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嶺。
縱橫華北七省,殺人如麻,嚇的小兒啼哭的山東巨寇劉黑七在壩上草原的老巢。
「司令,咱們真的要單幹?」第一旅旅長夏興德問坐在虎皮大椅上的劉黑七道。
「二哥,咱們手下兵強馬壯,為什麼不能單幹?」第二旅旅長劉克仁滿不在乎的說道。
「老三,你不懂,那東抗不是那麼好熱的,人家連日本人都不怕,咱們現在寄人籬下,不得不看人家臉色!」
「三哥,這天高皇帝遠,東抗跟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咱們要是劫了他們的車隊物資,這將來……」第三旅旅長吳良興說道。
「老四,你個沒良心的,這話真不像你說的!」劉克仁笑罵一聲。
年紀最小的藺興田低著頭,不停的擦著自己的手槍,那表情專注的就跟看著自己婆娘差不多!
當年跟劉黑七打家劫舍的弟兄都基本上死的差不多了,就連他弟弟劉黑八也早在死在官軍手中,這些年劉黑七是殺人放火,壞事做盡了,手底下還能有這麼多人,那可真是奇蹟。
要不是這世道不好,劉黑七的命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老五,你倒是說句話,別總是對著你那把破槍!」劉克仁渣渣道。
「三哥,這買賣有風險,咱們還得謹慎一些!」 藺興田始終盯著他那把槍,吹了一口氣,繼續擦拭。
「大哥已經決定了,難道還能更改不成?」夏興德道。
「日本人不希望東抗得到這筆物資壯大自己,到頭來還是他們自己倒霉,而我們呢,雖然現在餓不著,也富不到哪裡去,可坐吃山空,總有吃窮的一天,你們說是不是?」劉黑七道。「壩上的土匪多如牛毛,今天你吃我,明天我吃你,遲早也是山窮水盡。咱們得找一條出路!」劉黑七睜開他那對圓圓的眼睛道。
「大哥,您的意思是,跟日本人合作?」劉克仁道。
「日本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想招安我們,還不是想讓我們給他們賣命!」吳良興道。
「這年頭。有好心的人嗎?」
「只要價錢合適,無論是抗日還是招安都是可以的!」劉黑七道。
「要不,咱們派人給那東抗的人傳個話,只要他們肯留下買路錢,咱們就不動他們?」夏興德提議道。
「二哥,你說什麼傻話,東抗的人能答應嗎?」吳良興駁斥道。
「報,曹老七的人馬全軍覆沒了,所有馬匹財物被搶……」
「二哥,你聽聽。這東抗的人比咱們可是一點兒不差呀,這說他媽是正規軍,其實跟咱們還不是一個樣?」
「三閻王那邊有啥動靜?」劉黑七問道。
「他們還在商議,沒有特別的消息!」
「這是在殺人立威!」擦槍的藺興田道。
「老五說得對,他們殺了人搶走了馬匹和財物,這是警告我們不要對他們下手,否則,曹老七就是我等的榜樣!」劉黑七道,「看來這東抗的人手段也是挺狠的,怪不得敢跟日本人對著幹!」
「大哥。咱們怎麼辦?」
「如果咱們都被嚇住了,你說日後還會有人怕我們嗎?」劉黑七反問道,「沒有人怕我們,我們還有現在的日子過嗎?」
「大哥。你決定了?」夏興德問道。
「嗯,這批物資我劉黑七劫定了,不過,咱們可不能鶴蚌相爭,讓漁翁得利!」
「您的意思是,讓三閻王他們先動手。咱們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對,如果他們拼的兩敗俱傷的話,那就更好了,我們可以一舉吞併他們,一箭雙鵰!」劉克仁哈哈大笑起來!
「老五!」
「大哥,您吩咐!」 藺興田馬上收起手槍,十分恭敬的低頭道。
「你帶一部分人給我尾隨跟蹤車隊,但要保持距離,不要讓對方發現了,還要注意三閻王的人馬,不要暴露目標,明白嗎?」劉黑七吩咐道。
「明白!」
「其餘人,除了留下看家的,明天一早出發,這一次我們要在這塞拜草原上打向我劉黑七的赫赫威名!」劉黑七站起身,一雙圓圓的眼珠子,凶光畢露道。
「謹遵大哥號令!」
22日,清晨,曙光初現,博爾朮帶領車隊一夜前行數百公里,終於擺脫了天上那隻煩人的獵鷹的監視!
這不是在山林,很快對手就會發現他們偽裝的疑陣,追上來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怎麼樣,我們現在在什麼地方?」凌寒下馬,走了過來,問道。
「從地圖上看,我們應該在德日森恩艾力嘎査附近!」博爾朮對這地圖,微微皺眉道。
「這不是偏離我們預定的線路一百多里?」
「是呀,夜裡趕路,當然看不准了,這算好的了!」博爾朮收起地圖,地圖也不是很準,他也是根據經驗來判斷的!
