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前的最後一天,火鍋店剪彩儀式圓滿結束。
伴隨著一場普通的商業營銷,店內開始湧入客人。
憑藉著超前的菜品和樣式,以及已經形成了體系的服務模式,想來用不了多久這家店就將成為三家連鎖中真正的旗艦。
有王可可坐鎮,陳最和趙婉柔在這裡呆著的意義不大,所以送走了賓客之後,火鍋店正常營業,他們也不用操心,在門口和眾人揮手,開車回家。
散夥之後,大家各忙各的。
王東河沒有去公司,而是回到了出租屋。
今天是出租屋到期的日子,明兒開始他和吳映雪將回到各自的寢室繼續大學生活。
可畢竟在這住了兩個來月,雖偶爾有些磕磕絆絆,但這間屋子也承載了他和吳映雪同居後的很多美好回憶。
所以用鑰匙打開大門之後,看著眼前熟悉的布置,即將別離,還有些不舍。
體會一會兒這種略微複雜的情緒後,王東河才拿出手機,通知房東現在可以來收房了。
然後趁著房東沒來之前的這段時間裡,閒不住的他開始了打掃。
掃地,拖地,將為數不多的家具和電器都擦了一遍。
做完這些足足花費了王東河一個小時的時間,拿出手機想了想,最終他還是沒有催促房東,而是坐在了椅子上默默等待,於是腦袋裡出現了很多畫面。
比如第一次和吳映雪在這過的夜晚,兩人就坐在桌旁,一起泡腳,吳映雪的腳很好看
還有第一次做飯,他和她都手忙腳亂,因為沒有什麼經驗,剛洗過的菜沾了太多水,崩了很多油,還在他的手臂上燙出了一個泡。
當然最少不了的就是,某天她說她肚子疼,要他捂著她的肚子和她一起睡覺,那天王東河記得自己一宿沒睡著,第二天出門被太陽晃的有些暈,差點摔了個大跟頭。
很多很多諸如此類的回憶還是在腦海中閃過。
然後敲門聲響起。
「冬冬冬。」
王東河被打斷,立刻站起身子,只是將房門打開後看到的不是如約而至的房東,而是有些眼熟的中年男女
女人長得和吳映雪有幾分相似,但眉宇之間多出了歲月沉澱後的勢力與刻薄,眼神犀利,甚至還帶了點殺意
沒來得及打量一下中年男人,也根本來不及打個招呼說上一聲叔叔阿姨好
阿姨就抬起手,狠狠的給他來了一個耳光。
「啪」
聲音響徹樓道,振亮了數層聲控燈。
疼痛感讓王東河立刻有些慌了神智恢復了八九成,看著找上門來的吳映雪父母,他知道自己要完
「阿姨,叔叔,你們聽」
「啪」
……
王東河出事時,許當午剛剛在公司里做完審訪表格。
伸了一個懶腰,今天的工作算是告一段落,為了獎勵自己,他決定去喝一杯奶茶
嗯,他發誓這個趙楚荷沒什麼關係,就是自從來了學院南路之後,楚荷家的奶茶就基本沒斷過,一天不喝就渾身難受,跟煙差不多一個性質。
所以離開公司後,他熟門熟路的一路來到了楚荷奶茶店。
可是一進去臉就黑了,情緒就相當於寫在了臉上,不過因為本身臉黑的原因,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而他臉黑的原因就是,新來的兼職男大學生正在和趙楚荷有說有笑的說著什麼。
以至於他走進來半天了,兩人都沒看他。
趙楚荷還發出了『咯咯咯』的笑聲。
笑過之後,她才下意識的看向了剛剛推開的店門,發現不是顧客而是許當午,就道:「當午,你來,聽小李給講個笑話,可好笑了。」
許當午搖了搖頭:「不聽了,來杯奶茶。」
察覺到有點不對,趙楚荷『哦』了一聲。
好像也明白許當午和趙楚荷的親密朋友關係的小李立刻回身忙碌了起來。
拿過奶茶,許當午就一擺手:「走了。」
「不聊兩句?」
「公司還是事。」
「好吧。」
趙楚荷一噘嘴,但也沒往別處想。
而這邊許當午一出門,小李倒是追了出來。
「內個,許哥。」
「嗯?」
小李露出陽光一笑,白皙的皮膚,配上還算端正的五官,在這初春時節里的陽光下不得不說比許當午帥了很多。
但他居然道:「和您說個事兒。」
「啥事?」
「我想追楚荷姐」
許當午聞言,雙眼瞪得像銅鈴。
心裡一股子火疼的一下讓他攥緊了拳頭。
不過他沒揮,而是看著小李:「你想追她就去追啊,出來追我做什麼?」
說完他轉身,看似極為瀟灑的走向了遠方。
