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時候,院子裡當然早已收拾好了,杜小雨的紅裙,程煜的T恤和衛褲,都被放在了客廳的沙發頭邊,整整齊齊的疊放好,那雙高跟鞋也放在了客廳門外的
鞋架上。
只是,那件文胸
程煜倒是還好,看到魏嵐只是大大咧咧的喊了一聲「媽」,杜小雨卻是一直紅著臉低著頭,保持著女兒家的嬌羞。
魏嵐看在眼裡,但卻並不覺得有什麼,年輕小夫妻麼,有點兒激情才好,要是這個年紀就沒有了激情,往後的日子也就只能是湊合著過了。
程煜跟魏嵐打過招呼之後,就走進了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涼水。杜小雨則是推著魏嵐進了廚房,很是不好意思的支支吾吾。
魏嵐心知肚明,笑著低聲告訴杜小雨:「文胸我順手幫你洗了,放烘乾機里烘乾呢,一會兒就該好了,你自己去收。」
杜小雨紅著臉,飛快的點點頭。看到杜小雨這副小兒女狀,魏嵐說:「都正常,小煜這一出去好些天,想必他最近情緒也不好。你們小夫妻倆這麼久沒見,激動一些也是正常的。這家裡又沒外人,即便是你張姨回來了,那也只是笑呵呵的幫你把衣服收好,不會到外頭跟人嚼舌根的。我看小煜的狀態好像恢復的不錯,老程這事兒,只能說是家門不幸
,好在程傅已經認罪伏法,剩下的人的日子也還得繼續過下去。看到你們倆這樣,我和你爸也就能放心了。」
杜小雨嚶嚀一聲,點點頭,小聲道:「媽您可千萬別把這事兒跟我爸說啊。」魏嵐哈哈大笑,伸出手捏了捏杜小雨挺拔的鼻尖,說:「這會兒知道害羞了?昨晚得猴急成什麼樣兒。不過也好,要是你能懷上,早點給我們把外孫子或者外
孫女生出來,就完美了。家裡添個丁,說不定老程知道了,一激動就醒過來了呢。」
「媽」杜小雨輕推了一把魏嵐,羞得恨不得一頭扎進灶台里。
「好了,時間不早了,咱們還得趕去程家,你去喊上程煜,咱們走。」
杜小雨輕輕點頭,朝著廚房外走去,臨走,又被魏嵐拉住,附到她耳邊說:「不過以後還是得注意,動作幅度小一點兒」
杜小雨滿臉疑惑:「啊?」
「兩隻高跟鞋,一隻甩在客廳大門口,一隻居然掛在樹上,你這得用了多大力氣?」杜小雨整個人呆住了,口中不由自主的再度發出一聲「啊」,然後整張俏臉紅的都能擠出水來,嬌嗔著跺腳道:「媽沒您這樣兒的!」說完,三步並作一步
的跑向客廳,魏嵐在她身後含笑不語。
三人開著車,路上倒是不堵,很快就來到了程家臨湖的大私宅。「還得是你爸會安排,當初他還勸過我和你爸也在附近要塊地,可我和你爸嫌這裡太荒涼,十里八村的都看不到幾點燈光,最後你爸堅持找區里要了這山裡的
這塊地,建了這兩棟宅子。現在啊,再想找政府要地,就得到外地去咯。」
魏嵐下車之後,看到那雖說騎馬差點意思,但舉辦一場足球比賽都綽綽有餘的大院子,心生羨慕。
只是這有意無意的提到程廣年,杜小雨心裡還是有些擔心的,不由得望向程煜,生怕他因此情緒低落。程煜倒是顯得沒心沒肺的,或者說他表現的並沒那麼介意,程煜說:「老程那個人就是浮誇,這麼大的院子,著實浪費。說實話,就連我和小雨住的那套小院子,我都覺得太浪費了,我倆呆在院子裡的時間才有多少?像我們這樣的,暫時有個兩室兩廳都夠用了。我覺得啊,還是您和我爸的選擇是正確的,浪費就等於
犯罪。」
拉起杜小雨的手,把魏嵐讓在前邊,三人朝著大屋走去。「嗯,你爸也說過,人站著不過立錐之地,躺下也不過三尺見方,剩下的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不過,這大院子,還有那天然的後院,看著就是讓人
賞心悅目啊。浪費不浪費的不說,但人活一世,可不是就想讓自己過的舒服一些麼?」
程煜聽出魏嵐這話裡有話,今天她和杜長風顯然是帶著目的來的,否則也不會一直把話題往程廣年以及這套院子上邊引。
於是,程煜停下腳步,轉身望向那偌大的院子,說:「媽,您有話就直說吧,到底什麼事兒?」
魏嵐也停下腳步,說:「幸虧你回來了,否則我和你爸還真是不知道怎麼把這事兒告訴可竹。」
程煜知道,這事兒多半跟程氏集團有關了。
「您說吧。」「你知道的,我們兩家本就互相持股,所以小雨是可以列席董事會的。但因為老程反正是一言堂,其他人也不可能反對他的意見,所以小雨就一直沒有去出席過董事會。但是最近,你媽媽她接手程氏集團之後,雖然憑藉著老程留下的後手,確立了她集團代理董事長的位置,但當時贏得也很驚險,所以,你父親一日不