「報告,我們找到附近一個牧民定居點,向他們打聽了,北面三十里是瓦房營子!」
「哦,偏的這麼厲害!」博爾朮聞言一愣,「不過也好,這樣後面的人也不容易追上來!」
「大家辛苦一夜了,是不是先埋鍋做飯,讓大大伙兒吃頓熱的再走?」吳思平建議道。
「嗯,走了一夜了,也該休息一下,吃點兒東西了,沒有體力,怎麼趕路?」博爾朮點了點頭!
「大隊長,電報!」
「胡爾圖他們已經出關了,告訴他們,不要急著跟我們匯合,如果能夠自行返回,可以不予我們匯合!」博爾朮看了一點電報,緩緩命令道。
「總指揮,這怎麼行了,他們才一個小隊,不到十個人,還有三位博士,這要是途中出了差錯,誰負責?」
「跟著我們反而更危險,他們現在偽裝成馬幫進入草原。反而不容易暴露身份,日本人就算是知道了,這茫茫大草原,十幾個人。誰知道他們會走哪條路,出現在那裡?」博爾朮解釋道,「反倒我們目標太明顯了,又不能分兵,就像是一直大燈泡。把周圍的蚊蟲都吸引過來了!」
「總指揮,咱們不是繳獲了不少馬匹,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分兵?」吳思平建議道,「將一些可以用馬匹負重的物資用馬匹來馱運……」
「這樣,你讓我想想。」博爾朮心動了,如果將一些重要的物資和人轉移到用戰馬馱運,戰馬只要有草料和水,就能持續不斷的前進,而汽車則必須需要汽油才,一旦損壞。只能將重要的零件拆走,其他的只能丟棄!
汽車雖然載重量大,但是卻不夠靈活。
如果分兵,就必須留下一部人擔任誘敵和阻敵的任務,但是分兵勢必也會令力量分開。
「我們也可以偽裝成馬幫,這樣目標變小,也不容易暴露!」吳思平道。
「不,我們面對的是數十股草原上的悍匪,他們平時本身就是靠搶劫衛生,如果我們分兵的話。這將會是一個災難,我們這一次攜帶的物資有多麼重要,不容有失,所以。必須集中我們的力量,殺出一條血路來!」博爾朮迅速的調整思維,發現在這個時候如果分兵,那是找死的行為!
事實證明,博爾朮的判斷是正確的,如果真的將車隊分成兩部。那正中了日本人和馬匪們的心懷!
「怎麼回事,鷹王居然更丟了獵物?」白三閻王十分鄙夷的朝一個精瘦的中年漢子瞥去一眼。
「他們當中有人精通鷹的習性,自然會想辦法擺脫東哥的追蹤,不過他們可以利用黑夜瞞過東哥的眼睛,卻瞞不了我的眼睛,我們沿著他們車輪,肯定可以找到他們!」鷹王臉上的橫肉抽搐了一下道。
「這誰都知道,如此明顯的車輪印,還怕追丟了不成?」白三閻王冷哼一聲!
「駕!」
數千名馬匪一擁而上,所過之處,寸草不留!
「盛島君,你看這些支那人,貌合神離,一點都不懂得團結,這大好河山,遲早都會屬於我們大和民族!」
「坂田君,你說的非常對,支那人太喜歡內鬥了,我們就是要他們這樣內鬥下去,這樣帝國才有機會!」
「哈伊,坂田有幸活在這個大時代,能夠為天皇陛下開疆拓土,建功立業,是我最大的榮幸!」
「我也是!」盛島角芳不禁得意的一笑!
「聽說奉天的板垣大佐也對這支支那車隊也是非常的關注?」坂田問道。
「早就聽說過此人,在滿洲事變中立下大功,深的上面的賞識,不過此人也算倒霉,本來已經可以晉升將軍,誰知道支那人會突襲奉天,偷走飛機場的飛機,炸了兵工廠,最後晉升程序被臨時中斷了!」盛島角芳道!
「他會不會來跟我們爭功?」
「這個說不定,不要管他,只要我們能夠將截住支那軍這支車隊,那就是大功一件!」
「哈伊!」
「盛島君,你說他們能成功嗎?」
「不好說,不過貪婪是原罪,相信他們為了這麼一比巨大的財富,會拿出吃奶的力氣的!」
「大隊長,後方三十里發現馬匪的游騎!」
「怎麼快就跟上了,鷹王這個追蹤高手真是小瞧了他了!」博爾朮懊惱道。
「咱們已經對車輪印做了偽裝了,他們怎麼還能發現咱們?」凌寒不解道,「馬糞也用馬糞兜裝了起來?」
車隊儘量走在了路面比較硬實的戈壁,但是雁過留聲,車過留痕,這匆忙之際,痕跡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只要認真辨識,找到正確的方向是不難的!
「報,前方發現游騎,距離二十里!」
「前面也有,怎麼回事,難道想要前後堵截我們不成?」接到消息的博爾朮大吃一驚!
「總指揮,怎麼辦?」
「咱們現在距離沽源縣城還有多遠?」博爾朮沒有慌張,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還有八十里!」
「命令車隊,開動馬力,全速前進,目標沽源縣城!」博爾朮大聲命令道!
「總指揮,咱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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