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星光和柔和光線的客廳中。
陳最和趙婉柔在矮桌旁對立而坐。
只是即便距離不近,也有幽幽的香氣不斷的鑽入他的鼻尖。
趙婉柔正擺弄著矮桌上不同的酒,看她泛紅的俏臉,認真的模樣,陳最有些沉醉。
不出片刻,一杯不知叫做什麼的酒推到了陳最的眼前,顏色五彩斑斕,看起來似乎很好喝的樣子,但應該...還是不會太解渴,即便裡面加了冰。
「嘗嘗。」
趙婉柔興致勃勃的看著陳最,眼神里有些期待。
陳最不可能會覺得難喝,他這一次沒有一口悶,而是品了一口,高呼:「姐,您這手藝絕了,好喝!」
對此,趙婉柔的評價是:「假。」
陳最『呃』:「這都被你聽出來了?」
趙婉柔給了他一個嫵媚的白眼,以示頑皮。
陳最解釋道:「關鍵,我這輩子還沒喝過什麼酒,也不知道什麼好喝什麼難喝,這杯怎麼說呢,喝下去甜甜的,但過了一會喉嚨又有點苦苦的,我也不知道這是好喝還是難喝啊...」
趙婉柔嘴角勾勒出笑容:「其實我也是瞎兌的...哈哈。」
陳最:「合著我是小白鼠是吧?」
「那小白鼠弟弟,我給你調點正常的吧,你喜歡喝冰紅茶,可樂,還是芬達?」
陳最一昂頭:「小瞧人了是吧,給我純酒,不兌的,真男人從不懼怕酒精。」
於是,趙婉柔給他倒了三分之一的伏特加。
即便有彈幕的提醒,經驗不足的陳最還是入口,即噴...倒不是覺得有多烈,就是覺得:「這也太嗆了...」
趙婉柔笑笑的,也不嫌棄的拿起餐巾紙,將桌面擦乾淨。
「不是純爺們嗎?」
說著,她也給自己倒了同樣的量:「來,干一杯!」
陳最:「……」
但看著趙婉柔挑釁的眼神,他還是端起了酒杯:「干!」
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兩人將杯中的伏特加一飲而盡。
陳最的酒意沒有立刻上頭,倒是趙婉柔的俏臉又紅了一分,白裡透紅的肌膚嬌艷欲滴。
「姐...這么喝,我晚上不會掛吧。」
「弟...相信我,如果你確實酒量一般,應該一會就掛了。」
陳最則:「還是兌飲料吧...兌的好喝。」
趙婉柔一邊調著酒,一邊道:「慫了?」
陳最重放酒杯,發出一聲脆響:「……來,喝。」
……
時間悄然流逝,不知不覺間,兩人就著小食,一邊閒聊,一邊喝酒,在這夜深人靜的夜晚倒也算愜意舒服。
窗外的微風偶爾會撩起趙婉柔的長髮,往往在這樣的時刻,她會轉頭迎接,然後眯著眼睛,享受著晚風拂面的清爽。
陳最則會看著她眼神微呆,不知是酒喝多了,還是發現了老闆姐姐不同的美。
察覺到他的眼神,趙婉柔也不會像以往那般裝作沒看見,或者說些玩笑話。
喝了酒的她有些不一樣,她鬼使神差問道:「我好看嗎?」
陳最幾乎下意識的點頭。
於是趙婉柔笑了出來,顯然很滿意陳最這個油嘴滑舌,恬不知恥的弟弟的下意識反應。
只是,這個答案也伴隨著四面相對,氣氛忽然變得有些不同。
那種男女之間的越界感,讓空氣的流動速度變慢,讓兩人都會感到臉蛋又燙了些。
索性喝了些酒,即便再燙也看不出來。
也是在這樣的時刻,房門聲敲響了。
開鎖的師傅來了,陳最看著趙婉柔起身走了過去,有些發暈的腦袋明白這鎖一開,就代表他該走了。
深吸了一口氣,他站了起來。
彈幕中一片哀嚎:
【這就結束了嗎?】
【不會真的什麼也不發聲吧?】
【弟弟,其實你可以勇敢一點!】
而那邊,趙婉柔已經和師傅開始了對話。
「不是說好六十嗎?」
「妹妹,這大半夜的跑來一趟,加二十不過分吧?」
「我就問你,電話里是不是說好的六十?」
「是,但是...我這麼老遠。」
「行了,不用你修了。」
「不是,那我...」
「不用你我的,你走吧。」
「要不就加十塊?」
「不行。」
「行吧,行吧,六十就六十。」
趙婉柔卻一昂首,隔著門道:「對不起,六十也不用你修了,這錢我就不想給你掙了,懂嗎?」
聽到這,陳最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好像不用回去了...怎麼還有點開心?
【老闆姐姐,不是故意的吧?】
【反正門鎖不開,就出不去,就會有故事...】
看著趙婉柔氣沖沖的走回來,陳最臉上一點失望都沒有:「...這,今晚看來我真回不去了啊。」
趙婉柔還在氣頭上:「說好的六十,臨時變卦,這我可不能慣著他。」
陳最:「應該的...」
趙婉柔看向他:「回不去了,你就睡沙發吧。」
陳最:「那你家豈不是又有我的一件專屬物件了。」
趙婉柔倒是大方:「不差這一件了。」
陳最拿起一粒花生米,美滋滋的嚼了嚼。
趙婉柔端起酒杯抿了抿,提議道:「要不我們...」
陳最聞言:「我們?」
「玩點遊戲喝酒?」
「可以啊,玩什麼?」
兩人正興致盎然,彈幕大軍準備一展拳腳時,房門又傳來了聲音。
『咔...咔...咔。』
陳最和趙婉柔齊齊看向房門。
沒過三十秒,防盜門被推開了,門外開鎖的大哥雙手舉高,已經早有準備,看到裡面的陳最也不意外,因為在門外早就聽到里裡面有男人的聲音,他還搶先道:「放心,我就是覺得來都來了,不開手痒痒,不收你們錢,我就開鎖!」
陳最:「……」賤不賤吶。
說完那大哥在趙婉柔和陳最不解的眼神下,還晃了晃腦袋,似乎是和趙婉柔置完氣取得勝利後的興高采烈。
趙婉柔剛準備站起來。
開鎖大哥掉頭就跑了,臨了還留了一句:「拜拜了您內。」
……
看著已經打開的大門。
陳最在想,遊戲還要繼續嗎,我走還是不走?
趙婉柔深思了片刻,輕聲道:「那....」
陳最站了起來:「那我走了姐。」
趙婉柔感受到了自己內心有點小失落,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失落,但總不能攔著,於是擺了擺手:「去吧,到家記得給我發個信息。」
於是,陳最來到了門前,同樣有些失落的準備回家。
只是換鞋時,他低頭看到了地上掉落的鎖芯,於是站了起來,將防盜門推開又關,關上又推。
還坐在沙發上的趙婉柔問:「怎麼了?」
陳最言語中透著一點小開心的道:「那大哥是把門開了,但鎖芯壞了,門關不上了。」
「真的嗎?」
「嗯。」
趙婉柔認真的看向陳最:「那不行啊,關不上門,萬一晚上進來壞人怎麼辦...」
陳最一本正經:「是啊是啊,這大半夜的...」
趙婉柔:「所以?」
陳最一拍胸脯,義正言辭:「為了姐姐的安全,我當然不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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