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華城內,三層四合院為顓頊,后土這樣地位的人居住。
二層小樓,則是分部女王級別人的住處,比如說女累和女節,她們倆正常的待遇,就是這種二層小樓,只是因為黃迪偏愛,才叫鬃在兩女城區,修建了和盟部巫覡相差無幾的帶樓四合院。
女王和巫覡近親,則是居住平房四合院。
普通部眾,就是臨街臨巷子的普通尖頂土石房屋。
這個在二樓潑灑黃金液下來的,是個年輕壯士的男子,想來應該是某個女王的內室之一。
原始年代的女王,或者說是女酋長,都不會只有一個內室,而會有很多。
在她們沒開成人禮之前,都是女性侍候,一旦破瓜之後,周圍就全是男人了。
黃迪瞬間屏住呼吸,但是依舊被那股子不知幾人糞便混合的惡臭之味熏得差點暈死過去。
最噁心的是,嘴角上還掛著,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擦了更噁心!
最最氣人的是,黃迪現在一肚子暴怒,很想張嘴破口大罵,可是偏偏不敢張嘴,聖心裡苦啊!
那年輕人看自己的一罐子屎尿倒在人身上,就和沒看見似的,而是撐開喉嚨,向著窗外大聲呼喊了一嗓子:
「狼胥們,來收拾屎尿。」
說完,似乎就伸出胳膊來,準備關窗回屋。
黃迪啥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啊,文明社會的時候,遇到樓上扔東西下來,找不著正主,都能在樓下罵半個鐘頭的人,這時候豈能罷休。
這貨想到自己反正是怎麼都淋透了也臭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順手撿起一坨,一揚胳膊,「嗖...吧唧」,正拍在伸出半個身子關窗的年輕人嘴臉之上。
那貨也是倒霉,估計是看黃迪的倒霉樣心裡偷著笑,嘴巴還咧著,這一坨倒是有一小半直接進了嘴。
把那年輕人噁心的,差點在窗戶上栽下來。
黃迪一招得手,緊接著又是一下。
吧唧拍了那年輕人一身。
也就在這時候,遠處顛顛跑來幾個人,身上掛著倉頡設計的狼胥徽章。
這些人,都是各個城區負責街道衛生,監督亂倒垃圾的工作人員。
黃迪見到他們來了,就指著樓上,也豁出去噁心了,高聲道:
「上面這該殺的貨,往樓下倒屎尿,趕緊抓起來,揍他幾十鞭子。」
他用的是命令的語氣,也是黃迪長久來,養成了習慣。
但是,此次這貨效仿康熙微服私訪,特意化了妝。
臉上抹了薑汁黃,嘴巴上沾了獸毛做鬍子。
如此一來,這些狼胥哪裡認得出黃迪的模樣來,尤其是作為大人物,真正貼近見過黃迪的人還真不多。
黃迪這樣偽裝,就是為了看看后土的工作情況,還有這些部眾對法令的執行情況,他哪兒想到,自己和路易十四一個倒霉命,出來就被糞潑。
「呸呸呸!」
上面二樓那貨吐著屎,怒罵道:
「你個賤東西,還敢還手,真是活的夠了,還叫他們抓我?呵呵,狼胥,把這賤奴抓起來,就說他隨地拉撒,然後把樓下清理乾淨了,省的珠離女王不高興,又要打罵你等。」
不用說,這四個狼胥,應該是這珠離部的人,被后土選去做了狼胥,結果這幾個貨倒是成了這珠離的專門清潔員。
黃迪也猜到了后土的心思。
狼部是個得罪人的差事,那麼她管理四城區的狼胥,就在各部選出,這樣就是各部之人負責各區,得罪人的壞處也就沒了。
這法子聰明倒是聰明,但是卻與黃迪的意志相背離。
黃迪要的,不只是打掃大街的清潔員,他還需要懂得保護環境衛生的城市居民,二者都是缺一不可的存在。
后土的做法,無疑是只完成了一半,甚至不到一半。或許大部分的普通部眾學會了保護環境,但是那些所謂貴族,卻一如既往,這更是黃迪不能接受的。患寡患不均,這樣早晚會出事。
自己一路上看到的清潔乾淨,不過是實際存在的「假象」。
那幾個狼胥聽上面年輕人命令,對著黃迪圍過來。
其中一個年長的,看著黃迪道:
「趕緊求個饒,走了算了,真被抓到后土大巫的圍欄里,吃沒得吃,睡沒的睡,還要挨鞭子。」
