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則,你現在去租一個僻靜安全的院子,安置青島來的兄
弟。"桃子對毛軒逸說道。
「是!」
沈溪看著毛軒逸離開,他又看了看崔永炎,欲言又止。
沈兄弟不妨有話直說。"喬春桃示意沈溪喝茶,說道。
他們剛剛下船,現在住進了法租界福熙區的大通旅社。
程千帆行事向來是先準備好安全退路,他的風格也影響到
了上海特情組上上下下,桃子在行動開始前便提前買好了船
票。
在成功除掉了伏見宮俊佑後,他們即刻便登船離開了青
島,因此成功躲避了青島方面日偽軍的大搜捕。
「崔組長似乎對上海很熟悉?「沈溪問道。
喬春桃看了沈溪一眼,「沈兄弟實際上是想要問,我們實際
上不像是青島方面的人?」
「既然崔組長把話說開了,沈某也不藏著掖著了。"沈溪點
點頭,"說實話,沈某此前一直有一個疑問在心中,青島什麼時
候多了個潛伏科,這令沈某很困惑。"
「沈兄弟,實不相瞞,我等確實是青島獨立潛伏科的。"喬春
桃說道,"崔某是奉天人。"
沈溪笑了笑,只當崔永炎不願意說實話。
帶沈溪等人回上海,是喬春桃的決定。
他們在青島已然無法繼續安全潛伏下去了,青島站那麼多
人投降當了漢女干,留在青島早晚被認出來抓捕。
尤其是沈溪,此人已經被敵人掌握了照片,更是危險至極。
不過,帶人回上海,也是隱患重重。
別的不說,特工總部是掌握了沈溪的照片的,付鵬等人還
好,沈溪留在上海仍然是很危險的。
「關於沈兄弟等人的去處。」喬春桃說道,「我有意請示戴老
板,請求你部赴重慶,沈兄弟意下如何?」
「戴老闆讓沈某等人留在上海,那就在上海,讓我等去重
慶,我等自然聽命。"沈溪說道。
喬春桃點點頭,"那就委屈沈兄弟,屆時你們就儘量呆在住
處,不要外出。"
按照帆哥所說,三巨頭"會議應該在數日前已經閉幕,那
麼,汪填海此時應該已經啟程回返滬上,李萃群和特工總部那
些人自然也會保護汪填海回來。
故而,他必須趕在李萃群等人回滬之前,將沈溪等人安全
送出上海。
「沈某省得。"沈溪點點頭,他忽而嘆了口氣,「不知道胡兄弟
現在怎麼樣了。」
喬春桃沒說話,沈溪也是沉默無言,胡澤君的結果,他們
自是都知道的,胡澤君心存死志,又是幹得赴死之事,現在應
該已然殉國了。
中午時分,毛軒逸回來了。
喬春桃吩咐毛軒逸帶了沈溪等人去安置,臨別之際,他朝
著毛軒逸使了個眼色,毛軒逸微微點頭
金神父路。
「帆哥怎麼樣?他什麼時候回來?「浩子一見到喬春桃,就
急忙問道。
「帆哥一切安康,應該不日即將回滬。"桃子說道。
說這話的時候,他
不免有些心虛。
吳順佳那個炸彈狂魔,他搞出來的炸藥分量很足,桃子從
望遠鏡看到帆哥也挨了炸彈襲擊的波及,幸而似乎只是受了輕
傷,應該並無大礙吧。
浩子並未注意到桃子的神情,聽到帆哥無恙,即將回滬
他不禁長舒了一口氣。
帆哥上次去南京就挨了南京站的槍子,故而這次帆哥去青
島,浩子一直擔心不已:
汪填海去青島和王克敏以及梁宏志兩大漢女干開會,青島站
那邊必然有所行動,而帆哥又是楚銘宇的秘書,難保不會城門
失火殃及池魚。
不一會,周茹挽著一個菜籃子回來了。
「周組長,請即刻去電重慶戴老闆處。"桃子將剛剛寫好的
密電遞給周茹,「請重慶方面也即刻回電。」
周茹接過密電稿,進了內間,展開來看,不禁眉毛一挑,
面露振奮之喜色。
重慶。
黃山官邸。
天空中忽然傳來了陣陣飛機隆隆之聲。
侍從室的侍衛抬頭看了看天空,雖然重慶長期遭受日本人
的狂轟濫炸,不過,黃山官邸卻從未遭受過日機轟炸,故而侍
衛也都沒有在意,只以為是路過的日軍軍機。
不過,很快,侍衛便意識到不對勁了,飛機轟鳴聲逐漸加
重,竟然直向官邸上空飛來。
「日機來了。"
「進防空洞!」
侍從室侍衛大驚失色,直接衝進官邸會議室。
會議室正在召開國府高層軍事會議,聽得侍衛大喊,王之
鶴就趕緊衝進去,拉著委員長就向外跑,「快,日機轟炸。」
雖然黃山官邸此前並未遭受日機轟炸,不過,在場諸國府
高層也都有豐富的躲避日機轟炸經驗,眾人簇擁著委員長飛快
的撤離。
黃山官邸依山而建,靠近山腰處就有一個堅固的防空洞。
當諸人剛剛進入防空洞,日機的炸彈就如雨一般的落下,
轟鳴聲中,大地都在顫抖。
敵機完成轟炸飛走後,眾人出了防空洞,看到外面的景象,
都是驚呆了:
防空洞上的覆蓋泥土都被炸沒了,只剩下鋼筋水泥***,
到處都是斷壁殘垣,有沒有來得及躲進防空洞的侍從官員以及
工作人員,已經遇難,死狀悽慘。
侍從室的醫療官何珂基正在為傷者緊急治療,一名侍從官
掙扎著從身上摸出了錢包,"給,給內子….
