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說!」顧姨娘捂著胸口,幾乎暈厥,手指顫抖的指向馬艷珠,「馬姨娘……你……你為何如此害我?」
「馬艷珠,你放肆。」姜尋承一拍桌子,怒目冷對。
「馬姨娘若是說不清楚,此番的事情就全是在你了,是你要害我。」姜錦心無視姜尋承憤怒的鐵青的臉,看著馬艷珠低緩的道。
長睫撲閃了兩下,掩去眸底的幽深。
害姜錦心?
這意思馬艷珠以前是不在意的,也的確是和顧姨娘兩個商議好的,她出力的不多,甚至引得姜錦心主動上門。
顧姨娘要和馬艷珠聯手一起對付孔氏母女的事情,馬艷珠想過,對自己百利而無一害,事情。
她只是一個誘因,顧姨娘答應她,之後的事情都和她沒有關係。
一切全在她的掌控中。
馬艷珠思之再三,覺得這事對自己有好處,孔氏母女若是出了事情,自己的確有再進一步的機會,甚至還可以以此拿捏顧姨娘,二姑娘如果真的在府外出了事,那就是顧姨娘乾的了。
憑此顧姨娘就不敢和自己爭夫人的位置。
馬艷珠覺得自己占了便宜,顧姨娘是太心急,想要對孔氏母女動手,又覺得能壓制住自己,才敢這麼做。
「顧姨娘,是你說的,你要用那個女大夫的事情陷害夫人,又說二姑娘必然會查此事,憑著我們兩個不和的關係,二姑娘必然會想到我,到時候我就可以給二姑娘指一條路,說你肚子裡的孩子原本就坐胎不穩。」
「蓮花庵女尼可以作證,當時給顧姨娘請了大夫的,二姑娘知道這個消息必然會去查證,只要二姑娘出了府……顧姨娘就不會再讓二姑娘有回來的機會,」
聯繫到大姐,還聯繫到謀害七公主的事情,馬艷珠早就嚇破了膽。
「相爺,是……是顧姨娘要害二姑娘和夫人,是……是顧姨娘心思惡毒,要用肚子裡的孩子害人。」
最後一句話,馬艷珠甚至是嘶叫出聲,臉漲得通紅,怨恨地瞪著顧姨娘。
「馬姨娘……你不要血口噴人,」顧姨娘手撐在床上,喝罵起來。
「顧姨娘……你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可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姜錦心目光落在顧姨娘的臉上,「顧姨娘心性如此歹毒的嗎?一再的要置我們母女與死地,之前在河邊是如此,現在又是……如此?」
「二姑娘,妾……身沒有,一切都是馬姨娘她陷害妾身,妾身哪裡也沒有去,就一直在屋子裡養身子,怎麼敢做出這種事情。」
顧姨娘說完又滿眼是淚地看向姜尋承:「相爺……相爺,您跟二姑娘解釋解釋,我……我真的不會做這種事情,這麼多年……這麼多年,我……我何嘗有過這樣的想法。」
心裡又是怨恨又是憤怒,恨不得把姜錦心和馬艷珠一起撕了,臉上卻不能露出分毫,一副受了委屈,悲憤不已的樣子,肚子這一次是真的隱隱作痛,只是在這種場合,顧姨娘卻不便再說出口。
她是真沒想到馬艷珠會直接指認自己。
所有人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只等著姜錦心入網,之後就是馬艷珠的事情。
比起姜錦心,馬艷珠給一個自縊,就可以為斷了所有,之後就是安信侯夫人背鍋,雖說安信侯府是孔氏的娘家,但所有人都知道孔太夫人對這個養女只有利用,並不是真正的愛護,春日宴上,送的一套假首飾便可以作證。
當時看到的人不少。
馬艷珠姐妹一起謀奪相府正室夫人的位置,一個在府內引誘姜錦心出府,一個在府外動手害人,事情暴露之後,馬艷珠自縊,留下一封絕命書,說明事情真相。
待得「真相」大白,所有人才明白害了姜錦心的是安信侯府。
這種情形下,孔氏還能活命?
