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
「人……人不見了!奴才沒看到人。」小廝慌不迭地道。
岳興軒腳下一軟,萬事俱備,只差最後的一步的時候,人不見了?
「守到現在一直沒看到?」岳興軒額頭上開始冒汗。
「守到現在……一直沒看到,明明說是一對夫妻,可是……可是怎麼就沒看到人。」
「打聽了嗎?」
「奴才不敢打聽,怕事後有人發現,出門前二公子一再地叮囑,讓奴才不要直接和他們接觸,奴才不敢的。」
他暗中找了人尋了這一對老夫妻,也是通過中間人才謀下這麼一個計劃,聽中間人說兩人已經過來,就特意去看一眼,安安心,沒成想等了幾個時辰,居然一直沒看到人,小廝越等越慌,越等越害怕,又不敢打聽。
看看時候不早了,這才急匆匆的回來。
「再去!」岳興軒迅速地做出決斷。
萬事俱備,只差最後一腳,若是再有錯,他不能向姜玲瓏交待。
把小廝打發出去後,岳興軒越發的坐立不寧,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這事他已經派人向姜玲瓏暗示過了,現在如果不成……也得和姜玲瓏說一聲。
他得有兩手的準備!
坐下後,提起筆,想了想寫了幾個字。
關鍵人不見了,在尋,若有意外,另擇時間!
放下筆,把有字的地方小心的撕扯下來,而後待筆跡稍干後,才把紙條小心的折成一塊,然後從抽屜里取出一個荷包,把紙條放進去,拉緊上面的線扣,平了平氣,對外揚起叫人。
外面侍候的小廝聽到裡面的動靜,忙進門來。
岳興軒讓他出去叫一個管事婆子過來。
反正也不是進靜王府,不怕靜王殿下會發現……
梅玉溫站在窗口,看著進進出出的人,先是小廝抹著眼淚離開,據說是家裡生病的父親情況不太好了,方才急匆匆過來向岳興軒借錢,這會又要出去給找大夫。
沒多久,一個婆子被喚了進去,岳興軒的心腹,梅玉溫進府的時候,沒少給自己找茬,不過因為她是管事婆子,之前還管著岳興軒身邊的人,身份不一般,出入也較小廝方便了許多。
細想起來,有一次這個婆子也是被喚了來的。
婆子沒敢坐馬車,找了個理由出府,自己走著過去,沒注意到身後遠遠地已經被人盯上。
出了府門,轉了個彎,走的是大街,看準方向往靜王府過去。
穿過幾條大街,左右看了看之後,進了一處巷子,巷子很深,往來的人不多,但也偶爾會有人經過。
巷子口在靠靜王府的那邊縮小了不少,最多也就是一輛馬車能過去。
婆子又謹慎地回頭看了一眼,沒有發現任何人在巷子口出現,這才伸手拉了拉衣裳,走到靜王府門前。
府門前有人看到她過來,過來呵斥她。
「我……我想見一見側妃娘娘身邊的秋痕,我是她的姨母,之前過來過的,家裡人病了,想……過來問問秋痕……有沒有錢。」
婆子窘迫地道,臉色暴紅,無助地拉扯著手上的衣角,「實在是沒辦法……病得實在重,看了不少大夫,都說……快不行了,後來找了一位大夫,說可治,但這藥錢……實在是太多……得大家一起好好湊一湊。」
婆子說著眼眶也紅了,聲音哽咽。
見她如此清楚地說出姓名,這人也沒難為她,道:「邊上等著去,我讓人給你通報一聲,見不見的不一定。」
等的時候有些久,久得讓婆子一顆心又吊了起來,終於,秋痕出現在府門前,左右張望了一下,立時看到邊角處的婆子,三步並作兩步快步過來。
「秋痕……你……你手裡還有錢嗎?」婆子緊走兩步,一把拉住秋痕的手,急道。
秋痕一愣,但隨既反應過來,伸手從袖口中取了一個荷包出來:「我也不多了,這些姨母先拿去,先用藥,等我下一次再攢些錢送過來……」
「秋痕……你姥姥會感謝你的……你……你是一個好孩子。」婆子接過荷包,眼淚落了下來,借著兩個人握手的時機,自己袖口中的荷包不動聲色地傳到了秋痕的手中。
秋痕接過,無聲地滑入自己的衣袖。
靜王府門前有人盯著這邊,沒發現兩個人有什麼異常,但依舊緊緊地盯著。
婆子和秋痕又說了兩句,這才離開。
盯著的人看到秋痕進了門,才轉開目光。
所有的一切都很自然,一個丫環家裡的長輩有事,一時沒錢,最後只能找幾個小輩要錢,這也是無可奈何之舉,一家之中,有一人得病,用錢的地方就多了。
「去了靜王府上見了秋痕……」姜錦心若有所思,消息是梅玉溫派人傳過來的。
不過也就是這麼一句話,見了一面,說了沒幾句話,然後兩個人分開,侍郎府上的婆子回去稟報,秋痕進了靜王府。
丫環離得遠,看得並不清楚,只依稀看到秋痕似乎給了什麼給婆子,有點像是荷包……靜王府前一直有人盯著她們,丫環更不敢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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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走的時候似乎還在抹淚,秋痕也是如此!
