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微涼,圓月高掛。
趙小凱一路溜溜達達的來到了寢室樓下,敲開了已經關閉的大門。
兩鬢斑白的宿管大爺沒說話,回到了自己收發室的小屋就坐在了窗口前,看向了他。
趙小凱當然明白這是啥意思,於是從兜里掏出了十塊錢零錢遞了過去。
大爺接過眉開眼笑,揮了揮手,意思是進去吧。
趙小凱卻閒的沒事,逗起了咳嗽。
「大爺,你說你這一個月三十天都呆在這小屋裡,也是挺憋挺的哈。」
大爺一笑,反問了一句:「工作那有不憋挺的?」
趙小凱:「呃?」
大爺也是閒的沒事,拿起了手邊的焊煙,就要點燃:「以後等你上班了,你就知道了。」
趙小凱一掏兜,遞過去了一根中華:「老子這輩子不上班。」
大爺『嘁』了一聲,但還是拿過了中華,有點噁心的舔了一口煙皮,這樣抽勁兒大,就點了起來。
只是一口之後,他老人家一咳嗽,斷定:「假的!」
……
當然是假的...
那有什麼兩個輪班,一個收錢一個不收錢,都是陳最編的。
之所以會編,是因為喝酒了。
喝酒了就有膽子了。
關鍵今天,陳最的確讓姐姐給迷的五迷三道的,魂都快丟了,就想和姐姐呆在一起,哪怕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就呆著都成。
趙婉柔倒是以為是真的。
畢竟她又沒去過陳最的宿舍觀察過是不是有兩個大爺輪班,那不是閒的嗎。
將車停在家後面專屬她的停車位上,她率先下車,在月光下搖曳著身姿,拿出了家裡的鑰匙。
陳最緊跟在她身後,來到了家門口,趙婉柔打開了家門,陳最熟門熟路的走了進去,換上了屬於他的拖鞋。
「我先去換身衣服。」
「好。」
陳最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機,左撥撥右撥撥,手指停頓,終於不再換台。
此時正好趕上深夜正在重播的2005年的神劇《亮劍》,
畫面里的二營長正在高呼:「老子的義大利炮呢?」
陳最也不知道為啥,彈幕聽到這句話後集體高..潮。
紛紛質問..
【陳最,你的義大利炮呢?】
【做男人,就要有亮劍精神!】
【今晚,就今晚,民政局我給你搬來!】
……
陳最二話沒說,按了一下太陽穴,等了十幾秒後,又按了一下。
【最哥,我錯了,我想看你和姐姐喝酒..】
【怎麼鬧著玩還摳眼珠子呢..】
【亮什麼劍亮劍,我們只想看靚姐。】
這句彈幕的氣泡框,剛在立式燈旁亮起,換上了一身寬鬆睡衣,將頭髮披散下來的靚姐趙婉柔就走了出來。
步調輕鬆慵懶,神色放鬆隨意,她自然而然的走向廚房,還問了一聲:「喝什麼?」
陳最卻站了起來:「你酒放的地方太高了,我來吧。」
趙婉柔沒謙讓:「行,你去吧。」然後坐回了沙發。
陳最:「……」
不來點互動嗎?
也不幫我扶一把椅子的嗎?
果然灰姑娘穿水晶鞋是有時效的....
今晚灰小子的裝逼時間已經用完....面臨的是回歸現實。
他用一秒就接受了這種落差感,然後站起身子,來到廚房,隨手搭了一把椅子,打開了上方的櫥櫃。發現趙婉柔的藏酒比上一次少了些許,但也還算種類齊全。
只是...
在拿了幾瓶洋酒,和幾瓶啤酒之後,陳最在柜子深處看到了白酒。
老白乾,二鍋頭,五糧液,茅台,包裝的都完完整整都沒拆過封。
於是他傻眼,想起了之前趙婉柔的話。
「家裡就沒白的,其他都可以滿足你。」
雖然當時他就聽著有點不太對勁,但並不確定是否真的不對勁。
現在看到這些白酒,他意識到了真的不對勁。
腦海里立刻:「王可可艹,你個大嘴巴!」
罵完之後,又一琢磨後半句『其他都可以滿足你。』
陳最又立刻換上了一副傻笑的摸樣。
彈幕要是能看見他現在的表情,一定會覺得這小子完了,腦子瓦特了,怎麼露出了村口二傻子一樣的表情。
但第一視角的他們看不到,他們只看到了白酒,正在幫陳最分析著,姐姐知道白芷這事應該是板上釘釘了。
陳最懶得聽他們分析。
畢竟自己也沒做虧心事。
沒拿白酒,帶著啤的洋的走了出來,將酒放在了桌上。
趙婉柔正翹著二郎腿看著李雲龍,看到酒瓶出現在眼前,她問了一聲:「你真行嗎?」
陳最重重點頭:「我行啊。」
「好吧,那你不行了說,我可不想灌醉你。」
陳最一笑,先起了兩瓶啤的,坐在了下來:「我慢點喝,你讓著我點。」
趙婉柔翹起嘴角:「我可不讓你了,都讓你一晚上了。」
陳最:「今晚不是還沒過呢嗎。」
「那怎麼讓你呢,弟弟?」
陳最:「我喝半杯,你喝一杯的...」
【你特麼還真是老爺們是吧...】
【能把陳最拖出去斬了嗎,腦袋掛菜市口內種?】
【丟人,呸.】
【我也來吐一口,hetui.】
趙婉柔倒是大方道:「好啊,沒問題。」
於是在陳最將酒瓶的酒往杯里倒的時候,她站了起來又去了一趟廚房,在冰箱裡拿出了一堆下酒小食。
再回來坐下後,陳最提杯,兩人輕輕一碰。
趙婉柔一飲而盡,陳最這臭不要臉的還真就喝了半杯。
喝完後他靠在了沙發上,宛如呆在自己家一般舒舒服服的窩著。
趙婉柔則一邊磕著真心瓜子,一邊看起了電視。
兩人時而閒聊,時而喝酒,自在且輕鬆。
就是亮劍這集很快播完,進入了漫長的廣告時段。
趙婉柔拿起遙控器,隨便撥了幾下台,發現不是廣告,就是老掉牙的重播劇,索性就關了。
電視的聲音一消失,房間裡就顯得稍微有些安靜。
趙婉柔側過頭來看向陳最:「這電視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聽你給我講講你未來的事業計劃有意思。」
陳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那我再給你講一段?」
趙婉柔這時也拿起了杯子,也抿了一口,放下後撥弄了一下長發,然後用明亮的眼眸看向陳最:「但相比事業計劃,女人還是更愛聽八卦。」
頓了一瞬,她看似很隨意的問道:
「比如,你以後想找個什麼樣的女朋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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