在他身後的小李一撇嘴,露出不似綿羊的冷笑。
……
趙小凱當然比王東河和許當午瀟灑的多。
他現在正躺在酒店的床上,光著膀子,蓋著半截杯子,抽著只剩下了煙屁股的煙。
沐兒趴在了他的胸前,模樣似小貓,一條長腿伸出了被窩之外,跨在了他的身上,俏臉上愛意已經掩藏不住,偶爾撇一眼趙小凱,她都要咬一咬唇。
在這樣的時刻,似乎說些甜言蜜語非常合適。
但趙小凱掐滅的煙之後,卻極其爺們的道:「熱,別湖我身上。」
「哦」
沐兒戀戀不捨的離開了他的胸膛
趙小凱翻身下床,提上了褲子,剛想找個什麼理由遁走時,手機響了起來。
接起電話,他親切的叫了聲:「媽,咋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那邊傳來了嗚嗚嗚的哭聲。
沐兒在一旁聽著,不多言不多語,但顯而易見的也在默默的接收著信息。
嗯,現在的情況來看,顯而易見是小凱的媽媽遇到委屈了。
一定是小凱爸爸欺負的。
和我們好像
男人就會欺負女人,哼
在她腦補時,趙小凱開始了安慰。
沒過多久,那邊不知道說些什麼,沐兒就看到了她的小凱露出了誇張的表情,並對著電話說了一句:「你要來?」
「不歡迎嘛?」
「歡迎,歡迎」
「那就這麼定了。」
「好。」
放下手機,趙小凱眉頭一簇,察覺到了事情並不簡單。
本想一個電話給老爸打過去,問問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這時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趙小凱人麻了,沐兒也看到了他手機里的備註。
二媽
「餵」
「小凱,嗚嗚嗚」
「媽,你怎麼也哭了?」
「嗚嗚,也?嗯」電話那頭察覺到了不對勁,哭聲飛速變成了理智的聲音。
趙小凱立刻糾正,並倒打一耙:「媽,怎麼了到底,是不是我那不是人的老爹欺負你了,你倒是說話啊。」
「你剛才說也是不是」
「也什麼也,我沒說過,您就和我說,到底怎麼回事,哭的這麼慘,我絕不放過我老爹!」
「小凱,還是你知道心疼人」
「那當然,放心這個家他翻不了天,您和我說到底怎麼」
「小凱,媽明天去看你好不好?」
「呃?」
「怎」
沒等那邊問出來,趙小凱立刻:「好!」
這邊沐兒有些錯亂時,電話也終於掛斷。
光著膀子,褲子提了半截的趙小凱喃喃自語:「完了,完了」
沐兒在一旁眨了眨大眼睛:「要不,你先把褲子穿上?」
……
晚些時候,夕陽西下,初春凍人的寒意開始席捲全城。
將白天敞開的窗戶關上,陳最走進了廚房,幫著姐姐打起了下手。
兩個人都沒說話,十分默契的進行了一系列的配合。
燃氣灶的開關,洗菜的水流,涼油被加熱後發出的一系列聲音,都讓眼前的畫面看起來十分和諧有愛,並充滿煙火氣息。
陳最將自己所能做的一切做完,準備擦擦手,恰逢此時,他剛才隨手放在檯面上新換的諾基亞就傳來了響鈴。
正在切著最後一樣菜的趙婉柔側目看來,和他同時看到了沒有任何備註的陌生電話號碼。
這年頭電信詐騙遠遠沒有像2022年那般泛濫。
人們對於陌生號碼不會直接掛斷。
陳最接起,並因為手濕順手按了功放,就聽到了陌生號碼背後熟悉的聲音:「陳最,我白止,夢夢出事了,我找不到沉飛」
完全沒有get到白止焦急言語中的信息量,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趙婉柔。
看到了姐姐正提著鋥亮的菜刀看著自己
窗外的晚霞紅光將她的俏臉映的十分好看,也將她手裡的菜刀襯的寒光畢現。
陳最正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時,姐姐居然開口:「夢夢怎麼了?」
電話那頭,明顯愣了一下白止沉吟了兩秒,用最快速度回應:「流產,大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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