這是梅玉溫送來的所有的消息。
「姑娘,侍郎府上的婆子是以什麼身份見秋痕的?」青禾品了品後,問出關鍵的一點。
「一個婆子,一個丫環,如果不是兩個人侍候的主子有關係,就是她們兩個有直接的關係,很可能是以親戚的關係告之,而後……」姜錦心身子往後一靠,長睫撲閃了兩下,繼續往下猜測,「遠遠的都能看到有荷包送出,靜王府的人應該也能看到。」
「堂而皇之地送荷包給婆子!」楊柳順著姜錦心的話細想了想道。
姜錦心笑了,眸色若水,只是有些冷:「不錯!是堂而皇之的送的,甚至是當著靜王府人的面送的,也就是說她送得理所當然,送得合情合理,什麼情況下,會給自己的親戚,或者長輩送荷包?」
「荷包里放的最可能的就是錢。」青禾道。
姜錦心微微點頭,「送錢,而後兩個從還是抹著眼淚離開的……所以……可能是秋痕的家裡人出了事情,急需錢財。」
「會是家裡長輩過世了嗎?」楊柳忍不住道。
「不會!」姜錦心否認,纖長的手指在面前輕輕晃了晃,「如果真的是喪事,會穿的不同,況且也不敢報到靜王府前,這不是晦氣是什麼!所以……應該是家裡人病了,請大夫不夠錢,想找幾個晚輩湊一湊。」
幾句話之間,姜錦心已經把事情猜得八九不離十,眼中閃過一絲暗色。
「楊柳,這一次,你走一趟。」
楊柳心領神會的應聲。
「你要見秋痕?又是她家的長輩病了的事情?」靜王府門口的人拉住了楊柳,臉色不悅地問道。
昨天才有一個婆子找秋痕,今天又來。
「秋痕的長輩病了?沒有吧!」楊柳眨了眨眼睛,愕然地看向對面的人,「這位官爺是不是弄錯了,秋痕的長輩都好好的。」
「秋痕沒有長輩病了?病得很重,還到處借錢?」門吏臉色一沉。
「這位官爺……是不是弄錯人了?我說的是姜側妃身邊的貼身大丫環秋痕,之前是從左相府跟著一起過來的這個人,並不是府上的其他秋痕。」楊柳茫然地看了看門吏,再一次確認。
「你認識姜側妃身邊的秋痕?」門吏臉色一沉。
「自然是認識的,我們自小算是一起長大的,秋痕是一個孤兒,自小就跟了側妃娘娘,我跟的是二姑娘。」
楊柳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
「你是姜二姑娘身邊的丫環?」門吏目光慎重起來,誰不知道這位二姑娘馬上就要嫁給楚王殿下。
「是,我是二姑娘身邊的丫環,這一次過來找的是秋痕,姜側妃身邊的秋痕。」楊柳再一次肯定,眨了眨眼睛道。
「你找秋痕有什麼事?」門吏審視了她兩眼後,謹慎地問道。
「找秋痕問問側妃娘娘的事情,我們姑娘找了些好藥過來,就是不知道側妃需不需要,先讓我過來問問秋痕……官爺知道的,有些事情……我們這些當下人的都不好多說。」
「姜二姑娘為何不直接找側妃娘娘問一問?」門吏狐疑。
「這事……我們姑娘並不願意直接問側妃娘娘……有些事情,我們姑娘就算是做了,也並不願意多張揚。」楊柳含糊地道。
這話讓人覺得意猶未盡,似乎有萬種的意思在裡面。
思及這兩姐妹的事情,又覺得這麼做……也是有可能的。
「你等一下!」門吏沒再攔人,說了這麼一句,轉身進了靜王府,在門內想了想,沒去內院,徑直去了外院向靜王稟報。
這事一層層地往裡傳,傳到裴珏晟的耳中,裴珏晟放下手中的案宗,點手讓這個門吏進來。
門吏進門後恭敬行禮。
「什麼事?」裴珏晟冷聲問道。
門吏於是把昨天的事情和今天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聽清楚門吏說的話,裴珏晟擺擺手,示意他下去。
門吏才下來,一個內侍過來,笑嘻嘻地讓他去門外守著,他去通知側妃身邊的秋痕。
門吏鬆了一口氣,知道這事現在和自己無關,他現在出門去穩住外面的丫環就行。
書房裡,裴珏晟煩躁地皺了皺眉頭,眼底一片陰沉。
「去查一查秋痕的事……是不是孤兒……還是很好查的,如果不是,她是否還有一個姨母在哪一家當下人,或者說她家裡的什麼長輩病重的找到了本王的靜王府。」裴珏晟冷笑道,這事越想越覺得不對。
「王爺,奴才這就派人去查。」內侍慌不迭地道。
裴珏晟沉著臉擺擺衣袖,內侍小心翼翼地退下。
用力地握了握拳頭,平息了一下心頭的怒意,緩緩地呼出一口氣,眼底一片陰鷙……
喜歡掌上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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