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有德動手策劃維也納之行的時候,各國對維也納遭遇的危機的反應也各不相同。
俄國人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支持匈牙利吧可以肢解奧匈,這樣它在巴爾幹就少個對手,但支持匈牙利會讓羅馬尼亞不爽。俄國可是斯拉夫人的保護國,羅馬尼亞人屬於斯拉夫人,所以這樣怎麼看都說不過去。
最終俄國人選擇了觀望,反正已經有德國支持匈牙利了,估計奧匈這次鐵定要失去它的「胸」了。如果德國人能更進一步讓奧匈徹底瓦解,那至少以斯拉夫人為主的克羅埃西亞、波士尼亞與赫塞哥維納可以妥妥的被拉進斯拉夫勢力圈。雖然克羅埃西亞人信天主教,和俄國保護的東正教勢不兩立,但到時候這些東西都可以商量嘛。
和俄國人一樣,法國人也選擇了觀望,巴黎的人們的目光再次被第一執政克里斯蒂娜的醜聞吸引。這是她再次當選前那醜聞的「續篇」。上次醜聞的主角,一位叫做讓保羅的政府雇員,在1933年的一個早晨衝進《費加羅報》的編輯部,要求找費加羅報的總編。
見到總編之後,這位曾經的第一執政緋聞情人表示自己有猛料可以爆,但總編卻委婉的拒絕了他的要求。
緋聞情人先生顯然認為總編從波拿巴家族手中得到了好處,他站起來咆哮道:「一個月前就是你們為了自己報紙的銷量,毀了我的生活!現在我想從你們這裡得到一點補償,你們卻這樣對我!你們這群拿著筆桿子的混賬!」
他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槍,對著總編的胸口連開六槍。接著他把槍管伸進自己的喉嚨扣動了扳機,但他忘記了自己的左輪只有六發子彈。
更糟糕的是,他匆忙中竟然沒有帶裝填用的子彈。
發現他已經沒有彈藥後,記者們衝進屋來,七手八腳的把他按在地上。這時候才有人去確認總編的狀況,然後發現總編已經身亡。
法國人一向喜歡這種事情,很快被波拿巴家族的對手們掌握的報紙開始大做文章——其實這位讓?保羅先生政治嗅覺太不敏銳了,他如果選擇的不是「號稱中立」實則無節操的費加羅報,而是選擇那些背後有靠山,用屁股來思考的報紙的話,說不定他已經成功挽救了自己的人生。
當然他還可以選擇克里蒙梭的《自由人報》,這個一開始以敢於抨擊任何事情,骨頭奇硬無比著稱的報紙,現在已經漸漸蛻變成「泛人類主義」在法國的大本營了,幾乎每一期報紙上都能看到對林有德的《人類宣言》的解讀和研究文章。
《自由人報》的主編克里蒙梭一定很樂意把現任執政克里斯蒂娜的那點花邊新聞修飾一番,狠狠的傳播開去。
只不過,《自由人報》現在過得顛沛流離,編輯部一直在東躲西藏,連克里蒙梭本人也是憑著在上次大戰中積累的政績和聲望才勉強在巴黎立足,讓?保羅一個小卒子,想要聯繫上《自由人報》確實有點難。
不管這位讓?保羅能否拯救自己的人生,第一執政克里斯蒂娜都切切實實的感覺到自己的人生受到了威脅。讓?保羅在被捕之前讓整個《費加羅報》的記者都知道他手中有更多第一執政的緋聞,搞得現在所有人都在猜測克里斯蒂娜有多少個情夫。
偏偏克里斯蒂娜還不能動這位讓?保羅,一旦他被幹掉,各種猜測立刻就會坐實到克里斯蒂娜腦袋上,所以第一執政還得老老實實的加強對這位前情夫的保護,防止她的對手謀殺這位情夫以此來製造攻擊她的藉口。
這劇情火爆的風流韻事,直接吸引了所有法國人的目光,至於奧匈帝國的存亡,法國人並不在意。對於大多數法國人來說,奧匈帝國不過是「被拿破崙陛下吊打的鄉下國家」。