這話也不知道是好心還是怕自己貪責任,要是一般部眾,估計肯定是要忍下這口氣的,畢竟對方來頭不小,是高陽盟內,排行前幾的一個部落,誰沒事得罪他幹嘛。
然而,黃迪還沒等說話,樓上那位先出聲了。
「抓了他,誰也不許放,用屎扔我,找死,先把他關進狼部的圍欄,晚上安靜了,我去餵他多吃點排泄。」
幾個狼胥不在說話,用手裡的短鍬頂了頂黃迪的後背,道:
「走吧,這下求饒都晚了。」
黃迪冷笑一聲,沒有絲毫反抗,跟著四個狼胥朝著狼部的總部走去。
四個狼胥離著他兩米來遠,一個個捂著鼻子,顯然黃迪身上的臭味太過駭人。
黃迪盛怒在心,倒是把這味道忘在了腦後。
他沒有反抗,否則這四個狼胥不夠他一隻手打殺。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黃迪覺得,或許這是一次機會,讓自己出的第一條法令,以血的代價讓人警醒。
沒錯,只是個衛生條例,但是卻關係到未來更多的法令法規的執行,黃迪要讓所有人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令出必行。
到了北城區狼部的...就稱之為衙門吧。
這裡的狼首也是北城區的人,是顓頊的一個近親。
他老遠就聞到了黃迪身上的臭味,使勁擺手,喊道:
「別過來,就在門口站著,我問話。」
四個狼胥急忙用鐵鍬止住黃迪的步伐,集體站在門口。
「叫什麼名字?」
「沒名字!」
「哪個城區的?」
「不住城裡!」
那狼首一聽,心中高興,因為這事肯定是小事了。不住城內,那就是住城外棚戶,那這人就是個戰奴而已。
「哦,戰奴?」
「不是!」
「不是戰奴,你不住城內,在這逗我玩呢?」
「鐵部不住城內,鹽部不住城內,兵部不住城內,聖也不住城內,怎麼到你這成了城外皆戰奴了?」
「喲,嘴巴倒是利索,那你說說,你是哪個部的?」
「鐵部!」
「哦,鐵部的啊,難怪長得這麼壯碩,說說吧,你犯了什麼錯誤!」
黃迪正要說話,旁邊四個狼胥搶嘴道:
「這夯貨在珠離王的樓下大小便,被珠離王的內室發現,倆人爭吵,這人以屎尿楊撒襲人,故此被我等捉來。」
「呸,特麼噁心!這種事你也做得出來,你們把他帶到圍欄里綁好了,等下午壓到長老院,由后土大巫親自主持鞭笞之刑。」
黃迪爭辯道:
「這幾個狼胥一派胡言,明明是那珠離的內室在二樓窗戶傾倒糞罐,倒在了我的身上,不信狼首可以去現場看看,我一個人可拉撒得了那麼多?」
那狼首眉毛一豎,怒道:
「無禮!珠離之稱,也是你等可以直呼出口的?就憑你口上無禮,珠離女王便是打殺了你,也不冤枉,莫要在這囉嗦,誰拉撒不重要,你只要明白,王就是王,你就是你,帶下去。」
這狼首說完,就擺手讓他們下去,這時候,那年長的狼胥忙跑到狼首跟前,小聲道:
「珠離王的內室說晚上要來和這傢伙尋尋仇,畢竟互相潑糞,肯定心中有氣,這要是下午押走,晚上他來了可咋辦?」
那狼首「哦」了一聲,思索片刻道:
「珠離部的人可不少,珠離本人也是長老院的長老之一,她的內室,輕易不可得罪,那就看押一個晚上,明日下午送去長老挨鞭子,下去吧!」
皆大歡喜,除了黃迪,一群人押著黃迪去了圍欄不提。
不過是個鐵部的部眾,北城狼首還真不在意。要是兵部,他可就不敢如此,因為那是聖跟前的人。至於鹽部,幾乎都是顓頊高陽的人,這狼首還沒有不認識的。
平靜的一個白天很快就過去,夜晚悄悄降臨。
也就在這時,整個和華城開始不平靜起來,兵部的人竟然下山了,由黑豕親自帶隊,大街小巷,都是整齊的踏步聲。
這北城狼首正準備下班,看到外面一群人交頭接耳,就打聽道:
「這是怎麼了?怎麼兵部訓練到城內來了?」
人類的世界裡,總是有著耳目靈通之輩,你甚至不知道他從哪打聽來的消息。
此時人群里也有這麼一位,他小聲道:
「據內部消息說,好像是聖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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