被確診,你母親就無法完整的擁有對程氏集團的真正控制。而現在,出亂子了」程煜微微皺起眉頭,用仿若自言自語般的音量說道:「老程拿集團七個點的股份置換了我和我媽手裡那二十個點的前景的股份,現在除他之外,集團其他所有股東一共也就是這五十七個點的股份。我、小雨、還有我媽,手裡就控制著十七個點,再加上公司三位老臣子是絕對支持我母親的,他們也有四個點的股份,其
他的股份雖然很分散,可基本上都是支持我母親的啊。在這種依舊控股的局面下,能出什麼亂子?」其實程煜還有一番話沒說,那就是即便那些零散股分的小股東最終選擇背離寧可竹這一邊,公司現在最大的股東是一個叫做趙澤鵬的人,他手裡一共擁有百
分之十的程氏集團股份,一直以來,都是程氏集團的第二大股東。在程廣年剛出事的時候,趙澤鵬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跳出來要跟寧可竹競爭代理董事長一職的人,可幫助寧可竹實現絕地大逆轉的林律師及其團隊,卻
最終告訴寧可竹,這個趙澤鵬其實反倒是所有股東里最值得信任的。
雖然不解,但寧可竹事後也想明白了,趙澤鵬是在用以進為退的方式幫助寧可竹徹底坐穩代理董事長的位置。趙澤鵬是程氏集團第二大股東,同時也是最接近董事長位置的人,他對公司業務的熟悉程度絕不亞於程廣年。可以說,在三名職級相同的高級副總裁里,非
要排個座次的話,趙澤鵬無論是從實際掌握的股份上還是能力上,以及決策層面上,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是以,當趙澤鵬站出來跟寧可竹競爭這個位置,集團上下就絕對不會再有第三個人試圖染指。
看上去很激烈,但其實是提前幫寧可竹掃清障礙。當然,或許會有人認為趙澤鵬既然是第二大股東,寧可竹又得到杜氏集團以及親兒子程煜這兩個都擁有百分之五股份的股東的無條件支持,他們倆就已經控制了當時程氏集團除程廣年外所有股份的四成了,加上那三位不問任何緣由都絕對支持程家人的三位老臣子,他們也有四個點的股份,那麼只需要再得到百分之
一點一的股份的支持,哪怕是在管理人員共同掌握的那三個點的管理股里,也並不難得到,寧可竹就穩坐釣魚台絕對不可能翻盤了啊。但是,且不說趙澤鵬值得信任和無條件支持寧可竹這兩件事並不能簡單的劃一個等號,三個老臣子的無條件支持,又能到怎樣的程度,光是公司其他人的態
度,其實未必就不是不能扭轉的。畢竟,當公司除程廣年之外最大的股東跟杜氏集團捆綁到一起的時候,很多人的心思可能就未必像當時表現的一樣了。按照這樣的方式,寧可竹當時想拿到代理董事長的位置不難,可如果趙澤鵬跟杜氏集團進行更加深度的合作,他們完全有能力把寧可竹徹底架空,成為一個
名義上的董事長,而實際控制整個程氏集團的,就將會是趙澤鵬。但真到了那個時候,已經沒有人能解決這個局面了。
所以,趙澤鵬雖然是程廣年所言值得信任的人,他也更加要表現出一副自己跟寧可竹是對立面的模樣來。
不得不說,這人的演技還相當紮實。
而在那之後,趙澤鵬在工作上也經常跟寧可竹針鋒相對,但每每到了決策時刻,他又會為寧可竹的決策添磚加瓦,進行拾遺補缺,最終支持她。一個內部的敵人卻始終支持著寧可竹的決策,這足以讓整個程氏集團對於這個決策哪怕不理解,也都能夠接受。一個人覺得對,不一定是真對,尤其是敵人覺得你對。可即便是主帥,若只有主帥一個人覺得對,這事兒也未必會對――誠然,這種說法在程廣年身上不合適――但如果你的敵人最終都被你說服了,也
覺得你對,這件事就會被所有人認為是一定正確的。
這就是趙澤鵬和程廣年之間的默契。林律師說智囊團並不存在,寧可竹也認為所謂股東里有兩個成員是假的,但他們都忽略了一點,雖然智囊團可能子虛烏有,但趙澤鵬,甚至比一個智囊團還
要重要。程廣年絕對是獨斷專行的暴君,可他依舊也有可以商量事兒的人選。
那個人,毫無疑問就是趙澤鵬。
只不過,即便是程廣年沒出事的時候,他和趙澤鵬也一直保持著這種仿佛鬥雞一樣的關係,默契的保持了這麼多年。所以,真到了關鍵時刻,趙澤鵬恐怕也並不會堅持要保持這種對立面的關係,要是其他股東聯合起來真的威脅到了寧可竹的地位,他還是會倒向寧可竹這邊
的。而現如今,光是趙澤鵬、程煜、杜氏集團以及寧可竹四方面掌握的程氏集團股份就達到了百分之二十七,在總共只剩餘百分之五十七股份的局面下,程煜不認為任何人有挑釁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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