說完,腦袋一歪就去世了。
「校長,您沒事吧?"戴春風急匆匆跑來,就看到這一幕,
然後顧不得詢問其他,趕緊上前關心詢問。
「日本人是要我的命!"校長臉色鐵青,冷哼一聲,徑直走
開了。
戴春風站在原地,寒冬臘月里冷汗直流.
·.
「校長,業已查明,日本人使用的全是重型炸彈。"戴春風畢
恭畢敬匯報,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轟炸黃山官邸。」
「我曉得,我曉得,他們就是要殺死我,他們是要我滴命!"
「校長,學生有罪。」
「你當然有罪了!日本人都摸到我
的頭頂上了,你當然有罪
了!"
戴春風冷汗直流,此事性質太惡劣了,日本人竟然在掌握
了黃山官邸的確切位置,並且成功將情報送出去,引來了日機
重點轟炸,很顯然,這是極為嚴重的泄密事件。
而主要負責對日特作戰的軍統,自然是首當其糾!
陳文膽思索片刻,也是說道,「此次日軍之轟炸極為惡毒,
和民國二十七年八月份日本人以大隊機群轟炸武昌豹子堤官
邸的情況極為相似,顯然是日本人得到了確切情報,想要一舉
達成謀害先生之陰險目的。」
「校長,學生這就徹查此事,定將日本人的間諜都連根拔
起。"
「連根拔起?」王之鶴在一旁挖苦道,「這種話你說了多少遍
了?哪一次連根拔起了?」
戴春風聽得王之鶴的奚落,心中暗恨不已。
同時又有些鬱悶,此次薛應甄不在,最重要的是此事責任
確實是和中統干係不大,不然的話,他倒是可以拉薛應甄下水。
「校長,學生請立軍令狀,這次一定.
「你知道先生不會忍心懲戒你,所以才這麼說。」王之鶴好
不容易得到機會教訓戴春風,那嘴巴就如同機關槍一般,並
言辭非常粗俗。
他看了戴春風一眼,繼續說道,"先生,正所謂惡狗護三村,
他戴羽護得了什麼?我看啊,好端端一個國家,就會毀在無
能之輩手裡。」
「好了!"委員長看了王之鶴一眼,如果不是他知道王之鶴
不僅僅對戴春風看不順眼,同樣也時常挖苦、說薛應甄無能,
他都要懷疑王之鶴故意針對戴春風是否別有目的了。
「先生,還是避一避吧,黃山官邸現在不安全了。"陳文膽勸
說道。
戴春風看了陳文膽一眼,心中也是有些惱火,他是了解校
長的,陳文膽這話不等於是火上澆油嘛。
果不其然。
『我不走,日本人有能耐殺了我!殺不得我,我就與他們決
戰到底!」
戴春風只得跟著勸說,然後又挨了一頓"娘希匹"。
也就在這時候,有侍從官在門外探頭探腦。
「做什麼呢?」王之鶴生氣罵道。
「是戴副局長有人找。」
三分鐘後,戴春風急匆匆回來了,他一臉喜色,「校長,大
喜啊。"
「大喜?先生差點被日本人炸死,還大喜?"王之鶴破口大
罵,然後就先被狠狠地瞪了一眼。
戴春風絲毫不理會王之鶴,他現在有天大的好消息在手
區區王之鶴的低毀,他無懼也。
是的,在戴春風看來,這份電報來得太是時候了,這就是
天大的喜訊。
不愧是青鳥,自己這個小老鄉,小學弟,關鍵時刻就是頂
的住!
果不其然。
「好極了,好滴很啊!"校長手持電報紙,高興的頻頻頷首,
說道,"好滴很。」
·
「今日之事,實屬兇險,險些被那王之鶴趁機進讒言害我。」
戴春
風回到戴公館,從陳霞的手中接過熱毛巾,擦拭了額頭,
嘆口氣說道。「還得是青鳥",這份電報真乃及時雨啊。」"
陳霞聞聽,不需戴春風多說什麼,就乖覺的退下。
『我們這位小老鄉著實幹的大事。"齊伍也算笑著說道,「他
說要幹掉伏見宮俊佑,就真的幹掉了,了不起啊。」
「一個日本人的皇室殿下,嚴格意義上來說,也算不得什
麼。"戴春風點點頭,"不過,今日正是老頭子最憤怒的時候,這
可算是讓老頭子狠狠地出了口惡氣。」
「看來,這小子這次又得了校長的嘉獎了。"齊伍便露出羨
慕的神情,笑著說道。
「羨慕吧?「戴春風心情不錯,也是有心情開起了齊伍的玩
笑,「你若是也是幹掉一個日本皇室殿下,校長也會不吝嘉獎。
「我倒是有心要去幹掉他們的添皇,就是沒那本事。」齊伍
自嘲說道,忍不住噴了一聲,「這小子這次又在校長面前露臉
了"
「校長向來是有功必賞的。"戴春風含笑道,"更何況,這小子
又是早就被校長記在心中的。」
他噴噴一聲,上海特情處的這份電報來得太是時候了,校
長心懷大慰,甚至連連說"這孩子不錯,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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