而遠在大洋彼岸的美國,也對奧匈帝國怎麼樣了毫不關心。上次大戰開始後,大多數美國人才知道奧匈帝國的皇帝叫啥,而現在,大多數美國人都以為奧匈帝國的皇帝還是同一個人——因為他們都叫弗朗茨嘛,約瑟夫和斐迪南什麼的,美國人才懶得搞清楚呢。
1933年3月,夏綠蒂?德拉諾?羅斯福正式宣誓,就任美國總統,上任之後她立刻在各個財團的支持下開始經濟改革,此時美國人正為以工代賑政策將會提供的工作崗位欣喜若狂。
就這樣,有能力影響到中歐和巴爾幹的列強中,只有英國把注意力放到了這場危機上。
大英帝國需要奧匈帝國來制衡俄國,而且英國人早就看出來德國人準備趁機和奧地利合併,它不能容忍一個更強大的德國出現,它希望德國和奧匈共同阻擋俄國,充當大英帝國在歐陸上的屏障,而不是重新合併成一個掛著雙頭鷹旗幟的神聖羅馬帝國。再建神羅這種事,英國才不希望看到。
所以英國人也當機立斷決定派遣權力比大使更高的特使前往奧匈帝國。這時候一件有趣的事情發生了,為了讓自己的特使能更快抵達維也納,英國人竟然決定借用林有德的漢莎航空隊的飛機和飛行員,載著特使直接飛躍阿爾卑斯山。
英國人的借調請求立刻被送到林有德面前,讓林有德一臉莫名。
最終林有德還是批覆按照正常程序為英國提供服務:他是商人,商人有生意就得做。
而且,當年英國出面免除了德國的戰爭賠款,對這個恩情總歸還是要有點表示。
儘管林有德根本不是德國人。
就在各國做著各種各樣的準備的同時,奧地利的危機也在發酵,起義蔓延到下奧地利。
許多奧地利部隊的士兵都是本地人,他們要麼選擇加入起義的隊伍,和自己的父老鄉親們在一起,要麼躲在軍營里裝作沒看見外面的滾滾熱浪。起義群眾也很配合,沒有為難軍隊,只是把下來征糧徵稅的官員暴打了一頓之後掛了燈柱。
奧地利戰姬部隊仍然未能從巴爾幹戰爭的損耗中完全恢復,許多機體缺少零部件,整備良好的裝甲大概只占整個戰姬部隊的百分之十五。
所以這些戰姬部隊只能原地駐防,保護各個關鍵地點。
緊接著,鐵路工人開始罷工聲援農民和城市小生產者,第二天罷工行動就演變成奧地利全境總罷工。
工人們走上街頭,高舉帶著無花果葉的紅旗,高唱《國際歌》,和軍警對峙。
武器被秘密的發放給最堅定的工人,然後奧地利人開始仿照德國人的做法,編組工人赤衛軍。面對這種情況,奧地利總參謀部不得不宣布軍隊進入最高等級備戰狀態,他們開始從克羅埃西亞和斯洛維尼亞調動斯拉夫人組成的部隊進入奧地利。
種種跡象表明,大規模的流血衝突即將發生。
就在這樣的氣氛下,林有德的維也納之行開始了。
**
前往維也納的前一天,薇歐拉和狐狸一起在無憂宮的大澡堂泡澡——本來和他們一起泡的林有德匆匆泡了一下之後就離開繼續去處理明天的行程相關的事務去了。
薇歐拉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赤裸相對,她像狐狸一樣,把浴巾疊好放在頭頂上,靠著浴池的邊緣,閉著眼睛,一臉舒適的表情。
泡了一會兒,薇歐拉突然開口道:「這一次他出去,安全就交給你了。」
「是是,皇后殿下。」狐狸眼睛都沒睜,用懶洋洋的聲音回應道。
薇歐拉作為國家元首,這個時候跑去奧地利不是特別合適,而且德國國內理論上講應該有一名神姬坐鎮。
薇歐拉繼續說:「這一次訪問,我總覺得他根本只是臨時起意。」
