實在太貴了。
而熟人送貨上門,那是以前生意好的時候。
現在生意不好,買的菜量也少,人家肯定不願意給你送貨。
因為犯不著賺你這點小錢……
拉開門。
杜歸瞥了一眼對門,也就是紅姐住的那屋。
她那屋的門已經很破了,有的地方還有蜘蛛網,門沿下不知道沾了些什麼玩意,黑乎乎的,有點像是雞血凝固的顏色。
「回頭我得給她好好說說,門是臉面,雖然她哪一行都是打游擊,但指不定哪天就在家裡營業了呢,讓客人看見門都髒成這樣多不好。」
杜歸說著,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家的門。
嗯……
非常嶄新。
這是他半個月前換的新門。
怎麼看怎麼順眼。
杜歸的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
他邊走下樓,邊想著一些事。
紅姐住的隔壁,是租的他們一家的,二十多年前,隔壁是杜歸大伯家的房子,後來大伯和大伯母去世,房子就遺留給了自己的表哥。
表哥一直在外面讀書,後來去了隔壁市的一家私人醫療機構上班,房子也就租了出去。
嚴格算起來。
杜歸也能算的上是房東之一。
下了樓,騎上自己的三輪電車,杜歸一扭頭,看著兩家的房子,自己家的非常新,旁邊表哥家的房子怎麼看怎麼破。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不由得。
他又感嘆了起來:「要是開發到我這就好了,房子一拆,肯定能賠我不少錢。」
……
滴滴滴。
杜歸騎著三輪電車,大燈打開著,不然的話天還沒亮,說不定會撞到什麼東西。
路過一個三叉路口的時候。
冷不丁的。
杜歸又看到了紅姐。
紅姐就站在三岔路口前,直愣愣的,跟一具屍體似的。
「呦紅姐,今天下班停晚啊……」
「平常你都3點下班,現在都五點了,你才回來。」
「噢對了,你家那門太破了,你回頭花點錢換個新的吧。」
紅姐一聲不吭,直愣愣的盯著前方。
杜歸有點尷尬,心想大家都是鄰居,你租的還是我表哥的房子,我跟你說話你都不打個招呼,也太那啥了吧?
不過,他一抽鼻子,就懂了。
血腥味比之前更濃。
嘖……
他心中暗忖:「這姨媽的量有點大啊!」
邊想著,邊把電門把手擰到最大,火速開了過去。
原地……
待他離開以後。
紅姐的脖子忽然順著他的方向擰動了半圈。
咯吱……
脖子的骨結仿佛在摩擦,骨節交錯的聲音十分滲人。
她的一雙眼睛,則空洞死寂,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神采。
而那身紅色長裙,顏色則比之前更為鮮艷。
……
菜市場,就在如家飯店的這條街東邊,到了路口往右轉,再穿過殯葬一條街,就到了地方。
凌晨的時候。
是菜市場的商販們上貨的時候。
這時候的食材蔬菜海鮮魚肉最新鮮。
當然,在這個點會來買菜的,一般也都是一些飯店的老闆,或者餐飲行業的。
杜歸騎著三輪電車,在一個大娘的攤子前停了下來。
對方是賣蔬菜的,家裡在開發區有一塊很小的地,不過這鬼地方壓根沒開發起來,因此家裡的那塊地也就只能拿來種菜。
「馬大娘,今天的黃瓜,怎麼看起來不太新鮮。」
「還有這西紅柿,該不會打了激素吧,怎麼那麼紅?」
「瞧瞧這菠菜,都焉了,算了吧,我五十塊錢全買了。」
杜歸說著,就下了車,從口袋裡拿出鈔票,遞了過去。
馬大娘一句話都沒說,坐在小馬紮上,一雙眼睛直勾勾的。
杜歸也不在意。
因為這馬大娘耳背,而且去年視力也出了問題,一把年紀出來還出來賣菜,也是辛苦。
杜歸是熟客。
他給的錢其實挺多,也算是照顧對方了。
搬完菜,然後,又騎著三輪電車向著菜市場裡面趕去。
……
一個小時後。
杜老闆採購完畢。
三輪電車上堆滿了食材。
他沿著來時的路騎車回去,剛出菜市場,就看到馬大娘還在攤子上坐著。
那些蔬菜放的整整齊齊。
「呀,啥時候馬大娘腿腳那麼利索了,又跑地里上了新菜?」
杜歸嘀咕了一句,就騎著車著急往家裡趕。
雖然最近沒什麼生意,基本店都要黃了。
不過畢竟是祖傳的店。
不能在他這一輩涼了。
該打開門做生意,還是得做的。
不過……
臨近殯葬一條街的時候。
杜歸卻被人攔了下來。
那人穿著泛黃的衣服,頭髮有些亂糟糟的,看起來三十多歲,身材消瘦,尖嘴猴腮。
一看到杜歸就說:「鄙人張全有,這位兄弟,你印堂發黑,眼神虛浮,怕不是被髒東西纏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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