就算有孔側妃在,又如何,如今的孔側妃自身都要難保了。
所有的事情都謀算好,哪怕關乎相爺的一小點「意外」,意外地看到馬艷珠和姜錦心兩個在說話,一個還在哭訴,很明顯蹊蹺得很。
最後再和馬艷珠的謀算吻合,形成一個完美的閉環。
可現在,因為馬艷珠的心神先失守,自己暴露了出來,甚至在相爺這裡也隱隱的露出些行跡。
把相爺引過來的一幕,更像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偏偏她之前才說要讓孔氏新請來的女大夫,過來給自己看一看。
「相爺……相爺,您幫妾身解釋,妾身……妾身方才……方才什麼也沒說。」顧姨娘含淚乞求地看著姜尋承。
馬艷珠的話和她之前說的話,其實已經無形地重合起來。
顧姨娘肯定相爺已經懷疑自己。
這會卻不是顧著這一點的時候,她滿目是淚,臉色蒼白,一手撐著床,一手捂著肚子,「相爺……妾……妾是真的……」
姜尋承臉色陰沉的看了看顧姨娘,而後落到姜錦心的身上,低低的咳嗽了一聲:「錦心,這事為父會查問清楚的。」
「父親還要怎麼查?查問馬姨娘,還是查問顧姨娘?還是父親覺得謀害我的事,是兩位姨娘一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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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心,這些都是我們府里自己的小事,怎麼能和七公主的事情勾結起來。」姜尋承不悅的道。
「父親覺得沒關係,我卻覺得有關係的!」姜錦心倒退一步,臉色繃起,露出一絲冷淡,對著姜尋承深施一禮,「父親一直教女兒,要忠心皇家,女兒覺得這事就可能關乎到七公主的安危,不能放過一絲一毫的痕跡,女兒現在就進宮稟報七公主。」
說完,轉身要走。
姜尋承坐不住了,驀的站了起來,臉色狠戾:「站住!」
姜錦心緩慢回頭:「父親……是何意?不忠君了?」
姜尋承噎了一下,這話他那裡敢接,一甩袖子:「一派胡言。」
「父親,若我真中了圈套,是不是就要死在府外?或者……被人擄走,最後下落不明?」姜錦心冷冷的看著姜尋承,「父親,我不想威脅任何人,只是這事和宮裡的事情的確很相似,當時也有人如此引領我過去,而後七公主出事,七公主的安危容不得半點疏忽。」
這一刻,姜尋承竟覺得啞口無言。
姜錦心繼續道:「父親,女兒要進宮。」
看著神色堅持冷戾的女兒,姜尋承的心受到了巨大的震動,忽然意識到女兒救了六皇子,也救了七公主。
特別是七公主,還特別感恩,甚至這一次還特意地把女兒喚進宮去,以後女兒和七公主的關係只會越來越好。
不只是女兒,還有皇后娘娘。
一直聽聞七公主很得皇后娘娘的寵愛。
「錦兒,你放心,若顧姨娘真的做了此事……為父必不輕饒。」姜尋承一臉正色的道。
「父親……真的會稟公而斷?」姜錦主停下腳步,有一絲猶豫。
「錦兒,你是我的女兒,唯一的嫡女,我怎麼會眼睜睜地看你落入險境,之前在宮裡發生的事情,為父就擔心不已,這一次還是在府里發生的,為父必然會查問個清楚,不管是馬姨娘……還是顧姨娘,為父都絕對會一一查證。」
姜尋承的目光從顧姨娘的身上,轉到馬艷珠的身上。
「相爺,一切都是顧姨娘指使的。」馬艷珠緩過神來,伸手指向顧姨娘,一邊哭一邊道,「是她,就是她,她這麼多年一直都想害夫人,一直想坐上正室夫人的位置。」
「父親……在這裡審,可好?」姜錦心看了馬艷珠一眼,道。
姜尋承皺眉,他更願意自己一個人審問,看著姜錦心停住的腳步,頓了頓後,道:「好,就和錦兒一起審問此事。」
聽他這麼一說,姜錦心回身重新坐下,目光落在躺在床上的顧姨娘身上。
「父親,既然顧姨娘的身子不適,何不請太醫來看看?」姜錦心忽然道。
「為父一會就去請太醫。」姜尋承含糊地道。
「父親,方才母親不適,我已經去請了太醫,之前在宮裡時,七公主特意命太醫這幾日每日到府上過來替我看病。」姜錦心道。
顧姨娘臉色大變,伸手抱緊肚子。
「太醫已經到府里了?」
「就在院門外。」姜錦心點頭,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讓楊柳去請太醫過來。
的確是七公主吩咐的,這兩日太醫都會過來,姜錦心就請太醫給孔氏調治一番,李夫人的醫術的確高明,孔氏如今雖不是大好,卻是好了許多,太醫再診治的時候,說了以後好好調養就行。
姜錦心還特意地留太醫給開了方子。
「聽聞顧姨娘自打回了府之後,時不時的不適,之前是鬧得整個院子……亂了,現在又可能鬧得整個府都不安寧,父親……何不請太醫好好看一看,至於說馬姨娘說的是不是真的,這個理由別人不清楚,顧姨娘應當是最清楚的。」
顧姨娘居然伸了頭,姜錦心怎麼會容她再縮回去。
這個孩子,上一世是沒有的,上一世她也沒聽說顧姨娘懷了這個孩子,更沒聽說過小產。
那麼,現在懷著的是什麼……
喜歡掌上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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