「一看就知道了吧。」狐狸的聲音依然懶洋洋的,完全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感覺。
「嗯……怎麼說呢,這讓我感覺很複雜。我之前,總覺得一切問題只要交給他就一定能解決,覺得他是那種算無遺策的大賢者,可是……」
「幻滅了嗎?」狐狸睜開眼睛,看著薇歐拉,非常期待問道,「準備把第一的位置讓給我嗎?」
「不……只是,這次的事件讓我覺得,他畢竟只是個凡人……」
「可沒有凡人能免疫神姬的殺傷喲,小薇歐拉。」
「我知道啦,我只是說……呃……」
這時候狐狸笑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啦,其實我也體驗過同樣的感覺呢,畢竟和他在這裡住了這麼久了。可這有什麼關係呢,如果他不是大賢者,小薇歐拉你就不喜歡他了嗎?」
「怎麼可能!」薇歐拉急急忙忙的反駁,半路又掐著話頭,瞬間陷入消沉之中,「可是,比起我來,總覺得他更喜歡你……」
「關於這點。」狐狸從水裡站起來,於是完美的身體曲線就在稀里嘩啦的水花中顯現,潔白的皮膚因為沾水而光潔無比,更為她鍍上一層女神一般的光輝。
薇歐拉看著這樣的狐狸,臉上寫滿了挫敗感,她下意識的併攏腿部,用手擋住胸。
狐狸梳理著自己的頭髮,抬起雙手的動作讓她的身體曲線完全展現出來。
在近乎刻意的展示自己的身材後,狐狸轉過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薇歐拉。
「小薇歐拉啊,我可是狐狸,男女之間的事情沒人比我更清楚了。所以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那傢伙現在最看重的就是你,過去的一年中,我占盡了近水樓台的優勢,可不管我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取代你的位置,這也是他現在還在德國,而沒有回到中國去的原因之一。」
「咦,」薇歐拉眨巴眨巴眼,目光在狐狸的臉龐和胸部之間來回移動,看起來她不太能接受狐狸這突然之間的態度轉變——這還是薇歐拉第一次面對展露出認真表情的狐狸,「可是……這……」
「別懷疑了,我以狐狸精的身份起誓,他最在意的是你,不是我。當然如果我掛了他也會超級心疼就是了。」
「可是,我查過資料,沒有記錄表明日本的狐仙擅長戀愛啊,日本的狐仙大多是保佑豐收的稻荷神……」
面對薇歐拉的質疑,狐狸笑了。
「小薇歐拉喲,明帝國的疆域中,除了日本會誕生帶有狐狸的身體特徵的神姬外,還有一個地方的神姬會帶有狐耳和尾巴喲。」
說著,松平千尋猛的收縮腹部,下一刻,有東西順著她的食道滾進她的嘴裡,那個東西體積還挺大的,以至於薇歐拉都能看到那東西通過狐狸的脖子。
接著,狐狸一張嘴,吐出一顆晶瑩的珠子,讓珠子落到自己的掌心——準確的說,是漂浮在距離掌心數公分的空中。
「兩種狐狸的區別,」狐狸操作珠子在自己掌心上下左右舞動著,「就在於其中一種天生肚子裡就有一顆伴隨自己一生的珠子,這是我們一族天生自帶的魔導器,正是因為這樣,當年『周』才要糾結各路神姬合力,才勉強打敗商紂的愛妃。」
「你……」
「不錯,」狐狸重新吞下珠子,「我的母親,是在塗山懷的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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