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走到下坡的台階處的時候,和一位高大儒雅的中年男人相遇。
因為台階另一邊,有一群小孩在玩耍,蕭楚和儒雅的中年男人都走的這一側。
迎面對上的時候,中年男人看了蕭楚一眼,蕭楚也看了他一眼,然後擦肩而過。
蕭楚快速出了小公園的大門,到路邊叫了一輛的士,前往和知了約定的地方。
就在他乘車而去的時候,儒雅的中年男人,來到了樹蔭下棋盤旁。
老袁頭、老齊頭、老馬等所有老頭們,都站起來迎接他。
不用說,他就是大家口中的大教授。
「袁老、齊老、老馬,你們說的年輕人呢,怎麼沒見?」大教授環視一圈,沒有發現年輕的陌生面孔,有些意外。
老袁頭有些鬱悶地說道:「這小子在這等了一會兒,不過幾分鐘前,他跑了,跟他未來媳婦兒約會去了。」
「約會去了?」大教授有些愕然。
這叫什麼事?
他大老遠跑過來,結果那年輕人卻跑了?
老袁頭解釋道:「剛剛他收到了他女朋友發來的微信,叫他過去,所以他就走了。」
「我們想攔,沒攔住,你懂得,現在的年輕人……」
「不過大教授你放心,我們已經跟他約定了,後天下午他會過來,到時候你再跟他下,好好教訓一下這小子,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1
「後天下午……行,我沒課,有時間。」大教授回想了一下這一周的工作安排,點頭說道。
聽到他有空,老頭們放心了。
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那年輕人這次雖然跑了,但是下次再來就跑不了,到時候再好好教訓他也是一樣的。
大教授放下手裡的公文包,問道:「齊老,老馬,這年輕人的棋,真的很厲害?」
老齊頭努了下嘴,讓棋力更高的老馬說。
老馬比起老齊頭、老袁頭等人來,年紀要小一些,跟大教授差不多。
看到老齊頭的示意,說道:「確實很厲害,我輸得沒脾氣,至少也是業5,甚至有可能跟你一樣是強業5。」
「老夏,我們擺擺你看吧。」
姓夏,是教授,還是強力業餘5段。
同時符合這三個條件的人,在帝都有且只有一個。
那就是帝都師大數學系教授夏臨淵。
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夏聽蟬的父親。
由此他又還有第三個身份……
聽到老馬的話,夏臨淵點了點頭,「好,我看看。」
隨即老袁頭把位置讓給夏臨淵,大家重新把棋罐打開,開始復盤。
先從老齊頭輸的第一盤開始,一直復盤到老馬輸的兩盤。
四盤棋擺完之後,老齊頭問道:「大教授,怎麼樣?你覺得那小子的棋,在哪一個級別?」
夏臨淵沉吟道:「四盤棋,四種不同的風格,換一句話說,就是沒有固定的風格,什麼樣的棋都能下。」
「就從這一點看,他的水平就不低。」
「那和你比呢?」老袁頭很期待地問道。
「可能要比我強。」夏臨淵皺眉說道。
老袁頭、老齊頭等人都很失望。
連棋力高出一截的大教授,也不是那小子的對手?那還怎麼找回場子?
「不過,也不是一點勝算都沒有,具體還要下過之後知道。」夏臨淵突然又補充了一句。
一聽這話,老頭們又立馬興奮起來。
老齊頭說道:「你確定有可能贏?」
夏臨淵溫醇笑道:「希望肯定是有的,不過他確實很強,從跟齊老您下的那兩盤看,他的計算很強大。」
「而從跟老馬下的那兩盤看,他的基本功也很強,看不到明顯的破綻。」
「我懷疑他有業6,甚至是強業6的實力。」
大教授是強業5,那年輕人要真是強業6,要贏還真是比較難。
不過圍棋從來不是靠比等級高低分勝負的遊戲,等級說明不了一切。
不說業餘里,常有低級勝高級的現象,就算是職業棋手裡,低段贏高段的事,也時常發生。
甚至初段贏九段,也毫不稀奇。
還有看每盤棋雙方具體的發揮。
所以大教授說,有希望贏,也是真的。
「袁老,他真會後天下午再過來?」夏臨淵問道。
看過了這四盤棋,他對這位突然出現的年輕的圍棋高手,已經有了很大的興趣。
可惜他去跟女朋友約會去了,要不然現在就能酣暢淋漓地下幾盤。
老袁頭說道:「他既然答應了,那應該不會食言吧。」
夏臨淵微笑道:「既然這樣,那我這就回去備戰吧。」
一聽「備戰」這兩個字,老頭們立即就來精神了,知道大教授也已經對那小子,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氣氛,一下就變得緊張了。
就好像年輕那會兒,參加業餘大賽的前夕,比賽還沒開始,弦已經繃起來了。
對於後天下午的那盤棋,大家都十分期待。
又說了一會兒話,夏臨淵就離去了。
兩大主角一走,老頭們也開始散去。
老袁頭拉了一下老齊頭的衣袖,問道:「老齊頭,你說那小子棋力那麼高,不會是個職業棋手吧?」
老齊頭搖搖頭,「不會,所有職業棋手不管是風頭正盛的,還是已經沉寂的,我都認識,沒有這一號。」
「業餘天王中也沒有他。」
「應該是業餘棋手中比較低調的,不怎麼出來參賽的佼佼者。」
……
夏臨淵返回家裡後,直接進了書房,打開了電腦。
他準備上網練棋,好好備戰。
在路上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陪練的人選了。
夜裡橫刀!
出現在公園裡的那個年輕人,計算很強,殺力很大,而在夏臨淵網上接觸過的所有業餘高手裡,「夜裡橫刀」的殺力,最讓他印象深刻,幾次被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要想對付一個計算強、殺力大的對手,「夜裡橫刀」顯然是最合適的陪練對象。
然而。
讓他失望了,「夜裡橫刀」並不在線。
他從六點鐘,等到晚上八半,也沒等來「夜裡橫刀」,他只能先找其他人下棋,下幾盤找找感覺。
……
夜色降臨。
就在「淵渟岳峙」,一心等待「夜裡橫刀」上線的時候。
蕭楚和夏聽蟬,在某個街角會面了。
註:1前一章寫著寫著,把這很重要的約戰給忘了,上傳完的那一瞬才想起來,想了想在這章找補不是很合適,就在前一章末尾處進行修改,加上了,要是有讀者在修改前已經看完了,可以再往回翻幾頁就能看見,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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