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遠不會離棄我的戰友,讓他落在敵人手中!」
「我永遠不會在戰場上投降,讓我的祖國蒙辱!」
「如果需要,我將為國捐軀;如果必要,最後一顆子彈留給我!」
……
莊嚴而神聖的宣誓中,他被驚醒了。
他坐起身子,靠在床頭,望著窗外皎潔的月光,腦海中浮現出那身綠色的軍裝和被當作第二生命的鋼槍,有些恍惚。
他出身於軍人世家,繼承了父輩的衣缽,成為一名華夏軍人,但卻違背家族意願,沒有走軍中仕途,而是加入了華夏狼牙特種部隊。
狼牙特種部隊,是華夏三軍特種部隊的旗幟,也是全球特種兵敬畏的存在!
他在狼牙,做到了最強。
戰狼,是他的代號。
華夏狼王,是地下世界和全球特種兵組織對他的尊稱。
而這一切,都要加上曾經二字……
現在的他,有了一個新的名字,陳默。
「把……把我的身體還給我……」
就在陳默回憶過去的時候,靈魂深處突然傳來一個聲音——身體的原主人在用意念與他溝通。
「唉……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把身體還給你……」
陳默嘆了口氣。
曾經身為華夏狼王的他,為了保護大量華夏公民撤離發生政~變的東南亞某國,遭到全球最恐怖的地下組織『血色地獄』設局圍剿,死在了異國他鄉,但靈魂卻活了下來,而且神奇地穿越到了一名高中生的身體裡。
而且……是五年前!
也就是說,真正的他,死於五年後……
這一切,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更讓他費解的是,不知是他的靈魂太過強大,還是因為原主人的靈魂太過弱小,自從他的靈魂進入這具身體之後,便占據了這具身體。
原主人不止一次哀求他讓出身體的主導權,他嘗試了一次又一次,但始終無法成功。
而如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原主人的靈魂越來越弱小了,隱隱有要消失的跡象。
「為……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我??」原主人哭嚎的意念傳來。
「再試試吧,也許可以成功。」陳默決定再嘗試一次。
雖然他知道,最終的結果很難改變,但他還是抱有一絲希望,希望能將身體的主導權還給原主人。
說做便做,他發出意念之後,便全身心地放鬆,不去感應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
「好!」
原主人立即給予回應,然後努力地想支配身體,結果卻發現,一切都如同曾經一樣,連動一根指頭都無法做到。
一次,兩次,三次……
原主人帶著強烈的不甘,一次又一次嘗試,結果一次又一次失敗。
「我……我不想死……」
不知過了多久,原主人停止了無力的掙扎,放棄了重新占有身體,而是痛苦地哀嚎。
「對不起。」
陳默充滿了自責。
軍人的職責是保衛國家和人民!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以這種匪夷所思的方式『殺』死一個人。
「為……為什麼老天這麼不公平?」
原主人沒有理會陳默的道歉,而是繼續痛苦不甘地傳出意念。
「從小,我便沒有父親,經常被人罵野種,被人欺負。
我不敢反抗,甚至不敢說話,就像我的名字一樣,只會沉默。
後來,我雖然在外人面前依舊習慣沉默,但我在內心告訴自己,一定要努力學習,考上一所好大學,找一份好工作,帶著我媽和我外公,永遠地離開這裡!離開這個如同煉獄般的地方!
如今,我考上了東海大學,並且被最好的經管學院錄取!
可……可是,我外公已經去世,而我也要死了……
上天為什麼又給我開了一個玩笑?
這到底是為什麼??」
陳默沒有回應。
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除了將身體的主導權還給原主人外,說什麼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不知過了多久,原主人的情緒穩定了,突然開口問道。
「軍人,保家衛國。」
陳默有些驚疑,這是原主人第一次與他正常交流,而非哀嚎和訴苦。
「軍人……」
原主人有些驚訝,爾後充滿了敬意,「我很崇拜軍人。膽小懦弱的我,一直很希望能夠像軍人一樣堅強、勇敢……」
「進了軍營,你會堅強和勇敢的。」
陳默安慰道,他通過腦海中的記憶得知,身體的原主人因為家庭原因養成了膽小懦弱的性格,從小到大一直被同村的孩子欺負。
「好想能有那麼一天啊……可惜,那不可能了……」
原主人充滿了無力的感覺,但隨即話鋒一轉,繼續問道:「對了,你在什麼部隊當兵?海軍?空軍?還是陸軍?」
「特戰部隊。」
陳默想了想,並未說出自己的部隊名字和番號,一方面是習慣性地遵守保密條例,另一方面,即便說了,原主人也不知道。
「什……什麼?」
原主人十分震驚,爾後有些激動,「你……你居然是特種部隊的?」
「特種部隊怎麼了?」陳默苦笑,他沒想到,原主人聽到特種部隊後竟然會激動。
「據我所知,特種兵特別厲害,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存在……」原主人頭一回變得有些興奮,暫時忘記了要死去的事實。
「沒你想像的那麼厲害,他們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也有生老病死,這不,我就是在一次執行任務中犧牲的……」
陳默哭笑不得,但很快就停止了意念溝通。
因為,他察覺到原主人靈魂的氣息越來越弱了。
「我可能要死了……」
片刻過後,靈魂深處再次傳出了原主人的意念。
這一次,他的意念中沒有不甘,沒有憤怒,有的只是深深的留戀。
對這個世界的留戀!
「我能為你做點什麼?」
陳默很內疚和自責,但也知道無力改變這一切,只好退而求次,想幫原主人做些事情。
「雖然我從小都被人欺負,但我知道,最苦的是我媽。她被那個混蛋無情地拋棄,忍辱負重,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我撫養長大,一天福都沒有享過。」
說起自己的母親,原主人的意念中帶著哭腔,「我希望你幫我實現我的願望,好好上完大學,找一份好工作,然後把我媽接到大城市裡過好日子!」
「就這一件事嗎?」陳默又問道。
「嗯……」
「其實,你還有一個願望。」陳默想了想說道:「你還想讓那個男人跪在你和你母親面前磕頭懺悔!」
「我……」
原主人的靈魂氣息本來很微弱了,突然之間又劇烈地波動了起來,爾後又回歸了平靜。
因為,在他看來,那件事情根本不可能做到。
「兩個願望,我都幫你實現!」
陳默望著窗外衣柜上原主人和其母親泛黃的照片,「就當是我對占據你身體的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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